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孽缘》田雨小士郎

5、最笨的飞行员

　　经过一整夜的逃亡，木村与大岛终于回到了家里，现已经是黎明时分，天还没亮，小村庄仍然是一片黑暗，街道，路上空无一人。在村头的十字口路上木村与大岛分离了，各自向自己家里奔去了。
　　木村的爸爸妈妈还没起来，屋里也是漆黑一片。回到家的木村站在屋外徘徊着，他不敢敲门，因为他很害怕，如果被爸爸妈妈发现自己半夜回家那一定会察觉到自己是个逃兵，知道自己是个逃兵那爸爸妈妈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怎么办呢？大门又不能进去。木村站在门口干着急。突然间木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这地方就是厨房的窗户，木村心里很清楚自己家的厨房窗户是从来不锁的，轻轻一推就能打开。木村高兴了于是决定从窗户口爬进去。
　　木村来到房子后面的厨房窗户口，果然，厨房的窗户被木村轻轻一推就打开了。为了不惊醒房间里的爸爸妈妈木村还是很小心的，在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便纵身一跃爬上了窗户，瘦小的木村就像是一只野猫一样很顺利的就从窗户里面钻进去了。
　　爬进屋里的木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经过一整夜的逃亡木村也疲倦不堪了，铺好地毯准备睡觉了。当木村刚睡下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床头墙壁上山本五十六的相片，看见偶像的相片后，木村开始觉得惭愧了，他站起来了，久久的望着偶像的相片。此刻的木村觉得自己半途而废实在是太没用了，觉得自己太窝囊了，居然做起了逃兵，真不配挂山本五十六的相片。想到自己当初对的自己的誓言，此刻的木村很忏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他跪下了，木村向一名武士一样低着头跪在偶像面前，仿佛是在向山本五十六司令谢罪。
　　木村这一跪就是一个小时，忏悔过后的木村站起来向偶像敬完礼便安心的睡觉了。
　　渐渐的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了，木村的爸爸妈妈也下班回到家里来了。睡了一整个白天的木村也渐渐的苏醒过来了，醒来后的木村还是和当初一样面对着偶像向偶像敬礼。
　　木村从房间里出来了。自从木村昨天晚上逃亡开始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现在的木村已经是饿的肚子咕咕叫了。饿着肚子的木村自然而然的就来到了厨房。厨房里，妈妈刚好在做晚饭。
　　“妈妈。”木村叫道。
　　木村的到来使妈妈很惊讶，问道：“正雄？你什么时候回家的？”
　　听见妈妈的问题后，木村脑子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逃出来的，但自己又不敢说实话，面对妈妈的问题，木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撒谎说道：“部队放假，所以我就回来了。”
　　木村的妈妈是个典型的妇道人家，对于部队有些什么规矩也不知道，也就相信了木村说的话，没有怀疑木村。
　　这时候的木村实在是忍不住了，摸着肚子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吃饭。”
　　“快了。”
　　这时候妈妈突然看见厨房的窗户是开着的，很好奇，于是走到窗户前将窗户关上，在妈妈关窗户的时候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道：“窗户怎么是开着的。”
　　在旁边的木村听见妈妈说的话后顿时害怕起来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的行为，心里骂自己，笨蛋居然连窗户都忘记关了。木村怕妈妈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连肚子饿了都忘记了，赶紧溜了出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木村在家里足足呆了一个多月了，这让妈妈有点好奇了，妈妈也开始对木村起疑心了。
　　有一天，木村的妈妈在集市买菜，走着走着刚好碰见了一个多年的好姐妹，此人是木村妈妈的好朋友，其丈夫也是一名海军。两人碰面后便闲聊起来了。
　　“听说你们家正雄回家了。”朋友说道。
　　“是啊，前不久回来的。”
　　“正雄怎么会回家呢？”朋友有点好奇了。
