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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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子给了左近最后一击，阻断了他到了最后仍不依不饶的谩骂声。
……这可以算的上是她第一次杀人，但可能是因为从出生那刻就注定了无法成为安宁祥和的普通人的关系，佐子将还带着几缕电光的手从对方的胸口掏出时，心中的触动……出乎意料或者情理之中的，并不多。
击杀对方这一目标，从出现在脑中，到确定，再到现在的实行过程里，所有的一切她曾经顾忌过，思虑过的或沉重或尖锐的压力与震撼……还没有她顾忌思虑它们的时候所受到的感情波动来的剧烈。
她在木叶是个下忍，现在的下忍是不需要面对死亡的。但身为忍者，只要有着往上爬的目标，那么杀死别人或是被别人杀死的觉悟，在踏入这个看似风光实则黑暗的行业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了。对于佐子这样的忍者家族的孩子而言，就意味着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手上会沾上别人的血。
但她的亲人走的太早了。即使是注定了手染鲜血的宇智波家的孩子，在应该纯白的年纪也是如旁人一般的纯洁的……而现在，这份本该由她的亲人为她告解的，与“生”同等重量的“死”，却成为了她自己跨入的池塘。
……她望着手上沾着的血，目光与表情一般的沉静，这模样与往日并无二致。实际上，要不是她十分的珍重生命，与左近又有着……虽然不快，但远甚于陌生的关系的话，现在还肩负着继续追杀鬼童丸与次郎坊……哦，多由也去追次郎坊了，那么就只剩下鬼童丸……但无论如何，还肩负着另外任务的她这时候本该随意的擦擦手上的血就踏上下一场战斗的台阶的。
实际上也是如此。她的心中十分平静的，毫无波澜的就接受了几十分钟前还与自己说话的左近的死亡。但理智与良心又在不停的提醒着她，这是一条生命，每个人的命的分量都没有轻重之分，你夺走了他的性命，就不该，就不能这么轻易的转身离去。
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呢？在杀死左近的时候心湖还一派风平浪静的佐子的心上为此泛起了涟漪。我杀死他是经过了思考做出的决定，我不为了杀死他而后悔，在他死后更没有惋惜悲伤的情绪，我即将要踏上杀死下一位对手的路……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对这条消逝在我手上的生命，做什么呢？
忏悔吗？不。
超度吗？不。
就此转身离开吗？不。
……做什么呢？佐子茫然的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轻飘飘的目光在那尸体上游移了一阵子。在她的教育里，直视逝者的遗体是对逝者的无礼，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与送别长辈或者亲人不同，他死在了她的手上，她不为之后悔，不为之悲伤，这种情况下……
她的目光停驻在了左近的脸上。那眼神与之前击杀对方时候的冷酷，接受了他的死亡后的沉稳，思考举措时候的茫然不同，那眼神是空的，但是在左近的脸映入那双眼睛后，那眼神就满了。
佐子想，这种情况下，她也就只能正视死在她手下的对手。
无论她曾经与他，与未来会死在她手上的他们有着怎么样的经过，在他们死后，也都成了逝者的呼吸一般消散而去的东西了。但他们到底是死在了她的手下，那么她就会认可这份牵系，然后正视他们，记住他们——用他们的血，奠定自己。
我是不可能不杀人的。佐子仔仔细细的望着左近与他生前不同，显得安静恬淡的面孔，以写轮眼的视力担保将那面容记住后，她才安静的收回了视线。
宇智波佐子不可能手上不沾血，但她要保证，从这第一个人开始，她的手上的每一个人的血，都不会是笑话，都不会被忘记，然后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行。
她不知道未来遇到的人中有谁会是死在她的手下的，但从左近一行人的反应看来，这样的事情在以后，想来也不会少。她不认为对人的温柔与包容是错误，这一点从多由也的反应也可以得知……那不是错的，也就不需要改正。所以，她就势必还会在未来面对左近这样的人，然后杀死他们。
但这本就是一条避无可避的道路。说老实话，如果她为了左近这般可以说得上是人渣的家伙的存在，就放弃对其他值得她付出温柔，她应该付出温柔的人的付出，才是最可笑的事情。比如多由也。……这次事件中，她毅然的站在了她的身边，与她同仇敌忾，而她们在短短的时间之前还是敌人。多么不可思议的邂逅啊，然而……如果她不曾对多由也释放善意，她就会从一开始就断绝了获得这份珍贵的羁绊的可能。
这一份羁绊的重量与价值，比左近三人的恶意来的更沉，更值得她保护与珍惜。
……但她绝不会忘记左近三人的行径。她会记住世上还有这种人存在，然后从他们身上剥下的自己的温柔，投入到更值得投入的人的身上去。
她认清了自己之前过于温和宽容的弊端，明白了对敌人该有的态度，又一次成长了。
她的思绪从刚刚的空茫里走了出来，身体的沉重与被辜负善意的疲惫也随着那清明的未来而轻松了起来。她最后瞥了眼地上的左近，还是放弃了继续浪费宝贵的时间让他入土为安的想法……更何况，她也不想这么做。
她可是也有脾气的啊。佐子这么想着，足尖一点就奔向了之前鬼童丸逃走的方向，不过一瞬，此地就只剩下了毫无气息的左近的尸体。
……
