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身份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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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闯进来的时候，桂和坂本都在高杉的营帐里，一个刚和他讨论完排兵布阵的问题，另一个正打算和他们商量后勤补给的事。
“银时你……”
桂的话还没说完，银时就冲到了高杉面前，直接给了他一拳，力道之大，让高杉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这混蛋为什么把凪也扯到战场上？！”
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高杉沉默着没说话，他的这种态度让银时更加愤怒。
最初，银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凪寄来的回信。战场情况瞬息万变，然而，无论是在行军中，还是突然更换了营地点，凪的每一封回信却能准确地送到他手上。
——凪是不是也在这里，所以能如此清楚攘夷军的动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一开始，银时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到巴的身上，毕竟凪是黑发而非金发，但是，越往后他越觉得巴很可疑。
而就在刚才，他的猜测终于被证实。
当看到那一封封出自他手笔的信件从巴的行囊中掉出来，银时整个人都懵了。
——巴就是凪，巴是隶属鬼兵队的，高杉那家伙把凪拉进了鬼兵队！
得出这样的结论，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燃起，吞噬她的理智。
那个他想要好好保护的女孩，那个他以为留在村里等他们救老师回去的女孩，那个他连思念和回忆都小心翼翼的女孩……她竟然一直在经历和他一样的危险和痛苦！
想到这，银时忍不住攥紧拳头，想要问一问眼前的挚友、同窗，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在对上那双幽绿眼睛的时候，银时突然明白，他和高杉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没有心虚，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就是他从高杉眼中读到的。
——既然说不通，那就打到对方服气为止。
如此想着，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挥起了拳头。
“银时——！高杉——！”
“砰——”
令人牙酸的巨响伴随着桂的惊呼响起，两人的拳头都没有落在对方身上，而是打在了跑到他们中间拉架的坂本脸上。
“啊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好，感情深，但也不用这么用力吧？差点就要毁容了……”
见坂本还能开玩笑，桂无力地扶额：“辰马，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火上浇油了，你看看他们这幅样子，说是深仇大恨都不为过。——对了，我刚刚是不是听到凪的名字了？”
桂不说还好，他一提到凪，银时的火气又被勾起，抬手就要再给高杉一记拳头。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闯进来，闪身挡在高杉的前面。
拳头最终停在距离雅子鼻尖一指宽的地方，她对上银时发红的眼睛，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这件事和晋助无关，是我拜托他让凪加入鬼兵队的。有什么火气就冲我来！”
“——这不关雅子和高杉的事！是我拜托雅子帮忙的，也是我请求高杉让我加入鬼兵队的，银时你不要迁怒他们！”
出现在门口的金发女子，她没有戴面具，那张属于凪的脸暴露在众人的眼前，这下连桂都震惊了。
“你是凪？你怎么……”
视线在凪、银时、高杉和雅子身上来回移动，再结合他们说过的话，桂一下子捋顺了这当中的前因后果。
“争吵是无意义的，你们就算大打一架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倒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之后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赶紧送她回去！之前没发现也就算了，现在的形势那么严峻，万一……”
然而，银时还没说完就被雅子的一声冷笑打断了。
“你的想法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呢！”
眼看银时和雅子又要杠上了，围观了好一阵的坂本适时插进来，缓和气氛。
“啊哈哈哈哈！你们要不要听一下我的看法？我觉得吧，既然军营里已经有沙耶和雅子了，巴……哦，不对，是凪留下来也挺好的，反正前后也没什么差别。”