　　“他说部队放假休息。”
　　其实朋友早就开始怀疑木村了，毕竟自己的丈夫也是一名海军，丈夫每次出海就是一年半载不回家，木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家，而且又是在战争年代。
　　作为好姐妹，朋友不得不将事实跟木村的妈妈说清楚：“我怀疑你们家正雄是从部队里逃出来的。”
　　木村的妈妈一听这话，表情很惊讶的看着对方，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丈夫也是海军，他可是一年没有回家呢，正雄怎么可能回家呢。”
　　本来妈妈就已经开始怀疑木村了，听了朋友的话后妈妈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了，妈妈发誓这次回家一定要问个清楚，于是对朋友说道：“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好。”
　　一路上，妈妈都在想木村的事情，觉得朋友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日本正处于战争的状态，部队怎么可能放假让新兵回家呢？想到这里，妈妈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向家里走去。
　　妈妈回到了家里。这时候的木村正在院子内砍柴，木村还不知道妈妈已经怀疑自己了。
　　妈妈看见木村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走到木村身边问道：“正雄，你怎么还不去部队。”妈妈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也很严厉。
　　木村看见妈妈那严肃的表情后心里开始有点慌了，害怕起来了，但木村还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逃兵，依然撒谎骗妈妈说道：“部队放假，很快就要回去了。”
　　妈妈听了木村的话后没有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气冲冲的向屋里走进去了。
　　木村以为自己又骗到了妈妈，心里乐滋滋的，竟然偷笑起来了。
　　不料，这时候妈妈从屋里出来了，手里还捧着木村房间里的舰船模型。
　　木村看见妈妈捧着自己的模型，觉得很奇怪，问道：“妈妈，你拿我的东西干什么？”
　　妈妈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模型狠狠的摔在地上，这还不解恨，随后便用脚踩踏起来了。
　　木村看见自己的模型就要被妈妈破坏掉了，立即趴在地上阻止妈妈，哭喊道：“妈妈，你干什么啊。”
　　妈妈因为木村的不争气，也哭起来了，对木村说道：“你半途而废，不是个男子汉，妈妈没有你这样的窝囊儿子。”说完，妈妈擦着眼泪回屋里去了。
　　木村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妈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逃兵了。木村哭着一边捡起舰船的模型一边反思着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太对不起妈妈了，看着这些被妈妈摔坏的模型，和妈妈那伤心的样子，木村很后悔当初的选择，瞬间有了重返部队的念头。
　　木村与大岛逃离部队到现在已经足足一个多月了，部队也早就发现木村与大岛的事了，并且也派人前来抓木村与大岛了。
　　某一天夜里，木村与爸爸妈妈在吃晚饭。木村因为自己是个逃兵而觉得无颜面对爸爸妈妈，吃饭的时候也不像从前那样与爸爸妈妈嬉戏了，一直低着头不出半点儿声音。不过爸爸妈妈已经不责怪木村了，已经原谅木村了，依然是把木村当成宝贝儿子。为了不伤木村的自尊心，爸爸妈妈也没有提有关部队的任何事了。
　　见木村闷闷不乐的样子，爸爸妈妈也尽量的让木村高兴起来。
　　妈妈在发现木村碗里的饭即将吃完的时候关心着木村说道：“正雄，来，妈妈帮你打汤。”
　　木村觉得自己愧对妈妈，不能要妈妈帮忙了，婉拒妈妈说道：“不，我自己来。”
　　“妈妈帮你。”说完，妈妈抢过木村的饭碗替木村打汤。
　　“谢谢妈妈。”木村在接过汤之后说道。
　　“哎呦，跟妈妈还说什么谢谢的，快吃。”妈妈笑着说道。
　　“我是个逃兵，给您丢脸了。”
　　“没关系，大不了就不当兵了，以后念大学当工程师像堀越二郎那样同样可以为国家效力。”在一旁的爸爸安慰木村说道。
　　在爸爸妈妈的安慰和鼓励下，不久后木村也渐渐的开心起来了，爸爸妈妈见木村心情好转了自然也就开心了，一家三口又以前那样沉浸在欢声笑语当中。
　　就在一家三口正高兴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而且敲门声音特别大。
