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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后面的 ...

  •   “出来。”

      阴阴冷冷的声音随着开门声冒了出来,她抖下一地的寒战,身子,在桌下缩得更紧。

      早就知道,她这怎么也忍不下的好奇心,终有一天会要了她的小命。

      “出来。”再一遍,那声音更沉,听不出情绪。

      身体成团,双唇紧闭,指间的玉,握得更紧。

      男音没再开口,她自桌下望出去,一双锦鞋,慢慢地向她这方向度了过来,一步一步,悠悠然然,他,自是不急的。

      冷大少,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牙咬住唇,惶然间,肚子里打起如何狡辩的算盘。

      步子,终於落定,稳稳地在她眼前。

      装晕倒如何,然后借口说是旁人将她迷晕后丢了进来……再不然……

      破空声刺入耳里,宛然若箭,她心中一跳,断了思绪,拳,收得更紧。

      一道极轻的落地声紧接着传来,“大少。”

      她怔住,那声音……

      “破命,又是你。”

      冷大少的声音降下几度,温柔不明,杀机,终再难掩。

      破命年轻的声音没有笑意,竟是于冷延夕一般的阴沉。

      “大少,破命不过是来取回原本属於自己的东西罢了。”

      冷大少弧度优美的唇线勾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什么东西?这里,又有什么是你的?”

      “玉。”少年优美的指掌伸出,是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压力。

      “玉?”阴美的眼停留在他手掌上,笑了,终於又戴上了那张温柔的面具,揉合成斯文的假象,“破命你在延夜身边跟了那么久,不过是块玉罢了,你要的话,何不早说?”

      伸出的指掌不动,破命笔直地站立,不动不移,却是那么重的威胁。

      冷大少的笑脸,仍旧是俊美的温柔,阴沉狡猾的刀锋藏起。

      然后那双锦鞋转了过来,向她躲藏的方向来,步子,仍是悠悠地淡定。

      她的心,慢慢地被吊高,这两个人......若是被这两个人发现......

      掌心收紧,牢牢地握住......这玉,这仿佛是人人都要的玉,已是她最后的筹码了......发汗的手生热的手,却怎么也握不暖冰凉的玉质,教阵阵冰寒,狠狠地冻进心底。

      所幸,那优雅的步伐在她目前绕了过去,在书桌后停了下来,铬的一声,是冷大少打开暗门的声音......

      “等一下。”破命年轻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怎么?”

      “出来。”少年的嗓音自她的上方洒了下来......说的,是同冷大少一般的话。

      还是逃不过吗?

      “别让我说第三次,出来。”

      是威胁吗?是威胁吧。破命还是个孩子啊,她又怎么会看错人?无论他武功多高,仍旧只是一个把二少当天一样崇拜的19岁少年,不是吗?

      可是,心慌,这孩子冷冷的威胁,居然让她背脊隐隐发凉......

      书桌整个地被掀了起来,阴沉的书房里看不到天日,没有光。

      “小福?”

      破命的剑,闪闪寒光,在她眼前,相差,不过寸许,却终於还是顿下,不似少年深沉的眼对着她看不出惊慌的瞳,漾出看不清的复杂。

      “我记得没错的话,”温柔的声音如水,在身侧,教她遍体生寒地响起,“我教你别在上书房了,可是我记错了?”

      她,还没死。

      深深地吐出口气,吊高的心硬是熨成平稳。

      柔媚的小脸仰起,是满面绕人的纷乱桃花,一只手慢慢抬起,小心翼翼地推开指在她门面的剑,“大少,您是天纵之才,怎么会记错呢?”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收入袖里。

      “是吗?”对于她的拍马,他不置一词,“既然不是我记错了,那定是你记心不好忘了?”

      “大少说的话......”她直视破命深沉的眼,微微一眨,然后别开,向那个笑得俊美的男子勾起唇角,“小福怎敢片刻或忘?只是......”卑躬的口气顿下,转成不急不徐的沉稳,“那时的小福是奴婢。现在的我,是二少夫人。”

      她从容的眼神......冷延夕凤眼微眯,形成冰冷的弧度,却,仍旧是笑着,“我仍旧是冷府的主子。”要杀她,还是易如反掌。

      她也学他微笑,眼弯弯如弓,真是很高兴的样子。

      “大少你,怎么还不动手呢?”

      这样的从容稳定,她,可是料定了自己尚有利用的价值,笃定他不会杀她?

      这女人,什么时候开始,竟成了这么难缠的角色了?

      而这府里,可还容得下另一个厉害角色吗?

      腰间的“秋色”呜鸣哭泣着,那是他体内如此嗜血的残忍。

      不过是个女人......

      剑拔出,笑如风。

      她心头一紧,汗湿的掌收在袖里,面上挂着的,仍旧是再明媚不过的笑脸,“大伯,小福才嫁给二少没几日,您不怕......”眼角往破命那边去,入目的,只有不似少年的深沉冷静。

      心往下沉去,这家伙明显地是要置身事外了。

      冷大少手上的“秋色”清澈如虹,握剑的人,恶魔般诡异。“延夜那边,”他微笑间深深地城府,比刀锋更锐利,“这世上的女子,并非只你一人。”

      想再找人嫁他吗?她的丈夫?

      胸口翻腾的,可是不悦?“可是大少,你当真以为每个女人都能不怕天大雷劈嫁给二少?”是不是该庆幸那日的天怒?那激起她深藏叛逆的银光,竟成了她存活的筹码。

      泛着寒光的“秋色”哭泣着,冷大少却顿住了握剑的手。

      直直地盯住冷大少明显在忖度的眼,脑中是破命不似少年的阴沉,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大少,你以为小福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不想死,她还不想死,不想让别的女人去嫁给那个善良得让她残忍的男人,也──

      绝不容许旁的女人有机会去欺他的慈悲。

      她的话,让冷延夕轻轻一哼,没接口,手上的“秋色”尚未入鞘,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当然,以大少你的才智,怎么会不知道小福我来书房的目的呢?”她的从容浮在表面,幻成桃花纷纷的明媚;藏在袖中的汗湿的掌心,这样死死地握紧,“破命你要的东西,大少那里没有......”

