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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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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终南山后,活死人墓。
一袭粗布白袍的中年书生跪在活死人墓前,嘶哑着嗓子道:“在下杨逍,求见古墓派掌门。”
“在下杨逍,求见古墓派掌门。”
“在下杨逍,求见古墓派掌门。”
……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杨逍的嗓音已经哑成了粗砺。他面前是一位双眸紧闭的女子,头顶被白布密裹着,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乍一看如死人一般。只有杨逍知道,若不是用千年老参吊着最后一口气,再加上杨逍每个时辰输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她早就是黄泉路上一缕孤魂。
晓芙,是我害了你。
杨逍悔恨无比。若不是当初自己欲用强,想将纪晓芙留在身边。纪晓芙身为峨眉派第四代最杰出的弟子,性子外柔内刚,竟不辞而别。她说,若再见,便是她自刎之日。杨逍,不愿如此,只得将相思埋入心底。
哪知,纪晓芙却是有了身孕,生下一女,取名“不悔”。当彭和尚千辛万苦找到杨逍,告诉他这一消息时,杨逍的震惊、惊喜、震撼难以言表。他拼命赶赴蝴蝶谷时,见到的却是灭绝师太的手掌,对着纪晓芙的头顶高高拍下。
杨逍拼尽全身力气挡下这一掌。但灭绝大部分掌力已拍到纪晓芙头顶,致使她头骨碎裂。若不是张无忌这小鬼头会金针渡命,又找来医仙胡青牛收藏的千年老参,纪晓芙怕是当场就要气绝身亡。
纪晓芙重伤至此,除了神仙,谁人也救不得。杨逍忽然想到,早已绝迹江湖多年的古墓派。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与妻子小龙女退隐江湖,但曾有传言,若有人愿舍去最珍贵之物,古墓派传人便可应允。
他带着纪晓芙,日夜兼程,从蝴蝶谷到活死人墓,才用了两天多。从巳时到酉时,杨逍的嗓子已是干哑无比。他仍不放弃,只求古墓派能救纪晓芙一命。
“杨左使。”从墓里终于传来一个女声,冷冷清清如山泉一般,“你用什么,换这女子一命?”
杨逍道:“若掌门看得上,杨某的武功性命,拿去便是。”
轰隆一声,巨大的石门打开来,走出一个黑衣女童。她走到杨逍面前,检查一番纪晓芙后才道:“杨左使,武功什么的,我家姊姊不稀罕。你的命,拿来也没什么用?”
“请掌门人悉开尊口。”杨逍一字一句道,“只要是我杨某人能做到的……”
黑衣女童一摆手:“天底下只有我们古墓派的秘药能救得性命。这药有些特殊,须得重伤之人的爱人亲口服下断肠散,呕出的血,带有两人最珍贵的记忆。但是服药之人,便会以为重伤之人已死,服药之人亦会忘记爱人。杨左使,你愿还是不愿?”
也就是说,要想救出纪晓芙,杨逍会以为纪晓芙已死,而纪晓芙根本不会记得这个人。杨逍一皱眉,果断伸手:“请姑娘赐药。”
若是可以,我愿用性命,救得你的一生。断肠散服进口里,杨逍只觉腹痛如绞,如万箭穿心,当即呕出几口鲜血,色黑如土。杨逍想,当年杨过大侠身中情花剧毒,是天竺僧找到了断肠草才救下他一命。黄蓉女侠曾言,唯有断肠之痛,才解相思之苦。今日亲尝,方知所言不假
杨逍神志愈加模糊,目光落在纪晓芙苍白如纸的脸上,心底默念:晓芙,晓芙,愿你往后安好。晓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