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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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回到公寓后，理纱手指兴奋得颤抖地给八田发了个‘报平安’的信息。洗澡的时候心情依然难以平静，一会举着花洒当麦克风毫无技巧可言地大声唱歌，一会假装自己是纯爱电影里的女主角，对着镜子做感动、挣扎、思念等等表情。
理纱拿毛巾包着头发，一手撑着下巴趴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翻看终端里今天拍摄的视频和照片，把它们上锁备份，在自己的私人账号里设置私密仅个人可见发布。
当时理纱说要给寿喜锅拍照，实际上调成了视频模式，假装在调整镜头，摄下了很多八田的样子……准确的说应该是八田从鼻尖到下巴的下半张脸，毕竟也怕被识破。
——那句催促的‘还没好吗’真的好好听咿呀呀！嘴巴动的时候也好可爱！好想、好想碰一碰，还有手！比起其他男性的不算大，却很好看，是运动系的仿佛充满了活力。指甲修建得整整齐齐，当初就是这双手，背她的时候托着她，抱她的时候圈着她……
——这么说起来……好像八田和自己已经做过很多事了耶！
理纱忍不住了，头‘嘭’一声埋进被子里。
“八田君，真的好喜欢……”
可惜让人窒息的幸福幻想仅仅持续到江间丽子给她来电话的时候。
放纵懒惰地过了一个多星期，理纱已经快要忘记每天睡不够五个小时的感觉了，所以听到江间丽子给她说的日程表后，她简直想以头抢地一死百了。
理纱身体恢复了，就又要开始忙碌的日程。她的新专辑歌曲之前就已经全部录完，剩下的工作不需要她插手。虽然是社长的女儿，这个身份能带来许多福利，曲子的筹划、制作她还是主导人，但是两人关系不亲密这点大家都看得出。理纱想要像老牌大牌偶像那样出一张完全由自己策划包装的专辑，还得多多努力呢。
对比起之前刚出道歌曲霸占公信榜榜首的时候，她现在的热度有所下降。倒是前几天被权外者当人质的事情让她又上了一回热搜头条，有很多粉和路人很关心，给理纱写了很多鼓励的话，也有一些人对她冷嘲热讽，甚至说她是故意让权外者劫持她的。虽然还是会感到灰心，但是也差不多习惯了。
作为单独出道的偶像，事务所对她的要求很高，除了要继续培训她最拿手的编曲和歌唱之外，对舞蹈的训练也越来越繁重。现在每天要花四个小时以上练习唱歌跳舞，还要学习英语和演戏，除此之外也要赶各种各样的通告等等。
就算想每天都去骚扰八田，不说她会担心自己难缠让人讨厌，时间和精力也不允许啊……
理纱已经做好了很长一段时间内，和八田仅仅是点点赞评评论的关系了。却没想到重新工作之后录制的第一个直播采访节目就有人提到他。
这是个一对一的采访，主持人渡边颇有名气，将近四十岁却仍然长得像二十多的女孩。在节目上问的问题看似调侃却非常直接毒辣，常常让人措手不及，吸引了很多观众。
事务所想借这个节目延续话题，给新专辑加点火，理纱即使心里一个大写的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是她第一次参加，以前看的时候就觉得这是对艺人双商的考验。
“最近有一张照片在网上非常红呢，理纱酱知道是哪张吗？”
理纱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被权外者劫持的照片。
“额，不会是在咖啡厅的……”
“是在咖啡厅的……不用紧张，看屏幕，是这张！”渡边做出一副玩笑得逞的模样。
理纱心里庆幸自己认为节目不会放这么过分的照片，因此并没有做出厌恶或者尴尬的表情。她转身朝背后的大屏幕望去，维持着浅笑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抹眼泪，八田在她身前半蹲，一副为难又小心的表情……问题是，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啊，啊……原来那是她坐在椅子上哭得昏天黑地，八田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她基本上都忘记了。
不、不过看到这个，照照片里的八田君笨拙地、小心地在哄着自己。可不可以厚脸皮地说一句，她觉得他们两个非常般配！般配到她现在就想请求一句“你好！拍完之后这个照片可以发我一张吗！”
“理纱酱好像很迷茫啊！”渡边揶揄，她的话成功的让观众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思绪被无情地拉回现实，理纱转回身来回答：“我刚才在回想，这个照片是什么时候的。”她俏皮地吐吐舌头，“那时候断片了一阵。”
“照片里的两人看起来非常和谐呢，据说那是这一带很有名的人哦。可以八卦一下，你们是朋友吗？”
“是啊。那天在咖啡厅，其实是在等他。”理纱强忍住内心升起的一股不安，适度地坦白以留后路，“我那天之前有次摔倒了他送了我去医院，包不小心落下来了。”
