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天意使然》江水萧萧

50、限制×探望×营业

　　（3月11日）
　　如果我早知道原来，吃个饭也能僵成那种气氛，那么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约云古师兄，毕竟把别人牵扯进来，确实．．．很过分。如果我早知道小杰那笨孩子，竟然用那种拼命的打法，我就应该一早去那两个小鬼身边看住他们。如果我早知道会凑巧到这种地步，我绝不会因为看到小杰比赛的实况，就想也不想的冲上来。
　　我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了，我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没事了．．．只是，只那一眼，我看到那双银灰色的眸子里全然是陌生，淡漠的掠过，没有一丝的停留，在也映不出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苦过，无庸质疑，疼过，毋庸再提，余下的．．．大概只可能称之为麻木，而这可又算得上是一种感觉？
　　我下意识的握住身边人的手，从他们中间走过。我不在意，我没有感觉，明明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自己做的选择，只不过是把早晚可能出现的事提前而已，并没有什么．．．很好啊．．．看到那个女子的刹那，我便知道，她就是《猎人》里唯一记得的几个角色之一，而且，若没有记错，这两个人．．．
　　即将走到通道出口的时候，一直被我拉着的云古师兄，低叹一声幽幽的开口，“意然，”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变成十指向扣的拉法，“你记住，骗谁都好，就是千万别骗自己。”
　　赛场上的灯光太刺目，灼痛了我的眼，“恩．．．我知道．．．”妖孽也教过：永远不要欺骗自己的感情，因为，到后悔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永远都追不回来了。只是，你们知不知道，骗了自己太久的人，到想要说出真心话的时候，却早已习惯了畏惧和逃避。
　　微微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原来同样的握法，却并不能一样温暖，“抱．．．歉．．．”正好看着台上的小杰气力用尽，倒在台上，赶紧冲上去，不敢回头去看师兄那双温柔黝黑的眸子。真的很抱歉，云古师兄。
　　之后，由天空竞技场的医疗人员帮小杰处理的伤势，送会他自己的房间，奇牙小猫只是注意小杰的伤，对我和云古师兄一起出现并为深究。这到正合我意，在他们没通过猎人考试最后这个念力学习前，还是不知道的好，只是，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吧。
　　我本是想幻出冰蝶帮小杰治疗一下，却被云古师兄用眼神制止了。看起来现在的情况是，云古师兄很生气，小杰同学的下场值得现在就开始同情。不过，这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小鬼，确实应该好好惩戒一下。
　　“呐，既然医护人员说小杰最快也要明天才会醒，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看他。”伸手揉揉奇牙小猫柔软的银发，“你就不要太担心了，他不要紧的，很快就会没事。”关于那面瘫到这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奇牙好了。
　　“放手啦，”奇牙小猫直接挥开我的手，拽拽的吼道，“谁会担心这种不要命的笨蛋。”跟着便似漫不经心一般扫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真是的，这样还说自己不关心人家，口是心非的小鬼。“是，我失言了。总之我们明天见，辛苦你照顾他了，拜拜。”我朝师兄点了一下头便离开，我已经开始害怕呆在这个地方了，我不想在这里．．．再碰到什么人。

　　那天晚上，我对着月光，干掉了自己珍藏在雅月里的所有红酒。
　　我记得以前妖孽半开玩笑的说过：‘红酒，生来与爱情有关，或者浅尝辙止，或者深陷其中，余味如何都只能留给自己。所以，就单看爱好的话，意然你还真是多情种子。’
　　可是，那晚，余味如何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最后入口，似乎，都是苦的．．．

