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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叱云红罗醉(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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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一个轻松又紧张的下午,舍友都到图书馆去温习,就我一人呆在狭窄的床里,欢快地看着电视,同时又紧张没时间复习……真是应了那句说说——开心地玩手机,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复习,紧张地玩手机。
锦绣未央正是我那时候在追的电视剧,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吸引了,好像是拓跋迪九公主和二弟李敏德之间的可爱相处。随着剧情的波澜起伏,叱云南这个角色出现了,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感觉都是套路,虽然他可恶,但在预告中知道在下一集他将要在明说是封王,实属贬谪的途中与君桃生死一战,“不会吧,这是要去领盒饭了吗?”快进到后面,原来君桃和他都没死啊,君桃被李敏德救了,他被拓跋余救了,却最后难逃一死。“是不是傻啊,都已经有机会可以离开了,怎么还回去自投罗网啊!笨!笨!真笨!”看着红罗在溪边的嘶声裂肺的样子。我着实为男女主捏了一把汗,这又是深深的套路啊。其实叱云南的结局可以不是这样的呀,反正在后来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要是我可以……正当我歪歪的时候,突然感觉神经一紧,好疼啊,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了,眼睛也发疼。我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按着太阳穴。是不是躺着看太久手机了,眼睛和脑袋怎么会这么疼啊!渐渐脑袋不那么疼了,眼睛依然酸痛,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渐渐清晰,我C,我竟然穿着睡衣坐在荒郊野外的一片树林中。“MD,我疯了吗?还是眼睛出问题了?难道我睡着了,做梦吗?”我捏了下自己的手臂,不疼,哈哈,看来我这是在做梦啊!我恍如什么都明了般傻笑着。“不过我怎么梦到自己在这种鬼地方。”我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宽阔的地方走去,走出树林,眼前是一条河,“这条河怎么这么眼熟啊?”突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往远处眺望,风尘仆仆,一列军队从远处往这里逼近。我发挥我只是稍微近视的眼神使劲儿看,还是看不到他们的脸,只是感觉那像是古代的服饰。我要不要躲起来啊?我穿成这样,他们穿成那样,我不会……不会被当作神经质吧!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正准备找个石头藏藏。“不对啊,我在自己的梦里,我连痛都没感觉,怕什么啊!”于是我又停下身子,就站在边上,等着那队伍接近。
“哇塞!那不是……叱云南吗?还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我朝他们招招手,他们竟视我如无物。反正我的梦我做主,我最大,我坏笑地往叱云南所骑的马匹走去,“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们。”于是我摸了下马屁股,“嘿嘿,这还是我第一次碰马呢?古代的马好像清洁方面做得不错欸,没有那么骚的味。”之前骑着小电动在路上的时候,一个马戏团的人骑着高大的马从我后面追上来的时候,着实吓我一跳,那个味可大了。回想起来,那种味道感觉还历历在鼻呢,恶趣味由心生起,平常不能做的,在梦里随便做啊,于是我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本来不紧不慢走着的马儿,突然抬起两前蹄,仰天嘶吼了一声,拔腿往前跑了起来,站在身边的我顿时被马儿的反应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反应这么激烈
叱云南剑眉双紧,怎么回事?紧紧抓着缰绳,想让马儿平静下来,但还是向前跑了起来。
被遗留下来的在旁的将领,“怎么回事?叱云南怎么突然跑起来?”
我吐吐舌头,我打得有那么用力吗?我盯着自己的手掌看,“啊,对啦,我感觉不到痛啦,也不知道重还是轻。”
“叱云南这是想要逃跑吗?”
“将军,那怎么办?现在就动手吗?”
那个将军点点了头,“叫他们行动,追!”
