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天意使然》江水萧萧

15、交手？钱精财迷！

　　（翌日猎人协会租用酒店）
　　停好车子，一步步走进酒店。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是什么感觉，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拥有什么感觉才算正常。
　　看到那么多死人，几天前才一起说过的话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再无半点生气的眸子里充斥着恐惧和绝望，如果是在以前的世界．．．不，不要再想以前，只是在这里，只在这个世界．．．几年前，看到尸体就会本能的觉得恶心不舒服。后来，我这双手上第一次沾上鲜血，看到本是活生生的人就那么倒在自己脚边，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我这个凶手，我反胃，几乎瘫软在地上呕吐不止，连作三个星期噩梦，吃不下东西．．．再之后，我避免一切可能接触血腥的工作，但仍会有被逼得不得不出手、甚至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杀人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拼命挣很多钱，汇给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的亲属，买回自己的心灵上的平静．．．
　　以前，我还记得杀人是犯法的，被杀的那个人可能有父母、儿女、爱人、朋友在等着他回去，我还偶尔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甚至知道见义勇为是美德，我刚到这里的那个时候血液还是热的，是有温度的！
　　可是现在，看到那样的惨状，看到那种被屠戮虐杀的尸骸，我竟然已经做到了冷静．．．冷静分析敌我差距，冷静拒绝自己处理不了的委托，不冲动、不热血，不叫嚣什么公理正义，不去想什么道德法律，只知道如何抽身自保，不趟混水．．．
　　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冷静沉稳没错，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完全不认识自己了，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冷漠．．．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冷血，没有人性，面目可憎的！身体变成女人，我已经认了，可是，只四年多而已，怎么会只有四年多的时间，我所有的血性，甚至人性就被完全磨灭的一干二净？懦弱怕事成这样，我TMD根本不配说自己是个男人，越前意然，你个混蛋，你是懦夫，大懦夫，只知道逃跑的超级大懦夫！
　　我之前不久才告诉自己要每天爱自己多一点，要找回以前的那个自己．．．可是，我还能找回什么？过去的那个我，接受了三十多年的正统教育，贯彻了快四十年的道德标准．．．在这里已经被颠覆的一点不剩了啊！
　　找回过去的自己，就意味着不符合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傻子，是白痴，是怪物，于我而言就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但，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看自己变得和这里的人一样，看着自己就这么麻木下去，甚至有一天干脆做到杀人像砍白菜一样，不，我不敢想象那样的自己，我不要！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崩溃，我一定会忍不住想杀死自己！
　　我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模糊记得的那些漫画、小说里，穿越了的人物都能兴高采烈的融入了异世界，没有痛苦，没有隔阂，甚至是只要穿越了，杀人越货都理所当然的好像吃饭一般简单．．．也许，也许只是我在网王世界的那二十年太过美好了，美好到让我几乎遗忘世界还有这么阴暗晦涩的一面．．．我怎么会，我当时怎么会就那样放弃了那般温暖美好的世界．．．
　　我到底应该怎样才好，妖孽，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处在这种世界，你还能．．．做些什么？
