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箴女史》胭脂墨台

85、春秋五霸齐桓公

　　雾蒙蒙的月牙儿东升，归鲁的车马夜行前进，文姜马车前是鲁庄公姬同的马车，姬同已酣然入睡，胭脂赶姜诸儿的魂魄，“你做鬼了还不放过文姜，你害得她有家不能归，鲁君姬同接她归鲁，也是看在你半根手指的份，姜诸儿，你入地府封神去吧！”

　　姜诸儿言辞恳切道：“临行前我必须使文姜妹妹放下心结，安宁的度过后半辈子，我去同儿的梦里与他开解清楚，我为齐侯时，我根本没有亵\'淫文姜，这是我吞并纪国时，使了文姜妹妹美色的障眼法。”

　　齐侯已死，姜诸儿的魂魄没必要说谎，他死之前还令公孙无知放过公子纠、公子小白，其言也善，胭脂手放在文姜额头，开启她的梦境，将姜诸儿的魂魄泯成一股白雾，引入文姜梦中。

　　梦境里，文姜梦见了芰荷公子姬忽，回到了齐宫闺阁，公子彭生扛着鼎逗公子小白，公子纠。文姜坐在闺阁里照面簪花。青铜境里浮现姜诸儿的脸，文姜害怕的后退，鲁桓公姬允死了，她被齐侯姜诸儿幽禁，姜诸儿要玷污她

　　姜诸儿看到文姜妹妹哆哆嗦嗦，安详的说：“文姜妹妹，兄长要去地府了，只要能解你心头大恨，阎罗王放我下地狱也可。文姜妹妹，还记得小时侯，公子小白，公子彭生，公子纠，还有你这个女公子，一起玩歃血为盟，对着梨花盟誓：生时齐国公子，死为齐国亡！”

　　文姜言犹在耳，“生时齐国女公子，死为齐国亡！”

　　他扶起闺阁里幽禁的文姜，“文姜妹妹，兄长并未玷污你，君父在世时，我与君父提到一个吞灭纪国的离间之计，将你嫁与鲁国，然后外传我与你的奸\'情，趁你归宁鲁国时，杀死鲁桓公姬允，纪国没有了鲁国庇护，再趁齐与郑会盟的时机，杀死郑君，威慑其他诸侯不敢置喙齐兼并纪国。”

　　半晌文姜呆若木鸡，姜诸儿万般无奈的望着妹妹，“鲁桓公姬允一死，鲁国听任文姜与齐私\'通，鲁比齐弱，碍于礼仪之邦，必会对外称急病暴毙，诸侯们必不会出兵管齐世子与鲁侯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诸侯们只会津津乐道鲁桓公姬允窝囊致死。”

　　“真的吗？”文姜傻傻的问，梦境里，文姜睡在床榻上不省人事，不一会儿齐侯姜诸儿进来了，取黑布蒙住双眼，走到文姜跟前，将文姜脱得一丝\'不挂，为她盖上被子，后取下黑布，将上身脱光，在文姜身旁坐下，佯装已与文姜行苟且之事。再一会儿鲁桓公姬允来了。

　　“诸儿哥哥！”文姜梦里喊姜诸儿

　　姜诸儿抽噎道：“兄长最疼爱你，君父听了我的离间之计，气得七窍生烟，先与姬忽定你的亲事！姬忽不肯，无奈君父将你嫁于鲁桓公，君父还不准你归宁齐国。君父骂我对文姜妹妹你存不轨之心，文姜妹妹在姜诸儿的心里是神女下凡，神圣不可亵渎的！”

　　“诸儿哥哥！为何你不将这计策告诉妹妹文姜？文姜是齐国女公子，以文姜女子声誉换纪国，文姜何乐而不为，不必杀鲁桓公姬允，文姜自有法子破了鲁纪的盟约。”文姜声泪俱下，她还砍下诸儿哥哥的手指