“是。”一个小将点燃一个冲天炮发信号。
听着身旁两人的对话,我瞳孔放大,“对啊,皇上派了人杀叱云南啊,那这场景就是……叱云南那就是背腹受敌啊,前有君桃,后有追兵!我咋就梦见这场景了呢。”看了下马儿跑走的方向,“那前面就是君桃喽。”我赶紧跑起来想要去前面看看,拖着笨重的身子一直跑一直跑。果然,就看到了叱云南现在正在跟一群蒙面的黑衣杀手搏斗,“哇靠,简直跟电视剧一模一样啊!”我诧异地盯着他们打斗的场面。只见叱云南一人难敌众手负了伤,一直往前逃,我也一并追着他,果然看见他乘了舟逃跑,船夫的身形一看就是女生嘛,肯定是君桃。我跟着那一群杀手就看着君桃与叱云南打得难分上下,那身姿,“哇,酷欸,真的还是现场版最棒了。”但渐渐两人已是两败俱伤。看到他们的血溅向河里,突感觉得好恶心,不想看了,把手捂住双眼啊,过了一会儿偷偷打开指缝适逢看见他们双双掉入了河里。黑衣人见状看懵后就离开了。
看着船渐渐沉入河底,为什么我要梦见这个场景了,难道是正义感泛滥,想要在梦里把叱云南给救了?对啊,这是梦嘛,虽然他们现在都没死,但是后来叱云南还是会死的,这么帅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我可以在拓跋余救他之前把他转移喽,天才啊!一转头,已是一片平静的河水,河流静静地流淌着。“现在我咋知道他们被冲哪里去啦?这是我的梦,我可以瞬间移动吗?”我赶紧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我要去叱云南现在所在的地方。默念了5遍,怕自己睁开眼睛还在原地,迟迟不敢睁开眼睛。直到感觉有水漫过自己的脚踝才惊讶地睁开眼睛,我竟站在了靠近岸上的河里。“Oh My God!我开挂了,耶耶耶!”我兴奋地在水里手舞足蹈,噗通一声摔在了河里,挣扎地爬了起来,狼狈地呕着喉咙里的水,自作啊!NO ZUO NO DIE!
四处寻找着叱云南的身影,在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上看见了他,叱云南双手紧抱着石头,已陷入昏迷,我游走过去,硬把他往岸上拖,“你得感谢我还能碰到东西。得赶紧,不知道拓拔余的人什么时候到。”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拖上岸,往树林里拖去。“这里应该安全了吧。”直接一放手将他摊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抬起手臂用手背擦汗,刚准备放松下来,一眼见到地上明显的拖痕,“哎,还得辛苦一下。”环看四周,将一还算茂密的树枝折下,将地上的痕迹沿路销毁。“哎,我的老腰啊,真是太胖了,就弯着腰走了这么点路就酸到不行。”
“大人,到处都找过了,还是没看到叱云将军的身影,不会被冲到更下游去了吧。”
听到有人的声音,抬起头,是拓跋余的人吧!见那领头的人思索了下,说道:“往下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会的,我家将军肯定还活着。”红罗坚决地说道,“一定是这样的,一定还活着。”
那是红罗吧,红罗一心一意对叱云南,要想阻止叱云南的复仇,红罗现在应该是唯一可以托付的人了吧。这样的话……我,呵呵,还好刚才拖叱云南的时候,他的随身物品掉出被我捡起了,现在正好用到。我走到红罗的前不远处,又能拉开她和其他人的距离,将玉佩放在地上,调整角度将光反射到她的脸上,果然马上吸引了红罗的注意力。
“是什么?”红罗下意识地用手挡一下光,仔细一看,那是将军的玉佩,怎么在这儿,那将军是不是也在这附近呢?红罗正想要凑近看清楚。
见她上钩,我把玉佩往林子里一滚,红罗疑惑地跟着那块玉佩往林子里走去。其他人还没反应红罗不见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着往下找。哈哈,我的梦真好,天马行空。我一路踢着玉佩将红罗往叱云南的方向带去。将玉佩踢到他的身边,就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们,果然!
“将军!”红罗远远地看到叱云南就狂奔过去,看到将军身上的伤,全身还湿透了,瞬间眼就红了,把将军抱在怀里,轻拍着将军的脸颊叫唤着他。叱云南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已经神游的赶脚。红罗担忧地探了下将军的鼻息,气若游丝但却证明着他还活着,“怎么这么烫?”红罗一摸他额头,发烧了!“将军,你撑着,红罗带你去找大夫!”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大夫,我在心里吐槽着,电视剧总是奇迹地跳过他们是怎么在深山里找到大夫的。
红罗吃力地将叱云南背起来,湿透的衣服浸湿了她的背。又是一个女汉子啊!男友力MAX!就这样红罗一步步背着他蹒跚地往前走着,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将军,你一定要撑着。红罗不能没有你啊!”
