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章 莱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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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和卡多克带领着三千精兵，马不停蹄地向三秋城进发。“闪电”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莱斯深谙劳逸结合之道，既会在适当的时候让士兵们停下来休息，又会用各种鼓励手段让士兵们在赶路时死命地跑。
“将军，今天赶路赶了一整天，前面就是三秋城地带了。”卡多克提醒着莱斯。
莱斯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很好，在前面找个地方稍事休息，然后一鼓作气突击三秋城地带，应该刚好在入夜不久的时分赶上艾尔的难民队伍。”
“就那边吧。”卡多克指着远方的一个村子，“那村子看上去已经被荒废。”
“好的，请先派斥候去检查一下村子。”自从河畔城一役以来，莱斯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一转眼的功夫，探子回报道：“村子里几乎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个毛头小屁孩，已经把他带来见将军您了。”
莱斯点了点头：“全军整备休息，等候我的命令。对了，为什么要把村里的小孩带来见我？”
“这个……他不但不害怕我们的军队，还坚持要见将军您……”探子吞吞吐吐地说。
“带上来吧。”有卡多克在身旁，对方又只是一个孩子，莱斯倒也不怕他能玩什么花样。
来者是一个瘦削的男孩，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浅黄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巢，眼睛在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男孩的肤色有点苍白，像是长期没吃饱饭的样子。
“您就是帝国的将军大人么？”男孩说话的语气倒是自信满满，一点也不怯场。
莱斯爱理不理地说：“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见我？”
“啊，我叫菲力克斯，是方圆百里之内的天才厨师。帝国将军您既然是从北方而来，那我想问一下，您有见过我家的猫么？”
“你说什么？猫？”莱斯听得糊里糊涂，根本不明白菲力克斯在说些什么。
“估计是个神经病。”卡多克囔囔地说。
“啊，布塔是一只令人难忘的猫。”菲力克斯的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莱斯疲累地挥了挥手：“好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把这位孩子请回家吧。”
两旁的士兵们正要动手把菲力克斯拉出去，菲力克斯却先发制人跪在地上，哭着喊道：“将军啊，您就给我一个机会吧。”
“啊？什么机会？”莱斯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这个孩子说话的思路。
“给我一个为帝国军队做饭的机会好么？”
刚才还在找猫，突然就变成了做饭，莱斯不解地看着卡多克，卡多克则是罕见地目瞪口呆了。
莱斯按捺着性子说：“你叫菲力克斯？你能把话说得清楚一点么？”
“可以的，将军。其实是这样子的，我是一个天才厨师，可是在联盟内受到别人的妒忌排挤，我一直没有正式为大家做饭的机会，只能把煮出来的各种美食拿去喂猫，就是布塔。布塔是我唯一的食客，所以现在它不见了，我才会急着找它。如果将军能给我一个机会为您做饭，我不胜感激，连那只笨猫也不需要再去找了。我想，大概是联盟的厨师不喜欢我做出来的风味，帝国那边的人们可能比较喜欢呢。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已经够清楚了……”菲力克斯说话的速度快得惊人。
“够了够了。”莱斯痛苦地按着太阳穴。“菲力克斯，请你回家，用你自己的原料来做几道菜送过来给我们试试看吧。快去。”
“啊！谢谢将军，谢谢！”菲力克斯手舞足蹈地跑开。
“这是从哪里来的疯子啊……”卡多克看着菲力克斯的背景，感叹道。
莱斯努力地笑了笑：“权当看笑话了，看一下大家休息的情况如何，休息足够再准备上路吧。”
“遵命！”卡多克领命退下。
莱斯这才有时间细细观察这个村子，村子很小，只有三十来户人家，绝大部分的房子已经被弃置，只有一栋房子刚飘起一缕轻烟，那肯定是菲力克斯的家了。莱斯检查了几户人家，发现他们都是收拾好家当才撤退的，走得虽然匆忙，但基本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物品。
是艾尔路过此地的时候让村民们都撤离的么？菲力克斯的屋子就在前方不远处，莱斯虽然心里不太愿意，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向那屋子。
从窗台上看进屋内，可以看到菲力克斯正在他的厨房里忙碌着，头上大汗淋漓。他左手在切菜，右手在炒菜，眼睛还盯着一本菜谱。
“天啊，你可以这样子一心多用的么？”莱斯忍不住问。
“啊，将军，这样子效率高。”菲力克斯傻笑着回答。
莱斯赞许地点了点头，厨房特有的香味飘进鼻子里，闻起来还不错。莱斯发现菲力克斯的厨房里，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草和香料，甚至有些看上去像木屑和石头之类的东西也放在调味瓶里。
“菲力克斯，你这里很多独家配料啊。”
“我都是按照这本菜谱去找食材的，将军有兴趣看一下么？”菲力克斯边说边把菜谱递过去。
莱斯对烹饪之道毫无兴趣，本想回绝菲力克斯，但又觉得有点太生硬，结果还是接过了菜谱。然而这本菜谱却是用一种莱斯从来没见过的文字所写的，这种文字符号有点像无规律的乱写乱画，但细细看起来又有一些规律可寻。
