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阻拦 ...
-
女孩说话从不着调，却也从不撒谎，尤其是在日番谷面前。
即便没有她，卯之花也许也能全身而退。但那个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拦蓝染。
只要看过镜花水月的解放，就会被完全催眠。现在静灵廷内除了几个闯入的旅祸，几乎都在蓝染的掌控之中……当然那几个旅祸明显是指望不上的。
女孩算是一个例外。
——她在和卯之花走出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如果不睁开的话，她永远不会被蓝染催眠。
“其实看到了也不一定会管用。我和你们看世界的方式不一样……即便你制造出假象给我看，我依然能够清楚地看见真相。”女孩微笑着对蓝染说，“不过，以防万一呢……你看东仙就完全无压力对吧。”
她抬起手，灵子在她手间聚拢，弯出了圆润漂亮的弧度。
“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战斗了，想要跟你比试一把还是没有问题的……”她笑盈盈地看着蓝染，明明闭着眼睛，却好像蓝染的神情和举动都明确印在她的心里，“怎么样，要来试试么。以我所知，朽木露琪亚已经被救下来了——你确定现在还要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吗？虽然我是没什么意见啦。”
她坦然而立，面对蓝染，竟一丝怯意也没有。
卯之花也拢手站在一边，全无相助的意思，想必是对她非常信任。
蓝染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一分。不过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是这样吗……还真是让我惊讶呢，竟然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
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尽管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刻意，就好像他纯粹只是想让人觉得他在深思一样——实际上他的脸上连一点为难的神色都不屑于显露出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伏在尸魂界的呢，我都完全没有察觉……”
“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啊。”女孩理所当然地说。
“原来如此，”蓝染低头想了会儿，又道，“对了，我记得这次闯入静灵廷的旅祸之中有一个灭却师……叫石田雨龙对吗？”
女孩笑嘻嘻地回答：“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恐怕得把我供起来……唔，你真的还不走吗，再不走露琪亚可要被带走啦。”
“好吧，那我走了。”蓝染略显温吞地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挂着亲厚和善的笑意，语气也如春风化雪般和煦，透露着一股子不经意的味道，“你不阻拦我吗？你身边的卯之花队长的杀意都要漫出来了哦。”
却分明就是试探。
可惜女孩不吃这一套。她擦了擦手腕，漫不经心地回应：“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死神。”
——我是灭却师嘛。
她骄傲地弯了弯嘴角。
“只不过你要是还敢对小白下手的话，我就跟你死磕到底，就算你躲到虚圈也一样。”女孩想了想，又郑重地补上一句。
她特意提到了虚圈。
蓝染似有所悟，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他终于不加掩饰地以探视的目光看着女孩，女孩也不甘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瞪了回去。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笑道：“我后悔了，那个时候就应该杀掉你。”
“你没机会了。”
“是啊……”蓝染叹了一声，复而温柔地看向女孩，露出长辈般标准的慈祥微笑，“所以，如果你还想来虚圈的话，我很欢迎。”
才不想去呢。
女孩已经觉得拿着弓的手开始发酸了——她可是一直保持在最酷炫的姿势啊，装逼这么久也很不容易的好么？蓝染你到底去不去抢崩玉，还在这里跟她废话个什么劲。
她的耐心俨然已经用光，情不自禁就冷下脸对蓝染说：“好了别哔哔了，要滚就滚，留下来真碍眼。”
蓝染：“……”
呵呵哒，不想走了，你能怎样_(:з)∠)_
当然蓝染BOSS并不会这么任性。他的目的的确是崩玉，才不屑于被一个老鼠一样躲藏在尸魂界的灭却师拖住步伐。
所以蓝染最终还是带着市丸潇洒奔双殛去了。
市丸临走前还特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孩一眼……女孩瞬间懂了，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又做出“OK”的手势。市丸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格外温柔又忧伤地冲她点了下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孩一下子就被感动了，看看，人家多么恩爱，神情多么不舍，目光多么缱绻……哦，他闭着眼睛看不着。
“你应该拦住他的。”卯之花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颇有些遗憾地说。
女孩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八千流姐姐，你不是在逗我吧，我就是在他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真掐起来立马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硬抗起来把你给赔进去，人也不用救了。”
“不，你如果拼尽全力，还是有可能发生奇迹的。”卯之花温声道。
女孩却被冷得浑身一抖：“算……算了吧，我还犯不着为尸魂界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虽然多亏你救了我……所以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拿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点满的医疗技能去救小白啊！”
这点当然不用她提醒，作为四番队队长，卯之花专业地掏出了斩魄刀，同时还吩咐旁边已然懵逼的勇音：“用天挺空罗通知总队长他们吧。”
“哦……哦哦。”勇音连忙答应。
就这么一会儿，女孩已经蹲在了日番谷身边，忧心忡忡地抚着他的伤口：“八千流，你看小白这样……能救得过来吗？”
“小事一桩，”不过卯之花仔细想了想，“但我要是把他治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去找蓝染拼命了。”
女孩：“……雅蠛蝶。”
“放心吧，日番谷毕竟是护庭十三队的队长，我有分寸的。”
……可是你这话听起来完全不能让人放下心啊姐姐！
女孩更加担忧了。
而且……小白真的流了好多血……
大概是察觉到了这点，卯之花多少还是良心发现，出言安慰她：“我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你不会想要质疑我吧？”
这倒是。女孩多少放下了心，又实在坐不住，心浮气躁地绕着卯之花转圈圈：“那么，到底还要多久你才能还我一个生龙活虎的小白啊……”
卯之花也许是看得烦了，忽然在她絮絮叨叨的时候问了句：“日番谷队长知道你是谁么？”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女孩的死穴。
她倏地停了下来，一脸复杂地望着卯之花：“他……当然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怎么告诉他。”
“是那个时候的后遗症吗，”卯之花了然地点头，“那你现在打算跟他说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啊。”女孩哭丧着脸，嘟嘟囔囔道。
“直接告诉他你想老牛吃嫩草就好了。虽然你居然会喜欢日番谷队长这点的确很让我惊讶。”
“……这叫什么话！我才不会跟他说呢！”
卯之花不由抬头施舍了她一眼，微笑着说：“真怂。”
女孩：“……讨厌，八千流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坏_(:з)∠)_”
“对了，我现在不叫八千流啦。”
卯之花蓦然歪过头，坦然地告诉她：“我叫卯之花烈。”
咦？女孩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她又恍然：“是因为那个……更木剑八……”
卯之花笑而不答。
女孩不由挠了挠头，从善如流地改口：“阿烈。”
……
这些事情，女孩不知道怎么跟日番谷开口。
即便她能很骄傲地炫耀是她力挽狂澜赶走了蓝染，可但凡日番谷抓住某个点深究下去，那些遥远的过去都会暴露出来。
她想告诉日番谷，又不想告诉日番谷——这样矛盾的心情在她的行为举止之中表露无遗。
好在平时又敏感又迟钝的日番谷只是问了一句：“卯之花队长……她也可以看见你吗？”
女孩莫名就放下心来。
然后她可以自然地告诉日番谷：“当然可以啦，因为阿烈治愈我之后，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我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阻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