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Sherlock Holmes（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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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Sherlock Holmes（二）】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Mary就同意John搬回贝克街住，甚至连他的行李都是Mary打包的。
「你这阵子想要回去连手跟Sherlock一起办案？」Mary兴奋地尖叫了一声。「太好了，有什么精彩的特殊案件，你一定先回报给我第一手数据！」
John突然完全无力。他没怀疑过他的未婚妻是Sherlock的超级粉丝迷，但是就这样把她自己未来的老公卖给Sherlock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既然未来的老婆大人这么好讲话，John也顺水推舟交代一些该处理的事。「那么Mary，诊所怎么办？」
「你不会回去上班了？」Mary反问。
「不，我还是会照常去的。」John回答。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Sherlock的谁，也当然不可以再使用从前的那张超级无敌好用的黑卡不是吗？
「是喔？」Mary笑了，她笑得有些狡狯。「不，我想，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准备多聘请一位兼差医师吧。」
※ ※ ※
事实证明Mary料对了。通知过Hudson太太后，黄昏时分John一打开贝克街221B二楼的门，便看见Sherlock穿着他的丝绸蓝睡袍，垫着米字旗抱枕照旧挺尸在他个人的专属长沙发上。室内偏暗，Sherlock还清醒着，一瞧见他，呆愣了愣，反而翻身背对着他。
「Sherlock，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开灯？」John想走向客厅，可是Sherlock阻止了他。
「滚开，你应该要在早上来的，你现在正走来走去，你在说话，你在呼吸，所以你妨碍到我思考了！」Sherlock找理由耍脾气的大声嚷嚷，让John啼笑皆非。
「我可不记得我有答应过你我会早上来。」反正Sherlock找碴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要应付他驾轻就熟。
「我讨厌话说两遍。」Sherlock卷曲起身体，准备要轰人。「你何不回到你楼上的房间去？」
若不是已经对Sherlock这个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John可能就会被那不友善的态度蒙骗过去了。但能当Sherlock的室友这么久，他也绝非省油的灯。John瞇了瞇眸，用他神枪手的可怕5.0视力扫了Sherlock一圈，然后忽然将灯打开，不意外地Sherlock本能把自己缩得更小。这是他心虚的征兆。
「亲爱的Sherlock，」John的声音放柔了，这可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几天没睡觉了？」
「……」
「天真的Sherlock，」John的声音放软了，这可不会有好下场给。「你几天没吃饭了？」
「……」
「告诉我答案！Sherlock！」John的耐心变成沙漏往下掉，他低咆着威胁：「不然我就来硬的了！」
「烦死了你干嘛要回来？这里又没有人说需要你！」Sherlock把米字旗抱枕抓来蒙住头，语气相当恶劣。「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我的思考！其它不甘你的事！」
John闻言不怒反笑。「很好，那么就这样决定！」
他大步走向长沙发，双手围住Sherlock的肩膊想要将他拽起来，却被僵硬着身体的Sherlock一把推开。不过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接触，John也可以马上就察觉到Sherlock的右手臂受伤了。他的怒火转成了焦虑与担心。
「你是怎么回事？Sherlock？」John知道Sherlock最讨厌去医院，照道理应该会告诉他的。他疑惑地问：「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Sherlock倏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满脸的怨恨，眼眶则有些微发红。「这不重要。总之，你不要管我就对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受伤了当然重要！我怎么可能不管你？」John挺直上半身跪在地毯上，和Sherlock平视，心平气和的安抚他，但是Sherlock却别过脸。
「那只是因为你是个医师罢了……」
「Sherlock！」John愤怒的用力捶一下桌子。「我们认识多久了，有些话可以说或有些话不该说的，你还分不清楚吗？再怎样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Sherlock低头垂眸，John判断得出他的情绪相当沮丧。但如果Sherlock选择不谈，那就别想从他口中撬出半个字来。
「好了，Sherlock听话，让我看一下伤口……」
John的话还没说完，Sherlock就把蓝丝绸睡袍前襟拉得死紧，一副神经质的模样。John想是不是他太凶了？还是伤口可能很糟糕？
「Sherlock，好了，不管怎样，我保证不骂你行么？」
随着John柔和的语气，Sherlock的手慢慢放下。他咬着下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Sherlock，你的衣服？」John提醒他，然而他又突然紧张起来把睡袍拉上。他眨眨眼，淡绿色玻璃质感的眸子漾起了一层薄水光。