　　用双臂环住自己靠在不知何时走进的楼道墙壁上，闭起眼几乎就能清晰得看到那些尸体的样子。坚果就窝在颈见，不住的用自己的皮毛磨蹭着我，它是在安慰我，幸好．．．幸好我还有它。
　　一次次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做点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得，我．．．对了！我还要．．．我还要看奇牙、小杰他们过关呢，我还要去恭喜他们通过了猎人考试呢，对，就是这个，我还能．．．对，先．．．先去找他们．．．

　　“你醒了。”这是．．．萨次？是萨次考官的声音，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萨次先生？这里是．．．”哎？小杰的声音！这间是，赛会休息室？不对，这间是特意为伤员准备的医疗室啊！
　　没有犹豫，抬手敲门，“打搅了，我是越前。”
　　“越前？”萨次考官打开了门，“你回来了。”看见我的瞬间微皱了眉，“你还好吧，越前？”
　　我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不甚自然的脸色，尴尬的勾起唇，“啊，我不要紧。这里是医疗室吧，我刚好像听到小杰的声音，最后的测试．．．他．．．”他不会没通过吧，不可能的，他，他是主角啊．．．那孩子那么希望通过考试，那么努力，他．．．“请问，最后测试的结果．．．”
　　“请进来吧，我正要讲给小杰听，越前你也一起来吧。”萨次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犹豫了半秒，才走进房间，就看到小杰坐在病床上，左手被吊起来，头上也受了轻伤。
　　“坐吧，越前。”萨次先生将我按到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又递了一杯热茶给我，然后开导小杰，我不语，只是听着而已。直到小杰终于接受了萨次先生的祝贺，接过那张猎人牌照，我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把一直端着的茶杯送到唇边。
　　之后，他开始为我们讲述自己亲眼所见的最后测试。
　　没想到那个301号，竟会是奇牙的哥哥，伊尔迷•揍敌客，那个人．．．那个人竟然．．．对奇牙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叫你不可能有朋友，什么叫你只判断要不要把这个人给杀了，什么叫杀手不需要感情，什么叫我去杀掉他好了，什么叫你只要做我和父亲交代你做的事就够了．．．你们当奇牙是什么，没有感情杀人的机器吗！
　　“啪啦！”一个用力过度，手中的茶杯被我捏得粉碎。“抱歉，萨次先生请您．．．继续讲下去。”
　　．．．
　　“依我看，奇牙他是故意，故意被取消资格。”
　　萨次先生的最后一句话说完，我看到小杰的瞳孔瞬间放大，咬紧了牙关，一跃而起冲出医疗室。
　　在小杰跑出去很久以后，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萨次先生，那孩子．．．奇牙那孩子最后出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眼神和表情？”
　　“什么样的眼神和表情吗？”萨次先生思索了一瞬，“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没有表情和眼神，死寂，没有任何波动。”
　　那就是说，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束缚住那个孩子的枷锁，压在那只银发小猫面前的不可逾越的高山．．．就是伊尔迷•揍敌客．．．整个揍敌客家族是吗。
　　之前的怪异视线，原来是你，伊尔迷•揍敌客。奇牙不需要朋友是吗，因为杀手不需要朋友，所以接近他的人全部找抹杀．．．真TMD叫人非常不爽！
　　我才一起身，萨次先生立刻想要制止，“越前！你．．．”
　　“我只是，想去把逃跑的病人带回来而已。”一个闪身绕过他，走到门边，翡翠色的念蝶在身边越聚越多，“对了，顺便问一句，您刚才说过的那个影响过您的猎人该不会就是金•富力士吧。”
　　“哎，是的。越前，你应该知道其实猎人测试的最后一关是．．．”
　　是念，念的修行。“我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不懂念的考生使用，不过，那个伊尔迷•揍敌客的念，修习的非常出色呢！“还有一个问题，刚才您交给小杰的猎人牌照上，我注意到姓氏也是富力士，他该不会和那个金是．．．父子吧？”
