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 Wanderers》一听顾

5、枝节

　　范攀将裤子还了回来，态度也有所改变，加之和凯源的关系，同学们逐渐对他有了些认识，那些如影随形的轻视眼神也少了，易烊本以为就此能在学校安安静静地生活了，谁知某日一早刚进教室，便感觉到了周围人异常的神情。

　　这种神情他并不陌生，每当有麻烦上身时，大家便总是这幅看好戏的表情，易烊有些紧张地握紧了书包带，不知道哪里又出了问题。

　　“易烊。”范攀走了过来，表情阴沉着隐着怒气，“啪”地一掌撑在他课桌上，“那香蕉皮是你扔的吧？”

　　“啊？”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易烊急忙否认，“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敢做不敢认啊，都特么有人看见了，那天你是带了香蕉吧？”

　　大家平时都有带些零食水果到教室的习惯，“带香蕉的又不是我一个，好些人都带……”

　　“妈的，除了你谁特么还往我脚边儿扔香蕉皮啊，你是听见我说的了，故意报复我呢是吧？”

　　“我没想报复你！”易烊气急了。

　　“呵，你还真听见了是吧？”范攀一脸揪住了真相的表情，“还他么假惺惺地借裤子给我，你够阴险的啊，好人全让你一个人当了。”

　　“你……”范攀一口咬定是他干的，假如不把王源供出来，他是无法开脱自己的，但是供出王源又是不可能的，他唯有握紧了拳头，再次地重申：“我没有报复你！”

　　“还不承认是吧？”范攀撩起了袖子，露出令人畏惧的发达肌肉。

　　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干嘛呢？”

　　王俊凯冷冷的眼神盯在范攀身上，上前了一步，其后的王源眼珠一转，凑到一个同学边上问起了情况。

　　“他扔的香蕉皮摔着我了，你不会要护着他吧？”

　　尽管范攀比两人都壮，王俊凯还是没有露出任何怯意，“你哪只眼睛看见是他扔的香蕉皮了？”

　　范攀确实两只眼睛都没看见，但王俊凯的样子让他比踩了香蕉皮还不爽，“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不是他扔的了？”

　　“切。你是摔傻了吗？没有证据就是诬陷知道吗？”

　　范攀气得直点头，“你要护着他是吧？”

　　“是又怎么样？”

　　两人互不相让，火药味渐浓，王源窜了过来，“你们都别冲动嘛，范攀，你也不能确定是易烊扔的是吧？小凯也冷静点，范攀也不会诬陷好人嘛。”

　　他的人缘素来不差，就是范攀也不得给三分面子，在他们暂时分开的当口，王源勾勾指头，“易烊，来，我问你，昨天摔了范攀的香蕉皮是你扔的吗？”

　　“不是。”

　　“对嘛，我就说你有什么理由干这种事儿嘛，不过，你敢发誓吗？”

　　他明明知道真相还要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易烊的气消了大半，“我发誓。”

　　“范攀，你看他都发誓了，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可能真的只是哪个路过的没公德的王八蛋扔的呢？大家都是同学，他又没有跟你过不去的理由，咱不能错怪了好人吧，易烊还借了你裤子呢，要是诬陷了他，这不太好吧。”

　　他们一个态度强硬，一个巧舌如簧，范攀理亏在先，也拿不出证据，只得愤愤不平地横了易烊一眼，转回了自己的位置。

　　王源舒了口气，拍拍好友，“凯爷，搞定啦。”说着伸出两指，推了推他的眉心，“别老皱着眉，都不可爱了。”

　　王俊凯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王源还是往常那样抱住饭盒就吃得津津有味，王俊凯单手撑着桌子：“为什么整他？”

　　“啊？”

　　“范攀的香蕉皮你扔的吧？”

　　“啊——”王源眨了眨眼睛，似乎正在努力寻找理由，王俊凯突然转向了易烊，“是不是范攀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那你干吗整他？”王俊凯又转向王源，好像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了。

　　王源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只好承认了，“好吧，是我干的。我路过，随手丢的，他比较倒霉。”

　　“随手？”

　　“啊。”

　　紧张地等了半响，王俊凯笑了笑，“垃圾扔的挺准啊小子。”

　　“嘿嘿。”王源摸了摸脑袋，“偶尔，偶尔。”

　　王俊凯低头拌饭，“范攀要是再在我不在的时候找你麻烦，你就躲开些，等我到了就告诉我，我帮你。”

　　虽然并不期待那样的场面，但是听到他这样说，就好像突然有了后盾一般，易烊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裂开了嘴。

　　“笑笑笑，傻不傻？”王俊凯伸出手来，推上了他的下巴。

　　王源叼着个鸡腿，眼珠子在他们之间提溜转打转。

　　“你这是什么表情？”王俊凯扫他一眼，自己却先不好意思起来，王源哈哈大笑，笑得鸡腿都掉了。

　　校园广播准时响起，甜美的女声悦耳动听……

　　今天放了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易烊坐到窗边，好让自己听得更清楚些，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乐曲声里，隐约听得王俊凯同王源说：“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咯噔一下，易烊的心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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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烊，今天你同学不来啊？”

　　“哦，他们要上晚自习的。不来。昨天是特殊情况。”

　　“他们是逃课来的吧？我早就猜到了，不过那两个孩子真不错，这么帮你。说起来，学生时代的友情就是纯粹啊，不像现在总是跟钱搭在一块儿，哎……”薛明明念叨着，忽而发现易烊失神地停了下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易烊，想什么呢？”

　　“明明姐。”易烊纠结地抓着桌沿：“学生时代的友情就可以不跟钱挂钩吗？”

　　“怎么这么问？”

　　“王源快要生日了，他人缘很好，大家都会给他送礼物的，可是……”易烊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早已经旧了的鞋子，他连温饱都勉强，拿什么去给王源买一份体面的礼物呢？难道要违背原则，用他们寄存在自己这儿的饭钱吗？可就算拿出一些，要和王俊凯比恐怕也是相形见绌。

　　“傻孩子。”薛明明难得的一派温柔，“我看他可不是那样的人，礼物不一定要贵啊，你的心意，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易烊看着她，眼中的困扰终于化解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