看着感觉红罗的体力也有点透支,“哎,这里真的是除了树就是山,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帮帮你们,这是我的梦,应该可以的吧!”我想象着神幻电视剧使用超能力的经典动作,紧闭双眼,双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神神叨叨地念道:“前面有屋,屋子快出来!”
“将军,前面有个木屋!”红罗兴奋地喊道,原本蹒跚的脚步因为这一发现有力了许多。直接踹开木屋的门,屋子里没有人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红罗赶忙将将军放到床上,得赶紧把将军的湿衣服给换了。看着这屋子里倒是有干净的衣物,有男有女的,估计是一对夫妻住在这。给将军找了一套衣服,红罗正想褪下将军的湿衣服,刚碰到衣角,手指顿时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红罗,你疯了吗?你本就是将军的死士,早已没有男女之分了,现在还在意男女之别什么,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打起精神!”红罗舒了口气,一鼓作气地褪下叱云南的衣服,全程下来脸上的红晕从没消散过。换完衣服,给他盖上被子后,就前前后后地打水给他降温,擦洗身子和额头。“还好当初学毒时也学些许了医术,希望能用上。”红罗握住叱云南的手,“将军,我去外面找找草药,你就先在这躺着休息等我,我马上回来。”紧接着一溜烟儿地往外轻功而去。
见她离开,我搬过椅子,坐在叱云南的床边,“叱云南!你看你多好,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你身边还是会有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啊!其实你们挺配的啊,你知不知道红罗很喜欢你呢?还是你只是在利用她为你效力罢了,你明明残酷无情,却依然被你的人设给吸引了。可是你的结局到头来还是死了,要不然你就趁着这个机会和红罗生活在这里,悠闲自由地生活好了,怎么样?要我帮帮你吗?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你要是还是死了,我多亏啊,你说是吧!”我撑着自己的下巴,“那我要怎么做呢?你们又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啊!让我想想!”正当我在沉思的时候,门咿呀被打开了,吓了我一跳,“这么快就回来啦。”一转头就看见红罗风风火火地摘完草药回来了。一进门就找东西把草药砸碎将其敷到叱云南的伤口上,再将其包扎伤口。又抓起带回来的另一堆药拿去煎。红罗十分认真地煎着草药,“谢谢老天爷,那个玉佩是你用来指引我找到他的吗?我从不信神,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要不然我就要失去我这生最重要的人了。这辈子我都不再奢求他能记起我,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就好。我愿就这样作为一个死士呆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记起她?”啥意思啊?我咋么都不明白她在说啥嘞。
红罗转头看着他,“将军,你还是否记得当年在域外的红衣女孩?是红罗错了!”
床上的叱云南呓语一声,红罗便担忧地快速移步到他的身边,“将军……”
叱云南慢慢睁开眼睛,“红……罗?”
“将军,你受伤了!还疼吗?将军武功高强,看来皇帝是痛下杀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只是皇上想让我死,还有李未央,我负伤逃走后遇上君桃,要不是我先前受伤,怎么会跟个女子打成平手。我叱云南竟落得如此地步。”叱云南自嘲地笑了下,触动到了伤口。
“将军,小心!”红罗担忧地抚上他的胸口。
“没事,死不了。还没论出谁赢谁输呢!”
“将军……你先好好休养,红罗至死追随,完成将军一切抱负!”红罗单脚下跪郑重宣誓。
耳边传来红罗的表忠话语,叱云南沉默了,缓缓闭上虽受伤却不是阴狠犀利的双眼,将一切嚣张跋扈暂时收敛。我这一路走来,是对的吗?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来夺权,一个儿时心仪的小女孩的背叛在脑海里闪过,对的,我是对的,唯有有权有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什么东西才能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红罗见叱云南闭上眼睛,就说了声,“将军,好好休息,红罗先下去了。”
不见叱云南回应,红罗就退下去煎药。
这下应该好了吧,叱云南的伤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既然这样,我要不要先回去,在这待了这么久,不知道宿舍那是怎样了。我用力抚着太阳穴,用力默念——回去!回去!等物品再次睁开眼睛,果真已是在自己的宿舍床上啦!果然是在做梦,拿起手机看了时间,才半小时?早知道就多在梦里呆一会儿了,下次要想再梦到他们啊,难,难上加难。翻身准备坐起,手掌撑到一细小圆滚硬物,“额,疼……”原是一只黑笔啊。“啊,考试,我怎么要忘了,复习的时间又没了半个啦,啊啊啊啊啊……”
门咿呀被推开,“你鬼吼鬼叫什么啊,吓我一跳。”
我从床上探出头来,“你回来啦!你才吓我一跳呢,门突然打开。”原来是舍友回来啦。我连忙起身,我的饭饭饭。我嬉皮笑脸地伸着手去要叫舍友帮我打包的午饭。“嘻嘻嘻,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还知道早啊?谁叫你早餐不吃饭!”
