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天意使然》江水萧萧

4、甜食？银发小猫！

　　（翌日12月15日雅月）
　　一手抚着怀里的缩回最小版的坚果，一手来回揉着身上几处跌伤的淤青，皱紧了眉头，一遍遍的在心中咒骂。
　　真TMD该死，都是因为昨天遇上那挡子血腥的场面，不止逃的狼狈，还害本老板跌得满腿青紫，还做了一晚上恶心的梦。
　　哼！妖孽教过：恩必偿，仇必报，恩还双份，仇偿千倍！
　　等本老板的念力完全恢复了，哼，哼，哼，你们最好别再出现在本老板面前，否则～咱就一晚有仇来日报，本老板好好传授你们做绅士的基本要点！
　　不过，说到念．．．
　　想到念就更来气！
　　说到底本老板会这么倒霉、点背，归根结底全都是因为上次在遗迹里碰到的那个混蛋！本老板发现实力悬殊时，明明已经承认技不如人，自动放弃遗迹里珍贵的念兽蛋了，竟然还不停手，非要要打到底，最后，封了本老板一半的念，还有脸亮着两排白牙说什么‘一时手重不好意思，一年后就会恢复，再见。’
　　MD！金•富力士，你最好永远别再出现在本老板面前！！！
　　“狐！！！”坚果突然叫唤一声，一跃而起，从我怀里蹿出。
　　“啊．．．抱歉，”看着手里的一小搓黑毛，向坚果投去道歉的眼神，“坚果，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想到那个混蛋才会这么情绪失控的，“对不起。”恩，不过，富力士这个姓到也满熟的，以前应该也听过吧？
　　起身走进操作间，还是先找点东西安抚我家坚果吧，我最得意的黑巧克力好像还留了一些。
　　恩，我似乎应该好好整理一下关于《猎人》仅剩的那点记忆：第一主角，是叫．．．小杰？是小杰对吧！用鱼竿，绿了吧唧的衣服，刺猬头？姓氏不记得了，有个算不上大美女勉强可以打70分的米特阿姨。
　　猎人考试的时候，本老板的好友，一星美食猎人门淇出场，如果考虑到性格，她可以打80分。
　　好像．．．后来还有个十几个人的组织吧，叫旅团的样子．．．有个90分的冰山美人♥，这么说动画里好像还有个暴露狂调戏她来着．．．再来，旅团有75分的眼镜小妹，用很居家的清洁武器，鸡毛掸子？扫帚？拖把？啊！对了，是吸尘器！还有个身材不错脸长的一般的大姐，记不起来，一定不够漂亮，Pass！那个旅团好像是通缉令里最高级的犯罪集团，这样的话查一下猎人专用资料网应该可以多掌握一些信息。不过，跟本老板绝对没关系，这么危险的犯罪集团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还有个会占卜的大小姐吧．．．不是本老板喜欢的类型．．．
　　啊！还有那个当年欺骗了本少．．．老板感情的苦大仇深型清秀小帅哥，当时还以为是小美女．．．用锁链的是吧，叫酷什么来着？随便啦，反正是男人，无视！
　　对了，还有个超有钱，占了好几座山头的杀手家族，这个也得记住躲得远远的。
　　剧情．．．主要就是帮小杰找爸爸吧？
　　无聊死了！
　　恩，过了二十多年能记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狐～狐！”不知何时跟进来的坚果，咬着我的裤子往外拽。
　　“怎么了，坚果？”示意它松口，跟着它往外走，出了什么事吗？
　　推开店门，正看见一只银发小猫趴在展览橱窗上，身上几乎有具现化的猫耳朵和左右摇摆的猫尾巴。
　　刹那间，阳光灼了我的眼，有些眩目，所以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月弥！”出声的同时，我已失态的上前，欲拉住那银发小猫的手臂，然，在我碰到他的刹那，他突然轻巧的闪开，戒备的望着我，深紫色的眼眸愈沉，杀意弥漫。
　　感觉到那无法消弭的戾气，我才真正看清眼前的人，微微牵动了嘴角，收回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艰涩的开口，“抱歉，我认错人了。”虽然同样是银发紫眸，虽然看到巧克力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但．．．越前意然你也太离谱了吧，怎么能把个男孩错认成小野猫？再说，小野猫现在应该已经有19岁了吧，怎么会还是你记忆中的样子？更何况，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
