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VSS]黑袍》小米哼哼

98、尴尬的相见

　　每个人都需要去考虑自己的立场，自己家族的立场。在奥莱恩得到要考虑一阵子的想法后，位于博金博克上方的会议也陷入了同样的僵持。西弗勒斯不同于奥莱恩的好脾气，庞大的魔压和明显的黑魔法属性让同坐的人纷纷自危。他们不清楚这件事情如果回家同家人商量后会如何，但是他们十分清楚一位黑巫师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阿萨！”贝拉微微皱眉看着突然间释放魔压的人。西弗勒斯捏了捏手指：“无事，我希望马尔福家的婚礼后我们能够达成某种一致！”

　　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森冷的威胁。原本还准备放一放的人，都开始纷纷思考如何让事情在变的更加不好控制前寻求某种控制的办法。比如……这个青年的导师。

　　安排了雷古勒斯的住宿，这是同卢修斯说过的结果。而另一边透过卢修斯带过来的消息，则让沃德蒙特有些紧张。他皱着眉头：“阿萨……他……”

　　“可能是某种转换体质的魔纹。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并不难得到。”卢修斯看着不远处站立的少年，虽然只是小了一岁。但他不得不骄傲的承认，自己的眼光也好父亲的也好，都是最好的。可这种最好，显然现在成了某种麻烦。

　　“我会解决的！”

　　“您准备怎么解决？”卢修斯捏着权杖的手，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我去找他！”

　　他气哼哼的踢了踢地板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沃德蒙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西弗勒斯有些意外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显然，这个铂金色同蜘蛛尾巷格格不入的家伙。

　　“喂哦……躲在西弗勒斯的小基地，哥哥你还真是会找地方！”拉长的尾音，带着一份小侥幸的样子。西弗勒斯微微抿唇：“有事？”

　　“这么冷淡可不是我们应有的相处方式！”卢修斯背在后面的手挪出来，然后扬起一个顽皮的笑容：“这里可没有家养小精灵或者画像什么的！一起喝一些？”

　　西弗勒斯挑眉侧开身让他进去。他还没有去除伪装，正准备换衣服这家伙就按响了门铃。在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时候，却不难发现。也许，这样也不错！

　　“西弗呢？”

　　“你不知道？”西弗勒斯微微皱眉，他拿不准对方是否被消除了某部分的记忆。按照那天男人的表象，应该……处理了吧！他有些不确定，但心中却偏偏有些庆幸如果对方真的不记得了的话！

　　“那天教父和我去接他放假，结果半路上用门钥匙跑了！”卢修斯长吐了口气，从橱柜上拿了两个高脚杯。他随手将权杖扔在一边，显得十分惬意：“然后我跟教父大吵一架！感觉挺不错！”

　　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杯，西弗勒斯微愣接到手中。他靠着没有点燃的壁炉，看着自顾坐在沙发上两腿大开一副浪荡子样子的人。

　　“为什么要吵架？”

　　“那天……我看到西弗从酒窖里跑出去了！他甚至没有看到一边的我，那样的狼狈……而该道歉的人却什么都没说。”卢修斯狰狞着表情看着一派冷静的男人：“他是我最爱的弟弟！是兄弟，而我却……”

　　卢修斯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精，他有些颓丧：“哪怕是喝多了、哪怕是……他连道歉都没有！”

　　“也许，他们彼此都认为，自己才是过错！”西弗勒斯抿了抿唇，将酒杯放在一边。双手环抱着双臂，只有这样捏着生痛的肌肉他才能告诉自己，要冷静要……他咬着牙：“而且，道歉有用吗？哈……”

　　他强撑着笑了笑，然后搓了一把脸向后用手指梳笼了一下头发：“行了，他们的事情有他们自己解决。你就是着急能做什么？他不是依然连你都不见？”