“嘻嘻嘻。”我连忙将饭盒打开将饭菜往嘴里塞,不时还叽叽哇哇地要说话,“我跟……你说……哦,我刚刚救了……叱……云南。”
“哈?”舍友听着我含糊的话语,“你说啥?”
我将嘴里的饭菜吞下,“我说我刚刚救了叱云南!”我一脸得意。
这下舍友听清了,“你是做梦了吧!”
“哈哈啊哈……”我憨笑了一下,“你真聪明。”
舍友白眼了我一下。“好好吃你的饭,吃完再接着救。顺便看下能不能救下你即将面临的考试。”
我顿时又想起这茬儿。对啊,我都没怎么复习。还说想拿奖学金呢!这状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忧伤地解决了我这顿饭。不过红罗说的红衣女孩是谁啊?电视剧里咋没说到这个。下次见到再问问,先复习着。其他舍友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上午就去图书馆复习了的她们,中午回来都在看电视啊,玩游戏放松。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呢,现在看着她们这样我咋读得下去。我躺着床上,把书放在胸前,双手环抱着,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昏厥,只突然感觉脑筋一紧,疼。
再次等我睁开眼,我躺在了小木屋里的床上,“啊!”一声尖锐的叫声!我旁边躺着叱云南,着实吓了我一跳。逐渐镇定下来的我,手撑着头瞅叱云南,安静的时候也很帅嘛,睫毛虽然不长,还是很可爱的。正当我在欣赏帅哥哥时,红罗慢慢靠近床边,跪了下来,手搭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叱云南。
又来了一个小迷妹,他是挺帅的啊。好啦好啦,分你一半看。
“将军……”红罗轻声叫唤了声。
听到的我顺势抬头看了她一眼,红罗满眼心疼地凝望着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最看不得女生哭的我,瞬间被红罗吸引住了。
红罗伸手沿着他脸的轮廓抚摸,却不曾碰到。就在眼泪即将掉下的那刻,红罗起身跑了出去。见状,我也紧跟着追出了屋。下一刻只看见红罗一人在屋前飙剑,剑风看似温柔却很犀利,掉落在半空的叶子瞬间被分解成好几瓣。我坐在木屋的阶梯上,默默地注视着。红罗舞了好一会儿,最后静静地站在那,握着剑柄的手是那样使劲儿。在空气中,我仿佛嗅到了情殇又有一丝我不太明了的滋味。红罗对他的爱绝不像是平常的男女之情。
啊,好想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哦。
红罗突然眼神犀利,将头扭向了我的方向,“谁?”缓步地朝我走来。
我一脸震惊地呆愣在原地,她……她能看见我?
红罗将剑挥在我耳边,就差零点零几厘米就要划到我,“饶命啊!”
“姑娘饶命啊!”一声老气沧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紧接着红罗就穿过了我的身体。
“你们是谁?”
“儿媳妇。”一位老婆婆慈祥地叫唤道。
“老婆子,躲我后面来,没看见那姑娘拿着剑啊!”紧抓着那位老婆婆的一位老伯怒斥自己的老伴儿。
“老头子,没事儿,这是我们的儿媳妇啊,你不认识了吗?她穿着我们儿媳妇的衣服呢,是儿子他们回来了。”说完,一点儿都不怕红罗那剑锋,就往屋内蹒跚地跑去,“儿子,儿子……”
红罗见状追进去,抢在那位老婆婆接近叱云南前拦下她,“你们是谁?离他远点。”
老伯也见势追了进来,就怕自己的老伴儿发生意外,“姑娘姑娘,我们是这木屋的主人,今天刚出远门回来。这是我的老伴儿,她生病了而已,没有恶意的。再说我们两个老不休的怎么可能对付的了你呢。”
“儿媳妇,你们终于回来了。”老婆婆摸上红罗拿着剑的那只手,紧紧握着,泪眼婆娑地抱住她,“知道我们俩老儿等了你们多久吗?”