　　转身就往店里走，欲掩饰自己的失态和情绪的失控，在我拉开店门的时候，身后有人询问，“喂！你是这家店里的人？”
　　哦？不认识我？那么也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喽？恩，这个‘也’包括昨天让我很狼狈的混蛋两只，现在想起来都后怕，我昨天果然赌得太大了。“是，”侧头，冷着脸，“本店只有每月13号开门，你下个月．．．”拒绝的话僵在唇边，最终化为邀请，“进来吧。”就全当谢谢这孩子帮我温习了过去的回忆。
　　“哎？”那男孩呆了一下。
　　看着他眼中未消的戒备，不自觉的勾勾唇，还真是只善于保护自己小猫，“不敢吗？怕这是黑店把你抓了卖掉？”
　　“大婶，激将法很老套耶。”只是，这个女人真的有点眼熟．．．
　　“呵，要不要来随便你。”丢下一句话，率先走回店里。小野猫反正是对甜食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知道这只危险的小猫又会怎么样呢，反正我对这孩子．．．有点好感，恩，我可不是什么怪叔叔！当然也不是怪阿姨！
　　“呐，你很奇怪耶，被叫‘大婶’一般年轻女人都会生气吧？”银发小猫一勾脚下的滑板夹在腋下，双手揣兜，跟着我进门，小声嘟囔着，“一开始就失魂落魄的样子，再来笑得超级难看，现在又冷着一张脸，怪人。”
　　看着径自坐在我对面摆出酷酷的一张脸的小大人，微微眯起眼睛，呵，真的很想小野猫呢，“越前意然，这家店的老板。”伸出一只手．．．被无视，好吧，这里一定是不流行握手！将刚才准备出来给坚果赔罪的巧克力摆到他面前，挑眉，“敢试吗？”
　　银发小猫在看见巧克力的瞬间眼睛“唰”的亮了起来，身后明显已经有猫尾巴在晃动，却还坚持摆着一副酷脸看看我，再看看巧克力，“奇牙，我的名字。”
　　“狐～”就在奇牙小猫做心理斗争的同时，我家坚果已经轻盈的跃上桌，优雅的迈着狐步，低头叼起最大的一块巧克力，笔直的正坐在桌上正对着奇牙的位置，挑衅的眯着眼睛，舔舔捧着的巧克力，再陶醉的晃晃小脑袋，黑亮的尾巴有节奏的摆动着。
　　然后．．．我看到对面的奇牙小猫．．．华丽丽的冒烟了．．．
　　呵，小孩子嘛，真是不禁逗。
　　不过，奇牙吗．．．有点眼熟呢？

　　一边享受着咖啡，一边欣赏着一猫一狐的闹剧，生活还真是美好．．．如果不让我这么提心吊胆的话，就更美好了。
　　一早熟、耍酷的小大人，愣被我家坚果和巧克力把形象完全破坏了。
　　你能想象一只松鼠抱着松果在棕熊周围绕来绕去的画面吗？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不过，现在本老板面前．．．就是这样的情景。只是，我家坚果比松鼠体型大一些，速度快N倍，奇牙小猫当然也比棕熊小很多，灵活N倍，但总体效果．．．还是一样的。
　　只是．．．你们能不能乖乖回来地上，我怕你们划花了我的墙啊！
　　喂！小心本老板心爱的吊灯！
　　那幅泼墨山水画很贵的！
　　握着茶杯的手开始有些打抖，头上的十字路口接连不断的暴出来，最终，忍无可忍的发话，“够了，坚果！你不是兔子！”别给我满屋蹦来跳去的，虽说我在考虑搬家，但还不用你们提前给我拆迁！“奇牙是客人。过几天我做你喜欢的口味。”后面着句话一出口，我家坚果立刻开心的蹦达回来，爬在我肩上，尾巴环在我颈上，乖巧的不得了。看吧，多么精明的狐，连主人都算计．．．
　　望天，突然觉得，本老板好没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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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
　　“就是说，你现在是翘家中喽？”
　　“恩～”猫脸的奇牙点点头，恩，比那个世界级名牌巧克力球还经典，好～吃～
　　再为他添一杯热巧克力，“而且钱用光了，所以来天空竞技场赚旅费？”说起来，这样的表现，真的很想小野猫呢．．．