　　（翌日　3月12日天空竞技场）
　　一手揉着隐隐做痛的太阳穴，酗酒过度的结果自然就是第二天的宿醉。一手抱着探病用的慰问品，才踏出电梯，就听到奇牙小猫的大嗓门，“右手腕，尺骨，完全骨折，右手腕骨龟裂，肋骨有三处完全骨折，其他还有12个地方是复杂性骨折，完全康复要花4个月。”轻扣了三下门，却没人来开，门里奇牙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你这个笨蛋，你还跟我装鬼脸是什么意思？！”
　　发现门并没有锁，便朝里面喊了一声，“我进来了！”推门而入，“哎？”
　　正巧看到奇牙伸出一指不断用力戳着小杰的脑门儿，同时念念有词的教育着，“你这么做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真不知道你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话说，变成包子脸的小杰还真可爱。
　　“哟～”抬手朝他们两人挥了一下。
　　“意然老板！”小杰用没有受伤的手朝我挥了挥，随即吃痛的捂着自己被戳得发红的额头。
　　奇牙扫了我一眼，点了下头，继续他的教育工作，“亏你还看过不会使用念就贸然上场的例子，我告诉你，你差一点就变成和他们一样了，真受不了。你把四眼田鸡提醒我们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刚放好自己带来的水果，便因奇牙的话愣了一下，忍俊不禁的勾起嘴角。默．．．那个四眼田鸡．．．指的该不会正好就是云古师兄吧？
　　“可是，我当时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小杰扬着笑，对伤势全然不在意的解释，“反正一开始就挨了几次攻击，只要不击中要害，就要不了命。”
　　听着他的话，我觉得自己嘴角的抽动越来越厉害，这个死小鬼真是不要命，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
　　我和奇牙几乎是同时行动的，我照着小杰的头给了他狠狠一暴栗，奇牙直接跳上床，伸腿去踩小杰受伤的右手，“是吗？”
　　“好痛！”小杰吃痛的后仰，同一时间，敲门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呐，小杰，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事！”看着奇牙跑过去开门，伸手使劲按按小杰那有些扎手的头发，转身去给他削我带来的水果。（某萧（望天）：还知道削水果．．．意然，你越来越贤惠了．．．呃，偶什么都米说，你把黑蝶收起来啊！！！）
　　不用看，我也猜得到来的人是谁，云古师兄基本不会生气，可一旦火起来．．．小杰，你自求多福吧。
　　“啪！”
　　我剥好了橙子出来，正看见云古师兄甩了小杰一记耳光，轻叹了口气，将有些呆掉的奇牙拉过来，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就好好听听师父的教训吧。
　　“你现在跟我道歉又有什么用！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亏你还看过不会使用念就贸然上场的例子，我告诉你，你差一点就变得和他们一样了！真是的．．．”
　　我和奇牙几乎异口同声的打断他，“这些话我刚才说过了。”“这些话奇牙刚才说过了。”
　　云古师兄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僵住了，机械的转过头，看着我用力眨眨眼，“意．．．意然！？你，你也在啊？我，我刚才．．．”
　　“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叫‘意意然’！”伸手朝那看看云古师兄再看看我之后，立刻捂着最暧昧的偷笑的银发小猫后脑稍上用力一拍，“我一直都在，刚好看到你搬出身为教导师父的威严，很威风。”朝他微微一笑，目光在他那永远揶不好的衣下摆上顿了一下。
　　绕过他，走过去，将手里的盘子放到小杰手边，“那，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全力以赴的休息吧。”扫一眼那已经完全呈现慢撒气状态的人，“呐，你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何必呢～”师兄你这么严肃的样子，我都有点不习惯呢。
　　“真是的．．．”云古师兄轻咳一声，一手按上小杰的肩膀，恢复他一贯的温和样子，“还好最后只是骨折就没事了，你太乱来了。”
　　“云古哥．．．”小杰看着他，低下头，“真的对不起．．．”这回算是真的在反省了。
　　“少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看着云古师兄几近Q版的小豆眼，和头顶清晰可见的愤怒十字，不只小杰僵掉，连我都诧异的愣住，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师兄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哎．．．那个．．．”师兄注意到我的视线，立刻又尴尬的搔搔头发，移开眼，“刚才．．．”
　　唇角不自觉的轻轻勾起，“呵～你们当我是空气好了，请继续～”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这便是真实的剧情吗．．．其实，能这么近距离的看．．．还真好呢．．．只是，我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好甜～”等我在反应过来，屋里只剩我和小杰两个人，小杰捏着半瓣橙子，朝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
　　“呵，不用。”注意到他小指上的红绳，这是，师兄做的．．．
　　小杰注意到我的视线，“这是云古哥给的誓约之绳，两个月内我不会再擅自使用能力了。”
　　“那么，要说到做到啊，”师兄你骗小孩子哟，你在上面覆了自己的念吧，擅自运用会断掉的，“我可是会帮师兄监督你的。”
　　“咦？师兄？”
　　“恩，我们算是同门，智喜，你和奇牙见过吧，他可是要叫我师叔的。”
　　“哎～”
　　“呐，小杰，”我猜师兄现在在外面一定和奇牙有话要谈，正好我也想确定一件事，“很快乐吗？昨天那场战斗，你．．．很享受那场战斗吧？”我记得他当时的表情，那样的表情．．．我没法用适当的词形容出来，我只记得那妖孽全家的人．．．不，是我全家的人，在打网球的时候，都会用那个表情，很享受，快乐的战斗着。
　　小杰看着我，点了一下头，“恩。”
　　“呵，觉得开心的话，就别放弃啊，”享受着战斗中千钧一发的危险快感，我应该说，你不亏是《猎人》的主角吗，说起来．．．那BT不是也．．．“好了，我还有事，走了，拜拜！”
　　“意然老板！”
　　“恩？”我的手触上门的刹那，身后那孩子突然开口，“什么事？”
　　“我和奇牙每天都会让自己自己开心的，意然老板也要这样啊！”
　　我没有回头，看着面前的门板，握紧门把手，低头轻笑，“知道了，我也会努力的，谢谢。”小杰啊小杰，你真是好恐怖的野性直觉，不过．．．谢谢了，“对了，明天是雅月营业的日子，你和奇牙有空的话，就来玩吧。再见。”