　　“请问是谁。”妈妈对着门口问道。
　　敲门的人并没有回应妈妈的话，依然是一个劲儿的敲门，而且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这时候爸爸有点不耐烦了，喃喃自语的说道：“谁呀，这么没礼貌。”说完，懒懒散散的起身去开门了。
　　当爸爸打开房门的时候，被眼前的人吓住了，连话都说不上来了。站在门口的是一支由十几人组成的军队，这支队伍正是来抓木村回部队的，在队伍当中还夹着大岛，大岛看样子是受到了处罚，皮青脸肿的。
　　“请问这是木村正雄家吗。”领头的军官语气严肃的问道。
　　“是的。”爸爸在看见大岛后便知道对方前来的目的了，很害怕，说话的声音非常小，且有点颤抖。
　　军官二话不说直接冲进木村的家里。
　　军官领着队伍进屋来了，当然，里面还有大岛。当木村看见大岛后吓的站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了，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遭到皮肉之苦了。
　　军官在看见角落里的木村后满脸怒气，咬牙切齿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珠子就快要爆出来了，拳头握的紧紧的，加快脚步朝木村走了过去。
　　妈妈见军官那火冒三丈的样子知道军官肯定不会放过木村，知道军官肯定会毒打木村，立即上前阻拦军官哀求道：“求你不要抓正雄，我们知道错了，放过他吧，他还是一个孩子。”
　　“走开。”军官甩手挥开妈妈朝木村走过去。
　　这军官果然是个残暴的家伙，来到木村身边后狠狠的一拳打在木村的脸上，瘦小的木村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瞬间就被打趴下了。
　　眼看木村被打了，爸爸妈妈立即上前劝阻军官。
　　“求你了，别再打了，我们知道错了。”
　　“滚开。”
　　无论爸爸妈妈怎么求情，这个军官依然是不解恨，朝后面的士兵喝到：“拿鞭子来。”
　　“是。”一名士兵拿着一根橡胶鞭子递给了这名军官。
　　眼看自己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了，木村吓的钻进了桌子底下双手抱着脑袋不敢看军官，缩成了一团。
　　“你这个废人，快点给我出来。”军官朝桌子底下的木村吼道。
　　军官见木村无动于衷火气更加大了，掀翻桌子一把抓住木村将木村拖了出来。这时候的木村被吓哭了，哇哇大哭起来了。
　　看军官这气势，爸爸妈妈知道木村要受罪了，担心军官会打伤木村，赶紧跪地求情。
　　“求你了，不要打了。”
　　军官根本不理会爸爸妈妈，揪着木村的耳朵吼道：“你敢做逃兵，我要让你领教一下海军的精神。”说完，军官挥起鞭子开始毒打木村了。
　　那鞭子抽在木村的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木村则被打的痛不欲生，叫苦连天，哇哇的惨叫起来了。
　　“求你不要再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在一旁的妈妈哭喊着哀求道。
　　这军官简直就是兽性大发，根本不理会妈妈的求饶，仍然继续毒打木村，而且越打越用力了。这边是爸爸妈妈的求饶声，那边是木村的惨叫声，整个屋子里回荡着凄惨的哭喊声。
　　在一旁的大岛看见木村被打的场面吓得不敢多看，低着头与木村一样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了。
　　几分钟过后，军官的火气也消停下来了，木村则缩在角落里不得动弹了。
　　“正雄。”军官停止毒打后，爸爸妈妈立即前去看望木村。
　　就在爸爸妈妈刚扶起木村的时候，这军官便命令士兵将木村拖出去。
　　“走开。”两名士兵推开木村的爸爸妈妈一人拉着木村的一只手将木村拖了出去。
　　就这样，木村与大岛被拉上了部队的卡车，再次被带到部队去了。
　　在经过那次的军法处置后，木村与大岛也得到了教训，再也不敢有逃兵的念头了，呆在在部队里老老实实的，每天继续干着那些杂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又过去了三个月，木村与大岛已经从军一年整了。在当时的日本部队里，参军一年以上的就算得上是老兵了，不用干那些站岗，刷地等杂活了。虽然木村与大岛两人从此不用干这些无聊的杂活了，但在他们心中依然是不知足，因为在他们两人的心里，舰载机飞行员的梦想依旧没有破灭。
　　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木村与大岛的命运。1937年日本决定空袭中国大陆，不过在此之前日本决定培养出更多的飞行员，好为战斗做准备。这次培养的目标大多是海军航空兵，不过必须是在部队服役一年以上的老兵。