桂看了眼缄默不言的高杉，最后对凪说：“别人的意见只是参考，决定权在你。只要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就行了。”
“我留在这里。”
不需要犹豫，早在两年前，凪就做好了选择。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惊讶，就连银时也只是微微睁大了眼，便低头妥协了。
公事和私事都处理完了，也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等到其他人都走光，雅子翻出了医疗箱，开始帮高杉处理脸上的伤。
“银时根本不明白，没有了松下村塾，没有了老师和他，凪的归宿就不存在。凪最怕的就是被丢下。我明白她的感觉，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身边人的离去，最后只剩下自己，孑然一人，无力、孤独……”
用镊子夹一片蘸了药水的棉花，雅子一边小心地擦拭，一边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还以为你会像银时一样反对我。”
“因为我知道，就算反对，你也有千种方法追上来。”
“哦？我怎么记得是某个人先‘勾引’我的？”
她可不会忘记月光下的屋顶，少年微红的耳垂，还有那句动人心弦的告白。
感觉到雅子的手加重了力道，高杉倒抽一口冷气，只能无奈道：“我承认是我先捅破这层纸的。——还有，不要用‘勾引’这个词啊。”
稍晚的时候，女兵的营帐内。
洗漱回来的沙耶掀帘走进，看到的就是摘下面具的凪，以及和凪坐在一起聊天的雅子。在两人的解释下，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弄清了为什么早先时候高杉要她多照顾一下凪。
不过，这件事的某些地方却让沙耶心生不解，乃至控制不住脾气。
“……女子上战场本就不容易，凪你为此有所隐瞒也正常，只不过——”
转折一出，声音不自觉提高八度，眼神也变得凌厉。
“银时大人是怎么回事？以前单独行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想教唆别人离队！他把军队当什么了？把军法当什么了？要是被普通士兵知道了，我们攘夷军的威信何在？”
连番反问，沙耶也没想有人回答，她对银时早就积压了一肚子的不满。作为一个重视规则，一切以集体为重的人，她有时候挺看不惯银时不按计划行事和个人主义浓重的行为。
失望地摇了摇头，她将这份愤懑收回心底，主动转移了话题。
“抛开这些大问题不谈，既然凪的身份暴露了，那么之后也不需要戴面具了吧？”
“不……我已经习惯了，还是戴着吧。”
没有深究凪坚持的理由，沙耶想着身边的那个女子，不是有对象就是快要有对象，忍不住感叹起来。
“虽然我对银时大人的做法很不认同，不过……被人关心这件事，本质上讲还是挺幸福的啊。”
“这叫关心？我觉得更像是控制欲很强的父亲，以‘爱’的名义对女儿的生活各种插手干涉。”
脸上滑下三道黑线，雅子的毒舌让沙耶想不到如何接话，但是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形容还挺贴切的。
夜已深，每日的睡前闲聊也到此为止。
营地很快就被寂静和黑暗笼罩，只余下值夜人巡逻走动的脚步声，燃烧着的柴火偶尔发出的木头裂开的“噼啪”声。在距离这几千万米的高空上，同样以黑幕为背景的外太空，天人联军的主舰船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公共区域的天顶大半都被透明的玻璃覆盖，此时，这片空旷的区域只有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那里。
“这么晚，阁下还没休息？”
“星芒剑王。”看清来人，军装男人皱了皱眉，冷峻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你不也没有休息吗？”
整个天人联军由银河联盟的军队和宇宙雇佣兵组成，虽然雇佣兵在雇佣期间受到军队的管理，但是他们的不守规矩让联盟军的人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
“本来是听说地球的武士剑术了得，我才接受雇佣的。没想到刚来就遇上运输武器的舰船被炸，休养到现在，真是做了个赔本生意啊！”
——但是你的佣金我们可一分都没少给你！
心里如此腹诽，军装男人也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最新接到的命令，可使用武器的等级已经提高了几级。不久之后，我们会发动对地球抵抗团体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围剿，剑王先生若是不想将遗憾带到战后，我可以把你安排和辰罗们一起加入地上作战。”
“啊！那真是太谢谢上尉阁下了。我记得那些攘夷志士里有几个挺出名的人物，好像是什么夜叉，什么贵公子，还有什么鬼兵队？如果能遇上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几天后，一艘主舰和几艘分舰载着雇佣兵和部分联盟军士兵，离开联军大本营，驶向地球战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身份暴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