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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初战2 ...

  •   远处的武装战机响出短促的鸣笛后,发炮了。
      众人只见一阵刺眼白光闪出,强大浩瀚的白色光波一点都没有犹豫的朝树林直击而来,众人皆是脸色一白,飞段喃喃道:
      「糟糕,这样晓家不就只剩那个整天想要抱着家当投奔警备公会的鼬了?靠,如果以后呼风唤雨的晓家变成帮一个人类跑腿的奇怪组织怎么办?」
      「你现在还有命看到那天就该偷笑了!」角都怒斥一声,伸手就在四人头顶架出一面足足有半尺厚度的暗元素盾牌。
      但比他更快的是迪达拉,只见他肩胛处沿展出黑色翅膀,巨大羽翼用力一振,人已窜上五尺有余的半空,他一拍手腕上的防护晶环,眨眼间便张开了一张更大的圣光网。

      两方圣光瞬间撞击出强大的光华。
      迪达拉振翅停驻在角都等人的正上方,一片洁白光华之中,他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压力扑面而来,而他就像溃堤大坝上承受巨大冲击的渺小堤防,随时面临着拦腰折断的危险。
      ──旦那是气疯了么?
      他究竟是忘记这片树林里还有自己人还是觉得他们晓家一定会在敌人的攻击之下全部死光?!

      短短二十秒分钟,迪达拉却觉得像是过了两个世纪。
      当圣光波终于消散,迪达拉的精力也正式告罄,他身子一歪,向下坠去。
      朦胧的意识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半空中接住了他,那人的嗓音带着清楚的讽刺笑意:
      「啧啧,你的老东家对你可真好啊。」
      迪达拉在心底咒骂一句这个水井下石的混仗,刚想挣扎,却觉得浑身发软,连动个指头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放开他。」
      冰山一般的熟悉声线,蕴含着极大怒意,滚空传来。

      听到这声音,迪达拉直觉不妙,无奈身子却跟意识一点都联系不上,他只听到下方传来飞段惊恐的叫唤:
      「赤砂蝎?你怎么……喂,你不会是打算用圣光炮跟他打吧?你至少也等到我们走远了……喂喂喂你还真的开炮!」
      接着飞段的声音越来越远,想来不是跑了就是被角都给硬拖走了。
      这边,面具男抱着迪达拉降落在地,一边低低笑了起来:
      「赤砂蝎你的脾气还是一样差啊。嘛,你看看你把你的人弄成什么样子?怪不得他不想跟你连络。」
      混账面具男你们吵架就吵架干嘛把我扯进来!不要因为我一副昏死的样子就放弃我的发言权!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放开他。」蝎的声音又重复了一次,只是这回温度又降了几度。
      「哈哈、哈哈哈……果然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吗?我倒是问你,对你来说,只要确定迪达拉活着就够了,不是吗?」
      紧接着的,是空气中一连串的圣光与暗元素的强烈波动。
      迪达拉的意识正慢慢消散,隐隐听到炮火声中传来的冷酷怒意:
      「我跟他的问题,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啧啧,难道你以为是有人逼他关掉通讯器?」
      ……
      半秒后圣光的波动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反正圣光炮怎么也轰不死他,精疲力竭的迪达拉干脆放弃与黑暗拔河,不过昏去前,迪达拉默默地诅咒了那个大嘴巴一千遍并祈祷自己再也不要醒来。

      * * * * *

      当迪达拉再次张开眼,看到的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而是一张纯白的挑高天花板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祈祷一点也不成功。
      事实上,当事后他从别人口中得知那天那个诡异的面具男不但没死一千次还用个奇怪的黑魔法从圣光炮口下溜走后,他就知道他不只是祈祷没天分,就连诅咒恐怕也没什么惊人的天赋。
      对于一个纯种血族来说,还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要水吗?」低柔的声线从身畔传来,迪达拉转头,看到病床旁的宁次正阖上书,转头看向自己。
      迪达拉一愣,脱口道:
      「你怎么在这?」算算时间,宁次早该动身往北方执行上次说的公会任务了,难道说他睡的时间已经久到足够宁次去北方悠转了一圈回来?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看出迪达拉的想法,宁次开口解释:
      「你们在克拉克闹出这么大的事,公会怎么可能袖手旁观?隔天公会就发了二级警戒,外派成员除非有总部亲自发下的急令,否则全得赶回支持部待命。」宁次自发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迪达拉。
      ……怎么搞这么大?迪达拉扶着额头,克拉克的事被警备公会太重视的下场就是晓家原本想要混过南虐杀了七名村民的主意,也会变得比以前困难不知道几倍。
      「这里是哪里?现在的状况到底是怎样?」
      晓家的现任当家目前非常头疼。

      「这里是公会位处索兰的医疗大楼,离晓家在索兰的据点不远。你睡了一天,飞段与角都阁下受到圣光炮波及,已经在昨夜先回去休养了。」
      宁次看了迪达拉一眼,道:
      「至于南……因为高层已经把克拉克的事视为主战势力复兴的可能前兆,目前正在隔离治疗。」
      迪达拉眉一挑。
      「隔离治疗?不会是顺便监禁吧?」
      「迪达拉,各种迹象都显示她杀了七名人类。」宁次叹了一口气。而且,光是攻击同盟派家族与滥用黑魔法这几条罪名就足够让警备公会马上拘捕她了,公会还是看在晓家的面子上才采用隔离的方法治疗。要是直接把一个昏迷不醒的晓家成员抓起来关了,就换晓家把执行的人打晕了关起来。