“菲力克斯，这是什么东西？上面写的是什么文字？”莱斯惊讶地问。
菲力克斯挠了挠后脑勺：“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文字。可能是写菜谱专用的吧？”
“你能看懂这些东西？”莱斯盯着菲力克斯，这个瘦弱的男孩身上是不是还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呢？
“我……呃……估计是看懂了吧……”菲力克斯有点尴尬地说。
莱斯低头看着这些神秘的文字，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真的只有一本菜谱？莱斯决定把这本东西带回去让雷哥拉德九世看一看。
莱斯想了想，说：“对了菲力克斯，你想加入我们，当随军厨师？”
“没错！我希望可以！”菲力克斯高兴得要跳起来的样子。
“但你不是联盟的子民么，你一点也不害怕帝国的军队？”莱斯目光像利剑一样打量着菲力克斯。
“啊？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们？”菲力克斯似乎不知恐惧为何物。
莱斯考虑片刻，说：“这样吧，我让你加入我们的军队，但有个条件，就是你得把这个菜谱送给我。”
“这个没问题，那东西我早就能倒背如流了。”菲力克斯一口答应。
“另外，你还要通过我们的厨师测试，如果做出来的菜不好吃，我可能会随时把你赶走哦。”莱斯的微笑中带着深意。
“没问题！”菲力克斯爽快地回答。
于是莱斯让菲力克斯简单地收拾一下东西，并立即给他分发了军服和装备。菲力克斯兴奋不已地上蹦下跳着，不时仰天大笑。
卡多克悄悄地问：“将军，你为什么让这疯孩子加入？”
莱斯把神秘的菜谱一事告诉卡多克，卡多克听了只是眉头深皱。
“你有什么想法，卡多克？”
“没准是联盟设下的陷阱，派他来想给我们下毒的吧？”卡多克不假思索地说。
“我看不像，这孩子涉世不深，心智就像白痴一样，心里完全藏不住东西。但是，天才与白痴往往只是一线之差……或者他真的会看那种闻所未闻的文字。”莱斯坦白地说出心里话。
卡多克说：“这样子说来，我们还得派人密切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咯？”
“还是急行军赶上艾尔要紧，派几个人去监视着菲力克斯。他不需要跟着我们的大队伍行动，把他拉在后面好控制一点。”莱斯停顿了一下，再特意吩咐：“对了千万别让他真的做饭给我们的士兵吃。”
“将军已经品尝过他的手艺了？”
“我没有，但几个士兵试过了。”莱斯忍俊不禁地笑了。
卡多克好奇地问：“这个问题很好笑么？吃过的人都说了些什么？”
“一个说甜汤里有辣椒，一个说鱼里面带着杏仁味，还有两个吐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太可怕了，我一定会让人严加防范。”卡多克哈哈大笑着说。
帝国骑兵们已经休整完毕，莱斯下令全军进入突击作战状态。先行派出的斥候们已经探知联盟难民营的位置，莱斯希望能在入夜之后突袭难民营，找到并消灭艾尔的军队。
“将军，我们总不可能去屠杀难民吧？”卡多克问。
“当然不，我们只需要佯攻难民营，艾尔就自然会出现。”莱斯满怀信心地说，“从河畔城一战中可以看出，艾尔十分重视老百姓的生命，所以他一定会阻止我攻击难民的。”
“完全明白！”
然而艾尔又给了莱斯一个惊喜，当莱斯和卡多克按预订计划杀到难民营所在地时，那里已经成了一个被废弃的营地。破烂的帐篷和没了轮子的手推车随处可见，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未完全熄灭的篝火。卡多克翻看了一个火堆，翻开木炭时有火星冒出，而且火堆还略有余温。
“刚走不过一两个小时。”卡多克判断。
“父亲的情报不是说三秋城拒绝艾尔进城的嘛，那他能跑去哪里？”莱斯也很是懊恼。
说话间，卡多克突然对着一个塌掉一大半的帐篷大喊：“什么人在那！”他边喊边扛起斧头。
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只见这人满头白发，胡须和眉毛也是雪白，脸上看起来却一点也不苍老，大概就是三十岁不到的样子。
“小人泰泽尔，参见莱斯将军，卡多克将军。”那人倒是毫不费力地认出了莱斯和卡多克。
莱斯记得父亲曾经和他提及过，帝国情报大臣史密斯·约尼之所以能收集到各式各样的情报，全靠五个经验丰富，精明能干的亲信为他构建出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这五个人都有一个与颜色相关的代号，身份诡秘，行踪神出鬼没，连很多高官都不知道他们五人的真实身份。
而莱斯刚好见过一次这个人，号称“白影”的泰泽尔，只是莱斯上次见到的泰泽尔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残疾老汉，和今天的形象相差颇远。但莱斯还记得泰泽尔神秘而冰冷的眼神，所以能确定来者并非冒牌货，乔装打扮对间谍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史密斯大人的左右手，‘白影’泰泽尔，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莱斯的语气不太热情。
“莱斯将军，小人一直跟随着河畔城的难民队伍行动，今晚知道将军会来到此地，特来通风报信的。”
“哦？”莱斯继续着用平淡的语气问：“那么请问艾尔·巴特现在去了哪里？不是说三秋城会拒绝他进城的么？”
泰泽尔不卑不亢地答道：“中秋城守卫将军路德·福尔森的确是拒绝了艾尔·巴特进城，然而艾尔已经把中秋城给攻下来了，就花了一天的时间。”说话间，泰泽尔故意看着莱斯的眼睛。
“真是好样的。”莱斯由衷地说，“看来谁才是真正的闪电，现在还难以定论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章 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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