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风芊灡

34、034

　　言诺不像是之前来的兵将一样迫不及待的进攻流寇，而是让士兵们修养锻炼，这样的举动让李熬和萧钦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唯独明白言诺想法的青衣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言诺这样的举动不止是士兵这里疑惑，还更让得到消息的流寇疑惑，而这样的举动让流寇以为言诺是不敢出来应战，甚至出来挑衅了几次，言诺都置之不理。
　　言诺这样的举动倒是让那些流寇更加的肆无忌惮，但是也没有继续骚扰边城住户，这样的事情让所有人疑惑，当然只有言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枉他半夜问候人家。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几个月，就连流寇都觉得言诺是来打酱油的，哪有剿灭他们的打算，但就是他们自我膨胀的时候没有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言诺手里的士兵们变化之大，在经过言诺魔鬼式的训练之后五千普通士兵变得精练无比，个个的都脱胎换骨。
　　萧钦依偎在言诺的怀里把玩着言诺的胸襟，心里猜想着言诺准备多久出兵。 “想什么呢？”言诺看着在他怀里走神的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锻炼起了效果，看着比之前要精神许多，眉目间的气势已经有了雏形，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不是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年而是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他从不想着将萧钦禁锢，他想看，萧钦翱翔的样子，他所爱的人不能是弱者。否则也不会狠下心让萧钦跟着士兵一起训练，每次看见他咬牙忍着的样子，心里特难受。还好萧钦也没有抱怨过一句，但就是这样才让言诺更加的心疼他。
　　“我在想你这个恶人什么时候出兵？”萧钦推开言诺作怪的手。
　　“你说呢？”言诺不答反问。
　　“就这几天吧。”萧钦不确定言诺的想法，到现在他还摸不清楚言诺在想什么。 “你说多久就多久吧，我是没意见。”时间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要不是想拖延回京都的时间，当天夜里他就可以剿灭那些什么流寇的。
　　几百上千人的流寇还真不看在眼里，相对来说就是麻烦一些。
　　“你该不会一直在等我问这句话吧？”萧钦不确定的问。
　　言诺在萧钦的目光下点点头，证明他就是那么想的，他不问他就不出兵，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当事人都不着急，他急个屁啊，反正在这里有人陪也逍遥，现在他是懂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上朝，美色误事，但甘之如饴。
　　什么！？言诺的举动让萧钦跳了起来，他丫的竟然在等他说话，要是他一直不说他是不是不出兵，就在这里玩，对，就是玩。他简直没看出来言诺有心思在出兵上，除了玩命训练他们之外就没做什么别的。
　　言诺一把拉住萧钦，将他再次拉回自己的怀里。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急躁。
　　“那明天出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萧钦说到出兵的时候眉飞色舞的，那神情简直迫不及待。
　　“好……” 这个字还没有说完，青衣就冲了进来，神色有些着急:“公子，子轩跑了，无修他……”
　　“他怎么了？”言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客房，我带你过去，他重伤加上中毒，还连夜赶路，我也是在城外发现的他。”青衣说着就往外走，萧钦看着青衣的神色，发现他脸上有着不甘心，愤怒。这是他第二次看见青衣变脸，第一次因为言诺，这一次因为那个叫柳无修的么？
　　看着青衣难得的变脸，言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放开萧钦跟着青衣来到柳无修在的屋子里面。
　　当他进去的时候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无暗和无心也在这个房间，都看向言诺，表情都有些凝重。
　　“是阁主来了么？”虚弱无力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言诺走进那张床看着那唇色泛黑的青年男子，心里一揪。
　　柳无修看见言诺出现身影的一刹那，眼神亮了许多，但是屋里的人都知道他时间不多了，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
　　“阁主……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的吩咐，让……让子轩跑了，我没用……”柳无修此时还想着言诺吩咐的事情。
　　“没关系，你好好养伤，以后还有机会。”言诺眼睛有些红。
　　“不用了，没机会了，阁主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抱我一下，就一下，求你……”柳无修希冀的看着言诺。
　　言诺没有开口，而是将柳无修搂入自己的怀里，就像是他对他做的那班模样。
　　“真好，阁主，你是他们的公子，是我的阁主，永远都是我的……阁……”主，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柳无修已经垂下手，再也没有了呼吸。
