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大周乾元帝》》暗夜婧宸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玄凌看着在外人面前卖弄的甄嬛冷冷的道：“看来甄婉仪很喜欢朕的皇弟。”
　　甄嬛微微一笑，答道：“嫔妾只是欣赏王爷才学罢了。”
　　“看清河王告退的样子仿佛是有什么事情？王爷若有事就先走吧，可别误了王爷的事才好。”慕容世兰道。她完全能感觉到身边玄凌的怒气。这甄嬛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勾搭王爷，卖弄自己所谓的才智，傻吗。
　　“那清就先行离开了。”说着对玄凌宜修行了个礼“臣弟告退。”
　　玄凌瞥了甄嬛一眼，执起宜修的手对华妃道：“兰儿，随回水绿南薰殿。”
　　甄嬛紧随其后。

　　水绿南薰殿建于太液池西畔，临岸而建，大半在水中。四面空廊迂回，竹帘密密低垂，殿中极是清凉宁静。
　　殿中宜修与玄凌，还有甄嬛曹琴默喝着茶。华妃向来不喜欢安安静静的坐着品茶，正好曹琴默来请安，她也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
　　玄凌喝着茶，呵呵一笑：“老六这费了极大的功夫才寻了这半斤来，真真是好茶。”
　　“王爷真是有心”甄嬛对着茶杯笑笑，“雪顶含翠”生长于极北苦寒之地的险峻山峰，极难采摘，世间所有不过十余株。”
　　曹琴默眼波将流，盈盈浅笑，手中只慢慢剥着一颗葡萄，道：“皇上听，婉仪妹妹知道的可真是多呢”说罢举手递了剥了皮的葡萄送到玄凌嘴边，“嫔妾才疏学浅，竟从来没有听说叫雪顶含翠的茶。”
　　玄凌也懒得理她，吞下曹琴默剥的葡萄看向宜修“皇后听说过吗？”
　　只见宜修怔怔的的看着杯中的茶，听到玄凌叫她才回过神，道：“雪顶含翠？或许剪秋知道。”
　　“哦？剪秋，你且说来。”
　　剪秋行了个礼缓缓到来：“是...蒜蓉青花菜...”说来也有些尴尬。
　　“蒜、蒜蓉青花菜？”玄凌有点小惊讶，那个快被夸上天的雪顶含翠竟然是一道菜！还是个蒜蓉西兰花。遂又恢复镇定，笑道：“朕就说玄清怎么可能记错了，这不是‘蒙顶甘露’吗。”
　　“相传蒙山种茶始于西汉末年，山人吴理真亲手种七株茶于上清峰，‘灵茗之种，植于五峰之中，高不盈尺，不生不灭，迥异寻常’，当时被人们称为仙茶。《茶谱》记载：‘蒙山有五峰，环状如指掌曰上清，曰玉女，曰井泉，曰菱角，曰甘露，仙茶植于中心蟠根石上……’还有一些臣妾记不得了。”
　　甄嬛顿时说不出话来。她真是不知道什么茶什么的，顶多能分出来什么是瓜片，龙井，碧螺春罢了。只不过是突然想起来再哪里看到的什么稀有茶罢了，自己又照葫芦画瓢胡诌了一个听起来雅致的名字。

　　“臣妾听说皇上当日初遇婉仪妹妹，为怕妹妹生疏，便借六王之名与妹妹品箫谈心，才成就今日姻缘，当真是一段千古佳话呢。”
　　甄嬛听得曹琴默说及当日与玄凌初遇情景，心头一甜，红晕便如流霞泛上双颊。抬头却见玄凌正皱着眉头看自己。
　　曹琴默又道：“如此说来，六王还是皇上与婉仪妹妹的半个媒人呢，应该好好一谢。何况这位大媒人俊朗倜傥，不知朝中有多少官宦家的小姐对他倾心不已。想必妹妹在闺中也曾听闻过咱们六王的盛名吧？”她不知道甄嬛刚才见过玄清了，也就这么说说。
　　玄凌闻言目光微微一闪，转瞬又恢复平常。
　　甄嬛顿觉不妙，忙镇定心神道：“妹妹入宫前久居深闺，进宫不久又卧病不出，不曾得闻王爷大名真是孤陋寡闻，曹姐姐见笑了。”说罢轻摇团扇，启齿灿然笑道：“皇上文采风流，又体贴我们姐妹心思怕我们拘束，不知当日是不是也做此举亲近姐姐芳泽呢？”虽与曹琴默应对周旋，暗中却时时留意着玄凌的神色。
　　玄凌倒是如常的样子，并不见任何异样。因为他知道，那件事是自己命人透露出去的。
　　曹琴默只安静微笑。
　　宜修看一看天色，道：“快到正午了，曹婕妤还是回去看看帝姬吧。”
　　曹琴默起身道：“皇后娘娘提醒的是，这时辰只怕和熙快要饿了，臣妾那边先回去瞧瞧。”
　　玄凌颔首道：“也好。和熙最近总是哭闹，江太医常为你把平安脉，也让他看看和熙这样哭闹是什么缘故。”
　　“是。臣妾让江太医看过再来回禀皇上。”说罢从容浅笑退了下去。

