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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血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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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次的年休终于如天神降临般地轮到了爱仁,奔波在工作和鬼怪之间,她都快粉末化了。虽然昨晚睡眠依然糟糕,但翻出的早上心情特别的好,跟各位师傅打完招呼,她迫不及待地冲回家睡回笼觉。
拉上窗帘,打开加湿器,将空调开到最大,将房门紧锁,还顺便一再警告吴崖和小黑不准靠近房门一步,才安心地拉上被子……
古堡庭院,梦幻般的花圃,茂密小丛林,神秘湖潭和同样诡异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背对着她,前面是碧绿的深潭,清澈的湖水却不见一条鱼,爱仁心里有些发怵,静静地躲在小丛林偷看。男子轻唱着莫名其妙的旋律,虽然很努力听,爱仁依然无法分辨是何种语言。而湖水在他的歌声下,像是有了生命,此起彼伏,溅起的水滴时而怪异地弹跳在水面上,时而漂浮在半空中摇荡,时而在围绕着深潭飞行……
爱仁看得头皮发麻,偷偷摸摸想起身开溜,可蹲得久了,两条腿突然发麻,一个打软,摔了下去,刺痛得动弹不得。
男子低沉的歌声骤停,回转身。
爱仁想逃,却只能趴在地上眯着双眼,惊恐地盯着转身的男人——正是火中的黑衣男子。
“爱仁……”之后的话,因大量的水滴撞击湖面而模糊,只看见他开合的薄唇。
她猛然意识到,另外两个人也将出现……
突然,天崩地裂,地动山摇,黑衣男子呼喊着扑过来,但来不及抓住她求救的双手,便消失在光明的上方。
一路下跌,身边是喷射的火焰,刮到身上却感觉不到滚烫,她大约下落了2分钟,忽然加速,原本黑漆漆的深渊,突然出现深绿的苔藓,爱仁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梦!但真的摔在上面,她还是疼痛得呲牙咧嘴地嚎叫。
“你在这里干什么?!”爱仁翻滚了半天,撞上某人的腿,正习惯地想说对不起,不料换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质问,吓得她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她被人轻易地提起来,拎在半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面前果然是应该第二个出现的红衣男人,爱仁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更大的吼声吓愣,“你来这里干什么?!滚!”耳边呼呼两道风声,她重重地撞上山壁,跌在地上,爱仁还未反应过来,红衣男子大手一挥,她再次飞出去……
爱仁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再次意识到是梦,心里一阵激动,可以醒来了吗?她满心期待。
渐渐地,她朦朦胧胧地能看见一些,有两个人形缠斗在一起,虽然看不清,根据颜色,她笃定是他们——黑衣和红衣。她摇晃头,却更疼痛,低头闭眼,过了很久才缓过来。终于看清了……
红衣男人大刀挥向黑衣男子,刀与剑发出悲鸣,两个男人同时发现苏醒过来、满脸疑问的她,两人一施力,迅速分开,分别朝她飞来,爱仁惊叫着拼命爬离现场,可是地上地苔藓太滑,没逃出几步就被人划伤了肩膀,没有疼痛,只感觉有热热的液体溢出来。她顾不了那么多,回头就推出一掌,没想到手透过红衣男子,三人震惊地看向穿透的手臂,时间停止。
透心冰凉从地面传来,她的身体逐渐变轻,变透明。
爱仁松了口气,她知道,下一个场景即将出现——那个女人。
她被转移到公园里,左手无名指戴着银色的戒指,戴着同样戒指的男人坐在长凳上,一脸沮丧,“我们离婚吧……”
爱仁捂着脸背转身,她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她也知道她的婚姻已经毁灭,她不想听,一切像是歌里唱的,她想离开,手里紧攥着三张第二天的演唱会票子,已经不再重要……
“爱仁!!!!!”一个巴掌火辣辣地扇在她的脸上,她终于脱离了梦境,肩膀上传来阵阵刺痛。
“你神经病啊!”在巴掌的冲击下,她从床上跳起,顺势给了肇事者一拳,对方闪得更快,她重心不稳,整个扑了出去,被人结实地接了个满怀,挥拳扯动她受伤的肩膀,又是一阵刻骨铭心的钻痛。
“幸好我闪得快。”熟悉的声音,可爱的光头。
“白烨!”爱仁推开支撑她的臂腕,再次反击,白烨这回没那么好运,爱仁的动作比之前快上了好几倍,拳头也比之前硬上好几成,狠狠地揍在白烨的肚子上,他一声痛呼便没了声响。
爱仁的后脑勺被轻轻地敲了一下,随即陈老头飘到她的肩膀上,“你惹上麻烦了。”他瞧了眼爱仁肩膀上的伤,“什么时候学的武术?”
摸了把伤口,一手的鲜血,爱仁差点晕过去,勉强坐在床上,跟陈老头对话,“什么时候学倒是不记得了,不过全是在梦里练习的。就在我上次看演唱会遇鬼之后,就有一个和尚,天天在我梦里教我,为此我还烧了医院。”
“红鬼的力量再次泄漏。”吴崖脱下染上鲜血的外套丢在地上,顺便补充。
“多亏了你们快递过来的鬼玉,我们将女鬼收了,但两天前被一个很胖的人抢走了。”爱仁尽量保持姿势不动,虽然受伤的是右肩,但左手的动作也会牵动伤口。
“鬼玉?什么样子的鬼玉?”陈老头迅速飘到爱仁面前,神色凝重地急问。
“我们的鬼玉在出城的路上被偷了。”白烨靠在一旁解释道。
“难怪我觉得诡异,这玉才一在那女人面前一露,那女鬼就尖叫着被吸了进去,收了女鬼的玉石泛红光,手感温热。”吴崖推开爱仁坐上床来,疼得爱仁眼冒金星,这才想起来她的伤口还没有包扎!
“你俩慢聊,白烨,扶我去医院。”爱仁已没力气,趁还没血流身亡,赶紧去医院才是上策。
白烨还未来得及扶起虚弱的爱仁,吴崖一把救起快要瘫软的爱仁,“左手运气,推入右肩。”
“我要去医院……”
“按我说的去做,相信我,除了我,没有医生能救你。”吴崖的长发跌落在她的脸颊上,痒痒的,还有肥皂的香味。
不对!吴崖是个变态!不能中邪,中谁邪都可以就是不能中他的!爱仁左手运气,缓缓地推入右肩,她感觉到伤口合拢,气在伤口周围徘徊,不一会儿,就不痛了。
“如何?我可不接受以身相许。”吴崖扶正她,并再一次成功地恶心到爱仁。
“去死!人妖!”没了疼痛,爱仁便精神百倍。继而转问陈老头,“为什么会这样?”
“爱仁,你见到女鬼的时候,有看见什么吗?”
思考良久,她不知道所谓的看见什么是指什么,是火、鞋子还是那三个人?“我先看见一双跳舞的鞋子,之后还见到三个人,两个男人,分别穿着黑色和红色的衣服,还有一个白衣女人。刚才在梦里我还见到他们。”
“白烨,你来回答。”陈老头突然考问起白烨。
他很是措手不及,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陈老头骂了他两句,回头回答爱仁心中的疑问,“你中了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