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心思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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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心思明了
粉碎计划之前，明月终于答应了山本逸夫的邀约，彼此吃了一顿饭。山本逸夫依旧是以唐逸的身份，选的是法国人的餐厅，一份鹅肝，一份甜点，配上红酒，再有身边浪漫的小提琴演奏，氛围衬托的十分到位。
因为明月之前的行为让他明白这朵美人花并不那么好摘，也因为他心里现在已经被这位美丽的姑娘撩拨的春心荡漾，所以，越是想要得到，便越是珍重，却并不如之前那么急着到手了。因为在乎，所以愿意尊重，舍得付出。这样日后明月才会更感动于他的体贴温柔，对他心思塌地。
山本逸夫秉承着一贯的绅士风度，一顿饭间，举止行退有度。言语机智幽默，逗得明月频频展颜。
饭后，山本逸夫并没有提出更进一步的行动，而是恰到好处的结束了这次愉快的约会，甚至考虑到明月严厉的家教，时间也还早，并没有什么安全顾虑，便没有唐突地提出送佳人回家的建议。
这样的行为让明月很高兴，之前的攻势猛烈是因为在山本逸夫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棋子就应该尽早发挥它被利用的价值。而如今，山本逸夫开始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他愿意去等待去投入的追求者，一个已经开始走入他内心的追求者。明月成功的撒下了这颗种子，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慢慢地浇水施肥，看着它茁壮成长。
可是明月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在她转身之后，她看到了一个人，她的大姐明镜。明镜的面色很难看，眼神冰冷，像是刺刀要把她刺穿一样。在明家，明镜最宠的便是明月，比之明台更胜一筹。明月从来没有见到大姐这个模样对着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大姐！”
“跟我回家！”明镜气急败坏，几乎是硬拉着把明月塞进车里的。一回家，便拽着明月去了小祠堂，把明月推了进去，“你给我跪下！”
“那是谁？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就是一个朋友！”明月本来是想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这句话让明镜更加生气。
“朋友？你现在也学会和我撒谎了啊！那是什么人啊，那是日本人！当我不知道吗？这样的大人物，一来上海，商会就通知了。要不是接到商会的通知，我还真能被你骗过去。”
明月心下暗叹，失策！她怎么就忘了明镜掌管明家这多年，如今的明家在上海的地位举足轻重，何况在日本人占据的上海，即便不想惹，要想发展的下去，怎么可能不留心日本人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也好有个防备。
她不是没有想过被明镜发现后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和山本逸夫就约会了一次，便被抓了个正着。明月心中想着，今岁是否流年不利。
“大姐！你别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和他道别还那么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地？”明镜冷笑了两声，转身出去了，让明月一时莫名其妙，不过一会儿，明镜又回来，将山本逸夫当初送的手链丢在她面前，“这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他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今天不是被我碰个正着，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我是不是不知不觉就多了个日本人妹夫啊！”
明镜来势汹汹，压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转身取了明家的那根家法鞭子，指着她说，“从实招来！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发展到哪一步了？”
明月头皮发麻，此刻她终于切身体会到明楼对上明镜的心情，真的是有口难言，“我们就只今天吃了一顿饭。”
“就只吃了一顿饭？这还不够啊？你还想怎么样！还想着去给日本人当媳妇吗？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死了这条心！日本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居然还和日本人交朋友，和日本人去谈恋爱？”
“大姐！日本人侵略我们的国家，残杀我们的同胞，我怎么会和日本人在一起呢！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日本人发展些什么！我发誓！”明月只能顺着明镜，先想办法灭火。
明镜拿着鞭子虚张声势，挥来挥去，却始终没有落下来，只是气得咬牙切齿，“你从小就最听话，最让我省心，没想到你也，你……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死去的母亲交待！你大哥这样，你也这样！”
明镜无力地缓缓坐了下来，竟是哭了。明月瞬间慌了，忙跪着走过去，拿着明镜的手，“大姐！你别难过。我保证一定不会和日本人交往。大哥也不会。我们都是你一手教养大的。姐姐从小的教诲，明月不敢忘！大姐，大哥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明镜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作假，可这股气依旧难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以后不许你再和他见面！不！日本人，都不许见！你就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明楼明诚一进门，便觉察出了家里异常的气息。阿香走过来，小声提了个醒，“二小姐和日本人交往，被大小姐发现了，现在还在祠堂跪着呢！都快两个小时了。大小姐就一直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晚饭都热了两遍了，大小姐一口都没吃。大少爷劝劝吧！”
