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箴女史》胭脂墨台

82、春秋五霸齐桓公

　　连杀郑子亹、鲁桓公姬允二君，齐襄公姜诸儿开始了对纪国的侵吞的试探，命齐国军队驱走齐国边境纪国的郱、鄑、郚三邑居民，占有三邑土地。齐襄公对满朝大臣美其名曰道：“昔年纪侯谗言周天子，齐国哀公被烹杀，是为齐国九世之仇，必报也！”

　　同年鲁国拥立文姜的儿子姬同为鲁君，即为鲁庄公元年。鲁桓公已死，迎娶周王姬之事被耽搁，主婚周王姬之任顺理成章落到了鲁桓公之子鲁庄公姬同的肩上，一个未及冠的少年主婚，说来荒诞不经，姬同接到周天子的诰命，愣神的愤怒，“齐襄公是本侯的杀父仇人！”

　　转眼宠辱不惊对左右道：“承建周王姬出嫁行宫，去寻上等的木工匠人来！”

　　姬同见了母亲文姜的绢帛信，上面写了一个金文的友字，外面画上框。他即刻懂了母亲的意思，他弟弟姬季友，生下来手掌纹像一个友字，故取名友。母亲文姜小君从小就教导他，诸侯林立，先学会睦邻友邦。而母亲滞留在禚地，并非外界盛传的流连齐国，和齐襄公暗通款曲。友字外面一个框，表面和齐国友好，暗自在齐鲁边境名正言顺的扎下一根钉子，监视齐国，伺机而动。

　　又对侍下下令，“在禚地建一座行宫，以表本侯对母亲小君的孝心！”

　　姬季友亲耳听到，阻止兄长，“兄长，君父因她而死，让她流落异地自生自灭去！”

　　“友弟弟，你还年幼，母亲也有她的苦衷，等弟弟再长大便知道了！”姬同送给弟弟季友一把青铜宝剑玩耍

　　齐侯姜诸儿心底发虚，外甥姬同少年血气，一言不合兵戎相见如何是好，周庄王可真会挑事，仍让同儿主婚，周庄王是挑齐鲁龃龉，姜诸儿忧心忡忡道：“于明年十二月迎娶周王姬！”

　　且说纪国，纪侯听闻齐襄公占领了三邑，自知纪国灭顶之灾将至，亡国之日不远了，半忧半惧的，到处占卜问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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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到十二月，迎娶周王姬的吉期已至，姜诸儿另有打算说：“周王姬天子之女，本齐侯去齐国边境亲迎！”

　　朝下大臣交头接耳道：“禚地，非礼也！”言外之意齐襄公迎周王姬是假，探文姜才是此行是之实，丑事一桩

　　禚地行宫已落成，文姜望眼欲穿，听闻宣姜姐姐私下来探望她，未惊动卫宫，卫国如今被左右公子把持。兄长齐桓姜诸儿来此迎周王姬，宣姜姐姐估摸是亲自求兄长发兵卫国，助儿子卫惠公朔返回卫国。

　　一辆简朴的马车踽踽独行而来，车子停下，二十三四的宣姜风姿不减当年，眉宇不安，文姜扑上去抱住宣姜，“姐姐！姐姐！”别提多依赖，仿若又回到了她们的总角之宴，齐宫内卧花而笑

　　从鲁宫内姬同捎来的胭脂砚台，放置在水粉盒旁，胭脂藏身于此，听姐妹俩的悄悄话。

　　宣姜问，“妹妹，兄长姜诸儿何时来，此此陪行有哪些？”

　　文姜估摸说：“大抵不过是公子小白，公子彭生，公子纠他们，只这几天，三天后周王姬该到禚地了！”

　　“文姜，你替姐姐像兄长多求求情，他比较听你的话，从小玩到大都是最宠爱你这个妹妹！”听到宣姜姐姐提宠爱二字，文姜一激灵问，“宣姜姐姐信那些传言吗？”

　　宣姜搂住委屈的妹妹，拍着她的后背说：“我们玩大的，姐姐会和那些嚼舌根的一样糊涂，兄长只是待你比其他姐妹亲。妹妹心高气傲，岂会对兄长假以辞色，又是勾引的。”

