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一班》小珍妮

14、Chapter.14

　　风鸣家。
　　弘申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摸索着开启自己的房间。
　　“你回来了？”风鸣的声音，悠悠地由角落中传出，将弘申手中的钥匙，惊落在地。
　　“风……鸣？你还没睡？”弘申缓了口气，“秦沐呢？她睡了吗？”
　　“我在等你回来。”风鸣的语气，冷得令人寒心。“至于秦沐，她睡了没有，与我无关。”
　　“等……等我回来做什么？有事吗？”弘申摸回客厅，拉亮电灯。“秦沐她已经走了吗？她没有留下来？……哇！你怎么了？！秦沐她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明晃晃的灯光下，风鸣煞白的脸上明显的伤痕，直入弘申眼中。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风鸣及时解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哦。”弘申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天都快亮了，回去睡吧，你等了这么久，一定受不了了。况且，你身上还受了伤……”
　　“你也知道我等了很久了？我这么辛苦才把你等回来，会轻易让你逃掉吗？”风鸣用手撑住酸痛的腰，“你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没做什么啊……什么为什么？”弘申心虚地侧过脸去，有意避开风鸣的逼视。
　　“如果你觉得我对你和白饭的发展，已经造成阻碍，你可以向我明说，不需要用这种卑鄙的方式。”风鸣终于入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这样想……我……”弘申口齿不清地为自己辩白。
　　“弘申，你是真的爱白饭吗？”风鸣抬起头，直视弘申闪避的双眼。
　　重重地点头，弘申无法否认，自己的情感，全都寄予白饭身上，真实而完整。
　　“那就好。”风鸣重新低下头，脸上的表情，一半欣慰，一半苦涩。“白饭，从今以后就拜托你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们，即使有一天，白饭想起了什么，我也……”
　　“风鸣，对不起，我不该做那样的事，我不该那么自私……你不要这么说，该退出的人，是我……”
　　“退？怎么退？白饭，她离得开你吗？……我是认真的，弘申，我说出的话，就不会再收回，你不必再劝我了。”风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弘申，只有你，能给白饭幸福，希望你，好好对待她。虽然，我并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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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为了给自己一个来看白饭的理由，与秦沐走到一起？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可是我无法停止自己，想念白饭，担心白饭，即使我已向弘申再三保证，我还是……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我根本放不下白饭，待到真正离开，才发现自己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退缩，多么可笑！为什么不珍惜，曾经拥有过的幸福呢？话一出口，我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白饭，我竟把你送给弘申了……
　　“风鸣！小白饭她说想见你哦！”秦沐向风鸣招了招手，然后绕到他的身后，推他走向病房。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啊，白饭，谢谢你还记得我，谢谢你给我见见你的机会……秦沐，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的大方，只是，这宽容，能维持多久……
　　风鸣无意识地抚过自己臂上偶而阵痛着的伤口，满足的，绽开微笑。
　　“桑凡！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刚才为什么不进来看我？哼！你真没良心！亏我还这么想你！”白饭不满地责怪着风鸣。
　　白饭，你还在想着我吗？我也与你一样，甚至，比你更甚地想念着你，只是，我有我的难处，请你，原谅我……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而已呀！我知道一定是你怕沐姐姐吃醋，所以不敢进来哦！没关系的啦！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她才没有你想得那么小气呢！”见风鸣默然不语，白饭继续补充着。“哎！你受伤了吗？怎么弄成这样啊？过来过来，我看看好不好？”
　　“嗯。我没有什么的。”风鸣回过头，感激地望了一眼身后的秦沐，“谢谢你，我自己来吧。”
　　用自己略显虚弱的手臂，风鸣推完了由病房门口至白饭床前的一小段路程。
　　“疼吗？”白饭托起风鸣的手臂，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呼呼……”
　　“不疼。倒是你，好些了吗？头还是一样疼得厉害吗？”风鸣微笑着望着白饭。
　　摇摇头，白饭将嘴凑到风鸣耳边，“你和沐姐姐，好般配啊！艳福不浅哦！”
　　“是吗？”风鸣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你跟风鸣，才般配，我怎么配得上，你沐姐姐呢？”
　　唉……白饭，她说我们般配……呵，呵呵……多么可笑的词啊……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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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
　　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见到他的次数愈多，我就愈加觉得，桑凡，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风鸣……
　　白饭倚在弘申怀中，心里堆满疑问。
　　“风鸣，你……真的是风鸣吗？”白饭突兀地开口。
　　“什么？”弘申毫无防备地一愣，“白饭，你问的是什么傻问题啊？风鸣不是风鸣，那么谁才是风鸣呢？”
　　故作轻松地笑着搂住白饭，弘申亦明白，白饭，定然是忆起了些什么。
　　“哦……是这样噢……”白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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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桑凡和沐姐姐对我最好！除了你们，都没有人来看我耶！”白饭接过秦沐手上的鲜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噢！”
　　“知道就好，小丫头。”秦沐满意地笑了笑，侧过头，去看身边的风鸣，“你怎么不说话？脸色好差，没事吧？”
　　伸出手去，试试风鸣的体温，秦沐顺带检查过风鸣额上的伤口，“还好没有发烧，是不是伤口疼了？或者，不开心吗？”
　　“没事，我没有什么。”还是不习惯秦沐过分的关心，风鸣礼貌地回应。
　　在别人面前过于亲热，总归是不太好，何况，那个别人，是白饭……
　　注意到白饭皱起的眉头，风鸣的心中，惊喜而担忧——近来，白饭，为何总在秦沐对自己做出亲热的动作时，不是背过脸，就是皱起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她以前，不是最乐于见到自己与秦沐在一起的么？难道，她真的，记起了什么？
　　“桑凡，下一次，你可以单独来看我吗？”白饭咬着风鸣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