佐子咽了一口口水，把目光从凄惨至极奄奄一息的鬼童丸的身上移了开来。
但移开目光也无法阻止宁次接连不断的柔拳重重打在鬼童丸身上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和他愈发微弱却更显可悲的哀嚎声声入耳。
……他看起来比被自己的“天照”烧的时候更惨了呢。
即使是心中仍对鬼童丸气愤不已的佐子也在这见者沉默的场景下没了声音。她木着一张脸不知道现在是该就这么悄悄离开……哦，反正她本就是因为担心木叶忍者的安全加上对鬼童丸三人的愤怒才追杀他们的，现在宁次对鬼童丸明显绰绰有余（……），鬼童丸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还是自作自受的惨痛教训，那么她自然也就没了继续追杀鬼童丸的理由。
也许我该去看看多由也的情况了？佐子在令人牙酸的击打声和吐血声里安静的思考着。虽然多由也之前告诉她，她与次郎坊的冲突不浅，也因此交手次数很多，了解对方实力，让她不要担心。但……担心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理智可以忍得下来的？尤其在多由也与次郎坊本是一个队伍的前提下，她为了自己与队友敌对……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多由也也会心绪波动吧？次郎坊的身材那么高大，多由也的攻击偏向于技巧性……真的没问题吗？
……越想越担心了。佐子快速的适应了前方传来的单方面的凌虐声音，全心的投入到了担心新朋友中去，甚至因为奇异的环境的关系，她的思维更加跳脱了。她甚至已经想到了多由也哭着被体型庞大的次郎坊一屁股坐趴在地上之后的惨叫……哦是的，跟鬼童丸现在的惨叫应该有着异曲同工之……不不不，佐子你在想什么呢！多由也让你相信她，你就应该对她交托信任才是啊！
所以还是赶紧去看看吧，真的好担心啊。
佐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接近，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因为被独自留下对敌无法继续寻找她所以怒火中烧抓着鬼童丸猛揍的宁次与一点点没了声息的鬼童丸。
离开的时候，她脑中不禁想到：啊……日向君的实力比起当初中忍考试的时候，真是成长何止一截啊……
咚咚咚咚咚咚
……
多由也没有被次郎坊一屁股坐在地上，但情况比起那也算不上好。
佐子赶来的时候，多由也看样子已经击败了次郎坊。她的身上带着伤，体力消耗似乎也很不小，握着笛子的手都微微颤抖着，吹奏的间歇口中不断溢出长短不一的喘息。
但即使是这样的她，也一脸倔强的在与鹿丸一行人对阵着。
是的，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鹿丸一行人虽然没能成功找到拥有写轮眼可以透视查克拉然后进行规避的佐子，但却找到了与次郎坊发生激烈战斗的多由也，并且几乎要制服了她。
这很不好。对于性子极为刚烈的多由也而言，在短短时间里再次落败足以激发出她全部的怒火与疯狂，这让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不仅会威胁到木叶一行人，更会威胁到她自己的生命。
……虽然明白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阻止这对决的继续，但就与发现宁次的瞬间就下意识的隐蔽起来的情况一样，佐子在发现了鹿丸一行人，尤其是……冲在前面的鸣人的那头金发的时候，几乎是一头就撞进了灌木里隐藏了起来。
感受到层层阻挡着目光的枝叶的时候，佐子才回复了理智。她为自己这近乎逃避的举动羞愧又愤怒，眼睛却完全无法离开在阳光下发出大喊的鸣人。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对方，渐渐的，她就仿佛看见了两人之间的城墙的筑起，就如同洒在对方身上的阳光，与自己身上的灌木的阴影一样……他们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这现实刺的她心里一痛，呼吸都随着冰冷的脊背而寒的刺骨。
但无论如何，哪怕……她已经和鸣人……这种情况下，也决不能就这样逃避啊！木叶众人对阵负伤的多由也……情况与她之前预料的完全相反了，现在陷入危机的成了多由也。这个虽然与她一开始起了冲突，但心直口快感情外放，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与她有了比朋友更坚固，比伙伴更亲密的关系，甚至为了她，而站在了她本身的队友的对立面上。
……这样的多由也，陷入了危机。
但带给她危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手伤害，深爱着的故土的同乡，她的同学们……和她喜欢的男孩子。
站出去吗？必须要站出去。
那么，你要站在谁的身边呢？是为了你与她的伙伴对立的多由也，还是与你相处更久，关系更亲密的木叶的伙伴们？
……本就没有选择啊。
佐子控制不住的吸了一口凉气，那凉气从喉管往下，一路冰到了她的心里。
现在陷入危机的是多由也，那么她就只能站在她的身边，回报她的善意。哪怕她将为此……站在她原本伙伴的对立面上！但这……不就是多由也为她做过的吗！
不仅是投桃报李。她也的确想为了多由也……单纯的为了她，帮助她。
佐子狠狠一闭眼，再睁开后，那双血红的写轮眼中，便写满了坚定。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