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番外：眷·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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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影，影·翼。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诞生，只知道自我有|意识起，四周就是一片幽暗。
黑，灰，白。
三色构成了我存在的空间，大片片的阴暗色调一如其所宣示着氛围，冰冷而晦涩。
在这个空间中，还有很多似乎是和我一样的个体，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个个体所蕴涵的力量还有感情不一样而已。
融合，吞噬。
这是这个世界中生存的法则和方法。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这个样子，只知道在这里，如果不去吞噬融合别的个体的力量，那么就代|表着，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被另外一个比你还要强的个体吞噬融合。
所以，为了生存，再不愿意，你也要变强。
变强到，足以保护自己的地步。
这个世界，所重视的，只有生存的权|利。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吞噬融合了多少个相似却又不同的个体；已经记不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中，到底存活了多长的时间……
只知道，到了最后，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空间中的王者，绝对权威的存在。
但是，看着那单调的景色，重复着单调的吞噬融合……
突然觉得，有一种很空虚的感觉。就算是融合吞噬了再多的个体，也依旧满足不了的……极度空虚的感觉……
因为空虚，所以吞噬，永远没有满足的感觉。
一如胸前那个隐|形的空洞，透|明到仿佛可以看穿到身|体的另外一边。这是这个世界中的生物独有的特殊标记。
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有答|案。
我只能这样一直浑浑噩噩地重复着单调的生活，一直到，那个人——耶洛斐尔·翼的出现。
她是光，当她出现在我的这个世界中的时候，是带着耀眼无比的光芒降临的。
那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不已。
但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内心深处的那空虚，似乎在逐渐添满。一向冰冷的胸口，似乎也有了温暖的迹象。
这一点，在她伸出了手抱住了我的时候，更加的明显。
那种满足的感觉，仿佛就像是……找了自己的另一半一样。
胸口的空洞，似乎……渐渐愈合了起来……
“抱歉，一直到现在才来见你。”
如同水晶般质感的声音干净剔透，听上去有着平静人心的温暖感觉。
她的怀抱，很温暖，让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抬起头，落入已经模糊的双眼中的，是一头黑的仿佛有生命一样的长发；然后，就是一双浅紫色干净清澈的星眸；温润的五官精致的像个精美的瓷器娃娃。
那闪烁在星眸中的夺目神采，还有那瑰色薄唇上扬起的带着些些戏|弄意味的弧度……让眼前的少|女看起来，如阳光般绚烂到无法直视……
胸中的空洞，似乎已经完全愈合了，那种似乎仿佛已经找到了自己另外半身的完满感觉——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她么？
“我是翼，耶洛斐尔·翼哦。”
那个女孩看着我，从她那清澈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我的模样——银色的长发，金绿色的瞳色，与眼前这个少|女别无二致的模样，“是和你同享一个精神生命印记的……半身哦。”
半身么？
“很抱歉，我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你的存在。让你在这个阴影世界中独自一个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真得很对不起。”
她摩挲着我的面颊，低声道，“很抱歉，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不起，以后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孤单了。我不会，再让你有那种空虚的感觉了……”
抬起了手，笨拙地学着她的方法抱住了她纤细的身|体，我只觉得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满满的溢了出来。
“以后，你的名字就是影。影·翼。”
松开手后，她看着我微笑道。
影？
这是……我的名字么？
“是啊，影·翼。只属于你的名字。”
她看着我微笑岛，“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力量让你自这个空间中脱离出来。但是，我会常来看你的，等我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后，我会为你重新塑造一个身|体。这样影也可以像我一样沐浴在阳光中。我说到做到的。”
阳光么？
对于我来说，只要能看到你，我就已经满足了啊。
“影，我们以后要做好朋友哦。”
翼伸出了手，“我们之间，要没有秘密！就这样，说定了哦。”
手，被半强|迫的盖了手印，相勾的手指间所传来的，是无法言语的温暖感觉……
我闭上了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
终于，找到了啊……