　　“那你呢？”卢修斯重新倒了杯酒，这一次没有喝的那么着急反而小口小口的喝着。他在等西弗勒斯的答案。如果西弗勒斯因为那件事情不愿意见我和教父，那么你呢？作为我的兄长的你呢？

　　“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暂时先在这里。”

　　“黑魔法体质！”卢修斯说到这个，看着有些愣的人：“头发颜色都变了，还有什么？你是怕我厌恶你？还是说，担心家里进了一个黑巫师？在你和夫人入住城堡认亲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

　　他挥挥手：“是不是我的婚礼你也不想参加？”

　　“也不是因为那个！”西弗勒斯摇摇头，他点了点耳边的挂饰，黑色退去烟灰色的长发打折卷在脸侧。就是短了不少！

　　“头发呢！”卢修斯觉得自己要尖叫了！他这一刻在心里翻腾着，自己的演技真好！

　　“剪了！”头发打着卷到下巴那么长，简单地中分。同样灰蓝色的眼睛相互对视了一眼，就看到另一个如同炸毛的火鸡一样：“你是转换了魔法属性，不是转换了头发！”

　　“麻烦！”

　　“阿萨·路易·梅里斯！”

　　“不用那么呼唤我，我知道自己叫什么！”

　　“你竟然把爸爸最喜欢的头发剪了！”

　　“你是要去告状吗？去啊！”西弗勒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如同斗鸡的对方，然后鼻头一酸他侧过头去。红色的眼圈大半个晾在卢修斯眼前。

　　看着那眼圈和里面湿润的痕迹，卢修斯站起身紧紧将对方搂在怀里。

　　“哥！”

　　“哥哥！”

　　“兄长！”

　　“你是喜欢重复的小鬼吗？只是喝了两杯酒就舌头不灵活了？”

　　“你会参加婚礼的吧！”

　　“大概吧！”

　　“一定要来，好吗？”

　　“我很忙！”

　　“我会等的！哪怕再晚，我都会等的！”

　　“纳西莎会杀了我的！”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有些无力，是不是这一年的兄弟游戏让这个家伙彻底弱龄化了。还是说，马尔福家的教育其实真的有问题。

　　他斜眼看了一下另一边的小画框：“卢克，我想说一件事情。”

　　“什么？”

　　“祖父在旁边！”

　　“不可能，祖父都死了很多年了！”

　　“他的画像！”

　　【保持沉默虽然是画像的基本素养，但是我不得不说你们两个这样下去，我会怀疑阿布的教育能力！】低沉的带着略微高亢一些的声音，让卢修斯快速推开西弗勒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祖父，您好！”

　　“哦……我一直都不错！当然，如果没看到你刚才黏糊糊的样子的话！卢克，说实话我觉得阿布某些决定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将阿萨带回家这件事情上。”

　　“当然，那是我哥哥！”卢修斯抬着下巴，一副我就是如此了不起的样子。西弗勒斯无奈的扶额走到一边窗前躺椅坐下：“卢修斯，门！画像……你可以拿着他一边聊一边走。”

　　顺着他的手势，一个画像一个活人瞬间停住了没营养的互相吹捧。卢修斯坐回原位，手指勾拉着桌面上高脚杯漂亮的水晶手柄：“西弗还在生气吗？”

　　“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吧！那种事情……”

　　“不会……怀孕了吧！”卢修斯长大了嘴巴看着自家兄长。那样子……然后……

　　嘭然喷发的魔力，将这个屋子里的家具摧毁一空。破碎的无法修复的结构和大量的碎片在四周悬浮，尖叫的并不比女妖的声音好听多少的话语：

　　“卢修斯……马尔福！”

　　“我错了……抱歉……我道歉！”卢修斯小心的笑着避开身边的危险物，要知道一边的楼梯也有些摇摇欲坠。他可不想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婚前被楼梯砸死或者送去圣芒戈急救的马尔福。那太没有美感了！

　　“出去！”

　　“好的！”

　　“马上！”

