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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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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婆婆身体因着穆先生的照顾,似乎好了许多,这段时间自己也会摸索着出了屋子,到院中晒晒太阳,表情也不似从前那样呆滞了,有一次金花拿着梳子帮她梳头,久未与她说话的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是杨家让你受苦了,当初你爹答应了你的父母,要好好照顾你,没料到……”
金花的手滞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婆婆提到她的身世,她忙跳着脚,移到婆婆面前,坐了下来,附在婆婆的耳边大声的问道:“娘,我父母是誰?”
杨婆婆摇头道:“你爹说不能说,”杨婆婆摸索着拉起金花的手,道:“花儿啊,我瞧了这些日子,觉得穆先生是个好的,不如你嫁了他吧,若是有一天我去了,你也不会太难。”
金花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一味的追问道:“娘,娘,你就告诉我吧,我父母是誰?”
杨婆婆沉默了许久,久到金花以为她不会回答,才听到她低声道:“你娘家姓古。”便不再作声了。
金花心里“砰砰”直跳,原来自己有姓,公爹在的时候,曾就告诉过她,古姓是本朝四大姓之一,与井白叶三家并列为京城四大家族,但后来因犯了重罪,满门被斩,古姓从此没落。只不知她这个古家与京城那个古家是否是同一宗?
穆先生今日去了县城,还未归家,金花跳着单脚将穆先生中午已经做好的饭菜热了热,端到婆婆房中,伺候她吃下,又给她擦了身子,这才回到自己屋中,洗了身子躺下。
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冷了,金花拿了薄被盖在身上,毫无睡意,婆婆今日的话让她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惋惜,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姓氏,若是公爹在此,一定要问个明白。
金花正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突听到院外一阵轻微的脚步,金花唬了一跳立刻坐了起来,这段时间,穆先生在她家呆到很晚才离开,并没有再发生之前的事,她头几日还夜夜紧张,后来久了她便放松了下来,又特意不去想它,渐渐忘了贼子的事情,没想到今日穆先生没在家中,难道那贼人又来了?
屋里的灯早就灭了,脚又没有完全好利索,金花心吊到嗓子眼,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果然,窗门“咯吱”的一声被推开,金花有些失控的尖叫了一声,一个男声轻喝道:“别喊,是我!”
金花本就知道是那贼子才喊了出声,誰料他竟还以为金花会因为是他而不恐慌,言语之间尽是与她熟稔的意思,这让金花心里感到无尽的污秽与羞耻,她不由怒喝道:“你敢再靠近,我便叫了!”许是穆先生这一个月来在金花家帮衬,又像家人一般对婆婆尊敬孝顺,金花在心底某个地方,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产生了一种主心骨的感觉,这与当时无依无靠,心中悲怜的感觉完全有了差别,至少面对匪人,她不再只会哭泣无助。
那男人没想到金花今日居然有这样的胆色,失笑道:“好啊,你尽管叫,叫到全村人都听见了,看看你一个寡妇怎么偷男人!”
金花顿时气得全身发抖,半晌答不上话来,那男人听她没有回应,竟然又笑了一声,道:“你委身于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何苦还做这些无谓的事?”那话在金花耳里听来,似乎金花与他之间早已私相授受,二人之间你情我愿,并非他强迫于她,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恨意。
那男人说罢也不点灯,直接近身爬上了床榻,金花感觉他人影往前靠,心下慌张,忙道:“好汉听我一句,我近日腿受了伤,行动不便,你便放过我吧。”
那男人道:“我何时让你用腿了?你只管躺着,让我好好疼你便是。”语气尽是暧昧挑逗。
金花没想到他无耻到这般地步,气得骂道:“你到底有没有人心,我与婆婆孤儿寡母,难道一点怜悯之心也没有?!”
男人没有回答她,转身拿了火折子,将烛火点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金花,道:“哦?莫不是要我象那教书先生一样上门照顾你娘俩才算是有人心?”
金花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料到自己家中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连穆先生来她家帮忙的事他也知晓,难道他一直在暗处盯着她?她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生的一表人材,却没想到会做出这般禽兽行径。
男人见金花今日并未哭泣,从他进屋到现在,她也骂了他好几句话,不禁有些奇怪的眯了眯眼,道:“你今日不害怕了?”
金花紧紧的抿着唇,怒视着他,道:“我哭了你便会放过我么?求饶对你根本无用!”
男人挑挑眉,轻笑道:“娘子果然越来越了解为夫!”说罢脱去外裳,爬上了床榻。
金花心知自己再如何反抗也是无用,只凄声问了一句:“你告诉我,到底如何才会放过我?”
男人伸手将她搂到怀里,调笑道:“你嫁了人,我便不会再找你了。”
金花被他搂着,僵直了身体,一只腿又不能动弹,心里一酸又想落泪,突然听闻他这般说,忙问:“此话当真?!”
男人低头看她,审视了片刻,道:“怎么?娘子要嫁誰?”