　　木村与大岛得知这个消息后当然很兴奋，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在得到通知的第二天便积极参加报名了。与木村，大岛一样，报名参加考核的人还有很多，毕竟想成为飞行员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在考核之前，这些被入选的菜鸟每天都会接受驾驶训练。
　　木村与大岛和其他人不一样，两人可是积极向上，不但每天白天接受飞行训练，到了深夜两人还有偷偷溜到飞机跑道上去研究飞机，当然，木村与大岛最多只是坐进驾驶舱内研究，不敢去启动飞机。
　　木村与大岛两人经常偷偷跑到机场去研究飞机，长期以来难免会被人发现的。
　　某天的深夜，木村与大岛两人于往常一样又偷溜到了机场跑道上来研究飞机了。两人每次来都是爬进同一架飞机内。
　　当大岛顺着机翼爬上飞机准备进入驾驶舱后突然被眼前的情况吓一跳，整个人“啊”的一声尖叫从飞机上面摔了下来。
　　“怎么了？”在一旁的木村对大岛问道。
　　“有人，快跑。”大岛对木村喊道。
　　原来，在大岛那架飞机的驾驶舱内居然坐着另一名士兵，看来这士兵早就料到木村与大岛今天会来这里了。该士兵看上去年纪要比木村与大岛大许多，同样他也是一名飞行员，论飞行年纪在部队算得上是一名老牌飞行员了。
　　木村与大岛趁老兵没有看清楚早就的相貌后立即逃跑。
　　“站住。”老兵立即跳出驾驶舱朝木村与大岛喊住。
　　木村与大岛两人果然成了一名军人，听见命令的声音立马就停住了奔跑的脚步，站住原地不动了。
　　老兵从飞机上面下来慢慢的向木村与大岛两人走了过去。
　　这时候的木村与大岛正好是背对着老兵。两人听见老兵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心理充满了恐惧，双腿开始颤抖起来了，生怕自己会遭到什么处罚，因为他们永远没有忘记上次逃兵时受到的处罚。
　　“转过身来。”老兵走到木村与大岛的身后说道。
　　木村与大岛不敢面对老兵，两人依然是背对着老兵，谁也不敢转过身来。
　　“快点。”老兵喝道。
　　被老兵这么一吼，木村与大岛立马转过身子来了，不过两人不敢面对老兵，一直低着头。
　　“抬起头。”老兵命令道。
　　木村与大岛不敢不从，慢慢的抬起了头。
　　“在这里干什么。”
　　木村与大岛当然不敢说自己是来偷学驾驶的，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没有说话。
　　“说话。”老兵再次吼道。
　　“看飞机。”木村与大岛同声的回答道。
　　这时候老兵没有再文任何问题了，而是一直盯着眼前的木村与大岛。此刻的木村与大岛心里更加害怕了，两人咽了一口唾沫，内心碰碰直跳，简直就快要窒息了，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置。
　　木村与大岛两人以为自己要受到军法处置了，可接下来的事却让两人很震惊，老兵不但不处置两人而且命令两人再次爬上飞机，并允许两人进入驾驶舱内。
　　木村与大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互相对视了一下后又望着眼前的老兵。
　　“还不快上去。”老兵命令道。
　　“是”木村与大岛说完立即登上了飞机并坐进了驾驶舱内。
　　木村与大岛两人进入驾驶舱后，老兵随后也跟着上来了。在驾驶舱内，老兵指导木村与大岛两人如何操作飞机等知识。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后，木村与大岛两人渐渐的与老兵关系好了，也不再怕老兵了，三人坐在草地上抽着烟闲聊起来了。
　　木村与大岛两人很好奇老兵为什么不处罚自己，当两人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兵的回答使木村与大岛很惊讶，且又很感动。
　　原来老兵即将要去中国战场了，在中国战场不仅要面对中国国民党的飞行员，而且还要击垮苏联的飞行员，在他认为日本的飞行员对付中国的飞行员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对付苏联的老牌飞行员可是很艰辛的挑战，觉得日本应该多培养一些年轻的飞行员。
　　“你什么时候去中国？”木村问道。
　　“下个月。”老兵回答道。
　　老兵说的下个月是在1938年5月。
　　得知老兵要为国出征，木村与大岛两人肃然起敬，立即起身向老兵敬礼给予对方最崇高的敬意。
　　老兵也严肃起来了，向木村与大岛敬礼。礼毕之后老兵拍着木村与大岛的肩膀鼓励两人说道：“你们一定要学好驾驶，成为最优秀的飞行员为国家效力，为天皇陛下效忠。”
　　“是。”木村与大岛两人语气坚定的回答。
　　时间很快就到了考核期了，之前报名的飞行员们都集结在飞机场进行最后的考核，不过，这个时候的老兵已经被调往台湾高雄基地准备进入中国战场了。
