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春》总会有晴天

2、第 2 章

　　＂薛姨太太一家要来也不是今日才有的事，也值当你这样作兴。＂清泉瞪了明月一眼，开口训道。

　　＂何尝是我作兴，只是我方才在园子里遇见了周瑞家的，那个老货说要给姨太太收拾屋子，把姑娘养在花园的那几盆牡丹给搬去了。还说在花园也不过白放着，不如给薛姑娘赏看。姑娘以后要给花剪枯叶，裁坏枝，松土施肥也不过多走几步路去梨香院就是了。这是拿我们姑娘当花匠呢。我就是气不过，不过是个商家小姐，竟踩到我们姑娘头上来了。＂明月一说起此事，气得脸都红了。方才在花园里气得险些没冲上去挠那张老脸。

　　听了这话，清泉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也气得不行，＂这周瑞家的也太猖狂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里那股火气给压下去，＂只是薛家虽与二太太更亲近一些，薛姨太太却也是二奶奶的亲姑妈，薛姑娘那是二奶奶的亲表妹，论起来，也是我们姑娘的表姐，这事说起来,也就是表姐拿了表妹几盆花，真闹起来，那周瑞家的有二太太撑腰，到时不过一句嘴快说错了话，不痛不痒地罚俩月的月钱就完了。倒叫人说咱们姑娘不知事，一点小事都能闹翻天了去。＂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明月还是一副火大的样子。

　　＂不然能如何？＂清泉也是心火难平,却不好作挽春的主，只能拿眼瞅着挽春，希望挽春能拿个主意。

　　明月有些不服气，却又不敢当着挽春的面和清泉吵嚷起来，只得不甘地低头不吱声了。

　　挽春却知道这事怪不得宝钗,甚至怪不得王夫人，王夫人待挽春几个向来慈爱，再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这不过是周瑞家的狐假虎威罢了，只吩咐明月：＂把这盆玉海棠送去给林姑娘观赏。＂

　　明月只得捧着花盆小心翼翼地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挽春挥退了下人，自坐在桌边出神。宝钗来了，再就是林海病死，秦可卿病死，元春封妃，建大观园了。建大观园应该是贾府衰败的开始了，如何才能在这大厦将倾的荣国府里保全自己和亲人,挽春觉得自己该好好想想了。

　　直到老太太处传膳了，挽春才从里屋出来，眼框微红，神色悒悒，只带了清泉和绿云两个丫头往老太太处用膳。

　　若无其事地用过饭，挽春强打起精神陪老太太说笑一回，才辞了老太太回屋休息。

　　回了屋，清泉担心地看着挽春的眼睛，轻唤一声，＂姑娘？＂

　　挽春收起脸上的郁色，面无表情地说：＂现在端看老太太如何处理了。＂挽春神色淡淡的，虽说在这府里她不过是个不甚起眼的姑娘，也不是谁都能作践的。

　　清泉一怔，复又欢喜起来。

　　老太太却没有等到天明，大晚上的就发作了，叫周瑞家的在园子里跪了半宿。

　　＂昨儿个周瑞家的叫老太太狠收拾了一番。＂一早起来，明月便一脸幸灾乐祸地过来了传递了最新消息，＂听说，昨天夜里，老太太与赖嬷嬷说起往昔当孙媳妇时管家的事，说得兴起了竟是亲自去了当时管理的放置宗祀器皿的屋子，因看到许多礼器因保存不当而损伤了，房中礼器更是胡摆乱放，要摆出来常用的找不到，该收起来的也没收起来，老太太大怒，叫管着礼器房的周瑞家的在房外跪着，周瑞家地跪到半夜受不住死过去了，叫人抬回去才罢了。＂明月越说越兴奋，简直要大笑出声了，＂该，叫他狗仗人势。＂昨夜的事一出她就去打听清楚了，高兴得一夜没睡好。

　　清泉也是高兴的，只是她年纪更大些，性格内敛也更稳重些，便劝明月，＂你也经心些，别在外面露了形迹，倒叫小人记挂着，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别给姑娘惹了麻烦还不自知。＂昨天她也不曾闲着，不过她打听的是最近姑娘房里的丫鬟婆子可有和周瑞家的结怨，或得罪过她的，原来却是前几日周家的小女儿因折了姑娘养的盆景海棠，叫明月给骂了。

　　明月也是知道这事的，只是低声应了。

　　看着怏怏不乐的明月，挽春轻笑一声，对清泉说，＂你也别太拘着她了，此事本就不是她的错,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只管骂回去就是了,我再没用，也没有叫人欺负到头上了也不吱声的理。＂

　　明月听了挽春的话，立时精神百倍地应了声＂是＂

　　清泉又是气又是笑地瞪了明月一眼，无奈地应了。

　　正说话间，外头打帘子的小丫头通报声传来，＂琥珀姐姐来了。＂

　　清泉连忙出去迎了琥珀进来，琥珀进来朝挽春见了礼，＂挽三姑娘安好!＂

　　挽春欠身让了座，才问，＂琥珀姐姐这会子过来，可是老太太有什么事？＂琥珀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这一大早的过来自是老太太有事吩咐了。

　　＂老太太说了，今儿有亲戚来我们家走动，叫姑娘们不必去上学了，且放几日假在家陪陪亲戚家的姑娘。＂琥珀大大方方地侧身坐了，把老太太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挽春。

　　泰素这时奉了茶进来，挽春又叫琥珀吃茶。

　　琥珀吃了茶，便起身要走，＂还要去四姑娘处，实不能多留了。＂

　　挽春示意清泉拿了荷包给她赏顽，又叫明月送出门去。

　　＂老太太这是做什么,当初就是林姑娘来也没有让姑娘停了课等她进府之说。＂明月送走了琥珀又进屋来了。

　　＂老太太昨儿个下了二太太的脸面,今日当然是给她作脸了＂这说话的是清泉，她自来聪慧，老太太的一些所为也能猜到一些。

　　绿云提着食盒进来了，清泉明月忙上前帮着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