红罗看着哭倒在自己怀里的老妇人,剑慢慢地收了起来。
“红罗?”叱云南听到动静醒了过来,叫唤道。
“公子。”红罗赶忙来到叱云南身边。
“发生什么了?是他们追来了吗?”
“不是,是这木屋的主人回来了,是一对老夫妇。”
老婆婆看到穿着自己儿子衣服的叱云南,早已按耐不住,激动地冲过来想要抱住他。
红罗连忙拉住她,“嗯……娘,相公他受伤了,现在不宜移动,您暂时别碰他。”
“受伤了?怎么会受伤了呢?看大夫了吗?”老婆婆担忧不已。
叱云南眉头皱起。
红罗将老婆婆扶到边上的椅子上坐在,叫唤道:“爹,您过来安抚下娘吧。”
老伯错愕了一下,“呃……好。”连忙过来安抚老婆婆,“老婆子,没事儿啦,儿子儿媳妇都回来了,别激动,儿媳妇会照顾好咱儿子的啊,别担心,回来了不就好了嘛!”
“红罗,过来。”叱云南厉声道。
“是,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罗俯身凑近将军的耳边,将事儿解释给他听。叱云南眉毛像是不悦地挑起。“将军,是红罗擅作主张,请将军惩罚。”红罗一股溜儿地跪了下来。叱云南不悦地准备开口,老婆婆赶忙走了过来,扶起红罗。“虽说是夫大如天,媳妇儿你也不能随随便便跪啊。儿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媳妇儿呢,动不动就让人跪下。是不是出去太久,都忘了爹娘是怎么教你的啦?要对自己的媳妇儿好点儿,就像你爹对我那样儿。”说完,老婆婆怒转笑意盈盈,一脸儿的幸福样儿。
“来,儿媳妇,咱们不理他,来,娘带你去看你的新衣服,你们走了这么多年,每年娘都给你们做新衣服呢,看看,喜不喜欢……”边拖着红罗走边说。
老伯看着老婆婆,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公子,见谅啊!夫妇二人早年丧子,老婆子接受不了留下了病根,今见到公子和姑娘二人穿着她给咱儿子做的衣服,估计是犯病了,将二位当做是自己的儿子和媳妇儿了,多亏了姑娘愿意配合。请公子见谅了。”
叱云南听完只是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休息。
老伯见叱云南闭上眼不说话,想必他是受伤了容易累,就让他休息,往老婆婆和红罗的方向走去。“老婆子,好了好了,就不要一直拉着儿媳妇话家常了,儿媳妇一直在照顾咱们儿子,想必也累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
“是啊,娘,您刚回来,要不要去休息下啊。舟车劳顿的,放心我们都在,不会再离开的。”红罗哄着老婆婆去休息。
“好,娘不吵你啦,娘有点累了,休息下吧,我醒来你们不能又消失掉哦。”
“不会不会,去吧。”
老婆婆自己去找了床躺下休息。
红罗见老婆婆离开了,“老伯,我家公子在路上被贼人偷袭,受了伤,无意间来到了这,见屋里没人情况又危急,才在这儿住了下来。过一段时间,我们自然会离开。”
“没事儿,没事儿,老夫还得感谢姑娘的配合呢。待你家公子痊愈再行离开不迟。我们两老相依为命几十年了,自从儿子离开就剩我们两人在一起住,你们现在住进来,也热闹些,就是寒舍有点简陋,看你们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估计住不惯吧。”
“红罗从小在外面闯荡,没有什么地方是我生存不了的,不打紧儿。”
“好,那姑娘请便,我们刚回来去整理整理行李啊。”
“好。”
红罗踌躇不前地在叱云南前转悠。
“红罗。”
“是,公子。”听到叱云南的呼唤,红罗便立刻上前。
“你在那转悠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
“公公……公子,我刚才那样叫你,叫你相公……”红罗吞吞吐吐地……
“我知道了,我不在意。”叱云南见她说话这般,漫不经心地直接打断回答。
虽然本应如此,但红罗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看来是我自己想多了。“公子,那你好好休息。”红罗恭敬一拜褪下,顺势隐藏下自己眉眼中那一份小小的不会实现的期待。
“小伙子,你刚刚那样回答想必是伤了丫头的心喽。”老伯在一旁目睹了一切,悄悄走过来提醒下叱云南,“看那丫头对你总是毕恭毕敬的,又一直叫你公子,想必她是你的丫鬟吧,看你这气势也肯定不是一般人,怕日后是要苦了这丫头了。”
叱云南瞪着那老伯,“何出此言?”