      话,没机会说完,“秋色”便刺了过来,呜鸣间破空,竟是在欢呼间嗜血。

      “当”地一声,锋锐无双的刀光竟被劫了下来。

      破命的剑,挡在她面前,仍是无动于衷的脸,但总算,是救下了她的小命。

      “玉,在我这里,”手心里微微地生疼,是被什么刺到了吧,“大少,你早知道小福在书房了吧,却睁眼闭眼。真是再好不过的掩饰办法了呢!杀了我,再任由破命搜这书房,反正他是什么都找不到的,待他走了,自可以在我身上搜出那玉。”她赞叹地笑开,天真无邪,“真正是天衣无缝。”

      “当初,”冷延夕收起哭泣着的“秋色”,俊秀的眼眯成危险的弧度,却优雅地微笑,“真不该留下你。”

      斩草不除根......

      她一迳地轻笑,毕竟还是该得意的,能教这奸滑的男人后悔,能自无望的境况下逃得性命......

      笑容仍旧在脸上,得意的心还在飘浮,挡在她面前救了她一命的剑却转了过来,稳稳地指住她纤细的脖子。

      一口气卡在喉间,微笑的温柔险险僵在脸上。

      这样锋锐的剑光,只消轻轻一送,就会收了她的小命吧。

      不能怕,不能慌,在这两人面前一旦示弱,就真正是完了。

      “破命,你不想要这玉了吗?”

      握剑的手稳稳不移,“杀了你,再争,不迟。”

      桃花亮眼看着他年轻俊秀的脸庞,这,真是那个十九岁的少年吗?真是那个将二少的善良当成神祗来崇拜的普通角色吗?

      这样轻易地看穿她的想法,绝不容许她有渔翁得利的机会......

      “所以说,现在除去......也还未晚。”大少那张再俊美不过的脸,在一瞬间近在咫尺,映成她瞳中邪美的杀机。

      “不。”她强迫自己微笑,睁大了眼却不去注意眼前的刀锋与杀机,“已经迟了。”

      冷大少在她面前,微微眯起的眼里,可是对她面不改色的赞赏?

      “延夜不在这里。”

      所以就没人能救她了吗?

      唇边的弧度拉大,而眼角,冷冷地轻蔑。

      “在大少你眼里,女人,可是定需要旁人来救?”或者,只是认定了她的无能?

      惊恐的紧绷的感觉,渐渐退开,她亮得过分的桃花眼里,凝结起一种属於任家人的冰冷自信。

      下巴突然教人捏紧,被向上抬起,“你以为,你还能救得了自己吗?”

      破命与他自己,都是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她一介女子,竟也妄想自他们手底逃得性命?

      “大少,破命,你们......当真怎么肯定,那玉,仍旧在小福身上吗?”唇撇了一下,做了个天真的表情,“还是在你们眼里,我竟天真至此?”

      “不在身上?”温柔的斯文的声音顿了顿,“小福,你的动作,还真是快。”

      “大少不信?”她微笑间将手臂张开,在空中划成笔直,手,却仍缩在袖里,“那么,何不搜搜看呢?”

      她的大方,是她的注。赌的,是冷大少的多疑。

      赢了......就得以再去欺他温柔的多善;输了......若是输了......

      牙根轻咬了下,她张着双臂,无视颈间随随便便就会要了她小命的剑,硬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迈出去,是生是死,留给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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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偷得了性命......她对自己微笑,又可以去欺侮他的善良,又可以在他吐血轻咳之时感到淡淡心痛。

      为了这个,身体里多了样东西也无所谓。

      “任梭。”

      她愣了一下,太久了,这个名字,只有被埋在记忆里而已。

      转过身,对上的入眼的,是一张年轻的俊秀的几乎是天真的脸,和一双深沉复杂却矛盾的眼。

      这双眼,好像从刚刚起,就一直在矛盾了。

      破命......那个将二少当成神祗来崇拜的少年。

      勾扯起唇角,带出一朵妖媚的桃花笑,原来,不知何时,她竟已渐渐习惯了这个身体这张脸。

      “任梭。”

      她仍是一径地笑,不应声地任他叫唤。

      “跟我来。”

      他转开的背影,修长俊秀却威胁隐隐。

      这人,不再是那好欺的十九岁少年......而是一个随随便便伸下手就可以要了她小命的危险人物。

      微微吸下口气,她还是跟了上去,随着他越走越荒凉,也越见熟悉。

      竟是已故老爷灵堂的路。

      是了,无人的灵堂,必是讲秘密的好地方......当然,也是杀人灭口的绝妙去处。

      “你不好奇吗?”

      不知何时,他已经停了下来,在老爷的棺前同他面对面。

      她微笑,眼神有丝狡猾,“好奇什么?”有什么秘密,他带她来这,不就是要告诉她吗?

      他看着她满面桃花的脸,细细审视,也许连眼角的笑纹都没有放过。

      “你从来,都不会对我耍心机的。”

      眼神在微笑间眯起,“心机……”是吗?微微摇头,“没有啊。”

      少年阴沉俊美的脸在一瞬之间拉近,还想蒙混?

      奇怪了,以前怎么会觉得他正直?

      找了份新的工作[新的环境,林怕怕的说,不要第一天就做不下去了才好],更新应该就会慢下来了[所以说林更新很快的时候就是无所事事的时候......傻笑]

      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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