　　“OK……OK！”卢修斯笑着向后退，然后慢慢靠近大门的位置。他挑眉看着外面的天色：“说起来，我只是猜猜！你知道……也是有这种惊喜的嘛！”

　　“滚！”西弗勒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混蛋聊天了。他心中满是愤怒的缝隙中，却有着那么一丝丝的庆幸。至少……只是至少，暂时……只是暂时，这个家伙不记得了！

　　“唉唉……我就是那个被哥哥赶出家门的小可怜！无处可去、瑟瑟发抖！”马尔福家族传承的黏着语太，加上青年美妙的嗓音演绎的如同戏剧一样。西弗勒斯看着紧闭的门，听着门外的牢骚却不知为何整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听着里面的笑声，卢修斯看到站在不远处一身漆黑的男人。他微微勾起嘴角：“您真的不可怜可怜我吗？哦……这美妙的月色，如此美貌的我……在这个满是流浪汉和臭的发疯的河流边！我的天哪，我的头发、我的衣服、我的身体……”

　　啪！

　　西弗勒斯打开房门，盯着正在唱作俱佳自我表现的卢修斯，两双一样的眼睛相互对视后，卢修斯抬手指了指一边的沃德蒙特：“说实话，我真不想说这个人是我带过来的！”

　　“你可以将他一起领走！”西弗勒斯啪的关上门，然后整个人靠着门板滑落坐在地上。卢修斯整理了一下衣领，捏了捏自己的手杖同沃德蒙特擦肩而过。细微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

　　“我做到了我的，您呢？”

　　仅仅只是让自己颓废了一阵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西弗勒斯开始打扫被毁掉的房间。看样子，短时间是没有办法招待客人了。当然，能够想着过来的人，也没几个。

　　他拎着一大摞的垃圾打开门，就看到旁若无人站在门前河道围栏旁的男人。他将垃圾顺着河道扔了下去，附近都这么做他也不想显得特别。

　　只是在打开门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同那双绿色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要进来吗？”他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可以惩罚自己。毕竟，若是那日自己没有用这幅样子去寻找对方也许……

　　“西弗！”带着叹息声的呼唤，在进屋后交叠在了一起。西弗勒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摊摊手：“没办法为您准备沙发了！”

　　“发生了什么？”

　　“刚刚卢克问我，西弗勒斯不见你跑掉了。是不是因为……怀孕了！”他背对着男人，语气冷淡而充满了自嘲。可身后的气息瞬间的凝固，还是让他不得不回头。他靠着有些摇摇晃晃的楼梯：“您是准备彻底让这个房子不能用的话，麻烦出门！”

　　本想发脾气的沃德蒙特，这一刻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此时更加有些不知所措。

　　“说点正事吧！”西弗勒斯抓了抓头发：“为何迟迟没有复活马尔福先生？”

　　“阿布……不愿意回应我！”

　　“因为我？”西弗勒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的魔力趋于平静：“过两天我和拉卡去美国。若是他参加婚礼，卢修斯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知道！”

　　西弗勒斯侧过头不去看对方：“您不需要感到愧疚什么的。错误的时间发生的错误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您看，我都开始调侃这种事情了！虽然卢修斯说的话有些……”他摆摆手起身绕过男人拿起自己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一摞羊皮纸递给他：“普林斯原本就拥有黑森林的席位。这是那部分产业得到的报告。”

　　沃德蒙特接过被绿色丝带缠绕的一摞裁切好的羊皮纸，一张一张的看过去，他的眉头几乎拧成了麻绳。

　　“奥莱恩上午出现在中庭，受伤很重。阿布当年留下的药剂还有一些，我给他用了三支才稳定住情况。具体的，你回庄园会看到。在我书房里！”

　　“您准备怎么做？”西弗勒斯封闭了正门，防止卢修斯那个不着调的或者贝拉什么的过来。他坐在楼梯上，也没有管是否会弄脏裤子。

　　沃德蒙特扭头看着他：“你觉得呢？”