　　也许是大岛比木村要聪明一点，大岛一次性就通过了考核，木村却很不幸被落选了，不过陪伴木村的还有许多战友。在当时的日本对于海军航空兵飞行员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简直就是百里挑一，如此多的人落选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奇怪的是木村被落选后并不是很难过，因为在他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可以重考，在加上还有许多人和自己一样没有考过的，所以木村并没有感觉到压力的存在。
　　木村这样侥幸的想法害了自己，在往后的日子里，其他落选的学员都顺利是通过了考核成为了飞行员，并且都被安排到航母上面去了，唯有木村还在继续考试。木村已经是第三次参加考核了。木村接二连三的被落选在部队已经成了笑柄，大家都称木村为“全日本最笨的飞行员”。
　　木村的再次被落选已经是毫无信心，这让木村有了打消做飞行员的念头，甚至还有了退伍的想法了。
　　一天晚上，木村独自躺在飞机场的跑道上。木村望着天空发呆，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已经完全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再也没有勇气去参加考核了，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或许自己真的不合适做一名飞行员。
　　就在这个时候，大岛来了，大岛原本是在睡觉的，发现木村没有在寝室便出来找木村了。大岛也知道木村很难过，毕竟这是木村第三次被落选了。来到木村身边后大岛也躺下来了，决定今晚不睡觉了在这里陪伴着木村。
　　“你怎么不去睡觉？”木村看了看旁边的大岛问道。
　　“过来陪你。”
　　木村很伤心，且又很恨，他恨自己没用，没能像大岛那样通过考核。
　　“大岛，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飞行员？”
　　“怎么会呢？没有谁是天生的飞行员，天才都是练出来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信心了。”
　　大岛能理解木村的心情，三次没考过难免会丧失斗志，但身为好兄弟的大岛是不会让木村就这么放弃的，拍着木村的肩膀鼓励木村说道：“兄弟，你一定要有自信，要相信自己，你会成为飞行员的。”
　　“真的吗？”木村听了大岛的话后有点高兴了。
　　“当然，只要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大岛肯定的回答道。
　　在大岛的鼓励下，木村鼓起了勇气参加了第四次考核。在考核场内，大岛则在飞机跑道旁为好兄弟木村打气加油。
　　木村驾驶着飞机起飞了。
　　“加油。”在木村起飞后，大岛朝升空的木村大喊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岛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木村也该返航了。大岛望着远方的天空，目光扫视着天空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搜寻木村的身影。此刻的大岛很担心木村，因为大岛心里很清楚木村的飞行技术，担心木村会再次被落选。
　　不一会儿后，木村的飞机朝基地飞过来了。这次的木村看上去很稳当，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了。大岛看见木村飞行的如此平稳，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木村这次一定能顺利通过考核，在木村即将着地的时候，大岛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眼看就快要着地了，这时候的木村调整好了心态，双手紧紧的抓住操纵杆尽量的把握住速度。
　　这次木村没有让大岛失望，木村平稳的降落在跑道上了，顺利的通过考核了。
　　“正雄。”看见自己的好兄弟终于通过考核了，大岛真替木村感到高兴，兴奋的朝木村跑了过去。
　　“我通过了，我是飞行员了，万岁。”木村抱着大岛欢呼着。
　　木村成为飞行员后当然不会忘了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得知木村成为了飞行员后比木村还要高兴，因为在他们心里木村终于长大成为男子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