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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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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被身前人的胳膊肘用力一捅,叶砚青尴尬地往后退了两步,只见暮已藏白正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微微泛红的嘴唇上还留着几丝蹂'躏过后的晶莹,登时不争气地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颊。
师父说过,邪教的魔头个个都是能蛊惑人心的狐媚子,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自幼定力极佳,大哥也千叮万嘱过,一定要时刻保持戒备之心,切不可对魔教之人动一丝感情!
叶砚青这么想着,非常争气地握了握拳。
“我说叶少侠,你这莫不是对我动了情吧。”暮已藏白揶揄着,故意伸出舌头,在下嘴唇的边缘挑逗般的缓缓一舔,好看的凤目便于妖冶之中勾勒出几丝兴味和鄙夷来。
叶砚青非常争气地握了握拳,“我是的。”
“……”
远在飞叶山庄闭关修炼的叶砚青大哥重重打了个喷嚏,差点走火入魔。
……
五魔教总坛坐落于螳螂山之上,此山奇陡,也因外形酷似一只螳螂而得名。
螳螂山夹在蝉山与黄雀山之间,常年灰雾缭绕,阳光甚至无法照进山里,但山上的植物却是枝繁叶茂,郁郁葱茏。
数十年前,五个魔头在螳螂山占地为王。他们将自己潜心炼制的毒种子洒满了山上的每一个角落,又将各类毒虫鸟兽放生于万毒丛中让它们互相残杀,最终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毒中之毒。从此,螳螂山上形成了天然的毒瘴,世世代代保护着五魔教的每一寸土地。
……
“叶少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已经山根发紫,尿带□□了,如果还不滚出我五魔教的地盘,怕是真的会英年早逝。”暮已藏白靠在一棵树上,满脸淡漠地看着叶砚青撒尿。
叶砚青正大摇大摆地吹口哨呢,突然身子一紧,侧头看向暮已藏白,委屈地瘪了瘪嘴,“鸡鸡疼……”
“……”
“呜……暮已教主,我这是怎么了?”
“……上面有只虫子。”
“我的妈!”叶砚青几乎是跳到了树顶上又落了下来,满脸惊慌地捧起大兄弟在暮已藏白周围跑圈,“快快!嗷!嗷嗷!别咬我畜生!呜……暮已你快帮我弄下来!”
暮已藏白看着叶砚青的重影在自己眼前不断掠过,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凝神定睛,当重影再次在眼前闪过的片刻,暮已藏白瞳孔骤缩伸出胳膊,一把将叶砚青的真身拉了出来,在他暴露的大兄弟上用力一弹,一只小虫子便可怜兮兮,晕头转向地掉到了地上,沿s路线疯狂逃跑——我只是一只还没长大的幺蛾子啊!为什么这么对人家!呜……头好晕啊要吐了!贱人!
下'体的疼痛终于消失,叶砚青重重地舒了口气,掰着自己的大兄弟左左右右仔细检查,一点不敢疏忽,须臾,有些困惑地摸了摸下巴,“恩……没什么问题,不过……它怎么好像又涨大了?”
“叶少侠,你是不是脑子里有蛆?”暮已藏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他娘的被咬肿了看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叶砚青抬起头,惊愣地眨了眨眼,羞涩道,“我十岁的时候师父在我脑子里养蛆蛊,后来失败就帮我都挑出来了。”
“……没挑干净。”
暮已藏白嘴角抽搐走近叶砚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往叶砚青的大兄弟上洒了几滴透明的药水。
叶砚青只觉得大兄弟上凉丝丝的格外舒服,低下头看到暮已藏白捏着小瓷瓶是手指白皙又修长,就觉得怎么会有男人长出如此好看的手呢,果然是魔教的狐媚子。
暮已藏白给他上了药,见已无大碍,便直起身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此时,因为吸入毒瘴的关系,叶砚青俊美的脸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黑色,精致的五官肿得老高,仿佛一个被打肿脸的胖子,一笑起来眼睛都没了。
暮已藏白有点无语,“……叶少侠,我再问你一遍,你来我五魔教究竟有什么目的?”
“暮已少主可曾知道一件上古兵器?”叶砚青企图微微眯眼,以展现神秘的表情,岂料一眯眼睛便不见了。
暮已藏白挑眉,随手折断了手边的一根树杈,拇指在树杈上抠抠挖挖了一番,干净的指甲缝里塞进了些许污垢,“上古兵器着实没见过,但有所耳闻,不知叶少侠说的是哪一件?”
“枯骨剑。”
暮已藏白秀眉轻蹙,正搓着树皮的指尖缓缓停下,警觉地看着叶砚青,“枯骨剑乃不祥之器,叶少侠提及它做什么?”
叶砚青耸耸肩,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兵器,刚抬手准备递给暮已藏白,就见他防备地往后退开一步,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先看看这个。”
暮已藏白深信不疑地看了看叶砚青的脸,随即,探究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了叶砚青手中的那把长刀上,登时脸色一白。
“认识么?”叶砚青问。
暮已藏白咽了咽口水,犹疑地抿了抿嘴唇,才踌躇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把……莫不是荣血刀?”