　　“恩，是的，他们是父子。怎么了．．．”
　　“很好，”要紧牙关，缓缓低语，“非常好。”刹那间，从昨天开始积蓄的杀意狂张，顷刻之间全部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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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说了他不想再杀人，他想要做普通人，像小杰那样的普通人，凭自己的喜好交朋友，和他们一起玩．．．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一步步走向考生们现在所在的学习室，在门外站定，看着之前跑过来的小杰死攥着伊尔迷•揍敌客的手腕。
　　坚果受到我的念力感染开始骚动，翡翠色的蝴蝶，开始有几只缓缓化为纯正的黑色，我没有压抑自己此刻的戾气，几乎听不清楚他们在里面叫嚷什么，就在我觉得自己就要失控的时候，一道杀意十足的目光投来，我猛然对上一双兴奋无比妖魅异常的银灰色单凤眼。
　　囧
　　我想，有那么一刹，我心里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念力最少被吓回去一半，为什么那个BT会坐在倒数第二排，正好看得见门口的地方．．．我简直想去蹲在墙角画圈圈，哀悼自己的愚蠢冲动，保留实力忘记了，不要打没有把握的仗忘记了，不要随便放出快要接近全力的状况忘记了，不要失控暴走也差点忘记了，不过．．．似乎有．．．没什么不好。
　　提起气势，回瞪了那死BT一眼。结果换来那家伙挑眉一笑，薄唇一勾，舌头微微划过上唇。
　　咦！！！
　　拜托不要露出那么邪气的感觉好不好，本老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啊！
　　哎？！这感觉，念！
　　糟了！光顾着跟死BT互瞪（某萧：咳！小意然啊，你们这已经叫眉来眼去、眉目传情了吧．．．），没注意小杰的状况！
　　混蛋，那个伊尔迷竟然对小杰用念！因为我已经开了凝，看的见他裹着缠的左手缓缓向小杰额间靠近。小杰虽然不会念，但感觉敏锐的他已经开始有轻微的颤抖和后退的趋势。
　　可恶！在我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已经快思维一步行动，一个瞬闪，一把抓住伊尔迷的左手。状况变成，我和小杰分别捏死伊尔迷左右手腕。
　　“哎？！”差点退开的小杰愣了一下，随即，坚定的眼神未变的盯着伊尔迷。
　　“哎？越，越前考官？怎么会．．．突然一下出现？”
　　没空理会是哪个考生的惊异怪叫，只是眯着眼睛和那双无神的黑眸对视，唇角一勾，出言警告，“不～可～以～哟～”不可以在这里，对不会念的人，用这种力量。伊尔迷•揍敌客，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之前就是这样赢了奇牙小猫的！
　　在大部分考生看不见的地方，伊尔迷的念和我的念碰撞在一起，我的念压在顶着他的同时，还要包裹住小杰和其他考生，以确保他们不会感觉到念的压迫感，泄露真正的最后测试。
　　“好了，越前，各位考生，”老狐狸果然很会掐时间，在这个时候开口打圆场，“就像小杰说的一样，自己是否真的具备猎人资格，应该由自己来决定，而且不管其他人有任何疑义，我们都不会更改，已经做成的决议。奇牙不合格的事实不会改变，你们的合格也不会有改变。”这个老狐狸，他们离最后的合格还有一步之遥呢吧！
　　伊尔迷看了我一眼，这回黑色的眸子竟是有了聚焦，然后，念力收回，我也在同时松了手，一并拉开了小杰的手，退后一步。按住小杰听着老狐狸继续他那会长式的漂亮话，当然，身后还有一道让我无法忽视、站立不安的诡异视线，入芒刺在背。
　　在老狐狸宣布这七个人合格，可以解散后，所有人考生陆续离开教室，小杰愣了一下后，追到门口，“集．．．不对，伊尔迷！奇牙到底在什么地方，请告诉我！”
　　伊尔迷回头，瞥了一眼小杰，“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找他。”
　　“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小杰孩子气的朝他吐出舌头，做了鬼脸，“奇牙是我的好朋友！”那太阳一般的刺猬头小鬼握紧了拳，坚定无比，“我一定要去把他带回来！”此时，酷拉皮卡，雷欧力走到小杰身后，一左一右站定。