果然不太对劲，John心里想。可是这样彼此继续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决定自己脱掉Sherlock的睡袍还比较快一些。
John凝视着那对漂亮的淡绿色杏仁般无机质纯粹瞳眸，将他的双手覆盖在Sherlock的手上，再坚决地一点一点拉开他的睡袍。睡袍被脱掉落在地毯上，Sherlock的视线也跟着落在地毯上，他怔忡了片刻才回神后，便立刻把他的手自John手中抽走。接着Sherlock没有再迟疑就脱下内衣，顺便还附带一记正常的扑克脸丢给John。
「你想看就让你看个够，这样可以了吧？」
Sherlock恢复成淡绿银色的冷玻璃眼相当挑衅，穿透不出里面埋了什么秘密，而John也不愿意逼他太紧，因为他知道这没有用。他用眼角余光扫了Sherlock赤裸的上半身，焦距还没被Sherlock的右臂膀绷带纱布吸引，他便极度的震撼住了。在Sherlock回归见面的那一天隔着西装他没注意到，但是眼前本来该是美丽的身体却——
很瘦，瘦得可怕，瘦到甚至连肋骨都根根分明可数，评估BMI绝对低于17，可这还不是令John最痛心的事。Sherlock的身上留下了许多疤痕，说明了他这两年欺骗自己假死的生活也不好过。
John无法否认Sherlock是美丽的，尽管他外貌不属于非常阴柔的那一型。他最吸引人的地方其实是优雅魅力的举止和饱含智慧的谈吐（虽然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十分欠揍），另外他高挑的身材（6呎1吋，185.42[b]㎝[/b]）和磁性的嗓音也添了不少分。第一天认识Sherlock的时候，John认为他还是有些削瘦（138磅，62.6[b]㎏[/b]，BMI: 18.1, danger.），在为Sherlock持续努力的严格饮食控制之下（你他妈的要是BMI敢给我掉到18以下我就不准你骂你老哥死胖子我还要天天嫌弃你是根死竹竿还有你也别想要我去买外卖连咖啡两块糖都可以免了），他的体重增加了约22磅（10[b]㎏[/b]）。John十分满意这样的品管结果（BMI: 21.0, good.），那代表他有一位现代米开朗基罗雕像的模特儿室友可供欣赏（虽然这个人没啥节操在室内穿着经常很不得体），当时Sherlock他完美无瑕的白壁肌理线条会让人莫名产生自卑感，现在Sherlock的身体状况只会让他心痛如绞……
太可恨了，任何破坏这具美丽身体的人都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在John思绪尚未中断之际，他的手指已经下意识轻轻抚上了Sherlock腹部的一条长疤——刀伤、深及组织、处理粗糙、大概有化脓发炎拖一段时间、因此形成了肥厚性疤痕。不过不要紧，用Corticosteroid（类固醇）加Lidocaine（麻醉剂）注射在疤痕内部就可简单平复它。疤痕太长了所以治疗过程会挺疼的，忍痛力很差的Sherlock恐怕会从头到尾充分发挥他的毒舌……
「很难看？」
灯光下Sherlock脸色苍白得泛青，John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指移开。
「呃，抱歉，我只是在想那条疤痕我要如何消除，那很容易的。」John保证地说道。「其它一些较细小的疤痕，Fractional CO2 laser是不错的选择——」
「John，你真矛盾。」Sherlock讽笑。「你自己身上不也有一堆疤吗？你怎么不先处理好你自己的？」
Sherlock的一句反问让John陷入了混乱。是的，他是个军人，身上有伤疤正常的很，他也完全都不在意。他甚至可以自豪地说这些都是光荣的勋章。可是不晓得为什么，这些伤疤他无法接受烙印在Sherlock身上，他就是看不下去不允许……
「随你吧。」John抹一把脸，将自己从混乱的泥沼中拔出。「倒是你瘦得太离谱了，有必要好好规划饮食热量的摄取，增加你的体重……」
「哦？BMI不可以低于18以下？那是你的标准，关我什么事？」Sherlock冷漠地说。这种不管自己死活的态度彻底激怒了John。
「马的，Sherlock，你给我听好！」John阴沉说道：「倘若你回来仅是为了再次衰弱致死，那你还不如别回来！我不想一直看见你这副死样子！待会儿等我检查完你右手臂的伤以后，你最好给我去吃饭跟睡觉！」
※ ※ ※
John解开Sherlock右手臂的绷带，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
这是枪伤。危险的讯号在他心中响起。
「怎么发生的？」John蹙紧眉心询问Sherlock，边用娴熟的技巧消毒伤口。伤势其实并不严重，约1.5吋的枪擦伤，但是由于伤口没能好好照顾的关系，有些发炎红肿。
「被一名善用□□的神射手打的。」Sherlock回答。他平静地盯着埋头处理他枪伤的John。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他好友多变幻色彩的亚麻金色头顶发丝，在灯下反映出柔和的光泽。
「你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为什么不——」John硬生生把＂连络我＂三个字给咽下去。是啊，他该说什么好呢？他都要结婚了，就算Mary不介意，他也不可能随着Sherlock任性起舞。朋友是一回事，但夫妻又是另外一种情感，往后的他必须对Mary负责。
「别一副那种表情，John，我又还没被杀死。」Sherlock高调地睥睨他一眼。「反而是你上星期都在诊所上班，真是无趣极了。」
「所以被人追杀就很有趣？那你上星期都在干什么？」John面色不善。
「……」
「算了，我放弃，反正你不稀罕我的协助，我亦不配知道你正在进行什么轰轰烈烈的丰功伟业。」John最痛恨他与Sherlock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但如果我发现你把身体搞坏，你就等着我给你好看！」
John发出了警告通牒，抱着医疗箱离开去找食物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Sherlock Holmes（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