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痕笔记》秋之挽歌

2、出游

　　又看了看夜神总一郎一头雾水的脸，L继续低下头看着被调查出的夜神月的资料：“拥有一个完美的儿子对父母来说是值得骄傲的是吧？但是对我来说，那份完美就显得怪异了。反正夜神局长不必担心，不管你的儿子是不是Killer，我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不过这句话L似乎说的太早了，两个天才之间的战争哪是这么容易就可以结束的？

　　顾及到自己的坐姿而特意挑选的座位，而且让侍应生特意多放在面前的方糖了牛奶。L第一次看到了夜神月在完美之外的细心。

　　不过只是短短两天时间就了解了自己的喜好和习惯，是日常的观察还是暗地下了功夫调查呢？不过是哪个，他是Killer的可能性也增加了不足1%的一点点。

　　打倒敌人先要了解敌人，这是两人都知道的，所以这两人在遇到对方之前都做了不少工作。不过基本上是半斤八两——除了一些零星无用的琐事外，什么也掌握不到。

　　L不明白夜神月的眼神为什么可以永远如大海一般，那么深不见底却平静安详。

　　夜神月也不明白L的双目为什么可以如此单纯晶莹，总是纯洁的空无一物到令人毛骨悚然。

　　都说眼睛是什么心灵的窗户，不过他们在对方的眼中什么情绪都读不出来——那不是心灵的窗口，而是引人走入歧途的魔鬼之眸啊……

　　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于是针锋相对依然在进行，制裁也仍在继续，就算是夜神月进入搜查总部也没能停止。

　　对于自己无法24小时的监视这个嫌疑最大的男人，L又开始烦躁的咬着手指。

　　自从同意他进入搜查总部以后，夜神月似乎把每天放学往这里跑当成了习惯。虽然站在Killer的立场，他可以借由这点寻找L的破绽和得到更多的情报，但真正吸引他注意的还是这个奇怪的L——龙崎。

　　在自己面前的龙崎是机警的，自己口中吐的每一个字，每一种语气的转变都可以引起他的猜测，借以或多或少的推理出一些对错参差的东西。

　　然而独自蜷缩在椅子中的龙崎却是那么的平和安静，很认真的吃着东西、看着资料，偶尔会露出一个不明所以，但绝对是真挚的笑容。

　　那笑容忽然让夜神月觉得有些刺眼——因为这种真挚从不曾向着自己……

　　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夜神月失常的烦躁，一屁股坐在L的身边：“查出什么来了！”

　　“咦？”L奇怪的看着他：“月君从没用这么烦躁的语气说过话，是因为迟迟无法使自己洗脱Killer的嫌疑才会如此的吗？”

　　“洗脱什么？我本来就不是Killer，能有什么好洗脱？”月仍压抑不了内心的烦闷：“我是在问你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L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冒出来一句：“月君真的很烦躁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呢？有好好研究一下的必要。”

　　看着那双清澄的大眼，夜神月反而冷静下来了：“也没有烦躁什么啊，龙崎多疑了啊。”

　　L咬着自己的指甲不说话。

　　夜神月微笑看着他：“不过确实是有一件事很让我担心——”

　　“什么事？”L此刻的表情象是一个发现了新奇物事的小孩子一样。

　　月的笑容更大了：“我发现龙崎总是这么坐在指挥部里也不出去运动，这里四面不通风，对身体很不好啊？”

　　“啊？”L盯盯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时候说这个。脑袋里转了几十种可能性，也没有一种可以完全符合。

　　他第一次猜不透夜神月的想法。

　　月却突然拉起他的手：“所以我决定带你出去转一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什么？”这提议更是让L摸不着头脑，他开始快速思索此行可能发生的一切，还有应该去或是不去的取舍。

　　『如果月是Killer，那他有什么目的呢？首先他应该是想取L的命吧？但是在日本并没有能够叫出我名字的人，所以这点威胁存在度是0；那么如果是其他方面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我面前证实他不是Killer，以取得我的信任这点了吧？如果是的话，会怎么做呢？想必是和我在一起时发生谋杀案，而且是刚刚报道的，他不知道的人死亡，这样他就可以洗脱嫌疑。确实……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月是Killer的嫌疑会大大减少，但如果是他自己布的局的话，也有可能能够做到一边和我一起一边杀人，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毕竟Killer的杀人方法我们还不了解……』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L的思考已经转了好几个圈。

　　夜神月微笑着对上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几乎能够很清楚的猜到龙崎现在在想什么，也很清楚的猜到他会做什么回答。

　　“那个……月君我——”

　　L刚刚要开口，却被月思索似的话语打断。

　　“我可是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的，听说那里有新蛋糕发行，今天是免费试验日，明天就要限量发售了。那可就是买不到的了啊……”月敲着自己的额头，单手拄在桌子上：“伤脑筋啊伤脑筋。”

　　Killer真卑鄙！

　　L瞪着月，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绝对要克制限量蛋糕的诱惑——能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存在；能够制造意外杀死自己的方式不存在；而且如果夜神月真有什么举动的话，还可以近距离找到他的破绽……那么……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我去。”他认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赌气的说：“带我去糕点店！”

　　夜神月确实没骗他，新出的糕点好吃的可以让他流口水。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他想谈一些关于Killer的事情时，总会有一款新糕点摆在自己面前，让他连说话的时间都腾不出。

　　而他面前的夜神月却只有一杯纯黑咖啡，连闻着那味道都会觉得很苦。

　　L忍不住停下来抬头看着他：“你不吃一些吗？”

　　月摇头：“我不太喜欢甜食。”

　　“喔……”他点点头，还想趁这个机会说些别的，不过一杯巧克力慕斯被推到他面前：“喝喝这个试试。”

　　浓浓的甜香立刻又让他闭住了嘴巴。

　　嘴里塞满了最爱的食物，L还是分神听着月神月说话。他一直在讲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也说不上奇怪，只是平时的生活琐事和一些笑话罢了。

　　在平常人之间是很普通、很正常的对话，但是在他们两个之间说这些话，就总是觉得哪里会不对头。

　　这么下去不对！很不对！

　　L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口：“月君，你觉得如果是Killer——”

　　“焦糖奶油布丁。”叉子上热呼呼圆滚滚颤悠悠的布丁被举到自己面前。

　　“凉了的话会很不好吃。”说话的是叉子的主人，他对面的月举着手，等着他咬下自己亲手送上的这口甜美。

　　很香的味道，刚出炉的热呼呼的布丁……

　　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动作有多暧昧，也没有注意到月此刻温柔的表情，L全神贯注的盯在布丁上，然后一口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