　　“我和贝拉、罗道夫斯以及赫克多商量的结果是，在没有朋友的情况下，仇恨会让我们保持彼此的忠诚！”西弗勒斯表情严肃的说着他的想法：“马尔福先生之前最在乎三件事情，一、就是您。二、马尔福。而第三，就是斯莱特林。他曾经的理想……虽然逃亡这种事情看起来十分没有……风度！但是，我不得不说实际上，再这样下去，曾经的斯莱特林将所剩无几，传承会彻底断掉。大家这么多年坚持的东西，千年来奉承的东西。甚至刻入灵魂来作为人生教条的东西……如果到了那种程度，将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意思是，开始建设？”

　　“我们有莱斯特兰琪，有塞尔温！难道要等到最后的莱斯特兰琪消失，塞尔温彻底……不在的时候吗？”

　　“跟我回去！”沃德蒙特将资料收起来，伸手递给西弗勒斯：“不管你想做什么，至少眼前的危房不会让你做任何事情！”

　　看着那双手，西弗勒斯抿了抿唇咬着里面的嫩肉握了上去。那一刻，灵魂中深深地刺痛让他整个人跌入沃德蒙特怀里。脆弱的灵魂根本无法承受那种难过。他哆嗦着，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中流水。伴随而来的是身后楼梯彻底垮塌的剧烈声响。

　　再次睁开眼，在万分熟悉的房间中。身上干燥舒适的感觉，意味着已经更换擦洗过。西弗勒斯抬手看着瘦弱并不宽大的手掌。他知道，拟态已经消失。扭头看着男人坐在一边，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对不起！”西弗勒斯抓着被子抿了抿唇。那种刺入骨髓的疼痛，是来自男人灵魂的哀伤。单方面成立的契约，让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情感。他还是……太任性了！

　　“不应该是你来道歉！”沃德蒙特将书放在一边，长叹一声：“西弗勒斯，卢修斯也许有的时候不是很……成熟！但是不得不说，他有些话没有说错。应该是我先道歉！”

　　西弗勒斯坐起身摇摇头，他低着头不去看男人。

　　“不管那一天到底是因何而发生的，错都在我这里。是我忘记了，我还有你和卢修斯还有阿布挂念的斯莱特林。我放任了我的悲伤！所以，是我伤害了你！同时……”他伸手点住西弗勒斯胸口的位置：“对于这个契约……我很抱歉，西弗！”

　　西弗勒斯看着他然后抿着唇摇了摇头：“不，没事！”他复又低下头：“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我。就如同托比亚曾经说过的，我……本就不是一个应该出生的孩子。是我的错！”

　　他紧紧抓着胸口，迎接的是噼啪的耳光的声响。沃德蒙特僵硬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对这个孩子动手的一天。而被打的偏过头去的西弗勒斯则摸着脸瞪大了眼睛。他瘦的厉害，若是拟态的话利用魔力来构成的身体只是让人觉得脸色不好。可如今，就是领间的锁骨都升起锋利的棱角。

　　沃德蒙特紧紧将挣扎着的少年搂紧在怀里。他不知所措的任由少年捶打抓挠，嘶吼尖叫和哭泣伴随着浸湿了衣衫的泪水。

　　折腾了许久西弗勒斯才慢慢停下他那不知所措的举动。哽咽的声音抽搐的呼吸，沃德蒙特将他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两个人都呼吸急促的厉害，却都不曾开口。

　　“西弗！”

　　“西弗勒斯！”

　　沃德蒙特沙哑着嗓音呼唤着男孩儿的名字。他摸索着慢慢捧着男孩儿的脸看着自己。那强烈的能够让人窒息的情绪，是他一直忽略的。来自男孩儿内心和那仅剩半个的灵魂无助的哭喊。

　　“你听着，没有人……是不被期待的！阿布……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那能怎样？他……他不要我了！”几乎是撕裂的哭喊。西弗勒斯哆嗦着搂住男人的脖子：“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他说……他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