　　（翌日　3月13日雅月）
　　小杰看着店外的长队感叹，“哎～好长的队啊！”
　　“呐！为什么我就得帮忙！还有，快把这只笨狐狸拿走！”奇牙小猫看着我和小杰懒散的样子气得跳脚，趴在他头顶的坚果眯弯了眼睛，愉悦的轻吟，“狐～^0^”
　　“因为我是老板，小杰是病人，而你是一早就给我店里造成损失，现在正在以劳赔偿的雇工，坚果是负责随时随地监视你有没有偷吃，”放下手里的杯子，笑靥如花的看着他，“不想干的话，没人会强迫你，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店里。”
　　小杰回头看一眼气鼓鼓的奇牙小猫，再看看我，“那个．．．我也来帮忙好了．．．”
　　“不用，你坐好就行，你是病人。”
　　“哼！”奇牙小猫冷哼一声，顶着坚果准备去干活，刚好和进来的人打了个照面，“看什么看！回去排队！”
　　那个视线停在奇牙小猫身上半天的人，侧过头来看着我，举了一下手里的紫色卡片。
　　“咳！！！”轻轻拍拍前胸，顺顺气。真是的，差点害我把嘴里那一口水喷出去。那唯一一张紫色的优惠卡是我刚给伊尔迷•揍敌客啊，他没道理给别人，鉴于他之前都可以扮科学怪人，我也通过碧蝶看过他变脸的过程，他现在又换了一张脸过来，是为了．．．不让奇牙认出来吗？可是．．．他看到奇牙在我店里做帮工．．．囧
　　“欢迎．．．”干脆直接省略称呼，“请坐。”
　　那顶着假脸的面瘫走过来，扫了一眼小杰，最后在我旁边坐下，“你上次说13号营业。”
　　默．．．竟然连声音都变了，还有，他这表现．．．是讨厌小杰吗？
　　奇牙丢了个大大的白眼过来，“你认识就早说嘛。”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干活。
　　“我还是．．．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好了．．．”小杰搔搔头，起身就走。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发现危险自我保护的野性本能吗？
　　待到小杰走远，我立刻开口声名，“他吃掉我几乎一半的商品，自然要当我一天的员工干活抵债，你要是帮忙还钱，我绝不留他。”
　　“哦．．．”那变了脸的面瘫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问了一句话，让我纠结不已。他问，“你还缺员工吗？”
　　“不缺！！！”死面瘫，难道你以为当一天员工就等于吃一天免费的巧克力吗？那一只银发小猫吃掉我一半商品，你这只面瘫的大猫在来，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而此刻，在雅月外面，小杰正友好的帮一位一直在附近转悠的红发绅士指路，“呐，先生，买东西的话，请到后面排队。”
　　那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自家小果实手指的地方，那异常遥远的队尾，“哦♠～”尾音下滑。他侧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店铺，总觉得．．．这里．．．很特别♣．．．
　　完全没认出面前的人是谁的小杰，再次好心的提醒，“先生？”
　　红发的人，妖媚的眼睛几乎眯成月牙形，哦～小果实没有认出他吗◆～等一下．．．好像．．．还有谁．．．也是．．．
　　“哎？！西索！”奇牙惊讶的声音打断了某BT的思路，也瞬间惊动了店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