“这世间女子最苦的莫不是一片芳心错许人,空望切啊!公子是聪明人,想必明白我所讲。老夫仅是片刻便已看出,公子想必自身也清楚吧。”说罢便离开,徒留下叱云南一人。
我怎么会不清楚呢,但是我也只能辜负,我的心早被人剜出,失去了跳动的能力。我要的至始至终只有权力。叱云南本就小得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但却无法遮掩他那凶狠的气势,垂放在身子两侧的手不由地握紧。突然胸口一疼,叱云南吐出一口鲜血,正巧被刚醒来的老婆婆撞见。“儿子,你没事儿吧?”担心地跑进看了下叱云南,又赶忙叫道:“老头子,快点进来,儿子吐血啦,快点啊!”顿时声泪俱下。
叱云南忍着胸口的剧痛,看着老婆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眉头轻皱,右眼颤抖了几下。烦,小题大做。
屋外听见动静的红罗和老伯赶忙冲进来。红罗扑到叱云南的面前,用手擦拭着他嘴角的血,“公子,没事儿吧?哪里疼?”紧接着抓起叱云南的手给他号脉,眉头皱起,“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内伤怎么会更严重了。”
“丫头,我来吧,我看看。”老伯凑上前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儿,“糟糕,丫头你给他配了什么药,赶紧拿来我瞧瞧。”
红罗连忙跑去厨房把药渣拿来。
老伯翻弄了一下,“哎,错啦,这副药本来是救命的,但是不是少了一味啊。”
红罗点头,“那味药我找了好多地方,没见着,当时担心公子的伤势,怕来不及就先用了,那味药并不是很重要啊,只是止痛而已。我想应该也没事儿才对。”
“丫头啊,虽说那一位作用表面看似止痛,但是将它用在这副药里就是十分关键的,没有它,救命会变催命啊!”
红罗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老伯,那怎么办?你有办法救他吗?”红罗噗通一声儿跪下,“求求您,救救他。”
“丫头,你先起来,我先试试,你赶紧帮我去找齐这些药,但要想找齐这些药会有点危险。”
“没事儿,红罗不怕,会这样都是我的错。”
见状,老伯迅速在纸上画出所需药草的样子。“那快去吧,在这屋子后面不远处有一片湖,它们在水下生长着,你会凫水吧?”
“会。”红罗急冲冲地往屋后跑去。
“老头子……”
“老婆子,赶紧烧热水。”
“好。”
老伯和老婆婆合力把叱云南抬进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加入了一些药草浸泡着。“老婆子,要保持住药汤的温度。我去看看那丫头怎样了。”
届时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娇弱的声音,“我回来了。”红罗全身湿漉漉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紧握着老伯原先画在纸上的药草。
“欸,儿媳妇!”老婆婆连忙上前。
“老婆子,你先把这丫头换下湿衣服,这里我先看着,去吧。”
老伯将红罗取回的药草处理好,一份三用,一份放入木桶里外泡,一份胸口和伤口外敷,一份内服。“你这小子也是幸福,有这么一个姑娘为你犯险。等会儿身子会有点刺痛,忍一忍。”
早已昏迷的叱云南隐隐约约听到一个人的呢喃,不知为什么心如刀割般难受。比身上所承受的痛苦痛上百倍千倍。但身子却无法动弹。
“将军,将军!”红罗惊醒过来。
“丫头,没事啦,没事啦。”老婆婆安抚着她。
红罗一睁开眼睛,就四处寻找叱云南,很是惊慌。
“没事啦,他你公公在照料着。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感觉有没好一点儿。来,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用了,我想先看下公子。”红罗掀开床褥,下床。
“哎,你这孩子,去吧去吧。”老婆婆无奈宠溺地扶着红罗去看望叱云南。
“丫头,醒啦!”老伯远远地就看见娘俩朝自个儿走来。依然浸泡在药水里的昏迷的叱云南被眼皮覆盖的眼珠子动了动。
“他怎么样?”红罗虚弱地问道。
“命算是救回来了吧,但是吧……”
“但是什么……”
“我叫你去取的药草毒性极强,且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一株,只在湖底生长,它生长的那片区域没有一个生物的存在,氧气更是十分稀少,你能将他取回实属不易。但是我不得不说使用这个药草,会对他的身子造成危害,可能就……可能就会失去武功,甚至比普通人还虚弱,但是却能保住他的性命。”
“什么……”红罗往后踉跄了一下,辛亏有老婆婆搀扶着她。
