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天意使然》江水萧萧

11、记住？你姓越前！

　　结果上了飞艇却还是忍不住，又开了幻蝶之境回到考生们乘的船上。
　　至于原因，呵，人老了吗，就是爱瞎操心。尤其是小杰抽到的又是那个死BT西索，即便他是主角，也很危险对吧？其实，我是有一点自责，我怕是因为自己的胡乱介入、凭借自己喜好的瞎排序，打乱了原来的剧情，才让他抽到西索那张鬼牌。而且，也许是主角与生俱来的魅力吧，我也有点喜欢他身上的阳光味道。
　　站在那两个孩子背后几米，远远的看着他们笑得那么开怀，有些为奇牙高兴，从那个名声显赫到连我这么孤陋寡闻的人都知道的揍敌客家族走出来的孩子，脸上还能浮现出这样的笑容，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呐，奇牙，你能遇到小杰真好对吧，那孩子像太阳一样，似是能把阳光洒进所有人的心里。
　　我解开念的刹那，奇牙小猫正好倒勾着栏杆挂下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一个翻身腾空，利落的落地，“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哟～”微笑的挥挥手。
　　“考官？”小杰回头，诧异的看看我，再看看在军舰前面领航的飞艇，“考官不是上去了？”
　　“啊啦，上去就不能再下来吗？”
　　“我刚才想去打听，结果大家把牌子都收起来了，真的狡猾啊。呐，你一定知道谁是199号吧，考～官～”奇牙小猫贼贼一笑。
　　“知道！”干净利落的回答，“不过，不能告诉你，作弊会被淘汰哟。”又来？真的不是我敏感，好像每次靠近奇牙小猫，就会有怪异的视线飘来，究竟是谁？
　　奇牙小猫瘪瘪嘴，不再理我，转身看着坐在栏杆上的仿佛镀着一层阳光的小杰，我亦看着那孩子手里写着44的卡片，然后，我和奇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问，“小杰，你现在是高兴还是害怕？”“小杰，你是高兴还是害怕，说来听听吧。”
　　“哎？”我和奇牙互看了一眼，各自扬起浅笑。小杰回头看看我们，也跟着露出灿烂的笑容，之后注视着平静的海面回答，“应该．．．都有吧，如果说，这是一场决斗的话，我想我应该没什么胜算的，可是如果只是夺取号码牌应该会有办法的。现在的我，多少还是有机会，一想到这一点，虽然害怕，但是仍然值得一试。”
　　奇牙低头，了然的一笑，“没错，那，加油了。”
　　“呵，竟然这样说，让我自愧不如了呢，本来是想要建议你不要理会西索，去取其他三个牌子凑够3分呢。不过，既然你自己这么说了，那么，加油吧！”伸手揉揉他那看起来就极为扎手的头发，手感果然没有奇牙小猫的好，转而捏捏他的脸，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小杰，你真是个～好孩子呢！”无论希望多么渺小都不会放弃，我终于知道你像谁了，那个妖孽嘛。那妖孽教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就自己用核弹轰开。总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这么重要的事，竟被我忘记了。
　　“哎？”小杰眨眨眼，看着我，迟疑半晌才开口，“那个．．．西索，也是这么说，连动作，口气都一样．．．”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本老板瞬间石化，简直就快风化。开，开什么国际玩笑，本老板怎么会像那个死BT的口气和动作。
　　“都是怪人。”旁边的奇牙小猫凉凉地丢来一句，简直就像千斤巨石一般压了下来。
　　喂，我再怪，也不可能比得上那BT吧。“咳咳！”极力的挽回形象，可惜笑容有一点僵硬的裂痕，“如果有其他人这么说过，就说明小杰你真是好孩子嘛。好了，总之加油吧！”
　　“喂，加油不是只用说的吧，拿来，”奇牙小猫头上仿佛有猫耳朵冒出来，“巧克力～”
　　黑线，你当我是免费的巧克力罐子吗！身上带的几乎被那个301号钉子变装怪吃掉了，刚才我回飞艇上自己的行李里拿的时候，我家坚果已经要暴走了，因为那是它的储备粮食．．．“拿去。”掏出准备好的一小袋丢过去。几乎是同时，我肩上的坚果开始忿忿的磨牙。