理纱觉得这张照片一点都不暧昧啊，怎么也不符合能引起所谓‘网络上很红’的描述吧，顶多就是作为新闻图片，传播范围比较广而已，况且如果有什么状况，江间丽子早就会告诉她了。
下一秒渡边的举动，证实了理纱不安的猜想。
屏幕上放出了一张照片。正是前天晚上在小区后门，理纱和八田在面对面‘谈朋友’时候的照片！照片是从八田背后拍的，因此看起来两人离得特别近，模模糊糊能见到理纱双手握在胸前，垂着头，而八田双手放在兜里，手臂收紧的姿势显得很紧张……理纱一眼看过去，都有种少年少女两人在恋爱初期拘谨又甜蜜的暧昧错觉。
她身体有一瞬间像被冻结了一般冰冷，原本脑子里的思想弯曲缠绕成一个混乱的团……因为她很清楚两人的关系纯洁到她都忧心了啊！
“这个是刚刚发过来的照片，里面的两个人好像就是理纱酱和那个少年啊。好像他的名声不是特别好呢……”渡边一副点到为止，给人留下了无数的想象空间。
如今世人虽然对王权者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但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是官方承认过的。即便人们偶尔会看到权外者、王的手下使用能力，大部分也不会过于探究，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比如说蓝色大致是‘正义’，而红色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暴力’。
因为赤组‘行使正义’时经常会造成破坏，八田看起来性格好战火爆，加上平时不时在赤王的领地内巡逻，不少人对他和他的赤红色的力量都有印象，而人们对能够轻易造成破坏的力量无法抑制地心存恐惧和厌恶。
如果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民众，会不会是害怕、讨厌八田和吠舞罗。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会去想。
感谢她在还未对他们有负面想法之前，就已经遇见了那么好的八田君。
理纱不着痕迹地调整呼吸，慢慢压下腾腾燃起的怒气，强装镇定：“这张照片应该是前天晚上照的吧。因为八田君两次帮助了我，其中一次更是相当于救了我的性命。所以我很感激他，那天就请他去吃饭了。”说得越多，她似乎就越发平静下来了，“八田君是一个很直率认真的人，我是这么觉得的。”
“看来大家对他的印象不同呢。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事情让理纱酱有了不同的看法吗？你和‘吠舞罗’这个组织有深入的交往吗？”
“我不会在没有真正了解过别人之前就下定论，所以我的看法从来没有变过，我只相信我亲身的经历。至于‘吠舞罗’，我暂时没有了解过。但是在八田君的描述之后，我非常期待能够认识他们。”
渡边转移话题：“确实，理纱酱说得很有道理啊。”，调笑的表情让她的话听起来只是一个亲密的小玩笑，“那么……你们是单独出去的吗？”
“对，因为想要直接地表达自己的谢意。如果只是让事务所代为转达，那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理纱还以微笑，希望这章能轻描淡写地过去。
“哈哈，是的呢。理纱酱和同龄的朋友相处得似乎很好呢，有考虑过如果交往了会是怎么样的吗？”
理纱表示自己是绝对不愿意把话说绝的，好不容易能碰到八田，怎么可能当众说出‘我是不会在近几年考虑恋爱’的话呢！万一不幸立flag了……等等，这flag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自夸一句，我性格是比较容易而且喜欢接纳别人的，所以我很乐意和任何年龄段的人接触。”理纱半真半假地，羞窘地垂头抿了抿粉色的唇瓣，模样像是一个含羞的少女，“我没有过恋爱的经验，不过我可以想象，那个会像许多歌里描述的那种甜蜜有趣啦。”
……
在这个问题之后，两人的对话总算是轻松许多了，理纱感觉过了没多久，节目已经录制完了。结束之后，理纱礼貌性地和渡边还有工作人员聊了一聊，在经纪人江间介之逮住她训话之前，就机智地去了洗手间，拿出包里的私人终端机赶紧给八田澄清事实。
【八田君，不知道是谁拍了前天晚上我们在小区门口的照片，刚才的直播采访上被放出来了QAQ对不起，把你和吠舞罗的大家牵扯进来了。
——原田理纱】
理纱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回信，没办法也只能先出去了。和想象中一样，在回去的车里被江间介之用没有余地的冷峻声音严厉训斥了：“这件事情在网上已经炸开锅了，如果你刚才说错一句，什么美好前途就都没有了……你那天真的只是去道谢吧？”
她没给江间兄妹说过就出去和人单独约会，被拍到了确实是她的错，本就没有底气，听江间介之这么一想，顿时有一个疑惑——拍照的人是在什么时候跟着自己的？该不会还有别的照片吧……好在路上没有什么特别举动……吧？
理纱心好虚，只能硬着头皮描述了一下当天的场景：从地铁站见面，吃了饭，一起乘地铁，到八田送她回家。
“……就这些了，中间没有太多接触的。”