那不会在让我心中有空洞残缺的感觉的存在……
我生命中的……光。
、
对于我来说，翼是光，有着黑色长发紫色双眼的灿烂阳光，是我触|摸不到的另一个世界。每次翼的到来，都会将她那灿烂的笑容为我留下一份，温暖我以为已经与黑|暗同化了的内心。
我是自翼的精神印记中分|裂出的另一半存在，和她如同太极共生的黑与白般的存在。但因为翼的出生相当的特殊，所以本该和她作为双生子出生的我，最后只能出现在阴影空间，成了一个没有实体的阴影。
虽然知道了自己这样的身世，但是我对翼却并没有任何怨恨的情绪。因为我无法想象，如果翼处于我的生存环境中，她是否还能保持住那样灿烂而阳光的微笑。
就算是现在的我只依存于翼的能量，以她的影子来作为进出她那世界的连接点，每次能够出现的时间都非常的短暂……我也并不怨恨。
只是看着翼那灿烂无比，干净澄清的笑容，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为了保护她这样的笑容，哪怕我双手沾染满血|腥也没有关系，或许我会成为一个阴影般的存在，正是为了保护住她那干净无比的笑容吧？
因为精神印记的相同，在她的影子中居住的同时，翼的喜怒哀乐我全能感受的到，我是影，与翼一起承担着属于她的所有感情，分享着她所有的经历，注视着她的成长。
我喜欢翼，喜欢她那不经意的孩子气，喜欢她那偶尔的迷糊，喜欢她那让人一头黑|线的突发奇想，喜欢她那干净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声，喜欢她那似乎什么都藏不住的生动表情……
我想要守护她，不想让她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悲伤的神情。
而每天最愉快的时间，莫过于听翼和自己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她所经历过的各种事情。
从她因为半夜爬起来去捉萤火虫，从而导致在接受她那个有着异色瞳孔，名为“岚夜”的师父教|导时打瞌睡，结果被勒令抄书三遍；到她无意中捡到了一个很漂亮的精致娃娃——紫月遗族“修特”，从而第一次有人叫她“师|姐”的得意；再到告别她那个师父后和那个紫月遗族一起四处闯荡的历险……
翼的生活多|姿多彩，精彩异常。天生拥有元素沟通能力的她，仅仅靠着简单的手印和特定的单字发音，就可以控|制六大元素为自己所用。
不过，就算是拥有很强的力量，翼也坚持着……不杀生。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笑容一直都很干净，纯粹到让人无法直视的透|明。
这也是后来，她的那些伙伴会聚|集在她身边的原因吧？
翼的一切，我都有参与，虽然，只是做为一个安静到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影。虽然，我在翼看不到的地方，双手已经沾染满了血|腥。
不过对于我来说，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真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么？”
有着紫发紫眼的孔雀吊儿郎当的声音有的时候，听起来一针见血到让人讨厌的地步。
拥有可以跨越时空的力量的禁忌之星见，当初他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差点被我给吞了。
不过因为他那双和翼相似却又不同的紫色|眼睛，加上那个时候翼过来找我，所以就放了他一马。之后又因为他和翼那可以算是朋友的关系，所以我也就默许了他之后经常出现在我所在世界的放肆行为。
毕竟他也算是除了翼之外不害怕我的第二个存在——翼的同伴，包括那个紫月遗族修特对于我的存在都是深恶痛绝，无数次试图说服翼将我除去，也是多亏了翼一直坚持着相信我。
为了翼对我的这份信任，我也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
其实孔雀的身世也很有|意思：他是身为星见者的姐姐，和自己身为天帝的弟|弟乱|伦而诞生下来的孩子。一出生，额头上就有着紫色的第三只眼睛——那是代|表着品行比魔族还不如的“堕天”的标志。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拘|禁，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试图杀死，从而导致了身|体里的力量彻底的觉|醒……
不得不说，看他那种吊儿郎当万事不上心的爽朗样子，还真看不出来他曾有这样的过去。
而我对于孔雀的身世什么的向来不关心，会听他唠叨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我相对来说关系较好的“朋友”——虽然偶尔，我会因为他一针见血的犀利而很想暴打他一顿。
“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白了他一眼，我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你很闲？怎么没事就往我这里跑？”
“没办法，太无聊了啊……虽然最近碰到了几个很有趣的家伙。”
孔雀耸肩，坐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情而已……”
“难得看你那么执着。”
我瞥了他一眼，微微惊讶了一下他的认真，“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困在过去出不来呢。”
如果说我有朋友的话，那么孔雀应该算是其中一个了。
“只是想证明，即使是不应该存在的孩子，也会有人爱有人想守护罢了。”
孔雀笑了笑，“不过我想阿影你是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不过这并不妨碍我鄙视你。”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我看着他凉凉开口，“反正你很闲，陪我活动下筋骨吧。也省得你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