　　“那，之前的约定别忘了，很快我就去取免费的巧克力。”奇牙伸手接住，脚下一勾，踏上滑板，回头扬着浅浅的笑，“要活下去啊，小杰。”待到小杰回头给了他一个手势后，奇牙小猫轻轻一蹬，踩着滑板离开。
　　啧，真是爱耍帅的小鬼，不过很可爱就是了。而且，我们当时约定的明明是你拿到猎人牌照再打败我，我才提供你每年的免费巧克力好不好，不要随便窜改简化好不好！“来，这个给你。”
　　“我也有？”小杰看看手里的巧克力，“谢谢。”
　　“恩，另外，这两个，麻烦你转交给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有点羡慕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即便是复仇也好，理想也罢，都可以努力的理由，不像我。“再见。”
　　“那个．．．”小杰突然伸手拉住我，“那个．．．考官您．．．很难过吗？”
　　哎？这．．．这孩子是真的太善于观察人，还是野性的直觉，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呵，也许有一点吧，不过，更多的，大概是．．．羡慕。好了，我该走了，拜拜！”各位，未来的猎人，请加油吧。
　　我是羡慕，羡慕小杰的阳光，与生俱来的亲和力；羡慕奇牙的坚强和坚韧；羡慕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即便是复仇也好，理想也罢，都有各自哪怕拼上性命也要达成的目标；羡慕那BT西索的随心所欲，真正做到完全以是否有趣作为判断标准．．．
　　因为我可以笑得很阳光，做到很和善亲和，但我的心却不够那么温暖；我也能坚强坚韧，只是我体会不到那样的快乐和希望；拼上性命也要达成的目标我没有，我能作到的只是为了再也见不到的家人努力活下去；我也可以随心所欲，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许这么伤春悲秋、自怨自艾，但是，每每静下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却是铺天盖地的袭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成女人，连性格也跟着变的有些过于细腻爱感伤．．．
　　小杰拉着我的手没有放开，异常认真的问，“呐，越前考官您是．．．讨厌自己吗？”
　　我．．．讨厌自己？应该吧，怎么能不讨厌，那个正常的男人变成女人后不会厌恶自己？
　　——————————————————补全———————————————————
　　“米特阿姨告诉我，无论什么都不可以讨厌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的话，会让所有爱你的人伤心的。”
　　哎？！看着那孩子认真的眼神，有一瞬间仿佛和记忆中的一个画面重合：
　　呐，妖孽，如果本少爷哪天消失不见了，不用担心，也不用到处找，因为本少爷一定是用了这个十字架，穿越到别的世界了。
　　意然，那么我只要你记住一件事，你，姓越前。姓越前的人小气、记仇、护短、嚣张、傲慢、自信、永不放弃，热爱生命，还有，爱自己。所以，无论你到什么地方，千万别忘了连我那份一起好好爱护你自己。
　　．．．
　　对呀，对啊，我答应过的啊．．．我连自己都放弃，怎么还会有快乐和希望？
　　笨蛋，我果然是超级大笨蛋！怎么会忘记了答应过的事，怎么会忘记了自己姓和妖孽一样越前呢！
　　越前意然，即便是回不去了又怎样，即便是变成女人又如何，正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正因为处在这么尴尬的困境之中，不是更应该好好爱护自己？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要把忘记的东西全部一点点的找回来，我会用双倍的爱爱自己，连带他们那份一起。
　　低头闭一下眼，深深吸一口气，压下眸中的差点滑落的液体，看着小杰淡然一笑，“我知道了。非常感谢你，小杰。”谢谢你让终于记起最重要的事，“考试请加油，一定要成为猎人啊！”
　　“恩！”小杰用力的点一下头，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那一刻连带我的心一起照亮。

　　告别了小杰，在没人的地方再次开启幻蝶之境，抱着坚果目送他们登上第四次考试的舞台达比掠岛，又放了5只念迭跟着5个自己有点在意的人。
