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芙蓉重开日》陇***飞

6、第五章

　　纪晓芙走在杨云裳身后，心底忐忑。见杨云裳在一处悬崖边停住，纪晓芙当即跪下：“属下擅自外出，请掌门责罚。”
　　“纪姐姐，我说过，不会责罚你。我可不是灭绝那老尼姑。”杨云裳淡笑，转身将纪晓芙扶了起来。
　　纪晓芙不知如何作答，只沉默以对。杨云裳一袭黄衫，在夜风中飘摇，如玉人一般。她缓缓道：“纪姐姐，事到如今，不如全盘告诉你的好。”
　　“你本身峨眉派弟子，师从灭绝师太。”杨云裳见纪晓芙一脸震惊，淡淡说下去，“十多年前，你遇到了杨逍，与他有了一段过往。但不知为何，你与杨逍并未成婚。后来你生了一个女儿，给她取名叫不悔。”
　　纪晓芙喃喃道：“不悔，不悔是我的女儿？”
　　“是啊。你与杨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只是五年前，杨逍带着受了重伤的你来到终南山，愿倾己之力，救得你的性命。他说，是你的师父灭绝师太亲手杀了你。他到晚了一步，没来得及救下你的性命。但古墓派的断肠散，须得他服下后，呕出的鲜血为药引。服断肠散的人，只记得被救之人已死。而被救之人，则是失了所有记忆。”杨云裳道。
　　纪晓芙心底真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被师父一掌打死，隔断爱人亲人。喜的杨逍念念不忘的人居然是自己。她禁不住问：“师父，灭绝师太，为何要打死我？”
　　“许是正邪不两立，又或者其他原因。”杨云裳道，“若你二人无缘，倒也罢了。你也见到了，杨逍心中只有你一人，而你，”她又笑了笑，“想必，心底也放不下其他人。纪姊姊，我说得可是没错？”
　　纪晓芙脸上绯红，低声道：“没……没有的事。”
　　杨云裳道：“我古墓派虽是抑心压情，却不做世间迂腐之事。若你愿意，我自是允许。但杨逍能不能得偿心愿，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纪晓芙素知杨云裳心思机敏，不知她有何打算。又听她道：“过几日，便是屠狮大会。峨眉派的周芷若，怕是要大展威风。咱们好生瞧瞧。纪姊姊也莫要担心，这普天之下，怕是没人比得上你那杨逍。”
　　玩笑归玩笑，到了端阳日，屠狮大会那天，群雄毕至，少室山上热闹非常。先是为了由谁处置谢逊，各家各派争得面红耳赤。纪晓芙听杨逍道：“咱们行走江湖，过的是刀口上舐血的日子……”神色昂然，大有睥睨天下之豪色，心底不禁隐隐骄傲。
　　峨眉派的雷火弹突袭，连杀两人，震惊天下。明教却不落其后，杨逍手持白旗，指挥五行旗演练一番，各般器械花样百出，威力巨大，举座皆惊。从纪晓芙角度，正巧看见杨逍望向周芷若的眼神，冷冷然如冰。纪晓芙心头泛起甜意，忍不住笑了一笑。
　　杨云裳本想远远在山间看看便可，哪知峨眉派派出的宋青书，出手甚是狠辣，接连两招，毙了掌钵龙头的命。
　　“这丐帮是没人了么？”杨云裳道，“如此简单的招式，都破不了。”说罢，起身往山下飞去。
　　纪晓芙跟在她身旁，低声道：“怕是他们心思不在武学上。红石年幼，推举她当帮主，就存了挟天子令诸侯的心。”
　　到了比武场上，古墓派众人引得众人侧目纷纷。史红石扑到杨云裳怀里大哭：“杨姐姐，纪姐姐，咱们掌钵龙头、执法长老被那奸贼害了。”
　　杨云裳冷道：“哼，我都知道了。九阴白骨爪未必是最强的功夫，”
　　纪晓芙却是暗地里引发几许慌乱。杨逍、张无忌自不必说，武当派的俞莲舟、殷梨亭大惊失色，就是峨眉派里，贝锦仪、静玄等几位老人，更是如同见到了鬼。
　　贝锦仪忍不住，出声道：“那……那不是纪师妹么？她难道没死？”
　　周芷若低喝：“贝师姐，慎言！”也忍不住看去了几眼
