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苜蓿的等待》花舞陌轩

24、PART 24拒绝

　　PART 24
　　打击！
　　天大的打击！
　　憬涵下午居然没有来上课。我看着身边空落落的座位，心里特不是滋味。要是当时我追上去就好了。
　　可是这个想法又立马被我否定了。如果我去追憬涵，那翊冰怎么办？
　　一个头五个大。
　　我偷偷在桌底拨通憬涵的手机，却发现她关机了。我的老天她不会想不开吧。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报告！”是憬涵，我长舒一口气。
　　讲台上的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憬涵阴着一张脸在我身边坐下。
　　“你没事吧？”我小声问。天知道她大小姐一个情绪不稳会不会迁怒于我。
　　“睡过头。”憬涵瞟了我一眼，好象我刚刚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啊？……只是这样喔……”我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不然你想怎样？”憬涵眼神一凛，我立马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
　　憬涵也不再理我，整理好课本开始听课。我也心不在焉地在课本上写写画画，时不时瞟一眼憬涵，猜想她是不是也在魂游天外。
　　一个下午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过去了。我例行公事般地收拾好书包，拿起上周在图书馆借的小说准备去还。黎亚枫在我之前出了班级，走在我的前面。不得不承认，她实在很漂亮。盈盈纤腰，飘逸长发，即使是背影也给人一种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感觉。
　　黎亚枫上了楼梯，消失在一个拐角处。我进了图书室还完书，正准备下楼，却看到攸哲在不远处的走廊上，正向一个女生走去。我好奇地靠近了几步，清楚地看见那女生竟然就是黎亚枫。
　　他们约好了见面吗？
　　想到这里，心里的不安使我不禁又偷偷靠近了一点，丝毫没注意到偷窥是一件多么不道德的事情。
　　“等很久了？”攸哲来到亚枫面前。
　　“恩，不会。”亚枫笑了笑，说她沉鱼落雁还真不算夸张。她的微笑就连我一个女生看了都血脉愤张，更何况是男生。
　　虽然嘴里否认，但攸哲的心，恐怕早已被她俘虏了。
　　“找我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黎亚枫垂下眼帘，低头不语。
　　“亚枫？”攸哲察觉出她的异样。
　　“啊……对不起。”亚枫抬起头，抱歉地笑了笑。我突然发现她的脸上多了几抹奇异的红晕，衬得她更加动人和娇羞。
　　她到底要跟攸哲说什么呢？
　　“亚枫，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攸哲关切地问。
　　黎亚枫摇摇头：“你会一直照顾我吗？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会啊。”攸哲扬起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我答应过你的妈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我妈妈？”黎亚枫的表情由欣喜转为淡淡的失落。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不是青梅竹马，你还会这么对我吗？”黎亚枫追问道。
　　“你是怎么了，尽问些奇怪的问题。”攸哲看着亚枫，微微弯下身，伸出手轻触她的额头。“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吃药？”
　　“我要你回答！”黎亚枫猛地抓住攸哲的手，眉头微皱，双眼中居然盈满了泪水。
　　不要碰他！
　　我在心里无力地呼喊。
　　我是个女生。就算再笨，我也知道黎亚枫下面要说的是什么。
　　她喜欢攸哲。
　　我也喜欢他。
　　可是她的喜欢写在外面，是要被别人知道的。而我的喜欢，只能埋在心里，不住地隐藏，像个害怕秘密被发现的小孩。一旦说破，我便会像被抢去糖果的孩子，只能无奈地看着别人香香甜甜地享受只属于他们的幸福。
　　她的柔弱，他看得见。可是，被自己埋藏起来的我，又有谁会来挖掘隐匿在我心深处的悸动？
　　被动，注定是要失去的吧。
　　“亚枫？”攸哲吃惊地看着她。
　　“你还不懂吗？”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令人心碎。
　　“什么？”攸哲手忙脚乱地想要帮她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
　　“还是你故意逃避，逃避我对你的感情？”黎亚枫不依不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开来，生生地疼痛。轻轻闭上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亚枫终于对幸福表白，幸福应该是属于她这种漂亮优秀又勇敢的人，我算什么，一看见幸福就躲，甚至害怕幸福背后的伤害和阴影，难怪幸福不喜欢我。
　　睁开眼，攸哲正轻轻地拥着亚枫，血色的夕阳在他们周身染上了一层粉红色的光晕。微凉的夜风吹起亚枫的长发，这相拥的画面美得令人屏息。
　　我的泪又涌了上来。
　　转过身，离开，也许是我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
　　“对不起……”
　　攸哲的声音清晰又犹豫地响起。我着了魔般地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转过身。
　　“亚枫……对不起……”攸哲轻轻地推开怀中的亚枫。
　　“我不想伤害你。”
　　亚枫迷惑地眨眨眼睛，“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不可以接受你对我的感情。”攸哲轻轻地说。
　　这句话重重地敲打着我的耳膜。
　　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开玩笑的吧？”黎亚枫不可置信地看着攸哲。
　　“是真的。”攸哲狠下心。“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只是妹妹？”黎亚枫的眼神里有一抹绝望的凄凉。
　　“只是妹妹。”攸哲低下头，不再去碰触亚枫那失去温度的眼神。
　　“好烂的借口！……”黎亚枫流着泪，可她的表情却像是在笑，“沈攸哲，这个借口好烂……”黎亚枫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
　　“你喜欢她吗？因为她，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攸哲不解。
　　“你喜欢纪暮羽吗？是纪暮羽吗！！？”黎亚枫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拜托！不要说！我不想听！
　　我捂住耳朵，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急着要离开。
　　攸哲看着失神的亚枫，紧锁着双眉，抬手温柔地抚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他低沉好听的嗓音自夜风中清晰地传来，清晰得像是在我脑中响起一样。
　　“不……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