“我能拒绝么？”
孔雀当场苦下了脸，“哇！阿影你这个混|蛋！不许打脸！”
“我管你！”
“混|蛋阿影！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是又怎么样？你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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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平淡的过下去，但是那之后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没关系的，影。看不见的话，还有你不是么？”
因为强行使用了没有成熟的力量而失明的翼微笑着道。
就算看不见，她的灵魂依然散发着让我无法直视的璀璨光彩。
只是，看着她那空洞无比的双眼，我却觉得好悲伤。
为了我无法帮助她而感到无力和悲伤……
翼一向很重视她身边的人，不希望她所在意的人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就算遇到了什么事情，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一直都是在硬撑。
只是，她知道么？
每次当看到她依旧微笑着样子，看到她那曾经灵活闪动着的浅紫星眸如同不透|明的玻璃珠一般黯淡无光，我的心……很疼……
为了她那云淡风轻的微笑，为了她那将什么都掩藏在心底的坚强。也为了……自己什么都无法做到的无|能为力。
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实体。
如果我能有身|体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自己的眼睛给她。
现在想起来，那个紫月遗族，可能是和我抱着同一心态吧？
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那种举动。
“修特……你的眼睛真的一点都不适合我。”
抱着那个紫月遗族已经开始冰冷的身|体，翼的神情很平静到看不出一点的悲伤，“好|痛，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这样说着，无声的泪水自她清澈的紫眸中流泻而出。
不是嚎啕，只是流泪。
但是我却能听到她内心深处那撕心裂肺的悲鸣。
那个有着淡紫色头发，漂亮的琉璃色|眼睛，总是想着为自己那已因人类贪婪的欲|望而消失的族人复仇的紫月遗族，终于还是离开了。
但是……
看着修特的尸体，我看到的是他的脸上的微笑。
所以我想，在他心里，也许已经想开了，知道什么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吧？
只是我却无法原谅他，他自己是圆|满了没错，却让翼的脸上失去了往昔的那种天真而干净纯粹的笑容。
虽然我知道翼迟早有一天会成长，但若是以失去笑容做为代价的话，我宁愿她永远什么都不曾经历，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的翼，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冷的，幽暗地像我所身处的阴影空间一样。翼的内心，总是在悲泣，那仿佛绢步撕|裂的声音，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悲伤，就像是在心口处插|入了一把带着盐的带刺尖刀后，反复的扭转，疼痛到让人窒|息，让我泪流不止，却无法有任何动作。
因为，我是影，只能承担翼感情的影。
我无法给于翼她需要的安慰。
再后来，他出现了。
有着温和不耀眼的银灰色短发，比精灵更加出色的俊|逸面孔，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沉稳与冷静的气质。仿佛被冰环绕的气息，只有在他面对翼的时候，才淡淡的化开，变成了如春风般温暖的感觉。
帝伦，创世之初由元素所形成的初始六龙神中的暗之龙神，多数时间都是居住在天界，我曾经听翼提到过，这是她在“梦回”中历练时结交到的至交。
“律……”
在看到帝伦的瞬间，翼几乎立刻就崩溃的倒在他的怀里，自从修特死后一直只是无声落泪的哭泣，第一次有了声音。
能哭出声就好。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承认自己有些嫉妒帝伦。
纵使可以分担翼的情绪让她可以不至于崩溃，但是我终究不是帝伦，不是可以让翼放松|下来安心哭泣的存在。
因为我仅仅只是一个影子。
“出来。”
一直等到翼哭到累得睡着，帝伦才看向了我所在的位置，开口。
事实上，我也没指望能在他的面前隐藏住自己的存在，直接从翼的影子中现出了实体。
“影人？”
果然在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帝伦就认出了我的来历，注视着我的目光带着那种上|位者特有的漠然，“不……看你的样子，是洛斐的血脉投影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他怀中的翼——睡着的翼虽然脸上依旧带着泪痕，不过明显气色要比之前好上很多了。
“她是我的血脉誓|约者。”
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帝伦淡淡开口，他的声音醇厚悦耳，甚至带着温柔——只为翼展现的温柔。
不过，会特地向我解释，看得出来他对翼的重视——所以像修特那样的悲剧场面，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吧？
苦涩地退回了阴影中，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能安慰翼的人不是我？
我就只能这样默默看着她，却无法碰|触到那名为“翼”的灿烂阳光么？
心底的深处，泛起了陌生却又熟悉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一直当个旁观者啊……