　　那一瞬间，我的记忆好像突然有一点复苏，关于猎人的那一丝记忆，原来这个孩子，这三个人，还有奇牙，就是这个猎人世界的四大主角！就是这个孩子，闪耀着太阳一般的温暖光芒，照亮、感染了其他三个主角，其他的角色，现在，也包括我。

　　（转第三视角酒店顶层）
　　西索靠在柱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猎人牌照。
　　站在他旁边的伊尔迷淡淡的开口，“这次的猎人测试，感觉没有那么过瘾呢。不过，西索，”伊尔迷侧头，“你真的要接受吗？这不是丧失了，明年参加的乐趣？”
　　“已经可以了◆，因为我总算是找到了比起猎人测试还要更令我兴奋的事情♥～”西索扬着愉悦到变态的笑，侧头扫过伊尔迷明显肿起的右手和已经完全抬不起来的左手。
　　“这个吗，已经断了。”伊尔迷扫过自己的右手，最后视线落在左手上，“这边，用了内劲，最少断了三个地方。”
　　“哦♥～那个时候吗～”西索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微微一眯眼。
　　．．．
　　“啊啦，意然，刚才很恐怖啊。”外面传来的爽朗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起来，你动那么大的火，我还以为是会长给你的委托出了什么问题呢。”
　　“恩，是有一点问题，所以差点失控．．．”另一个清亮略显低沉的女声带着淡淡的挫败感，“一会儿那个老狐狸一定会念死我。”
　　“哎～只有意然你这么大胆感这么说尼特罗会长，不过你之前敲得太狠了，130亿耶！豆面人说会长本来打算让你60亿接下的，你竟然涨了一倍多！”
　　“哼，谁让那个老狐狸硬要我接委托的，早说过了‘我．很．贵’。而且，我的念被那个死混蛋封了一年好不好，好不容易才恢复，就立刻把我弄回来当死劳力。”
　　“哈～说起来，那是你唯一一次失手呢～那家伙叫金吧，金•富．．．”明显揶揄的笑声。
　　“门淇！”
　　“啊，别生气嘛，我不提这个了！对了，对了！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刚才竟然出手了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没收钱就动手，完了，完了，明天会下红雨。”
　　“所以我已经在后悔了，现在正准备去让那老狐狸给我补偿款。”
　　“喂．．．你不是吧．．．”第一个女声几乎无力到极点，“越前意然，你个死钱精！什么‘逆蝶’，你干脆改叫‘钱蝶’好了！”
　　“呐，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死爱钱，怎样啊～”尾音愉悦的上扬，声音越来越远，似乎还是伴着偶尔几声狐鸣。
　　．．．
　　待到那两位边走边说的女子的声音完全听不到后，西索眯着眼睛，勾着唇，“哦～”那表情已经称得上莞尔一笑。原来之前见面的时候是因为念被封了才用那样的方法脱身啊♣。死爱钱，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啊♥～小蝴蝶真是越看越有趣嘛♥～狭长的眉眼扫过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财迷同伴，“小伊？”
　　伊尔迷呆滞的黑色眸子里有一瞬间的华光掠过，喃喃的低语，“130亿啊．．．”举步就要离开。
　　西索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离开，再询问性的唤一声，“小伊♠？”
　　伊尔迷丢下一句回答，“我去接猎人协会的委托。”家里委托，杀一个人大概是20亿到30亿，猎人协会比家里能拿到的费用高很多呢，“对了，帮你测试了果实是实力，3000万戒尼，已经打折了。”
　　“哦．．．”西索眨眨眼，经典包子脸呈现。这个．．．财迷．．．

　　“还有，”某面瘫杀手突然停步，“那女人不错。”
　　“哦～”某包子小丑眨眨眼，恢复正常的邪魅表情，狡猾一笑，明知顾问，“你说什么呀♣？”
　　某面瘫杀手回头看着BT小丑，“会赚钱，会做巧克力，很强，很有趣，顺眼，你感兴趣。”由此得出结论，“适合你。”（某萧：喂，小伊这是什么标准，钱排第一，巧克力排第二．．．你确定是适合西殿，而不是．．．（抱头鼠蹿）好吧，我错了，不要钉子、扑克飞漫天好不好！！！会死人啊！）难得的良心建议，按照记忆中母亲的口气，“你，不小了。喜欢的话，就去追吧。”
　　某小丑有刹那的黑线，小伊，原来你也是腹黑。不过，这个提议，似乎也不算太坏♥～
　　（某萧（擦汗）：好吧，偶承认最后那部分有一点恶搞．．．受不了的，看到‘这个．．．财迷．．．’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