　　这时，宋青书又代表峨眉派出战。范遥正欲迎上，却被俞莲舟抢了先。俞莲舟的太极拳拳法精深，压得宋青书喘不过气来。场上气氛愈发紧张。纪晓芙虽然知道如何破解，但见杨逍神色凝然，不觉隐隐担忧起来。
　　只见宋青书将要故计重施，俞莲舟却是抢先缠住宋青书双臂，听得喀哒两声，宋青书双臂折断。再一记“当风贯耳”，宋青书头骨碎裂。纪晓芙不禁一抖，似乎自己也曾经历过一般。
　　周芷若当即跃出，手持三丈长的鞭子，连连攻去。纪晓芙“咦”了一声：“白蟒鞭法？”
　　“看来，周掌门是拿到倚天剑里的九阴真经了。”杨云裳冷笑，“谢狮王的命，她想必也不会留情。”
　　这边，武当却是由殷梨亭上阵。殷梨亭远远看了纪晓芙一眼，目光深切，当即迎上前去。纪晓芙见他虽然暂时落了下风，但功底深厚，稳扎稳打之下，胜算渐增。加上周颠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胡乱说些什么，宋青书有多少个私生子，气氛既紧张又好笑。
　　纪晓芙却隐隐担忧，目光不时瞧向杨逍。他仍是一身白衣，只负手一站，气势隐隐出。忽见周芷若身形一闪一晃，疾退数丈，长鞭从右肩甩向明教所在的木棚，直指周颠门面，而杨逍却在周颠身边，稍有差池，便会打在他身上。纪晓芙心动身动，瞬间便移到杨逍身前。长袖一挥，卷住长鞭。周芷若回扯几下，竟然纹丝不动。旁人一见，皆是惊讶非常。那衣袖不过薄薄的料子，怎能将灌注劲力的长鞭卷住？
　　杨逍急喝：“晓芙撤手！”
　　纪晓芙真气一松，长鞭夭跷而去。周芷若暗惊，只得凝神与殷梨亭相斗。杨逍忙携起纪晓芙的手检查，关切无比。
　　纪晓芙神色尴尬，反身欲走，杨逍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不许离去。大庭广众之下，纪晓芙顿生尴尬，低声道：“你做什么？还不放手？”
　　“晓芙，稍等片刻可好？”杨逍声气低婉，“过会，让你见个人？”
　　纪晓芙向杨云裳望去，见她对自己微微笑了笑，低头踌躇片刻，方缓缓点头。这么一会功夫，场上又是一变，周芷若抖鞭成圈，将殷梨亭团团围住。殷梨亭手中的剑被打飞了去，周芷若手中的鞭头对准他天灵盖，眼看便要砸下去。
　　俞莲舟当即破解之法，抢上前救下殷梨亭，自己则与周芷若僵持一处。若非张无忌格开两人，两人皆是重伤。
　　哪知周芷若趁机偷袭张无忌，一掌拍在张无忌胸口，再跟上九阴白骨爪，抓开张无忌衣裳。不知怎的，她突然停了片刻。杨逍、范遥、韦一笑、殷梨亭当即抢上，抢的抢，攻的攻，险险救了张无忌一命。
　　这孩子，太过仁慈。纪晓芙将两人对峙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张无忌令众人不可再战，生生将功劳让给周芷若，更是让纪晓芙叹息不已。
　　比武已结束，纪晓芙抬头一看，却不见古墓派众人的去向。她看了忙碌的杨逍一眼，正欲离去，杨逍却一闪身，拦在纪晓芙面前：“晓芙，莫走，可好？”
　　殷梨亭远远看着两人，低叹一声，随着俞莲舟离开了去。
　　纪晓芙道：“杨左使，我……我不认识你。”
　　“过去五年，确实不认得。”杨逍道，“从今往后，认得便了。”
　　纪晓芙瞪着杨逍。这般无赖的话，从闻名天下的杨左使口中说出，真是不可置信。杨逍笑道：“贵掌门既然将你托付于我，你且放心便是。”
　　油嘴滑舌的，纪晓芙强忍着笑，别过头去。张无忌捂着胸口，走上前来：“纪姑姑，纪姑姑，请去歇息，我……”说着，又是几声咳嗽。
　　让重伤之人劝说自己，纪晓芙实在过意不去，便点头允诺。杨逍正待疑惑，却见赵敏捂嘴而笑，猜出是赵敏让张无忌来劝说。晓芙心慈，定会答应。他遥遥向赵敏拱手一谢，赵敏摆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