　　“是。”奇牙抬头扫我一眼，“大婶，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怀念还外加超温柔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呃．．．抱歉，你很像我以前一个．．．朋友。”
　　“男的？”奇牙一挑眉，人小鬼大的捂着嘴暧昧坏笑，“情人？暗恋对象？有妇之夫？”
　　某老板黑线中．．．
　　如果我说是小女孩，你这小鬼会不会石化？
　　还是算了，我没兴趣被人当成变态，虽然现在的状况确实很BT，不过，有个问题我比较好奇．．．“奇牙，你几岁？”
　　“12，转移话题是没用的，大～婶～”
　　好吧，这年头哪的小孩不早熟，何况都12了，喃喃的嘀咕一句，“原来已经够猎人考试的资格了呢。”
　　“大婶也知道猎人考试？”
　　拜托，猎人的世界有不知道猎人考试的主吗，何况我两天前还有当考官的机会呢！不过，“你说‘也’？你对猎人考试有兴趣？”也对，这小猫身手不差，应该接受过系统严密的训练，而且那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气和那种孤寂深沉的黑暗气质，都不是一个普通孩子能有的，他的家一定很．．．特别。不过，妖孽教过：世上人人有秘密，不该问的，别多问，好奇何止杀死猫。
　　既然是萍水相逢，何必知道那么多呢，只是，关于猎人考试，我似乎已经多嘴了。
　　“听说，参加猎人考试～会很有趣。”奇牙微微勾起唇，不再是猫脸，悠在在的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只是那样的眸光，那样的表情后面似乎．．．还有些什么．．．
　　于是，我还是忍不住多嘴提醒一句，“很危险哟～不过，”看他那样的表情，我打赌这小鬼喜欢刺激的事，“对追求刺激的人来说，是会很有趣。”
　　“大婶你很清楚嘛～”小猫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鬼灵精！不过，你大婶大婶的，叫得还真顺口啊！“奇牙～”
　　“干吗？”奇牙抬头，戒备着看着突然摆出市侩笑容的我。
　　“雅月的巧克力，最便宜的一种一块，六万戒尼。”相当于天空竞技场50楼的奖金，“你刚才吃的极品，一块～一百万戒尼。”这相当于100楼以上的奖金。
　　“什么！？抢劫！”囧
　　“雅月童叟无欺，人尽皆知。”这个世界这么危险，多点钱镑身总是好的嘛，“不过，既然是我请你进来的，我家坚果又这么喜欢你～”
　　“喂！它哪里喜欢我了！先声明啊！大婶，你休想让我当苦力！”
　　“苦力？就你？”轻蔑的一笑，“怎么可能，留下你的话，我店子都不用开了，”因为所有的商品都会被你吃空！“意然老板，或者越前老板！你个死小鬼再敢叫一次‘大婶’本老板要你好看！”忍你很久了！从刚才我就一直很想掀桌！
　　小猫黑线，“原来你气这个啊，”瞬间恢复，痞痞一笑，“美～女～”
　　怒！
　　抓狂！
　　狂怒！
　　某老板暴走，翠色的眸子几乎喷出火来，用力一拍桌，“砰”的一声一张可爱的小木茶几瞬间化为齑粉，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越！前！老！板！”
　　某小猫看看自己手里及时端住的盘子和杯子，眨眨眼，再看看地上的粉末，字正腔圆的跟着重复，“越前老板！”怪人，长得漂亮女人被说美女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不高兴已经很奇怪了，竟然恼羞成怒．．．大怪人．．．不过，满强的嘛～
　　某老板满意的点点头，“乖～”从自家乖巧又有眼力见儿的宝贝小狐爪上接过自己的杯子，优雅的泯了一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气，我不气，本老板不气，不能跟小鬼怄气，他只是以常理来判断而已，他又不知道你骨子里其实是男人，他没有恶意。不气，不气，吓到小孩不好，吓到坚果不好，吓到花花草草、桌椅板凳都不好。
　　好！自我安慰完毕！
　　哎？我心爱的茶几呢？
　　不解的眨眨眼，清嗽一下嗓子掩饰失态，“好，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参加猎人考试对吧，那最好快一点，12月31号可是报名截止日期。”