　　自嘲的笑笑，“呵，竟然被一个小孩子教育了，我真是爱钻牛角尖的大白痴。”那么，从这一刻以后，我不再恶心扒拉、顾做矫情的自哀自怜，我要开始努力做回我自己，真正的越前意然，真正那妖孽教导出来、被那些小妖孽们锻炼出来的．．．越前意然。

　　（三天后 猎人协会包租饭店）
　　“意然，你不要紧吧？怎么好像特别累的样子？脸色也不好。”连输了两圈的门淇从牌局里抽身，担心的坐到我身旁。
　　“没事，只是累．．．”顺势靠到美人肩头休息，这样好多了～
　　“哦哈哈，我又和了。”尼特罗老狐狸的奸笑自身后的牌桌上传来，“连庄，连庄。”
　　默，真不应该教他们打麻将．．．连续几天下来，好像都是那老狐狸一家吃三家。
　　“意然，你是不是那个了？”门淇美人压低了声音问我，还伸手到了一杯热水递过来。
　　“那个？”茫然无比的眨眨眼，接过她递来的水杯捂在手里，乏力的窝回沙发里，“哪个啊．．．呜！！！”捂我嘴干什么，没法呼吸啦！
　　门淇看着我，脑门上疑似有黑线直挂而下，扫一眼全身心投入牌局的四位男士，再回头瞪我一眼，“小点声啦，我以前都没发现意然你竟然不拘小节到这种程度？”她松开手，就在我耳边问，“我是问你是不是倒霉了，要不要我做点吃的给你补一补。”
　　“我最近一直都超级倒霉，你怎么知道？”运气那东西，很久以前就抛弃我了，“不过走霉运还可以靠吃补回来吗，我本来以为只有猪脚面线才去霉运，美食猎人果然很厉害！哎？门淇，你怎么了？”为什么好像随时会碎掉的样子，我说错什么了吗？“门淇？”试探性的戳戳她，没反应？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被打击成这样．．．
　　门淇美人瞬间化身河东狮，在我耳边大吼一声，“笨蛋！！！”拉起我一溜烟跑出娱乐室，直奔自己房间。
　　把我往椅子上一按，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郑重无比的发问，“越前意然，你今年22岁对吧！？”
　　“呐，门淇，你先坐下好不好，我不习惯仰着头看．．．对，我22！”看着门淇脑门上连绵不断的十字路口立刻从善如流的改口，“身份证上写着的，本人二十有二，怎么了？”眼睛里就差没冒出一连串金属问号，这绝不是装的，我是真不明白啊。
　　门淇深吸一口气，按在我肩上的手直发抖，“你刚才故意整我是吧！”
　　绝对无辜的眼神和语气，“没有啊．．．真的！”
　　“22岁的女人，不知道倒霉是什么？你每月都来的那个！”美人磨起牙来就不漂亮了，很恐怖耶。
　　“我何止每个月倒霉，我最近简直是霉神附身，没有一天顺．．．哎？”女人？每个月？糟！“门淇你说的该不会是．．．月事？”
　　“对！！！”
　　很震耶，我的耳朵都嗡嗡响了。T_T“抱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嘛．．．”直接说不就好了，这个那个的，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个啊？“我是月初那几天，还没到时候。”说起这个可郁闷死我了，本老板一个大男人．．．第一次来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虽然知道这是女人的正常生理现象，但我心理上接受不了啊，而且完全不会处理，幸好那暴力老太婆还有点人性，就是她很奇怪我为什么18岁才来第一次，掰了好久才混过去．．．>_<
　　“真是受不了你，一下精明，一下又脱线。那你到底怎么会事，这么憔悴？”门淇气鼓鼓的剜我一眼。
　　“没事，就是累嘛。”赶紧赔笑道歉，“对不起啦，我刚才在想事情。”我何止累，简直是快虚脱，筋疲力尽才对。说起来，也全都是我自找的，放那几只念蝶跟他们上达比掠岛，而我的人可是跟着飞艇回了协会租的饭店。自从学会念以后，这可是我最远距离的操纵念蝶了，而且到今天已经持续了三天了，我觉得自己的气都快流光了．．．其实，我自己最清楚了，这样根本没什么意义，念蝶是可以帮我观察，但要它们回到我体内，我才看得见，所以看到了也是事发以后了，可偏偏．．．唉，就当让自己安心嘛，老人家就是爱操心嘛。只是，我的念．．．真的已经快极限了，再这样下去，坚果身上的念印也会受影响。
　　随便扯了几句，跟门淇了告辞，幸好她没有随时用凝的习惯。抱着坚果回自己的房间，我要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