      迪达拉显然也想到了公会是因为晓家的缘故,他扁扁嘴没吭声,宁次见状,及时转移了话题:
      「听说还有一位从未在大陆中露面过的纯种血族?」
      那个面具男果然是纯血统吗?迪达拉暗自留心,回想着他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一号人物,点头道:
      「我见过北大陆的两位伯爵与东大陆的格兰德尔领主爵,那气息的确不是他们的。」
      「就你来看,实力如何?」宁次问。
      迪达拉想了一想,最后艰难的决定不毁谤那个面具男。
      「黑魔法很强,对圣光似乎有一定程度的抗性。如果是一般的血族碰上,稳死。」
      宁次皱起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唇动了几度还是没有开口。

      而迪达拉此刻满心想着要怎么让蝎帮小南的事动手脚,也没察觉异状,他一边拆掉身上悬挂的测量仪,一边道:
      「我可以走了吧?」人都醒了,迪达拉可一点都不想待在跟他的碉堡比起来寒酸得像贫民窟的治疗室。
      宁次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这次的治疗是赤砂部……不,是赤砂阁下替你安排的,你真不留下来?」
      说到蝎,迪达拉顿时五味杂陈,气势也少了一半,半晌才叹了口气。
      「治疗有多久?」
      「两天。」宁次如实回答。
      好吧,两天就两天。如果这样能让蝎气消的话。
      迪达拉乖乖躺下。

      接下来的日子迪达拉过得风平浪静,宁次待命的地方离这栋医疗大楼不远,时常露面给他带些消遣用的书籍,顺便替他捎一点公会内部成员才能得到的消息。
      诸如南的隔离治疗会在三天后结束与哪个家族因为克拉克的动乱而开始有小动作之类的。
      迪达拉抱持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欣然听之。

      第二天的午夜前,曾经与阿飞一起到索兰拜访迪达拉的麦特拎着一束夜光花来探望他,对于麦特有勇气只身踏入公会总部的医疗大楼迪达拉不得不肃然起敬,毕竟这只小吸血鬼被装备圣光枪的公会成员领进病房时两只脚都在发抖。

      「你怎么来了?」迪达拉看着麦特被唬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圆圆脸蛋,失笑着伸手招他到床边,好让他远离那个大概已经被视为恶鬼的佩枪成员。
      想当初他被爷爷骗到丹特哥公会讨救兵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乱可怜一把的。

      「我…我来探望您的。」可怜的麦特被唬的话都不俐索了,他小狗一样的大眼睛张望病房一阵,才讷讷问:
      「这…这里有花瓶吗?我带了花……那、那个,听说夜光花可以放松心情……」
      「很抱歉,麦特先生,为了安全起见,特殊治疗室禁止放置任何可能影响疗程的物品。」门神一板一眼地回答。
      迪达拉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是赤砂先生特别交代的。」门神补上一句。
      迪达拉闭嘴。

      「不不,没有关系的。」麦特连忙说:
      「疗程比较重要,我会夜夜替您祷告让您早日康复的。」
      「祷告?向谁?」不会是向圣母玛利亚祷告吧?难道以前主战派一直想攻陷教廷是因为人家霸占了你们要用来祷告的地方?迪达拉一脸的诧异。
      「撒旦大人。」麦特闪亮着眼神说。
      ……他果然想多了。迪达拉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对了,阿飞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阿飞那个笨蛋,他感冒了。」麦特一脸嫌弃的表情,像是在抱怨他的伙伴好死不死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生病,让他落到要一个人独闯公会总部的险境。
      「感冒?」迪达拉第二次震惊了,原来血族也会感冒吗?他明明也是在一整群的吸血鬼之中长大的怎么不知道这种事?究竟是他对血族的了解太少还是这世界离奇的事太多?

      看到迪达拉一脸的不可置信,麦特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呃,阿飞是这么说的。」
      迪达拉摸摸下颚,想了想问:
      「你感冒过吗?」换个角度想,莫非是因为晓家血统优良,体质非凡才会百病不侵。说不定一般的混种血族是有感冒的困扰的。
      麦特被问得一愣一愣。
      「没、没有。」
      ……
      ………那就是阿飞在唬他了。
      不过麦特竟然会被这种烂借口唬过去,实在是有够笨的。或许阿飞就是看准他笨才用这种烂借口骗他?
      迪达拉无言。

      送走了麦特之后,迪达拉任医疗人员替自己在手臂上接上导管,准备入睡。
      早在四年前与蝎搭档合作的那段时间──甚至更早之前,迪达拉就习惯了各式各样针对他特异体质的各种疗程,在携手与主战派对抗的那段时间,蝎更是为了帮迪达拉设计一套专属的潜力激发疗程而忙得焦头烂额。
      本来迪达拉就知道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再精密的计划总是存在着变量,更何况从前根本没出现过这样的案例。但蝎却为了确保治疗不会对迪达拉的身体留下任何后遗症而坚持每个细小的环节都亲自参与。

      大概只有迪达拉知道,那段大战期间,蝎每天的睡眠时间不到三个小时。
      或许只有如此,蝎才能平静地看着自己躺上实验台。

      所以迪达拉总识相地不去过问疗程,这是他从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横竖都是听不懂的,还不如替蝎省点口水。
      更何况,要心思慎密堪比计算机、被誉为大陆研发技术第一把交椅的天才赤砂蝎反复确认过的程序出问题的可能比天降红雨的可能还低。
      能百分之百攫取迪达拉的信任的人不多,而蝎,理所当然的属于享有特权的少数。

      于是迪达拉安心地躺下,一如当年的许多个夜晚。
      床边,清澈的黄色药水随着导管缓缓注入手臂,一点一滴。
      迪达拉眨了眨眼,只觉倦意排山倒海,本来还在思忖着该怎么善了克拉克的事的思绪眨眼间就变得模糊起来,不多时,他已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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