“但是呢,这只是传说,我也不太确定,说不定他不会发生这种状况呢。”老伯安抚她道。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可以这样,我竟然伤害了他。只想要在他身边默默守护他而已,结果我却差点害他失去生命。红罗!你该死,当年你就应该死了!”红罗突然苦笑了一下,跪在了木桶前,抚摸着叱云南的脸颊,“对不去!对不起!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红罗趴在木桶上大哭了起来。
老婆婆摸着她的后脑勺,“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他不会怪你的。”
“他会的,他变成了这样都是因为我的错,是我害的,他的抱负该怎么办……失去武功会让他生不如死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是我。”
“丫头,不要把罪都怪在自己身上,你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他,你没有错,没有你他也早死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叱云南,对不起。或许我本就不应该遇见你。”
“好啦,不要哭啦,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是想离开他吗?在他现在更需要你的时候,你应该给他希望,不是这样哭哭啼啼的,没有武功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还活着就好……”老婆婆突然大声严厉起来,“至少还活着……还活着……”老婆婆像是突然失魂般一直呢喃着走开。
“丫头,我老伴儿说得对,遇见便是缘分。谁知后面如何,如今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他需要你,你得振作,接下来的路你要陪他一起走。”
“我……我或许不适合呆在他的身边。”
“丫头,如果当初你救他时知道是这样个情况,你会离开他吗?还是救他?”
“不会,我不会离开的。”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就行了,不要再去想无意义的事儿。好好照顾他。”老伯也离开去找老婆婆了。
“将军,如果醒来发现这一切,你还会让我在身边伺候你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永永远远只忠诚你一人。”红罗挺起身,轻轻地在叱云南的额头触碰了下。叱云南身子微微地一颤。
三天三夜,红罗衣不解带地在他身边照顾着,时不时地加热水,换药,一刻不敢怠慢。在红罗的悉心照料下,叱云南慢慢地清醒,睁开了眼睛。“红……罗……”许久没有开嗓的叱云南吐字有点沙哑。
“将军,你醒了?有没感觉好一点。”见他醒来,红罗十分激动。
“恩,就是感觉全身乏力。”
“没事儿的,慢慢会好的。你现在只是因为还比较虚弱。”
“嗯。这两天总隐约感觉有人在我旁边哭泣,是你吗?”
“没有,肯定是将军昏迷太久出幻觉了。对不起,将军,都是红罗用药不当害了将军。”红罗跪下请罪。
“没事儿,现在不都好了吗?更何况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我早死了,哪还会有今天。”
红罗内疚地盯着他,我该不该告诉他武功全失的事呢?要不然先缓缓,说不定将军会没事呢。“总之,红罗对不起将军,将军先好好休养调理。”
“好,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红罗先去叫下鲁老过来瞧瞧你。”红罗转身要离开。
“红罗,我希望我们不仅是上下属的关系,我也把你当做朋友,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是个无心之人。”叱云南对着红罗转身的背影说道。
红罗刚想跨出的脚收了回来,背对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不敢转身,稍微侧了下头点点头。“红罗从不敢想。”
跨出屋子站定,抹掉不争气的眼泪。
“怎么啦?丫头!”老伯(鲁老)见她站在门口,用袖子粗鲁地擦着自己的脸。
“他醒了,您快去瞧瞧吧。”
“诶,好。你这是喜极而泣吗?”鲁老以为红罗是因为见他醒了,太开心了。
红罗抬起头,朝鲁老笑了笑,“嗯,高兴。”
“一起进去吧。”
“嗯。”
“醒啦,来,我给你把把脉。”
“嗯,伤好了差不多,再泡几个时辰,接下来就慢慢调理吧。”
“谢谢,鲁老。就是感觉手脚没什么气力。”
鲁老看了看红罗,“没事,没事,正常,大病初愈嘛,要好好休养的,休养好了自然就好了。”
“那就好。”叱云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