江间介之沉默，车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平日常常调节气氛的江间丽子都不敢冒然出声。
过了许久，江间介之才缓缓开口：“当偶像不是儿戏，你默默努力了这么久才有今天的一点成就，不要自己亲手毁了。所以下次在做之前想想吧，任何你以为的小事，都有可能颠覆你的未来。”
这段话像突然袭来的魔咒一样给了理纱一个猛击，似乎有人一遍遍在耳边重复，导致理纱整个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接下去的舞蹈课堂上错误频出，录制的综艺节目时也不在状态，经常走神。
到理纱夜晚回到公寓之后，拿出私人终端想和小彩说点什么的时候，才看到了八田几个小时之前的回信。屏幕上八田的头像是理纱从他的ins上找到的照片，看着这个，理纱感觉更难受了：如果能有责任感一点，考虑周到些，就不会老给自己和别人添麻烦了。而且江间介之即使再生气，也没有说出让理纱远离八田和吠舞罗的话，这让她更觉愧疚。
理纱耳边响起人絮絮低语的声音，她猛地回神四处张望，才发现是刚才手指按着屏幕，不小心拨打了八田的电话……而且通了。
终端传出的声音朦朦胧胧。
“喂……在吗……”
理纱手一抖就把通话给挂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她急急忙忙想去看八田之前给她回了什么，不料还没有点开短信，对方的电话又打来了。终端一阵阵震动着，理纱的心脏也跟着抖了抖。
“……八田君，我刚才不小心按错了，没什么事，打扰到你了吗？”
“哈？没有……”
理纱心里嫌弃自己这种似乎过于礼貌的态度，又不知怎么样才能和八田真像朋友一样放开交谈。可能只要还在喜欢着，就会一直都有那种心虚感吧。
“哦，那就好。那个采访……”
理纱的终端贴近耳旁，轻微的‘吱吱’电流声上，自己的声音还未落下，一把清亮爽朗的少年音就流了进来。
“喂，你怎么了吗？”
“我？什么意思？”
“你……”那边的八田似乎很烦恼地在乱抓头发，“你不开心吗？”
理纱下意识反驳：“没有……”
八田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好像在碎碎念，不仔细都无法听见：“别说谎了，明明听起来就很不开心，还是因为那个采访吗？她是故意想让人误会吗？”最后一句语气变得愤慨。
一股突然涌来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温暖柔柔地包裹着理纱，她仿佛看见了八田电话那头羞红的耳根，她不自觉放松许多：“不是因为那个采访，是我发现了自己还远远不够成熟……因为自己的疏忽对大家带来了麻烦，有点失望。”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吧，下次注意就好了啊。”
理纱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笑容，含着笑意的少女声音柔和得能滴出水来：“好，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听到八田君的声音，就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别、别这样说啊……呼，总之没事就好了。”
这是理纱第一次认真去听电话里传出的一个人的声音。明朗、充满朝气、热情、坚韧，再多再多的词汇都描绘不出这样美好的声音。似乎和音乐一样，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一句两句，就足够让她乌云密布的天空阴霾放晴。
挂掉之后，理纱才看见那封短信。
【没什么好道歉的啊，。下次再见到鬼鬼祟祟的人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世界第一帅气八田君 】
……
八田按下手表样式的终端机侧的一个按钮，结束了通话，靠在椅背上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一口气。他其实没有搞懂理纱说的给别人添麻烦到底是怎样……总之安慰就对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为什么自己会像电影里的男朋友那样哄女孩子啊！
很多朋友之前都跟他说过，网上有人在猜测在传他和理纱是什么关系，他也看到了拍摄的一些照片。
作为赤组的武力小队长，他曝光率还是蛮高的，竟然还有人在网上私聊骂他，对这种不敢露脸的胆小鬼，八田从来就不屑也不会放在心上。让他非常受不了的是网上居然组织了他的粉丝俱乐部，而且还几个几个地组团来HOMRA还试图动手动脚。草薙哥是开心了，他被吓得不轻，这几天都只敢从后门走。
至于那个直播的采访，他中午在拉面店解决午餐的时候正好看到，照片巧妙的拍摄角度营造出的甜蜜暧昧气氛让他差点喷面，对有没有打扰到他他不在意啊，问题是这个照片是谁拍的啊，能滚出来让他打一顿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