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箴女史》胭脂墨台

80、春秋五霸齐桓公

　　掰下玉珏的另一半桃花玉，胭脂安抚噤若寒蝉的文姜，“其实你的芰荷公子也深爱你，他是为商市上赠桃花诗的女奴拒绝齐国文姜公主的亲事。胭脂亲自找过姬忽，可他听不见胭脂的话，看不见胭脂的一魄，我以为文姜你也听不到，等到次日你出嫁，才发现你听得到胭脂说话。胭脂一直瞒着你。”

　　文姜放声大哭，抽噎着，“不……怪……你，当时你告诉文姜，文姜也不会逃婚，在私情小爱前，文姜是齐国公主。齐鲁二国百姓的安定系在那场联姻上。”

　　听到闺阁外重兵换岗，她哆嗦的哀求胭脂，“你带我回鲁国，胭脂！”拉着胭脂往宫门走，“即刻走，现在走！”

　　胭脂推开她的手，拒绝道：“你现在回鲁国是送死，鲁国人众怒下，会处死你的。”文姜双手搂着自己的肩膀，怨恨瞪着胭脂，“你如何和禽兽的姜诸儿一样！”

　　她的精神萎靡，不停后退躲着胭脂，察觉异样，胭脂问她，“姜诸儿欺负你了？”文姜崩溃后脑勺磕着墙答，“姜诸儿霸占了文姜！”

　　鲁桓公姬允之死，文姜都归咎于此次入齐，卦象是她不吉，齐襄公姜诸儿又玷污了她的身子。只有先带她离开这儿。人是万不可回鲁宫，魂回鲁宫相安无事。胭脂蹲下对着墙角撕心裂肺的文姜说，“胭脂带你回鲁宫见姬允最后一面！至于姜诸儿，胭脂替你报失身之仇！”

　　听到此话，文姜的眼里一抹光，憋住泪笑，“好！好！好……”文姜听话的任她摆布，“你躺到床榻上！”她照胭脂的话做

　　“我带你一魂爽灵，一魄尸狗走，你的一魂一魄随胭脂回鲁国！这样齐侯姜诸儿见你神智不清，断不敢将你禁锢于此，必会允许你在齐宫内走动。”她使神力抽走文姜的爽灵和尸狗，床上的文姜双目圆睁，瞳孔已无神采，痴痴傻傻的一动不动

　　鲁国境内皆服缟素，鲁宫内更是哭声震天，姬允的灵柩停在大殿上，姬同默默落泪，十二岁的他屈辱憎恨，姬友年纪小，哭哭闹闹叫，“君父，母亲！”

　　姬同捂住姬友的嘴，“那个老妇害死了君父，不是我鲁国世子的母亲！”捂得姬友脸发紫，他才放手，文姜肝肠寸断，硬要闯进去和两个儿子辩解。

　　拖住文姜，诸侯国的大殿都有驱邪避妖的王者之气，正值午时，停灵柩的大殿的隔壁是鲁国宗庙，宗庙里有鲁国先祖周公旦的神位坐镇，文姜一魂一魄硬闯必会灰飞烟灭，“等子时再近，这大殿有辟邪的风水。”文姜遥遥看着姬允的灵柩棺椁

　　白幔在夜风幽灵摆动，子时灵柩前空无一人，只有宫门外巡逻的士兵。胭脂叮嘱文姜，“见机行事，由胭脂先进！”

　　脚刚迈一个台阶，鲁宫前电闪雷鸣，当然这天象只有恶鬼和妖类可见。飞沙走石后，九方一个天衣网将胭脂俘获，架在大殿前，等着神明来收。

　　“文姜，你快进去，胭脂顶着天\'衣网！神明来了，你躲入姬允的棺椁中！”文姜于心不忍的进入大殿里，她俩听到呼啸腾飞声，文姜按胭脂的话一股烟进入姬允的棺椁内

　　“无忧！”所来的神明诧异的声音，胭脂仔细看抓他的神明，年纪三十岁上下，有救了，“周公旦，你又变年轻了！”封神的好处之一是容貌可以随心所欲的老幼

　　“你何时出的孽镜？”周公旦将她从天\'衣网里放出来

　　“自孽镜碎，无忧的一魄跟着抵达九方的女娲石神力一道从孽镜冲出来的，无忧的一魂还在孽镜里。我现在叫胭脂。”