明楼与明诚互看一眼，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说起来这出戏还是他们一手主导的。明月收到的那么贵重的东西，显然不是一般人所赠。作为兄长，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调查。这一调查却是吓了一大跳，也瞬间明白明月回沪的主要任务。这也是为什么，明月坦诚相待，说出自己身份的全部事实之后，明楼还是忍不住揍了她的原因。
从小到大，明楼从来没对明月动过一根手指头。以明楼的性子，本是想狠狠让她长长记性，但后来终究没能下得去手。只能把事情捅到明镜面前，由明镜来处置了。
明楼盛了粥端给明镜，“明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大姐再生气，也得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教训她不是。”本来是好声好气的说话，却得来明镜一记狠眼，“你这个大哥怎么当的啊！你看看，明月都跟你学了些什么！不学好！”又没好气的瞪了明诚一眼，“阿诚也是！”
明楼明诚十分无奈，从小到大，但凡明台明月闯祸，到头来，总是他们的错，却还只得认着，不得辩驳。“是！”
明楼坐下，依旧将粥送到她面前，觉得这火烧的差不多了，开始灭火。“明月年纪也不小了，乡下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可都结婚生子了。”
“就算选谁也不能选日本人啊！”
“大姐放心！明月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还不知道啊。她怎么会喜欢日本人！何况，她心里啊，早就有人啦！”
明诚诧异地看了明楼一眼，明镜更是惊讶，“有心上人了？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不信你问阿诚！”
明镜转过脸去，明诚一脸茫然，看着明楼，他们事先可没有说好这一出，现在让他说谁出来救场？
明楼道，“你居然都不知道？难道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她喜欢你吗？”
明诚成功被呛住了，“大……大哥！你什么意思？”
明镜也很是意外，“你说明月喜欢阿诚啊！你可别哄我开心。”
明楼恨铁不成钢地斜了明诚一眼，“她大小就喜欢你。你有没有注意到，但凡你在家，你的衣服从来都不是阿香熨的；每次一家人一起吃饭，你喜欢吃的几样菜，永远都在你的右手边离你最近的位子；只要有人给写情书，她就会不开心好几天；而一旦她收到情书，就算拿到你跟前晃悠；还有你身上的香水味，明家最新产品吧！明家香以前可从来没出过男士香水。你还记不记得，在巴黎的时候，明台讲究时尚，买了好几款，每一款你喜欢的，不论什么品牌什么系列，你都点评了一顿，那是批的一文不值。”
明诚觉得误会大了，“那是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东西。”
“可是明月不这么想呀！她以为是那些香水都不和你心意，这不，特地自己做了一款。难道你没发现，不论从香水的味道，颜色，瓶子的设计，全都是按照你的喜好来的吗？她设计这款香水，就只为了一个人！”
这问题来的太突然，明诚之前从来没想过，一时呆愣，竟然不知言语。明镜倒是欣喜若狂，笑道：“以前是没注意。现在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啊！这孩子，也不早说。她要是早说了，我能让她跪着吗！不行，我这就去叫她。她这会儿，腿肯定麻了。”
明楼忙拉住明镜，“大姐！她不说出来，也有她的想法，你这么去一说，她多难为情啊！”
明镜想想，也是这个理，又把目光转向明诚，“阿诚啊！明月也不错的！你看又懂事又乖巧，长得漂亮，性格还好。你会画画，她会拉小提琴啊！多般配啊！何况，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又这么喜欢你，多合适啊！阿诚！”
明诚看着明镜炙热的目光，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姐，我们是兄妹！”
明镜瞪眼，“什么兄妹呀！你们又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阿诚！大姐也不是说要你马上答应。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呀！考虑考虑！”
明楼偷笑，他很理解明镜的心思，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妹妹，都是最亲近的人。如果能凑在一起，如此，明诚不会娶个不知根底的人进来，明月也不会嫁去别人家，光明正大的留在她身边。这样的好事，她自然一万个欢喜，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明楼也有同样的心思，但是他采取了比较迂回，却显然比明镜的直接逼问要好的多的办法。
“大姐，这事慢慢来，不急。明月还跪着呢！时间可不短了，再跪下去，腿都要断了。让阿诚去看看，这次就饶了她，让她起来吧！”
明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恩！阿诚啊！你去看看！”
“大姐！”明诚此时脑中一团乱，面对明镜不容拒绝的语气和神色，压力山大，去看明楼，然后罪魁祸首的明楼显然没有要帮忙解围的意思，只能认命，“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心思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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