《对弈》转寰

6、第五章 追踪

　　迪恩坐在街边的小店里，落地窗外夜色正浓，店里橘红色的灯光催人入睡，他机械地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目光落在窗外走动的行人身上。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高个子男人走在城市灯光闪烁的夜里，忽明忽暗的灯光将他包裹，茫茫的夜色将他掩饰，尽管灯光昏暗又隔着一层玻璃窗，迪恩还是发现了他的手在颤抖。这个男人远远看着前面那个踩着高跟鞋的红色身影，然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吸食毒品一般兴奋。转眼他就离女人只有几米的距离，近的似乎抬手就能抚摸到女人天鹅般美妙的脖颈。而浓浓的夜色和酒精麻痹了女人的神经，她并没有发现一个黑色风衣的男人在慢慢的靠近她。
　　迪恩收回目光，摇着头笑了笑动作迅速地放了一张纸币在桌上，大步走出了咖啡店。
　　“不好意思女士，请问您知道艾美酒店在哪吗？”迪恩出来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在向被跟踪的女人问路，看清男人脸的同时迪恩低声咒骂了一句。
　　“哦，就在市政厅对面，很好找的。我顺路，需要带你走过去吗？”女人笑着回答，面对英俊而有魅力的男人，女人们总是愿意多说几句话的。
　　“非常感谢，我第一次到费城来，有点弄不清方向。”沃克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尴尬笑容，“我叫沃克，从华盛顿来。”
　　“我叫奥莉。”
　　过了一会儿，夜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一瞬间就大到让人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奥莉细长的高跟鞋哒哒的踩在水坑中，沃克非常绅士地为她遮住了一片雨水。
　　身穿黑色风衣的高个子男人面色沉重地站在原地，雨水毫不留情地击打在他的脸上。迪恩躲到屋檐下面，想着今天的任务大概是完成了，只是明天开始恐怕要加快速度了，有些不要脸的小偷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抱歉，虽然这么问很冒昧，但我注意到您一路上时不时就会突然笑一笑，是……”走到艾美酒店门口的时候沃克问道。
　　“哦，是吗？”奥莉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是我就要结婚了吧。”
　　“恭喜您，娶您的人一定是全美国最幸福的人。”
　　“谢谢。”
　　目送奥莉继续往前走以后，沃克并没有走进酒店。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似笑非笑地看着街对面的人，隔着车辆行人还有一层珠帘般的雨雾，迪恩友好的比了一个中指。

　　迪恩一边喝着温热的牛奶一边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呵，FBI的安全系统恐怕也就是名字好听罢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资料。”
　　“麦克尔·约翰逊，幼年时期接连丧失亲人，曾迁居南非开普敦，12岁回国以后杀害了自己的心理医生，当时逢人便会细细描述他的那些可怕的作案的细节，被诊断为罹患精神疾病。”迪恩冷静地浏览着麦克尔的资料，有一张被杀害的医生的照片，他的皮肤已经浸软、肿胀、褶皱，身上出现一片一片暗红的尸斑，头部以上已经开始腐烂，皮肤呈现绿色，早已看不出原来的外貌，“如果他是因为接连丧失亲人而导致精神失常的话就好了。”
　　看完了麦克尔曲折离奇的资料，迪恩循着麦克尔银行卡的消费记录锁定了疑似麦克尔目前居住地的地址。“真是一个隐蔽的烂地方。”

　　第二天一早，迪恩乔装来到了麦克尔住的地方，破旧的居民楼，外墙墙壁早就裂开被雨水侵蚀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路灯多半是坏的，人们表情漠然地走在街上。麦克尔走出来的时候，迪恩一眼就锁定了目标，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走路有些不稳看上去像是宿醉醒来。迪恩装作不经意地与他擦肩而过，顺走一个酒鬼口袋里的钥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不好意思。”迪恩抱歉地扶了扶被他撞到的麦克尔。
　　麦克尔轻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这间房子和迪恩想象中一样，充斥着腐烂潮湿的恶心味道，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桌上的电脑开着，迪恩跨过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和外卖盒子，小心翼翼地使自己不被任何脏东西碰到，然后他看到电脑上的网页。
　　“一个部落格。呵呵。”迪恩大致略过一遍部落格的内容，记下了网址，一个写部落格的人，很容易暴露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