金花见他眼神有些阴冷,忙噤声不说话,心中却想起了婆婆白天说的话,若是这贼子真的愿意放过她,她宁愿对不起夫君二嫁穆先生,也不要再受这样的污辱!
男人见她不语,伸手便去解她的衣带,金花心知挣扎根本无用,如今腿才刚刚拆了板子,若是太用力撞到床架,怕又是裂了。只是她心中实在不甘,难道任由贼人将她吃得死死的?她越想越恨,又见那男人祼着上身,只着一条亵裤,将她按在榻上便要亲她的脸颊,她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仰起头朝男人的肩上就是一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命的咬进他的肉里。
男人没料到一向柔弱的金花今日突然这般泼辣,似乎有人借了她十个胆,他只觉得肩上一痛,身下的女子似乎用尽了全力以致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可见内心已忍耐到极限。
男人没料到自己这一个月多来,夜夜来陪她,见她腿伤也舍不得碰她,好不容易见她好些,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今日才没有等她睡下了就闯了进来,想要与之欢好,誰曾想到,她竟一点也不领情,但转念一想,自己将她点了睡穴,她如何会知?心中不由有些无奈,想要推开她,又怕她受伤,只好忍耐着任由她发狠咬他的肩,这点伤痛对他而言,算得了什么,当年与家人发配在那苦寒之地,吃的苦受的痛是这千倍万倍。
金共咬到牙齿发酸,面颊隐隐作痛,才松开口,她喘着粗气,瞪眼看着身上的男人,转眼又看了看那流血的肩颈,有些愕然他完全没有抵抗,明明他随便一用力便可以推开她,又见他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脱口便问道:“你为何不躲?”
男人低垂着眼帘,沉默了片刻,哑声道:“咬了我,你心里会好受些,便咬吧。”说完不等金花反应,埋头亲吻了下来。
金花初还挣扎了几下,发觉头被禁锢住无法动弹,心中万念俱灰,便由着他胡作非为了。
离上次已有一个多月,男人早已渴得不能忍受,如今一旦得手,便如狂风暴雨恣意妄为了起来,心中不由感叹金花的身体,哪怕是这般的不甘愿,他几番抚爱便让她柔似春水,男人不由满足的一阵轻笑。
金花内心痛苦不堪,恨极了男人恨极了自己的身,体,却又被他颠得淋漓尽致,全身只觉得毛孔乃至指梢,都舒展着一阵阵的麻,酥,让她颤,栗不已。
男人怕她腿伤刚有些好,不敢太过用力,更不敢交换姿势,只好提前鸣金收兵,不禁有些意犹未尽,良久,他撑起身体,看了看闭着眼睛的金花,低头吻了吻她,扬起唇角,道:“今日便放过你吧。”说罢,也不起身,拉过被角盖住二人的身体,侧身躺在金花的身旁。
金花忙睁眼看他,急急的道:“那你还不快些离去!”说罢,用手推他。
男人闭着眼,手枕着脑袋,神情悠闲的回道:“今日累了,就在这儿歇息了。”
金花大惊,道:“不可!明日一早穆先生便会来了。”
男人猛的睁开眼,眼神一片清澈,盯着金花半晌,道:“你喜欢那教书先生?”
金花面色腾的红了下来,恼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喜欢誰与你何干?”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终归有些冀望,想了想,问道:“方才你说的话可作数?”
男人挑眉问道:“我说什么了?”
金花咬着下唇,皱眉道:“便是我嫁人了,你就不来缠我的话。”
男人笑道:“哦,这话啊,那要看你嫁誰了。”说罢伸手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金花一听,觉得他简直无耻之及,又见二人光,着的身子紧贴着,心中一阵羞耻,挣扎着翻身便要起来,男人一把将她抱住,道:“别再乱动,要是再动 ,我便又要你。”
金花身体一僵,咬着牙不吭说话,只觉得这般姿势太过于廉耻,脸上一阵燥热,不由得缩了头自欺欺人的闭上眼,恼声道:“你是誰名甚我一点也不知,如今却与你行这般苟且之事,你叫我如何有脸出去见人?!”说罢心中一阵酸楚,眼泪终于没能忍住掉了下来。
男人看着她的乌发,呼吸的热气喷到金花的前额,笑道:“你放心,我会风光的迎你过门,许你凤冠霞帔,便是身份地位也会让你面上风光。”
金花没料到他如此大话,心中更加不愿与他纠缠,厌声道:“ 你以后不要再往我家里送东西,你上次送来的银钱,放在针线的帐空篮中,鱼肉的钱我也加了进去,你自己拿了走吧。”说罢闭了眼不再说话,也任由他抱着。
男人轻轻捋了捋她的秀发,道:“你不必与我计较这些,我母亲的镯子你好生待着才是正经,过门那日,你要戴着它。”
金花默不吭声,努力调整自己的心境,慢慢的也就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