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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求助无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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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侠客山庄一战和傅红雪冰释前嫌的骆少宾,在云天之巅大战之后,对傅红雪的态度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听闻傅红雪来访,骆少宾赶忙带了众门徒出门相迎:“傅大侠到访,有失远迎。”
打量了躬身抱拳的骆少宾片刻,傅红雪有些感叹,当年的愣头青如今也有了一方掌门的模样,一言一行尽是妥帖,丝毫不见当初的冲动傲慢。
“骆掌门不必多礼,我这次来是想请骆掌门帮忙的。”傅红雪也不客套,开口便是直指来意。
“那也先进去,哪有让贵客在门外说话的道理?”做了个请的手势,骆少宾对门人吩咐备茶,既然能让傅红雪开口说帮忙的必定是要事,谈要事自然是喝茶而不能喝酒了。
傅红雪随骆少宾来到正堂,看了陈设,不禁感叹,这点苍派比之当年在骆韬可是好了不止一倍。
弟子们各个神情专注,处事条理从容,屋内装点精细别致,就连面前的瓷杯也是那上等窑里烧出来的玲珑,从中隐隐透出的茶香也能让人闻出是难得好茶。
见弟子布茶妥当,骆少宾挥了挥手,摒退众人,这才向傅红雪问道:“不知是何要事?有我骆少宾帮的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赶了这么久路傅红雪也确实是渴了,喝了口茶,傅红雪说:“我想请骆掌门帮忙找一个杀人凶手。”
骆少宾来了兴致:“哦?谁人这般厉害?”他是真的好奇什么人能叫傅红雪找也不到。
抿着嘴,傅红雪目光冷冽:“一个戴着面具,操控了云天之巅对公子羽一战的人。我想,他的目的绝不仅此而已,只是,那个知道真相的人在要说出一切的时候就毒发身亡了……”越到后来声音越小,傅红雪脸色一变,他漏了一件事——霜儿死的时机太巧合了!
傅红雪陷入深思:“莫非在我和叶开出去的期间她见过什么人?或者有什么人潜入放了引动她毒发的东西?若是前者,此人隐藏能力极高;若是后者,那么屋子里必定还有证据!对,后面那些来的死士也许根本就是为了来湮灭证据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会一直守在那里!”
傅红雪想得入神,以致没有看到骆少宾渐变的神色。
面具,云天之巅,还有操控,这几个词落在骆少宾心头无疑重锤。
傅红雪还只是猜测,他却能确切的回答他:你没猜错。
骆少宾不仅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他还知道:那个人的面具是金色的,并且常年穿着红衣。
他还记得他曾极恭敬地问过他为何要穿红衣。
那人坐在两层阁楼的窗台,衣袂随风舞动犹如摇曳的彼岸花,向后一倒,如同落叶般坠落,却在及地之前一个蜻蜓点水,弹身而起,似要直奔月宫,清脆的笑声传入耳中,明明在笑却叫人一个激灵。
“骆少宾,知道太多的人可是活不长久的哦。不过,你的这个问题我很乐意回答,因为……我在等着嫁人啊~哈哈哈……”
明明是男子,却将嫁人说得那般自然,说得他明明听出了警告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问下去:“嫁给谁?”
“嗯……”不知何时,那人已经立在了院中松树顶尖之上,“一个被我选中的人。”那人故意踩着尖儿摇了摇,“骆少宾,再多一个问题你就要死了哟。”
那时候的骆少宾几乎有一种死也要再问问那个人的名字的冲动,不过最后,终是被他压住了,再回神,那个红衣翻飞的人已然消失不见。
踏雪无痕,流云无踪。
骆少宾觉得自己定是着了魔,而花流云就是这魔。
他本该恨他间接害死了周婷的,他也该恨他在他门内长老身上下的剧毒,他更该恨那个“赎命大会”上和其他五大派一起被他逼着签下的“赎命五条”,可他骆少宾却从心底里深深地认同了他,甚至愿意追随他!
“骆掌门!骆掌门!”先回过神的傅红雪讶然看着骆少宾越来越狂热的神色,出声询问:“骆掌门,你想到了什么吗?”
“啊,不,没什么……”骆少宾尴尬地笑了笑。
丝毫没有怀疑过骆少宾会和那人有牵连的傅红雪,只当他是起了兴趣,“那可否请骆掌门代为给各大派去信,让他们帮忙留意可疑之人?还有请骆掌门帮忙收集当年与公子羽一战时候的蛛丝马迹?对,我想借江湖召集令一用。”
江湖召集令,乃是云天之巅战后,六大派为能在碰到大事需要商讨时迅速汇集而打造的六面令牌,与当初的盟主令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胜在数目。
骆少宾猛地站起:“我不同意。非是大事,不得动用江湖召集令,傅大侠,此事不妥。”
“江湖上出现了一种诡谲剧毒,而且恐怕有人想要谋夺整个江湖,如此怎不算大事?!”傅红雪也站了起来,据理力争。
“此种剧毒是用在何人身上?你又为什么要查公子羽的死?还有,你说有人谋夺江湖?可这江湖一片祥和哪里像有人在背地捣鬼的模样?傅大侠,凡事不能想当然。”骆少宾也是寸步不让。
“毒发而亡的是公子羽婢女霜儿,她死前说出了主使者让她给公子羽下毒一事,而且那人竟然有本事控制霜儿,又如何不会觊觎着江湖武林?再来,当年公子羽手里的阴阳生死符就是从主使者处得来,试问,此等人怎不会不利江湖?”傅红雪满以为自己晓之以理骆少宾总会认清事情紧迫,哪料他接下来一番话简直要把自己气笑!
骆少宾不以为然地说道:“原来是公子羽余孽,还是不忠不义贪生怕死之辈,死也是死有余辜。至于那人给公子羽下毒……助我们除了魔头,怎不是美事一桩?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去挖那云天之巅的废墟?再说那阴阳生死符来源,那就更是欲加之罪了,那人估摸也就是个药师或是用毒高手,比方起来就是个打铁的铁匠,这刀被江湖人拿去杀了人,怎么有找铁匠麻烦的道理。傅大侠,你太杞人忧天了,那人要是有什么不利江湖的动作,我们没可能不发现的。这事你也别再管了吧,左右不过是死了个恶人而已。”
握掌成拳,然后又松开,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傅红雪哪里听不出他骆少宾就是铁了心不肯帮忙?!
一拍桌子,傅红雪丢下句:“那便请骆掌门自己小心了!”说完大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骆少宾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傅大侠,我知你定会去其他门派的,可惜……你担心的,早在那一战以后就尘埃落定了……”
“来人!”定了定神,骆少宾喊了人来:“去流云茶庄买三两雨前龙井,这是钱。”说着递给来人一片金叶。
门人应了声是便匆匆离去了。待他回来,手里头多了三两茶,金叶子却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骆少宾敛眉:“怎么回事?”
“掌柜的说这茶不值这么多钱,说掌门您以前的打赏就够了,还说他们做生意的都晓得分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心里门儿清。”那弟子觉得这话总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骆少宾松开了眉头,指点了两句将人打发了。手里捧着新买的茶赞叹:“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傅红雪,你是斗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