　　“原本阎王爷云风炎打算的是等将你的一魂一魄从孽镜里救出来，尔后等天再旦的的异象将你送回到西周懿王姬囏时期，将姬囏的陪葬卜骨身世更改：西周共王姬繄扈是其叔父，西周孝王姬辟方才是姬囏的父王。如此可以救活无忧！”

　　“西周孝王姬辟方夺了他哥哥西周共王的王位，卜骨上西周懿王的父王刻得是周共王姬繄扈。周孝王假托其亲生子是哥哥的太子，以此堵悠悠之口。”胭脂戳穿这弥天大谎，无忧会复活的，她不胜欣喜

　　周公旦却愁眉不展道：“这个法子挽救不了无忧了，当时不得而知无忧的一魂一魄分离。胭脂，等到无忧另一魂与你聚首时，切记你们俩前去巫载国，请灵山十巫将你的魂魄重聚。我和阎王爷云风炎再重塑你的躯体。”

　　谨记后，胭脂问请周公旦看鲁宫大殿，“有卜算过后人乱鲁国吗？”

　　周公旦不惊不辱说：“比起姜太公，姬旦已经格外照顾后人了，还替鲁宫选了风水，姜太公可是任后人自求多福。姬旦还替后嗣制了尊尊亲亲的治国政策，权利牢牢攥在姬姓人手里，任他们折腾去吧！”

　　“你怪不怪文姜？”胭脂旁敲侧击

　　姬旦欣慰笑说：“文姜是来强我鲁国的，齐国来得文姜，是我和姜太公请来的。是鲁桓公低估了齐侯姜诸儿的野心！”周公飞过宫墙进入鲁国宗庙

　　棺椁内，文姜侧身躺在鲁桓公姬允肩旁，手臂环抱着姬允，柔肠百结道：“文姜必为允报仇，杀了齐侯姜诸儿！未亡人替允看顾鲁国！”在齐宫幽禁，意志薄弱的她一下有了主心骨，姬允激起了她的斗志

　　“文姜！”胭脂推开棺椁，“回齐宫，你再消沉下去，鲁国世子姬同危险了！”

　　从棺椁里出来，文姜挺直了背脊说：“胭脂，你将允的脊椎骨接上，他最爱惜自己八尺的身高，到了地府容易腰疼！”

　　手伸到姬允的背，一道胭脂光修复了他一折为二的脊背。文姜垂泪问，“允殒命时痛苦吗？”

　　“鲁桓公去世前，大量酗酒，已被酒麻痹的不省人事，痛苦较小！”

　　了了文姜的一桩见鲁桓公最后一面的伤心事，回到齐宫。姜诸儿心急火燎的拽着公子小白，“快！你文姜姐姐快不行了，她最疼你，你去唤醒她。”

　　齐襄公对着中了邪，瞳仁一动不动的文姜，伤心欲绝道：“文姜，妹妹，你醒来，你想回鲁国，本侯请弟弟公子小白护送你归鲁。你愿暂住在闺阁，齐宫任你逛！”

　　公子小白晃动文姜的手臂，“文姜姐姐！你听到了，你可以归鲁国了！”胭脂走到床前，将文姜的爽灵魂，尸狗魄注入她的躯体，眼皮合起来，呼吸变匀，齐襄公姜诸儿提心吊胆安定下来

　　“小白，你看顾一下文姜姐姐，本侯先行一步！”姜诸儿肯定文姜不愿见到他，生怕引起文姜情绪激动

　　听齐襄公沉缓的脚步声离去，文姜睁开眼，语重心长对公子小白道：“小白，齐国内乱，往莒国去，切勿往你母亲母国的卫国逃。”

　　公子小白不解问，“文姜姐姐！你要发兵鲁国？除了我们兄弟四个，文姜姐姐也是齐国的公子！”