　　屋子里面除了萧钦之外，四个男人都沉默无比，哀伤环绕着他们，对于青衣他们来说柳无修是他们的家人，家人虽然犯错，虽然有过想法想杀他，但是也只是想法，而如今真的死了，他们会痛苦，会难受，会悲伤，因为他是他们家人。
　　柳无修的死让言诺的出兵延缓了一日，那一日他们让无心带着柳无修的尸体回无水阁，言诺亲自送柳无修离开，第二日整顿士兵，第三日正式准备对流寇出兵。除了离开的无心不在之外的青衣和无暗都留在言诺的身边，因为子轩是来到了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流寇勾结到了一起，而经管经过青衣连夜探查也找了子轩的在流寇地方的蛛丝马迹，更甚着这些流寇竟然和丰安堂有关。
　　本来心里就压着火的他们，也上了战场，已经不是为了剿灭流寇，而是为了报仇。
　　萧钦骑马坐在言诺的身后位置，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心里都是暖的。
　　“怎么了言将军今天怎么想起出兵了，不当缩头乌龟了？”流寇首领嘲笑的看着言诺，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个男人能够一个人进入他们的内部而且还不惊动任何人来到他的房间，就不可小觑。
　　“这些日子玩也玩够了，是时候做些事情，免得上面怪罪。”言诺倒是不介意流寇首领的话，看了一眼那个队伍，人数也才几百人，明显还有人没出来，那么那些人在哪里？不过没关系，青衣和无暗两人去了他们的内部，找罪魁祸首去。
　　“废话少说，兄弟们上，杀死一个赏金百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那些流寇本就有些自傲，当听见这句话当下就忍不住了。
　　“杀人好烦，上——”说完纵马往前。
　　言诺前面一句话除了离他最近的萧钦与李熬听见，其余人都听见一个上字，憋了那么久的气，是时候发泄了。
　　萧钦与李熬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无奈，原来是觉得杀人很烦！
　　不过接下来的场景让士兵与流寇惊呆了，言诺所在之地的周围没有一个活口，言诺手里拿着无痕剑，出剑无空，饮血而归，很快言诺周围就被扫空。
　　而言诺的眼神一点变化都没有，不是说他是软弱的书生？不是说鸡都没有杀过一只，不是说他什么都不会？这TMD叫什么都不会，叫书生，叫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这样的情形不仅让杀人如麻的流寇胆寒，也让士兵们胆寒，都在心里想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这个煞神。
　　这样的言诺也是萧钦第一次看见，他知道言诺不惧怕杀人，但是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他看见言诺眼底的平静与淡然，他的感觉是言诺根本不把那些人当做人看待，像是宰杀牲畜花草一般，毫无怜悯之心。
　　不，不要继续了，萧钦陷入恐慌，他不要看见这样的言诺，感觉离他越来越远。顾不得身旁的人，奔向言诺的身后一把抱住他。
　　“不要杀人了，不要……”萧钦不在乎敌人是否死光，他在乎的是言诺，但他不要看见这样的言诺。萧钦的举动让言诺身体一僵，停下了杀戮。
　　“怎么了？”他疑惑萧钦突然抱住他的举动是为什么，难道怜悯这些敌人？
　　“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我不要你变成那样子。”萧钦双手收紧，没有放开言诺的打算。
　　然而两人没有注意到远方有一人正在盯着萧钦，眼神泛着毒辣的光，那人拉起弓箭瞄准萧钦的位置，阳光照射在箭尖上，银色的光芒格外刺眼。
　　箭飞快的冲向萧钦，很明显要的是萧钦的命。然而言诺感觉到了危险，一把推开萧钦，那箭羽刺入言诺的胸膛。
　　“不——”萧钦看着言诺在他的面前倒下，撕心裂肺的吼道。
　　而远方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刺中的是言诺，一时间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似乎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然而突然一把匕首刺穿他的心脏，回头看去。
　　“你该死……”青衣快速的收回手，奔向言诺的位置，不再留恋倒地的那个人。
　　当青衣到的时候言诺的唇色已经开始泛黑，那个箭羽有毒！
　　青衣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的丹药，塞入言诺的嘴里。
　　没事的，没事的，公子不会死的，青衣心底慌乱，但是举动冷静。
　　“无暗，流寇……一个不留，我要他们死无全尸。”青衣的语调是那么的平常，像是说今晚吃什么一样，但是无暗了解那里面蕴含的恐怖。
　　“不用你说。”说完，柳无暗拿出双腿边缘环扣的兵器，顶端的尖刺，尾部的倒勾，奇异的造型让许多人疑惑那是做什么用的，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尖刺刺入身体然后倒转倒刺勾上骨头，然后再毫不留情的收回，随之出来的还有一截血淋淋的骨头。
　　这样的情形比之言诺带来的恐惧还要深刻，至少言诺杀人只是杀死，而这个娃娃脸男人则是剔骨，活活的剔骨，那是多么的痛苦死法。
　　“剔骨杀手……”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江湖上排名第一的剔骨杀手，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没有知道他是男是女，唯一知道的是杀人方式，剔骨杀人，他杀死的人全身无骨，死相恐怖。
　　青衣没有理会那边的情形，他已经带着言诺回到驿站里面。
　　他用尽权利终于保住言诺的命，但是却迟迟没有清醒过来，急的青衣连夜飞鹰传书给老爷子。
　　战事在无暗单方面的屠杀之后，宣布终结，一场战役言诺受伤昏迷不醒，但流寇也一个不留，子轩也被青衣杀死，这样的结果让人无法断定他们是输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