　　“文姜妹妹，你与姬允归宁齐国时，我已看出你对鲁桓公姬允动了真情，我不能令你左右为难，荒唐昏君都由我独自承受，文姜是丧夫的鲁国寡小君，视我姜诸儿为仇敌，如此文姜妹妹你心里更好受些。兄长不能陷你于不齐不鲁的下场，因此将你幽禁在齐宫，不准你返鲁。”

　　姜诸儿心头千钧的石头卸下，与文姜辞别，“文姜妹妹，把兄长姜诸儿这个噩梦忘了，莫不静好的过后半辈子！勿怪兄长杀了你的如意夫君，毁了你琴瑟在御的小半生。”文姜痛彻心扉的几欲哭醒

　　从文姜梦境出来，姜诸儿嘱托胭脂，“令文姜清梦睡到天明！”胭脂答允，又送他入鲁庄公姬同的梦，托梦他善待母亲文姜

　　鲁庄公姬同见齐襄公姜诸儿闯入他的梦里，大骂：“淫人妻母的东西，本侯没亲手宰杀你，你胆敢入本侯的梦！”

　　“同儿，舅舅与你母亲并无私情，我杀你君父，直指纪国，你母亲文姜只是替我脱罪的祸水，如此我杀你君父姬允，你君父因你母亲而死，只属暴毙意外。你身为一国之君，诸侯男人间玩得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多了，你君父杀死摄政的庶兄鲁隐公登位的。”姜诸儿的魂魄对姬同鞠躬致歉

　　阴风一阵，姬同从梦中惊醒，瞧齐襄公那只手指头上的玉环正在他的手掌里握着，手指头还裹在手绢锁在青铜箱内，“舅舅的魂魄真的来了！”

　　齐襄公姜诸儿幽魂离去，又不安心的问胭脂，“同儿若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他母亲文姜，该如何？”

　　“他不信你的话，必信君父鲁桓公的话，改日我引鲁桓公姬允入姬同的梦里。”姜诸儿顿觉脱胎换骨，黑白无常一国之君的仪仗正在他丧命的行宫恭候他

　　不久公子纠与公子小白当争齐君之位，公子小白将是第一个霸主，九合诸侯，匡扶天下，“不知这个霸主名副其实不？”胭脂决定亲自考问考问，“出逃莒国，公子小白会路过谭国！一路必不会顺利！”

　　师父董白术支持齐国，人王先祖们不一定全支持公子小白，其他神明不得而知，天帝东皇太一会想方设法阻挠公子小白，不知黄地支持谁，其它三皇五帝支持的又是哪个诸侯国？胭脂蹙眉，“绝大多数支持的该是公子小白，不然公子小白早死了！”

　　“诸儿哥哥！”文姜从梦中惊醒喊，“胭脂！”她扶文姜起身，恹恹道：“诸儿哥哥从小最讨厌学周礼，君父骂他大逆不道！”文姜一下子苍白不少，君父、兄长的齐国，夫君、儿子的鲁国，她文姜要在齐鲁二国之间权衡好

　　巍巍鲁宫，荡荡宫道，鲁庄公姬同搀扶母亲小君下马车，文姜内心倥偬，“允，文姜回来了！”列位大臣跪迎，“恭迎小君回宫！”

　　鲁宫内，仍闲言碎语，文姜泰然处之，从砚台召出胭脂，“你去看看公子小白到哪了？”

　　胭脂问，“小君，公子纠出逃鲁国，鲁国将支持公子纠，还有宫里这些闲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你不查一查？”

　　“公子小白输赢还未可知，公子纠为人阴骛，诸儿哥哥荒唐不经，他若坐上齐君之位，比公孙无知过犹不及，鲁国附庸齐国，不见得有好日子过！至于流言，传流言的人过上三五日，自会登门！”

　　“那鲁国为何支持公子纠？”

　　“还不是公子纠的母亲鲁国公主，公子纠又逃到鲁国，鲁国大臣们一心谋划护送公子纠继位齐君，这样鲁国有恩于齐君，谋些蝇头小利！文姜会暗中助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跋涉到谭国，谭国，少昊氏的后裔，西周穆天子分封了谭国。谭国国君子姓，其谭国大夫更是大骂姬姓周人欺压东方诸国。