　　文姜闭上眼劝诫道：“谨记住文姜姐姐的话！你的手下鲍叔牙可用，对你忠心耿耿！”公子小白应了声，“是，姐姐！”

　　“方才那个送文姜姐姐回来的神女是谁？”公子小白看见那个女子正漂浮在房梁上，公子小白朝她一望，如此说，她差点摔下去。

　　文姜吃惊的睁开眼问，“你也能看到胭脂？”公子小白点头，文姜招呼她下来，“看来公子小白也是你的有缘人！”

　　胭脂飞下来端相公子小白，“或许因为天降大任于公子小白，所以他可看见胭脂！”公子小白探视时辰到，行礼告退

　　“第一步你打算如何？你是想薄惩姜诸儿，还是推他下齐侯之位，还是先回鲁国，发兵到齐国，齐鲁开战！”

　　文姜问，“姜诸儿的阳寿多少？”

　　“人的命可好可坏，可长可短，神定的是二十岁之前，时逢诸侯国乱世，生死薄也不作数，一日三变。你若想杀他报仇雪恨，记住齐宫几方势利可以要他的命，比如公孙无知恨他入骨。至于胭脂替你详察神界几方势利对齐侯姜诸儿的态度。”

　　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文姜问，“神界支持姜诸儿的有几个？”

　　“估计很少，你君父齐僖公已是小霸，天帝不准任何一个诸侯国做大，天帝头一个反对他齐侯姜诸儿，其他神明也是寥寥无几。”胭脂占了卜，应验了她的猜测

　　起身到铜镜前梳洗打扮，文姜说：“今天文姜上谕齐侯，暂住齐宫，先替齐国遮掩有意杀鲁桓公的嫌疑。至于文姜和姜诸儿私通的事实，给儿子姬同带来了耻辱，还是想办法澄清一二。”

　　听闻文姜来面见他，姜诸儿忐忑不安，而文姜落落大方给兄长齐襄公行礼，“恐齐鲁开战，文姜避祸，暂住齐宫，等鲁桓公下葬，鲁国人平息众怒，再归鲁不迟！”

　　说罢，起身告辞，齐襄公羞愧难当，赎罪说：“文姜妹妹！不日本侯在卫国的首止召开诸侯会盟，郑国国君郑子亹，高渠弥将来参加盟会。本侯答应替你杀死郑子亹，高渠弥，替你为郑昭公姬忽报仇！”

　　文姜驻足回首欲哭无泪道：“眼下齐侯还是平一平我与你私通的风言风语，鲁国世子同儿恨死他母亲文姜了！”

　　“文姜妹妹，你放心，我已向诸侯们表明拥立外甥姬同鲁君，绝不准鲁国大臣趁机欺辱同儿。风言风语如何止住得住呢？”

　　“请大夫们作一首齐风，回应一下此事吧，文姜已沦为笑柄，竟有人含血喷人，说同儿是你的儿子，鲁国庆父已振臂高呼要与齐国决一死战。”文姜异常冷静

　　齐襄公下诏令，“请太史，大夫们过来！”文姜告退回闺阁内

　　“如何？”胭脂问，文姜嘴角微微一笑，“机会来了，齐侯不日将与郑子亹，高渠弥在卫国会盟。连杀二君，姜诸儿在天下诸侯面前彻底丧失信义。先报郑昭公姬忽的仇，鲁桓公姬允的仇假以时日，等待良机！”

　　“齐侯姜诸儿一定会杀郑子亹吗？”

　　“他会的，郑子亹年少时，曾经和兄长发生争斗，因此双方结下怨仇。郑子亹畏惧齐国势力，并非真心诚服于齐侯姜诸儿。他报小时候的仇，顺手替我杀高渠弥。”

　　晚间，齐侯遣侍女传来一块绢帛，侍女双手捧着绢帛磕头说：“齐侯说这是太史们新作的齐风《猗嗟》，请文姜公主过目！”

　　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仪既成兮，

　　终日射侯，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舞则选兮，

　　射则贯兮，四矢反兮，以御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