“你是在嫉妒啊，阿影……”
对于我的状态，完全看透的孔雀只是叹息，“你喜欢翼是不是？但是她的命轮里，注定的伴侣，并不是你。”
“不用你多嘴！我有分寸的。”
“痴儿。”
孔雀只是用那种了然的目光看着我，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叹息，“算了，这种纯粹，或许也算是你的优点吧。”
是啊，从一开始就知道，能带给翼幸福的人并不是我。
我只是……只是想看着翼，看着我的光而已。
明明只是想这样下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曾经在我胸口盘亘不去的，我以为已经消失了的空虚，再一次开始侵蚀起了我的身|体，而这次更开始侵蚀起了我的思想……
很难受……
那种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填补的空洞，让我不得不拼命对着翼找借口，返回阴影空间去吞噬融合别的个体。但这样不过是杯水车薪，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失控的次数再增加，这样下去我真害怕会伤害到翼……
而翼对此并不知情。
虽然我和她互为半身，但是情绪的传递都是单向的。我可以感知到她的喜怒哀乐，但是我的状况她却完全不知情——而我也庆幸她的不知情。
翼依旧在每晚别人入睡的时候呼唤我，和我诉说她的心情，她的经历。然后她会关切的问我，为什么我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返回阴影世界。而我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微笑示意她自己无事。
我无法想象，翼知道我自己做过的事情会失望成什么样子，因为我曾经答应过她，不再吞噬融合别的阴影空间中的个体的……
“你这样何苦呢……”
出现在阴影空间中的孔雀看着我满眼的担忧，“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的……让我封印你的记忆封印你的感情有这么难以抉择么？”
“你会封印掉自己的过去么？”
我只是这样反问他，然后看着他语塞，良久后长叹一声不再多言。
孔雀说的我自然知道，一旦封印了记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只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忘记关于翼的全部而已。
为什么我会是没有性别的中性体？
为什么我会是只能生存在阴影世界中的个体？
人类的感情，我想我已经开始渐渐明白了。
对不起翼，这样丑陋的我实在是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们曾经说过要没有秘密的。只是，我舍不得，舍不得翼在帝伦来了之后就重新绽放出的笑容——哪怕那笑容并不是因为我也无所谓。
那是我苦苦支撑下去的唯一动力。
而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我从未想过，这个代价会如此的沉重——我再次的失控，竟然是想吞噬融合掉翼！
如不是因为翼那个有着异色瞳孔的师傅岚夜及时赶到的话，我可能……真得会犯|下让我后悔一生的大错也说不定。
看着自己因为吸收了翼大部分的力量而变成了实体的身|体，再看着被我掐住了脖子，却依旧在微笑的翼，无比的悔恨在听到了她用断续虚弱的声音，用那依旧灿烂平静如往昔的笑容对我说的话的时候，瞬间爆发了出来。
就算是因为被我吞噬了大半力量而变的极度虚弱，翼也没有责怪我，她看着我的时候脸上依旧是那灿烂的微笑，而且开口的话也没有责备和怨恨。
“太好了，影。这样，你以后就可以自|由行走在阳光下了。”
“翼——啊啊啊啊啊！”
生平第一次能在现实世界中发出的声音，我曾经想过是呼唤翼的名字。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
如果让我拥有身|体的代价是如此的昂贵，我宁愿自己永远都只能存在于阴影空间之中。
我只是想看着翼继续微笑，而不是想要这种结果啊！
在确定翼已经脱离的危险之后，按照翼过去的转述直接快刀乱麻帮她处理掉了相当一部分的麻烦，一身血|腥我径直要求岚夜——翼的师傅——将我重新封印回阴影空间中。
我和翼的影响是双向的。
我分担了翼的情绪让她可以更加冷静的处理事情的同时，翼的精神也在制约着我体|内本能的兽|性。这次的失控固然是因为翼最近因为种种事情而精神疲惫的关系，但我却无法保证失控次数越来越频繁的我，不会再次伤害到翼。
所以我宁愿自我放逐。
对不起翼，曾经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但若我会伤害到你，那我宁愿自己消失。
、
虽然被|封印在了阴影空间，但是翼的情绪还是能够传递过来——这或许是岚夜对我的慈悲了。
孔雀也时不时会来看望我，在我失控结束后和我唠叨一些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样就好。
只是，失控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理智若不是还能感知到翼的情绪或许早就崩溃了。
我曾经想过，或许让孔雀封印住我的记忆，然后重新化成阴影空间中那些没有灵智只能相互吞噬的生物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那次的承传仪式，翼被来自混沌中心的讯息冲击得完全失去了意识的时候，我才感应到了岚夜留下的封印破碎了——当年被|封印的时候我的要求，当翼的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封印自动解除……
再一次出现在了现实的世界，看着昏睡不醒的翼，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拜托你了。”
因为知道我的来历，所以阻止了戒备的众人的帝伦，对着我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和帝伦的心情同步了——都不希望翼会有事。