　　殿中只余了甄嬛，宜修和玄凌，宫人皆候立在殿外。
　　空气顿时像有胶凝般冷凉。
　　玄凌的嘴角凝着浅薄的笑意，道：“甄婉仪对朕的情意朕完全明了。只是不知道甄婉仪是何时对朕有情的？”
　　甄嬛慌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跪下道：“皇上借清河王之名与臣妾品箫赏花，嬛嬛虽感慕皇上才华，但一心以为您是王爷，所以处处谨慎，并不敢越了规矩多加亲近。皇上表明身份之后对嬛嬛多加照拂，宠爱有加。皇上对嬛嬛并非只是对其他妃嫔一般相待，嬛嬛对皇上亦不只是君臣之礼，更有夫妻之情！若要非追究嬛嬛是何时对皇上的有情的，嬛嬛对皇上动心是在皇上帮我解余氏之困之时。嬛嬛一向不爱与人有是非，当日余氏莽撞，嬛嬛当真是手足无措。皇上出言相救不啻于解困，更是维护嬛嬛为人的尊严。虽然这于您只是举手之劳，可在嬛嬛心目中皇上是救人于危困的君子。嬛嬛死罪，说句犯上僭越的话，嬛嬛心中敬重您是君，但更把您视作嬛嬛的夫君来爱重。”
　　玄凌耐着性子听完甄嬛的“肺腑之言”，转头也看到了宜修气的发红的脸。冷笑道：“第一，你说你从未听过清河王的名讳，而你却在园中第一眼便认出了清河王。可见你说话不属实。第二，朕与你刚见面时，从未说过自己是谁，皇帝，王爷或是外臣，而你却毫不避讳的与朕聊起来，并且还赴了约。可见你并不遵守宫规妇德。第三，你只是个妾，放在王府里面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君臣之礼，夫妻之情？你一个小小贱妾是想参政，肖想后位吗！”
　　“皇上！若是华妃如此对你说，你也会这么说她吗！”
　　玄凌甩了甄嬛一个耳光。“世兰再无理也绝不会如此不守妇道。”
　　宜修静下心，看着甄嬛微肿的脸颊，嘴角向上勾了勾。她终究是恨纯元，如今看到一哥与姐姐有着相似的脸的人被玄凌厌弃，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
　　空气里透着丝丝凉意。
　　片刻便是发饰歪斜的甄嬛，一脸的没落出了水绿南薰殿。
　　随后，一道圣旨也到了。
　　“婉仪甄氏，言行有失，冲撞圣驾，不敬皇后，不知悔改，降为正六品贵人。闭门思过半月，抄写宫规一百遍。”
　　浣碧跟着甄嬛回到莹脂馆小心翼翼的道：“小姐别伤心了。皇上还是很爱重您的。”
　　甄嬛嘴角的弧度浮起一个幽凉的冷笑，“皇上真的是爱重我么？若是真爱重我怎会听信曹琴默的谗言还讲了我的位份。我待他如夫君，而他却降我视作玩物。”浣碧默然，甄嬛道：“你可知道，我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我的这条命还在。”

　　甄嬛趁着晚间卸妆，无旁人在侧，便把税率南薰殿中的事细细说给了她听。
　　槿汐沉思片刻，微微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家主子胆子太大，竟然敢当着皇后的面子提什么君臣之礼，夫妻之情。难道忘了第一次侍寝时的教训了吗？好在皇上只是降了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