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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阴魂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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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经四年了,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四年前这条街还是闹市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依稀还在耳畔,人群里推来搡去的眩晕感依旧可以想象,可现在竟是公园了,长椅、草坪、花草……是啊,城市美化,倒也确实是美观了,只是人的印象也被抹杀了。四年前,我还每天花着心思地做早餐,忙着调和家人与他的矛盾,处理情敌和公司的危机,明明很不甘心却要装作笑靥如花,可真累啊。但是现在都过去了,以前的徐理智活得是不痛快,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需要再忍耐什么,只要做我自己就好。
这么想着,心情似乎平复了很多。冰淇淋也融得差不多了,好可惜啊……我侧过身把它丢进垃圾桶。至于Jonathan的帕子,终归要还的,我想了想,还是用纸巾包住放到口袋里。“嘀——啪嗒”有一辆巴士来了,我索性也随人流上车,准备绕城一周。然而,终究还是没能如我所想,因为到了母校。我下车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想再见见我的老师。值得庆幸的是,校园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某处翻新了,某处改种郁金香了。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突然有种沧桑感涌上心头。想到昨天母亲还明指暗指我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喏,那个洋人小伙子就很不错嘛!你们在谈恋爱哦?”母亲朝我挤挤眼,“我们都老咯,总该有人来照顾你!”“我和Jonathan是好朋友啦,再说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啊。”我笑着摆摆手,自顾自地剥毛豆。“那他会不会嫌你离过婚……” “怎么会这么想呢?”母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接话。是啊,徐理智,你已经29岁了,你的朋友同学都成家了!我曲起左手的大拇指说。没啊,还有几个单着呢!右边的大拇指反驳。人家大都订婚了,剩下的就是标准太高!那就当我标准太高咯!
我放下双手,莫名地就想笑。好多年没有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于是就逆风绕着操场开始跑。跑了多少圈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停下来的时候觉得异常的轻松。
看看天也快黑了,想回家吃热乎饭了呢。啊!说好的看望老师呢!我急忙往教学楼走去。
“别去了!老师们都回去了。”有一个人从大楼的阴暗处走出来,竟是肖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但他让我觉得很恼火。
“你站那儿多久了?”我看着他慢慢地走过来。
“我比你来得早。”他站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所以就是从头看到尾的意思咯。不过那些年在他面前丢的脸已经够多了,已经无所谓了。
“哦,那再见了!”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没趣地摆摆手,转身离开。
“你说的离婚之后还是朋友。”我停下来转过头。他逆光而立,我看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还说过离婚之后不见面呢。”话一出口,我就想骂:徐理智,你怎么每次看见肖想就有逗逼情节了!被他牵着牛鼻子走,你傻啊!
接着我听到低沉的笑声,还有气息冲撞胸膛的声音,砰砰,砰砰……见鬼,有什么好笑的!
“还好你没变。”他似乎笑够了,气喘吁吁地说。我能想象他现在嘴角微勾,面颊酡红的模样。喂,徐理智!你再犯花痴就剁手!我没回他,就这样死死地瞪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十三,我们好好叙叙旧呗。”他两只手十指相扣,然后一齐放在后脑勺,吹起了一串口哨,是《友谊天长地久》 。这首歌一直是我的软肋,以前他有什么事找我帮忙,总会说我给你唱《友谊天长地久》,但其实不用这样的,仅仅是一个“徐十三”,我就会二话不说地去做,可我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该做的就是不动声色。所以我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
“既然你不走,那我们就在这里说。”这里?已经是晚间了,人们三三两两往食堂涌去,我也饿了。有些话总是要说的,毕竟以后都不会见面了。“去食堂吧!就那个好了。”我指着不远处的壹食堂,径直走去。他继续吹着口哨跟过来。
这感觉很像是好多年好多年前,我们还是朋友时的场景,是的,只是朋友。
“肖想,我知道你喜欢李清韵学姐,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
“我……我当你是朋友啊!”
那时候我读大一,就这么站在大街上冲着肖想吼。要是普通女生就该羞愧地钻地洞了,要是普通男生就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不是,正好,肖想也不是。他真的把我当朋友,他叫我“徐十三”,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因为“徐”字十画,“理”字十一画,“智”字十二画,而“想”字,十三画。肖想说,以后我罩你啊,所以你叫徐十三。但是我想的是十、十一、十二、十三就该在一起。看吧,我那时候多单纯多傻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