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村花是网红》掐掐小肉馅儿

14、乡村TFBOY

　　“好吧，福尔摩斯姑娘，无论真相如何，我们还是要等明天的动员大会开完。我让老孔收拾了一个空房间，你先去睡会儿，有事我会喊你的。”蔡白露按了一下隽语的脑袋，他是真没想到，现在的小女孩思维如此灵敏而复杂。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但是她现在需要的是睡眠，而不是熬夜。

　　看到隽语去睡觉了，他才去到了孔宏放的房间，跟老战友认真地聊起了这个问题来。

　　“如果没人认出来，肯定要送下山。可是如果有人认出来了，你要怎么做？”蔡白露点燃了香烟，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他只能从旁辅助。

　　“认出来了还不好，那不就可以送回去了吗？”孔宏放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你觉得送回去合适吗？她这个样子，明显是受了虐待。现在天这么冷，她熬得过冬天吗？”蔡白露抽着烟，但是尼古丁根本压制不住他内心的烦躁。

　　“老蔡啊，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你可别忘了，上一次你大发善心之后的结果。”孔宏放不想撕他旧伤口，但是有些事，他就不该管。

　　“这不一样，这件事不牵扯到我个人。你也别忘了，你是个支书。”蔡白露将烟头一丢，狠狠地用脚碾了几下。

　　“我也有难处啊，不过……，不是程家的事儿，那就好办很多。”孔宏放才到这个村子来的时候也是雄心万丈的，他想要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带领大家一起脱贫致富。可是现实的残忍将他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不是他不想去改变，是他改变不了。

　　愚昧、贫穷、残忍、这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原始世界。

　　蔡白露咬着牙，他也这么希望着。占据这个村子一半人口的程家，谁拿他们都没办法。

　　隽语是运气好，侥幸逃过了一劫。

　　可是逃得过和尚，逃不过庙。只要她还在这里，只要钱还没还上，她就还处在危险之中。

　　走进了孔宏放的办公室里，蔡白露盯着那部红色的电话。他一直警告自己不能再多管闲事，可是现在隽语已经进入到了他的生活里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过这一次，他要控制住自己，一切的一切的，都必须有一条警戒线。他不能跨过去，绝对不能。

　　拿起了电话，他开始拨打了起来。

　　一宿没睡，电话也终于放下了。

　　窗外薄雾缭绕，阳光透了下来，照到了室内。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所以喇叭里传出的声响没有让村民们恼火。反正都无所事事，去晒晒太阳也不错。

　　村民们集合的地点在村里小学的操场上，说是操场，其实也不过是一块平坝子。

　　近年来去打工的人越来越多，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不过他们在外面生了孩子之后就会把孩子送回来，让爷爷奶奶带。所以中学关闭了，反而小学班级却增加了一个。

　　“今天让大家过来呢，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孔宏放拿着话筒，将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让每家出一个代表，去认人。

　　隽语在招待所，一直守着女疯子。早上蔡白露又下了一锅面，她给她端来了一碗。

　　也许就是因为这碗面的香气，女疯子没有发疯。

　　隽语小心地将面放在了桌上，然后退到门边，小心翼翼地看着。

　　女疯子慢慢下了床，她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桌前。伸出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她把面端到了地面，然后趴在地上吃完了。

　　隽语看得眼泪又流出来了，一个正常的人看到这样怪异的画面，都会觉得不舒服。

　　她明明是一个人，但此刻却跟牲口一样。

　　本想着给她换一件干净衣服，但是想到可能会影响辨认，就只有先等等了。

　　这时有人到了门口，直接就把门打开了，“就这儿，大家排队啊，不要挤。”

　　“啊！”女疯子惨叫了一声，她立马爬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哎呀，孔叔叔，你等会儿！”隽语连忙将他推了出去，站在门口看向了那排成长龙的队伍，“她不能受惊吓，你还想咬我啊。”

　　“那咋整呀？”孔宏放觉得自己头发又掉了两根，怎么这么麻烦呢。

　　“到窗口那边去，侧面看。安静一点，不要说话。”隽语只学过销售心理学，但是她很爱看美剧，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安抚人心的方法。

　　室内恢复了平静，隽语将窗帘拉过去了一半，这样在床上的女疯子就看不到外面，但是从窗外依旧可以看得进来。

　　小心地拉开了一点被子，隽语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疯子没理她，依旧抱着被子发抖。

　　“你会写字吗？”隽语又问道，她想起了她的手，那么漂亮的一双手，感觉就很灵巧。

　　女疯子没抖了，可还是不说话。

　　隽语找来了纸笔，她放到床边，然后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她看着人群，想找到蔡白露。倒不是有什么事儿，而是她觉得在他的身边，才会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不是各种情感带来的，而是事实。他算救过自己两次了，真要在古代，起码以身相许三辈子。

　　蔡白露没找着，她却感觉到一个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自己。

　　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她看到一个忧郁的美少年。

　　美少年这个形容词可能不合适，但是这个人在一群灰头土脸的乡民之中，确实显得非常英俊。就像秋香一般，是需要别人衬托的美。

　　他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可是一双丹凤眼却目光炯炯，看着她不眨眼。他很瘦，脸颊都有些凹陷进去，但更显得五官立体。

　　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不合身的西装，里面一件灰色的线衫，很是土气。

　　见隽语注意到了他，他也不收回目光，反而翘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个微笑一点都不温暖，反而有几丝猥琐。

　　再看了看他前面的孙来凤，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人是谁。

　　程福至，程家的三儿子，她本来应该嫁的人。

　　天哪！

　　隽语翻了个白眼，自己刚才一定是眼屎糊了眼，居然觉得他长得好看。连忙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被他看着都觉得被侵犯了一样。

　　重新回了房间，女疯子还是躲在被子里。被子外面，还放着那张纸。

　　她走过去一看，发现纸上多了很多字。

　　这些字歪歪扭扭的，就像是才开始学写字的孩子写下的一般，很难辨认。可是她还是看出了一些名堂来。

　　秦，这应该是姓氏，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虐待她那人的。

　　什么什么大学，太乱了，认不出来。不过她是个大学生，隽语几乎可以肯定。

　　还有一些数字，可能是她的出生日期，也可能是门牌号。但绝对不是身份证号，因为没有那么长。

　　拿着纸条，她准备跟蔡白露一起商量一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些思路。而且他人生经历看起来就很丰富，也能出得上主意。

　　可是当她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就被人一把拉了出去。那人拽着她到了隔壁房间，他转身一手迅速锁上了门，一手捂住了隽语的嘴巴。

　　隽语吓了一跳，但是她并不慌张。周围全都是人，他程福至不管想做什么，都做不成的。

　　她没看到他的脸，只是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怪味”。那是女人的香水味，不过是劣质香水，混杂在一起，就非常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