叶砚青点点头,抬手握住剑柄猛地一抽,剑鞘分离的瞬间闪过一丝红光。暮已藏白大惊,慌张地往后掠去,袖子里的毒物开始跃跃欲试。
叶砚青见暮已藏白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失笑,“暮已教主别紧张,我只是想给你看看这把刀,因为……”叶砚青稍顿片刻,突然高深莫测地一勾唇,目光流转的片刻间身形一闪,下一秒便消失不见。暮已藏白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觉得脖子上一痛,白皙的肌肤被倏忽划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叶砚青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恶狠狠地掰住了他的下巴,沉声道,“它喜欢炼毒师的血。”
叶砚青在暮已藏白的伤口上轻轻蘸了点血,涂抹在刀柄之上。暮已藏白这才发现,这把传说中的上古神刀,竟然只有剑柄没有剑刃,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是不是很惊奇?”叶砚青回到暮已藏白面前,歪着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暮已藏白只觉得这种邪气的笑容在叶砚青此刻肿的如猪头一般的脸上,怎么看怎么膈应。
“江湖传闻,荣血刀和枯骨剑一正一邪,荣血刀有助人回血复活之神力,枯骨剑则是在刺入人身之际便能食人血肉,吸其骨髓。而两者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嗜血如命。”叶砚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里的刀,只见蘸了血水的刀柄突然泛起红光,在他的手里蠢蠢欲动起来。
暮已藏白蹙眉,正恍惚间,本无刀刃的废刀突然红光一闪,带着诡异不祥之气的红色利刃渐渐浮现,刃面有金色龙纹盘绕而上,刃身周围缠绕着点淡淡的枣红色雾气。
叶砚青淡然地笑了笑,用刀刃挑起暮已藏白的下巴,目光刘盼地看着他。暮已藏白面露泠然地回视,也不躲闪,冷冷问道,“不知叶少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叶砚青耸耸肩,“这不是告诉你我来螳螂山的目的么。”
暮已藏白垮下脸。
叶砚青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收刀入鞘的同一秒闪到暮已藏白面前搂住他的腰,撩起几根发丝轻轻绾到他的耳后,声音性感而又低沉,“教主若是不想成为刀的美食,就乖乖听我的话……”
……
技不如人的暮已藏白被逼无奈给了叶砚青几颗解药,并带他上了螳螂山。
一路上,叶砚青亲亲昵昵地挂在暮已藏白身上,周围的毒虫鸟兽也不敢靠近他。暮已藏白则是满眼嫌弃地瞥他,又不敢太大意。
叶砚青的功力深不可测,大可不必在这里得罪了他,大仇未报,可不能被叶砚青放了血去喂他的刀。更何况,目前的处境暮已藏白还没完全了解清楚。
叶砚青之前说他来参加百毒大会,也就是说……自己这是回到了五年前?这怎么可能呢……
“暮已教主,你在想什么?”叶砚青见暮已藏白满脸愁云的样子,不由地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调笑道,“教主愿意做我的男宠吗?江湖上有名的纨绔子弟都是养着一群男宠的,我不要一群,只要一个就够了……”
“……”
“那如果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威胁你,也不用你的血祭刀。”
“叶少侠未免太猖狂了。”暮已藏白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这里是螳螂山,你能不能活着走出五魔教暂且不说,我教上下也有很多莽汉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哦,对了,我养的畜生们应该也会喜欢你,你介不介意去陪陪它们?”
叶砚青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看不出来暮已教主竟是如此有情趣之人。”
暮已藏白嫌恶地撇了撇嘴,没再接话,而是将临时用树皮做好的药丸递了一颗在叶砚青手里,“吃了。”
叶砚青一皱眉,又猛地将药丸扔回到了暮已藏白脸上,顺势在他洁白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暮已藏白被猝不及防飞来的药丸叮得眼皮一眨,登时一脸怒气地瞪着叶砚青,“你干什么!”
“暮已教主,这个世界上敢命令我吃鼻屎的人,你是第一个。”叶砚青抿唇,一副君临天下的口吻冷冷地看着暮已藏白。
“你他妈脑子里喂了蛊吧?!”
“……我是啊。”
“……”
额角上的青筋忍无可忍地跳了跳,暮已藏白几乎是把牙磨碎了,才忍着脾气再次给了叶砚青一粒药丸,并告诉他这个树皮药丸的功效。
叶砚青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如同咽屎一般将它咽了下去。
待到叶砚青将解药吃了下去,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山崖之下。暮已藏白将所剩不多的内力聚于脚下,沿着一条藤蔓缓缓往上攀爬。
叶砚青摸了摸下巴,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在悬崖峭壁上吃力地攀登着,突然使坏一笑,轻而易举地一蹬地面,飞到了和暮已藏白相同的高度。紧接着,他侧眸含笑,伸手一捞暮已藏白的腰,几个踏步踩在石壁之上,三两下便飞上了山顶。
被放到地面的时候,暮已藏白还是一副攀藤的姿势。
叶砚青揶揄地挤了挤眉毛,将暮已藏白的胳膊按了下去,转头在装饰古朴优雅的山庄环视了一圈,赞叹地点了点头。
恩……五魔教竟出乎意料的雅致啊。
跟暮已藏白给人的感觉差不多,跟江湖传闻倒是相差甚远。
蓦地,一个清脆甜腻的声音从山庄里传来。叶砚青一愣,就见一小团圆滚滚黑乎乎,犹如团子的东西冲了出来,一下撞到了暮已藏白的腿上,发出“扑”的一声闷响。
“藏藏!藏藏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