　　鲍叔牙叩城门请谭君接待公子小白，“齐公子小白到谭国避祸，暂住一宿，请侍卫通传！”

　　侍卫城门上喊：“等着！臣这就去上报谭君！”

　　谭国城门禁闭，半日那侍卫才赶回，后面姗姗来迟的是谭国大夫，公子小白明知谭君是故意怠慢他，谭国大夫登城门眺望，眼斜瞥佯笑道：“是姜齐公子小白啊，灰头土脸求到我谭国这了，你何不求那些姬姓周人，我谭国子姓，你祖上姜太公助周人欺压东方诸国，本大夫岂会开城迎你出逃流亡的小小公子！”

　　公子小白不卑不亢道：“谭国大夫，公子小白必不忘今日之耻，你且记着，谭君，今日你辱姜齐小白，他日必灭你谭国！”

　　胭脂听得真切，这谭国大夫一派宁折不弯的骨气，少昊氏的后裔，公子小白不灭谭国，谭国也会覆灭，谭国君人神所生后裔，是划入东皇太一封神榜的。

　　公子小白与鲍叔牙连夜往莒国赶，困乏了，鲍叔牙打火柴薪堆，公子小白和衣而眠。鲍叔牙已酣睡，胭脂现身见公子小白。

　　“公子小白，你姐姐文姜令胭脂告诉你她会暗中助你登上齐君之位！”

　　“神女会助公子小白吗？”落魄的齐公子期冀着一句鼓励

　　“公子小白日后因谭国得罪会灭了谭国，这无可厚非，像谭国这样的小国，齐国家门口也不乏，杞国，纪国，卢国，聂国等等，齐国也自恃大国，灭了这些小国吗？公子小白不觉得谭国大夫面对宿敌很有骨气吗？”

　　顶天立地站起，公子小白起誓道：“公子小白会像周天子那般，以礼乐管束齐人，锄强扶弱，制止大国仗着国强连年征伐，兼并小国，公子小白会让那些小国心甘情愿附庸齐国，匡扶天下，而不是武力侵夺他国。”

　　已不在疑他，胭脂誓死将拥立这个姜齐小白成为第一个霸主，她冲公子小白笑而飞身离开，“你与鲍叔牙此去莒国一路当心！”

　　那个公孙无知已自立为齐侯，占卜了只有一年的命，“虽然胭脂何事也做不了，盯着公孙无知，看他死在谁手里！”

　　到齐宫，公孙无知神气活现的正让侍下将齐国大夫雍廪的双手束缚住，大骂，“让本侯去祭祀姜诸儿，哈哈……雍廪！”公孙无知端起热茶往雍廪的脸上泼，“老匹夫，滚！”

　　雍廪慢条斯理的擦干脸上的茶水，横眉扫一眼公孙无知，杀机四起，遂出齐宫。胭脂飞回鲁宫，向文姜打听打听雍廪是何许人也。

　　一行宫人搬来不少补品宝物到文姜的寝宫内，胭脂问，“鲁君孝敬你的？”

　　“是公子纠敬献来的，明日鲁国公主该来了，文姜还得尊她一声姑姑，公子纠的母亲是允的小姑姑！小白如何？”

　　“刚过谭国，不日到莒国躲祸！”

　　“只要不是回卫国，宣姜姐姐嫁给公子顽，公子顽和卫惠公朔是同辈兄弟，如今宣姜姐姐在卫国也说不上话！莒国一直置身事外，并不热衷兼并土地，齐鲁卫三国并与莒国并无直接利益瓜葛，和诸侯的关系也是不近不远。公子小白到此避祸，文姜安心了！”

　　“胭脂刚去了一趟齐国，看到公孙无知正打一位齐国大夫，叫雍廪！小君可认得他？”

　　“雍廪！并未听过，齐国大夫，兴许是新提拔的！”文姜对公子纠献上的宝物闭目不看

　　那雍廪很是可疑了，管它呢，只要他杀了公孙无知，公子小白成了霸主，九鼎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