　　“我想起来了！”奇牙没理我的话，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
　　“吓？”这什么意思？
　　“呐，你不记得了吗？”奇牙不爽的瘪着嘴，“4年前，在天空竞技场！”
　　4年前？在天空竞技场？恩，那个时候本老板好像是被那个暴力猩猩女丢到天空竞技场去历练来着，但是，跟这小鬼有什么关系？“怎么了？”
　　“我被你打过！”
　　“啊？不可能！本老板才不屑欺负小孩子！再说4年前，你才几岁！”
　　“我6岁的时候，被我爸丢到天空竞技场，他让我打到200层再回家！我8岁那年，升上第190层，就是你，害我被降级！”
　　“190层？”我记得那老妖婆逼我锻炼格斗技巧，好像刚到190层她就带我走了，第190层．．．那就应该是我打的最后一场喽？完全没印象啊！
　　“哼！我当时就叫了一句‘女人’！”然后你就像疯了一样开扁．．．
　　汗．．．
　　暴汗．．．
　　瀑布汗．．．
　　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我还不适应女人的身体．．．又天天被那暴力老妖婆虐待．．．那天还是生理期．．．路上还被5个以上的混蛋调戏．．．然后，上场．．．对手是个又拽又臭屁的小孩．．．让我想到以前那几只恐怖的妖孽．．．正好那对手又用很轻蔑的口气叫了句．．．女人．．．我就，暴走了。
　　囧！
　　我真的欺负过小孩子．．．本老板竟然干过这么没品的事情．．．忒丢人了，我好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优秀青年．．．竟然欺负8岁的小孩．．．还是像小野猫一样可爱的好孩子．．．
　　“喂！”奇牙认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找个木棍开戳戳已经黑白化的人，真是大怪人，该难过人的好像是他吧？“你是猎人吗？有牌照的那种？”
　　抬头，这小孩想干吗？点头，“是。”一破小孩，还是手下败将，还怕你不成～
　　“等我拿到猎人牌照，认真打一场！如果到时候你输了，要每年送我巧克力！”
　　好啊，原来你在这等着本老板哪！“哦～想一雪前耻吗？”可是我讨厌动手，“等你先拿到猎人牌照再说。”到时候还要你找得见本老板。
　　“哼，我一定会过关的！”
　　呵，要强别扭又倔强的小猫，跟小野猫．．．不，他跟小野猫一点关系都没有，越前意然，他是奇牙，不可以在人家身上找记忆中的影子，那样太过分！
　　唇边勾起清浅的弧度，真诚的笑，再一次伸出手，“那么，预祝你考试顺利。”
　　奇牙不知为何愣了一下，终于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谢谢。”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出神。

　　当晚，我在雅月门口和奇牙告别，看着他踏上滑板潇洒离开的背影，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他有莫名的好感了，不止是那熟悉的银发紫眸，不止是小野猫，最关键的是他．．．像我，像曾经的我自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感觉，像没遇到妖孽之前我．．．不，他比那时的我．．．还要．．．死寂茫然吧，我也没办法确切形容出来那种感觉．．．不过，他应该也会遇到一个可以带他走出黑暗，脱离孤寂的人吧，就像那妖孽之于我，一定也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他的，我，相信。
　　囧！！！
　　这感觉！？
　　眯起眸子，猛的回头。
　　没有人？
　　怪了，刚才明明有很．．．怪异的视线啊，肯定不是错觉！
　　那视线简直让我后背直发麻，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也像以前被那些小妖孽们恶整之前．．．
　　啧，真是不好的感觉，一会儿让雪代煮碗猪脚面线好了．．．本老板得好好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