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jj_凌冰

13、第 13 章

　　“嗯，如果你非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这样的说辞的。”按摩着太阳穴，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在脑中搜索着可以让溺明白的字眼，经过了半天的努力后还是不能找到：“璨儿的身上有着金沙的味道，我想，应该是翠在带他进来的时候沾染上了因为失去我的控制而不知所措的金沙吧？现在又凭借你的血液而生等于是继承了你的血脉，在这个意义上，他就是我和你的孩子了，换言之，就是你和我之间有了璨儿，我这样说，你懂不懂？”

　　睁开眼睛，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果然是……两尊石像。

　　“呵呵，璨儿，你看，溺和翠好笨哦……我们不理他们。”将璨儿自翠的手中抱了过来，不理会仍处于僵硬状态的两人，流沙自顾自的走了。

　　……　……

　　时间，流逝是很快的。

　　当然，原本不熟悉的事物也会在时间中了解。

　　“哇啊，哇啊……”璨儿哭泣着。

　　“怎么了，璨儿，怎么突然哭了啊，乖乖，不哭哦。”翠手忙脚乱，完全没有照顾婴儿经验的他已经有点……想要哭泣。

　　“翠，你将璨儿弄哭了！”溺突然出现在了翠的后面。

　　“啊，不是的，溺，我没……”翠显得有些慌乱。

　　“翠啊，你不是强烈要求和璨儿多多相处么？想要和婴儿相处是要有绝对的耐心的。”溺带着宽慰的笑容实则心底狂笑不已，哈哈哈，总算可以出口恶气了。

　　溺伸手将璨儿抱了起来：“璨儿，乖乖哦，乖乖……”

　　璨儿停止了哭泣，瞪大了因长久哭泣变得红肿的眼睛看着溺。

　　溺得意地对翠露出了一个笑容，正想好好教育翠一番，却随即垮了下来。

　　因为——“哇～”璨儿再次开始哭泣。

　　“啊，啊，乖乖，璨儿乖乖，不哭，不哭……”溺没有发现，在照顾小孩这个方面，他和翠其实是一个档次的。

　　一分钟过去了……哭声依旧。

　　二分钟过去了……怎么都停不下来？

　　三分钟过去了……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两人对着啼哭不止的璨儿满头大汗。

　　终于，实在忍受不了天魔之音的溺用左手抱着璨儿，右手牵起因受不了魔音陷入石化的翠：“我们去找流沙吧。”

　　…… ……

　　璨儿在流沙的怀里笑的开怀，溺和翠羡慕不已。

　　“这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溺你是做什么的？”翠笑嘻嘻的问道。

　　“做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有记忆来我就一直住在黄泉……”溺皱着眉想了一会，转头问流沙：“流沙，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流沙愣住，过了半刻道：“溺是水神，黄泉的水神。”

　　“水神？”翠重复道：“就是和水化为一体的水神吗？溺是这样的水神吗？”

　　“应该是的。”流沙怅然。

　　溺也一时间变得茫然：“流沙，我是水神吗？”

　　翠将手贴上了溺的额头，有绿芒流动。

　　当翠的手离开后，溺的额头浮现出一片绿叶的脉络。

　　“溺，你是水神。”翠的眼睛透出喜悦：“溺，你就是淄离开时告诉我注定要等待的人。”

　　“唔？”眨着眼睛。

　　“所以……”翠从流沙的手中将璨儿抱了过来：“将‘璨儿’杀死、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是我的任务。‘璨儿’不能出生，不能够存在于世界上。”

　　溺惊恐的看见——翠无的右手掐在璨儿细嫩的脖子上。

　　“翠，放手！”溺的长发飘散开来，冰寒的气息如同出鞘的剑，四下游走。

　　“住手，你们两个，都住手。”流沙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两人间气氛紧张，忙冲了过来，却在看见翠掐住了璨儿时脸色发白：“翠，璨儿只是个孩子！”

　　“正是因为‘璨儿’是个孩子才必须消失，流沙、溺，你们会感激我的。”翠天真地笑了起来，手上却加重了手劲，璨儿的脸已经变得青紫：“再等待一会，一切就结束了。”

　　“不！”流沙失声，不再犹豫，右手食指往左手一划，顿时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却在落地前都化为了金色的沙。

　　流沙的金沙，是他的血。溺被这个念头所惊——那么，璨儿就真的是流沙和自己的孩子了……血与血的交融产生的必然是强大的羁绊。

　　金色的沙汇聚成一股，直接冲向了翠，紧紧纠缠。

　　“放下璨儿。”流沙的脸上尽是焦急：“否则……”

　　“不要不要。”翠摇头，流露出几分稚气：“翠要完成承诺，等待那么长久就是为了完成承诺。”

　　璨儿的小手无力地垂下——只在顷刻间，生命就已经失去——溺的眼睛变得通红，一咬牙，长发便将翠四分五裂。

　　一旁的流沙来不及阻止。

　　颤抖的手将璨儿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那个喜欢哭、喜欢笑的婴孩身上生命的痕迹已经溃散了。

　　心，很痛。

　　泪，流出来了。

　　滴在了地上留下了深痕。

　　“溺！”流沙失声——溺，是不能哭的。意识中传来了这样的讯息，不知来处，就这么突兀的出现。

　　走上前，从背后紧紧搂住哭泣不断的溺，流沙的心沉甸甸的。

　　四周的景色已经如雾般消散，不多时，天空显现，是夜晚，有着满月及群星交互辉映——终于从翠控制的幻境中出来。

　　巨大的银杏树落叶缤纷，硕大的树干化为尘湮。

　　“哗啦。”

　　“哗啦。”

　　自空中传来流水的声音，水的清香弥漫开来。

　　流沙猛地一震，转头看去。

　　白发逶迤，白衣层叠。

　　“是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