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上帝视角》小渺

22、山本

　　女孩决定找山本总队长谈判。
　　别的不说，总把她关在十番队队长室也不是个事儿。
　　小白再好，也不是个贴心的主儿……至少他连套衣服都不让人换！女孩早就知道阿烈贴心地送了她一套好看的衣服，花太郎送来的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就是！即便如此，小白还是不肯松口——
　　“你只是想耍阴谋诡计让我打开看看吧。”
　　机智的日番谷冷眼看着她。

　　……呸。
　　女孩愤怒地划掉了机智二字。
　　你看看，他说的这叫人话吗？什么阴谋诡计啊，在小白心里她不应该是纯洁的白月光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污浊的词汇来形容她。
　　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
　　自作聪明！
　　杯弓蛇影！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不管女孩怎么说，日番谷就是不松口。他坚定地认为一切花言巧语的最终目的都是骗取那个礼盒，这样一来拆礼盒已经不是重点了，不让女孩得逞才是他的追求。
　　女孩决定为只有一套不合身衣服穿的自己点个蜡。
　　这样的日子她不能一直忍受下去。她毕竟也是个爱美的女孩，渴望穿得漂漂亮亮地站在日番谷身边，接受其他人艳羡的目光。
　　……而不是其他人一看到她就议论：“日番谷队长身边那个人是从流魂街捡来的吗？”

　　够了，她也是有尊严的。
　　带着满腔的怒火，她在隔了上千年的岁月之后，第一次站在了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面前。

　　时值深夜，日番谷和十番队的其他人已经睡下。女孩原本也应该窝在他对面的床上睡觉的——为了确保这一点，日番谷每天晚上都会在女孩周围张开结界以防她偷偷跑出去，或者……偷偷对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虽然日番谷有信心在那之前清醒过来啦，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可实际上，即便女孩总是幽怨却乖巧地整夜待在那一亩三分地，她并非不可挣脱的。
　　日番谷不知道这一点。在他眼中女孩还是那个会因为他一个简单的缚道被困得嗷嗷叫也无力解决的普通人，更因女孩向来的安分守己放松了警惕。
　　他没有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掌控着女孩的时候，女孩也对他的举动了如指掌，更不会想到女孩居然真那么大胆地抹黑溜出去。

　　一番队的队室内仍有烛光幽幽地亮着。也许是总队长感受到她要来访，也许是……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喜欢大半夜不睡觉。
　　总而言之，总队长并没有对她表现出意外的情绪。
　　“你来了啊。坐吧。”
　　——只露出了一点点勉强称得上是和蔼的微笑，对她招了招手。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变化真的蛮大的。
　　女孩这样想着，倒是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山本总队长面前：“我说，赶紧把我的禁足令撤销吧。”她呲牙咧嘴地冲总队长说。
　　“那可不行。”总队长神色镇定，说的话斩钉截铁，一点余地都不留。
　　女孩不满地鼓起脸。

　　“……你也该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人了吧。”山本说着，摸索着拐杖，看上去颤颤巍巍，在他一把长长的白胡子映照下显得格外像风烛残年的老头儿，可实际上他的步伐沉稳得像是永远不会倒下。
　　他说出来的话也永远简单而切中要害，带着不容反驳的压迫。于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女孩，这会儿竟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山本坦然地回望着他，脸上一丝退让都没有。
　　终于，女孩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啊。我是灭却师……本来就不应该待在尸魂界。况且我早就应该死了……”

　　死在一千年前。

　　她有些疲倦地趴在了桌子上。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却陡然心累得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山本总队长也不管他，径直走到门前，拉开门让如水的月光慢慢倾泻在地板上，落到女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脸庞上。
　　然而——女孩也不知道山本在想些什么。
　　他的背影并不高大，却带着一夫当关的杀气；他的背影并不模糊，却让女孩格外捉摸不透。

　　女孩将脸贴在桌子上，让冰凉的桌面帮助她稍稍冷却下发热的头脑，尽管这样做收效甚微。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叹着气，斜着眼睛偷偷去瞟山本。
　　“……可是，”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传了出来，弱弱的，像是要融进空气里，“现在的我还是想要能够陪在小白身边……”
　　“我已经满足你的愿望了。”
　　“……”女孩顿了顿。
　　山本的回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只是想表达一下少女怀春的心情，谁知道这个活了上千年也没谈过恋爱一看就十分死板（划掉）的老头儿居然会以这么正经的方式回应她，而且还回应得让她无法反驳。
　　她确实已经被困在小白身边了。
　　这就是她今天来找山本的目的。
　　“你还有什么不满？”
　　还有什么不满呢？

　　女孩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下。
　　没错，她现在确实如她所想地和日番谷在一起了。
　　名义上的在一起。
　　这跟她想象中当然是有落差的，而且她怎么拼命也无法挽回。即便她和日番谷有着漫长的二人独处时间，可日番谷的视线从来不会落在她身上。
　　她可能只是……有点累了。不想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许只是她的生活重心完全地落在日番谷身上，才会因为一点点的落差而失落不已。
　　她只是想找点其他的事情做，才不会让自己那么在意日番谷，让自己的心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跟着起伏不定。
　　——只是这样而已吧。
　　可实际上，她根本不可能像普通死神那样自由生活在尸魂界。山本能容忍她留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因而她再不满，最多也只能跑来找山本撒娇而已。

　　哦……撒娇，这个词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而她更加颓唐地将脑袋砸向了桌面。

　　……

　　“这样真的好吗……”卯之花隔着天挺空罗问。
　　四番队总是格外的忙碌，因而即便到了这样的深夜，她仍然醒着，并在那一头冲山本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此刻女孩已经心灰意冷地走了。偌大的队长室里，只余山本独自一人拄着拐杖，沉思着望着卯之花。
　　“恕我直言，您只是在利用日番谷队长而已。”卯之花神色不变，“可事实上，如果真的到了需要这么做的一天……日番谷队长根本不可能拦住她。”
　　“还是祈祷不要有这么一天吧。”

　　山本陡然抬起拐杖，又重重地砸向地面。

　　“不然她将是我们——不，是整个尸魂界的敌人。”

作者有话说

　　考完啦_(:з」∠)_然而我可以继续装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