点了点头，我半跪下来和翼额心抵着额心，凭借与翼共享的生命烙印侵入了她的精神世界，唤回被太过强大的讯息流冲散的，属于翼的意识。
很痛苦……
混沌中心所包含的力量远非我所能抗拒的，若不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失控和清|醒之中徘徊磨练了意志，或许会直接崩溃也说不定。
但就算这样，理智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胸中的空虚在咆哮着要吞噬着一切。
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翼，然后唤|醒她。
我相信，只要能清|醒过来，翼一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在识海的中|央深处，我找到了被羽翼包裹|住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翼。
终于找到你了。
轻轻拥住翼的意识本体所形成的光卵，我开始利|用精神的振动呼唤翼的意识。
“醒来吧，翼，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在翼逐渐恢复意识的同时，我也感觉到岚夜对我下的封印重新开始发挥作用，再度沉入阴影世界的时候，看着逐渐睁开了眼的翼，我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那个时候修特的心情。
不过，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他。
===============我是剧情开始的分割线===================
“值得么？”
孔雀看着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对于每个人来说，重要的东西都不一样。”
对于孔雀的问题，我只是如此回答，“翼对于我来说，就是全部。”
那之后，在阴影世界呆了多长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
依旧能感受到翼的情绪，不过和过去相比模糊了很多，只能隐隐约约。而失控的情况在经历了那么多次后也逐渐能控|制了，这其中多少也有孔雀的帮忙。
虽然我知道，如果能放下，那么我就不会再失控。
不过身为影，怎么可能放下相互依存的光？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
似乎是已经猜出了我的打算，孔雀叹了一口气，“我会过来，只是因为占卜显示你的命数有变，这次真得不能不出去么？她对于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
“她是我的一切，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看着阴影世界中那明显是被人用外力打开的出口，“我不会后悔的。”
孔雀阻止我是好意，到底也是认识了那么久了。
只要翼需要我，此身一息尚存，都会回应她的召唤。
“哎，时也命也。”
最后，或许是知道说服不了我，所以他只是这么说，“希望还有能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吧。阿影。”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事情罢了。”
而我对此只是微笑。
“影？你终于回应我的呼唤了啊！”
忘不了翼见到我时的欣喜，对于她这些年来并没有忘记我，我多少还是欣喜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虽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还不错的翼，我平静开口。
为了保护翼，不惜自爆本命龙珠和初始碎晶硬拼。帝伦你也有这种做事不经大脑，只凭本能行动的时候么？
听着翼的话，我整理着自己的思维：“也就是说，你需要人帮忙你寻找龙珠。”
“是啊，我要照顾帝伦走不开，而其他人都已经转|世到别的世界了，唯一能帮上忙的只有瑟蕾尔还有你了。”
和过去相比，翼那明显成熟了不少。
“也就是要收集龙珠和初始碎晶的碎片是吧？我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动身？直接进入那个世界么？”
“我帮你在那个世界找了个波长最吻合的身|体，这样影你也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的生活了。”
翼看着我笑了笑。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找个身|体就行了。”
“那怎么行？影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围着我转啊。”
翼看着我，一脸的坚持，“你把龙珠还有碎片传回来后，就在那个世界生存吧，我相信你会喜欢那个世界的。”
“……”
看着翼那单纯只是为了我而高兴的神色，我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毕竟翼也是为了我好……只是这种好并不是我想要的。
“影，束缚了你那么久，我该放你自|由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翼。”
最后，我也只能这么说。
光，没了影依旧可以存在。而脱离了光的影，却什么都不是的。
翼啊，你是否知道你对于我的这种好意，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果然，最后，我只是一个被光所遗弃的影……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番外：眷·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