　　文姜头埋在姐姐的怀里大哭，“姐姐，兄长真的玷污了我的身子……真的……允他也比我先走了！”两个姐妹抱头痛哭，宣姜也垂泪道，“我们姐妹都是苦命人，姐姐更是被公公夺了身子！”

　　看宣姜姐姐郁郁寡欢，文姜仰起头止住泪说，“姐姐！我们是齐国公主，命岂会不好，是他们害得你我命苦！不论兄妹之情，还是齐国大势所趋，兄长姜诸儿都会替外甥卫惠公讨个公道，发兵卫国的，同儿此行也会来，妹妹替你和鲁国借兵攻打卫国左右公子。只是有一件事姐姐想好了吗？”

　　宣姜急切问，“何事？”

　　“太子伋之死的众怒，卫惠公朔也是因此事被赶得，回国首先平息一下太子伋之死的众怒！”她与妹妹合卧一衾被请教，“妹妹打小主意多，告诉姐姐一个妙计！”

　　她拧了一下姐姐丰腴的稣软的'胸，调笑问：“姐姐正值年华，宣公已死，难道姐姐打算守一辈子寡？”

　　“可这与平息卫国人的怒气有何干系呢？”宣姜犹疑枕在文姜的臂弯上

　　文姜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姐姐说：“卫国人不是认为宣公之子争君位，父子不安，兄弟不睦皆是姐姐你引起的，他们这些大夫不敢怨君王，任何都怨在我们女子身上，你我姐妹若容貌粗鄙，肯定污水是泼不到我们身上。”

　　宣姜翻身坐起，愤懑不平道：“可谁要想到我宣姜被一个老头强行霸占，我宣姜只是要了他儿子一条命，我儿子寿的命也搭上了，不是一命抵一命，还想我宣姜以死谢罪？”

　　“姐姐，偏不顺遂他们的意，你当时许配给公子伋，你与他有婚约，公子伋有一个弟弟公子顽，与你年纪相当，左右公子不是以此为借口，你改嫁与公子顽，也弥补了姐姐的缺憾，忘了卫宣公那个噩梦，开始你的新生活。”

　　公子顽？宣姜打过一次照面，飘逸俊朗，龙眉凤鼻。宣姜犹豫道：“可是朔儿，岂不是乱了辈分。”

　　“姐姐！卫宣公强行与你时，可有想过乱了辈分，你只默不作声，兄长齐侯自会去说。至于朔儿，当时他可一箭双雕杀了亲哥哥公子寿，你下嫁公子顽平息太子伋之死的众怒，他卫惠公必会答应！”文姜喂姐姐吃了定心丸

　　次日晚宴，也是家宴，卫惠公与母亲宣姜上下坐着，齐襄公居中，文姜与儿子鲁庄公上下而坐，齐公子小白，公子纠居下，公孙无知次之。

　　姜诸儿瞪眼公孙无知道：“无知，本齐侯明日娶亲，穿一正色红衣，你一个宗族公子穿紫衣，”本侯降了你的服饰等级，你与本侯对着干，几匹白绢换不回一匹紫布，你僭越本侯！”

　　公孙无知是夷仲年之子，夷仲年是齐僖公的兄弟，常年与齐僖公南征北战，齐僖公对公孙无知这个侄子宠爱优渥，齐僖在世时，公孙无知的待遇行同太子姜诸儿，处处和当今的齐侯争风头。

　　公孙无知酒下肚熊熊烈火，磕头赔罪道：“此紫衣是先僖公在世时赐给无知的，到今已有八载，已是旧物，不值钱，明日齐侯大婚，臣也是想穿的喜庆些，沾沾齐侯的喜气！”

　　见公孙无知落了下风，自贬自己只配穿八载的旧衣，端起酒受了公孙无知的敬酒，扬手说：“本侯即将大婚，不寻你的晦气！”

　　宣姜端酒来到妹妹文姜身旁，与鲁庄公姬同谈话，“同儿，姨母有一事相求，看在姨母的份上，助一助你表哥朔儿！”

　　卫惠公朔端着酒敬鲁庄公姬同，“早听表弟神箭技艺能射穿牛虱，今日见表弟，方知齐风《猗嗟》所言非虚，表哥敬你，表哥丧家之犬，寄齐国，得舅舅庇护，也没什么宝物献给表弟，他日我重返卫国，在卫宫宴请表弟！”

　　鲁庄公姬同站起喝干，是不是小觑齐襄公姜诸儿两眼，齐襄公也举酒爵道：“明年，舅舅和鲁君助朔儿一臂之力，同儿岂有不助。”

　　姬同挺直脊背道：“明年本侯派公子溺协助表哥攻打卫国左右公子！”

　　齐襄公姜诸儿为难道：“只是如何堵住卫国人之口呢，太子伋人死不能复生。”宣姜尴尬的低头，喝酒差点呛到了嗓子

　　卫惠公朔可怜巴巴道：“左右公子逼我杀死母亲，这朔儿下不了手，我一逃齐国已有二载！”

　　文姜小心挑明，“朔儿回卫国的症结在姐姐与太子伋的婚约上！”宴会上的人都嗅到了其中的阴谋，而齐襄公姜诸儿也解出了妹妹的妙计

　　立刻向妹妹宣姜和卫惠公朔摆明了立场，“谁人敢动我齐国的女儿！别说逼杀本侯的亲妹妹！”宣姜心如枯井泛起春日野穹外的涟漪，嫁给公子顽，她枯槁的人生有了绿意

　　酒至半酣，文姜劝说，“勿喝醉了，误了周王姬的吉辰！”文姜请侍下请出来几把青铜宝剑展览，其中二把刀柄镶满了珠翠宝石，红蓝相衬，其余四把古朴锋利

　　“这是文姜送给四位兄长，同儿和朔儿的见面礼！其中珠翠宝石这二把送给兄长齐侯和表弟公孙无知的，文姜记着打小表弟和兄长对宝剑的嗜好相同，特寻巧匠制得，宝剑配英雄！”

　　齐侯姜诸儿令侍下呈上来，细细端详，拔起砍向墙上挂着的箭矢，削铁如泥，夸赞道：“宝剑！”这两把宝剑如孪生，姜诸儿转眼看公孙无知，不愤道：“将那四把呈上来！”

　　齐侯姜诸儿随手择了一把，“公孙无知！这珠翠宝石剑过于贵重，本侯用与你相同的宝剑，你又要僭越本侯，这把剑赐予你！”

　　捡起另一把珠翠宝石剑，齐襄公将公子小白召到面前，“小白，你我亲兄弟，这把宝剑兄长赐给你了！”公子小白欲推辞，姜诸儿硬塞给他，公孙无知怒火中烧

　　晚间，公孙无知在行宫外透气，公子小白将珠翠宝石剑双手奉上，对公孙无知道：“公子小白不夺人所好，兄长我们几个都是兄弟！”

　　公孙无知接上宝剑更加笃定，内心起誓，“姜诸儿，总有一天我公孙无知让你跪地求饶！”

　　禚地行宫有一处隐蔽的高台，鲁庄公姬同登高望远，他偷偷的盯着母亲文姜的寝宫，确定齐襄公姜诸儿并未与母亲私会！

　　次日，周王姬车马行进过这儿，见此地偏僻，却有一处繁华的行宫，遂好奇问，“此处何人居住？”

　　“齐国公主，鲁国寡小君在此！”齐国侍女遮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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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国纪侯的兄弟纪季把酅地割让给齐国，纪国从此开始分裂，次年，由于纪国国君不能屈从齐国，齐襄公于是派兵攻打纪国，纪侯把国家政权让给纪季。同年夏天，纪侯离开纪国，以避免齐国对他所加的祸害。

　　胭脂魂游太虚，见一位中年男子，疲于奔命，站在一坐山崮上，眼瞧要跳山崖，听他慷慨陈词道：“大国吞小国，小国无宁日，直到诸侯国被吞并成一个国，天下大安。我纪侯将纪国拱手让于齐，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