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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疑惑 ...

  •   季广明和陶媛媛来到龙头山下,停好了车便往上爬,道观在临近山顶的地方,爬到山腰,陶媛媛便叫着走不动了。她原就不喜欢运动,十多年没有这样大幅运动过了,平时走哪儿都有车接送,哪儿用得上脚,能爬到半山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老公,我好累啊,不走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休息什么!快走,快点!”

      陶媛媛被季广明吼得一愣,从他们认识到结婚,季广明可一向是好脾气,连大声说话都少见,连着两天这么吼她,现在又是在户外,身边人来人往的,陶媛媛又羞又怒。

      季广明见她低着头愣在原地,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行了,我知道你累,我们要想过清静日子就快点,你看看往上面走的人这么多,说不准就是去道观的,走吧,回了家我请师傅给你做按摩,好不好?”

      陶媛媛知道季广明说得对,但是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个坎儿,是不是现在纵容了他的脾气,以后他都会这样。
      季广明心里又急又怕,想着昨晚的情形,真是不寒而栗,见陶媛媛跟他闹上脾气了,手一甩,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往上走。

      陶媛媛见季广明丢下她走了,惊得一时没喘过气,季广明你行啊,脾气见长了,回家我再好好收拾你!一边想着怎么收拾季广明,一边继续往上爬,不得不说心中有气,脚底下都快了些,也不觉得累了,就想着要怎么收了季广明的脾气,免得他三天两头的在她面前摆老爷脾气。

      夫妻俩一前一后地到达道观,两人站在道观门口迟迟不进去,这里真的是道观吗?

      不求像北京白云观、苏州玄妙观、开封延庆观那么漂亮,可也得有个道观的样子吧。龙头山上的这座道观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年久失修,就道观大门来说,匾额掉了,漆也掉了,四处都结着蜘蛛网,看起来像是一间鬼屋。

      “老公,我们真的……要进去吗?”陶媛媛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她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破的地方。

      季广明心里也打鼓,他想了想,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万一高人就是住这种地方呢。”说着他走上前推开门,门吱嘎吱嘎地作响,迎面一股灰尘味儿。他伸进半个身子往里探了探,满地的落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看起来十分萧索。

      “进来吧,应该没事的。”

      夫妻二人走进道观,院子里摆放着一鼎烧香的炉,已经没有人香了,里里外外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应该很久没人来过这里了。陶媛媛觉着这里有些不对劲,她拉了拉季广明的衣袖,怯怯地说:“老公,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可怕。”

      “道观有什么好可怕的,你就是胆子小,既然都已经来了,我们就好好地找找,万一能找到师傅呢,不就能解决我们的问题了嘛。要走你走。”

      陶媛媛紧咬着牙,季广明真是脾气见长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跟我说话,呵,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她随着季广明往道观里走,推开大殿的门,一层灰掉落下来,呛得两人直咳嗽。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得陶媛媛尖叫一声,季广明的心脏猛得一抖,两人惊恐地转过身去,见是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周周正正,这才放下心。

      陶媛媛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埋怨道:“这位小哥啊,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真是要吓死人的。”
      年轻人双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偏向右边,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耸了耸肩,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找道士?”

      季广明连忙点头,说:“对啊,小兄弟,这里的师傅呢?”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经常到这里来,从来没见过这里有人,你们自己看也清楚啊,这里破破烂烂的,哪里有什么道士。”

      季广明很失望,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年轻人坚定地说他每周都会来龙头山爬两次山,从来没见过这里有人,爬山的人也不会到这里来,这里已经荒废了。
      年轻人走后,季广明还是不死心,他将道观找了个遍,别说人了,连狗都没有,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夫妻二人只好失望而归。

      到了晚上,两人分外紧张,将家里的灯全都打开,似乎这样就能获得一点安全感。
      “老公,我害怕,要不咱俩出去住吧。”

      季广明喝光杯中的酒,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仰着脑袋,摇了摇头,说:“我哪儿都不去。”
      “你疯了吧,家里有……”陶媛媛压低了声音,“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们出去躲一躲怎么了!”

      “我不走,这是我家,我就不信我治不了它们!”
      陶媛媛翻了个白眼,讥讽道:“季广明,你可真是勇敢啊,哈!你以为你是谁啊,玉皇大帝,天兵天将?行啊,你不走,我走!”

      季广明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说,脑子里乱成一团,轰轰地响,那些七缠八绕的思绪像是冲出脑袋似的,砰砰砰地撞击着他的头顶,疼死了!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听见陶媛媛的开门关门声,季广明睁开眼一看,她正站在自己身边。季广明心里好笑,他老婆就是嘴上硬。

      “媛媛,不走的话就坐下吧,站着干嘛。”
      “老公,咱们家刚刚关了门的吧。”

      听到这话,季广明一下子跳了起来,家里的大门正敞开着,嗖嗖地吹着冷风,屋外漆黑一片,像是一头张着大口的怪兽,只要他们敢踏出大门一步,就会将他们吞噬掉,季广明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冻住了,似乎血液也无法流动了。

      那一晚,夫妻二人轮流值夜,陶媛媛睡上半夜,季广明睡下半夜,家里的灯一盏都不关。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到2:00的时候,季广明有些撑不住了,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努力撑着眼皮,在屋里走来走去以防自己睡过去,可这脑子确是越来越重,眼皮子也慢慢地耷拉下来,他撑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夜里静悄悄的,凉风习习,睡意更浓了。

      忽然感觉到脖子冰冰凉凉的,一双冰凉的手在他脖子上划来划去,季广明一下子清醒过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绝不是他的老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他曾经还因为这个跟陶媛媛大吵一架,差一点闹到离婚。

      脖子上的那双手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它从季广明的耳朵一直抚摸到肩膀,突然一下掐住他的脖子,季广明吓地尖叫一声,闭着眼睛转过身双手用力地挥舞着,大叫:“老子弄死你!弄死你!”

      这时陶媛媛尖叫着从睡梦中醒来,“老公,刚刚……刚刚有什么东西睡在我的旁边,还一直扯着我的头发!”她边哭边从床上爬下来,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到阳台,死死地抱住季广明的腰,“我不要住这里了,我要搬家!”

      第二天一早,两人无精打采地坐在客厅,陶媛媛裹着厚重的被子,警惕地看着四周,季广明打了哈欠,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去上班了。”
      陶媛媛摇着头拉着他的手,哀求道:“别去,我害怕。”

      “媛媛,我很累了,我要去上班了,你害怕的话就出去逛逛吧,晚上我来接你,没事的,鬼都怕阳光,白天不会出来的。”说着季广明掰开她的手,提着公文包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陶媛媛在光明百货左等右等都不见季广明来接他,于是拨了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季广明的声音急切又愧疚,“媛媛,公司刚刚通知我出差,要去九天,我实在没办法,推脱不掉,对不起啊,我给你请了一个阿姨,叫欢姨,家政公司的人说她的阳气旺。我现在要去机场,我在开车,不多说了啊,我挂了。”

      “季广明!季广明!”陶媛媛拿着电话大吼,“季广明,你敢挂我的电话!你TM是畜生!你就是欺负我没娘家人,季广明!”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机械性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播。Sorry……”

      陶媛媛一连打了十几通,季广明都没有接听,打到第二十通,他关机了。
      陶媛媛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一进家门便感觉家里阴森森的,似乎又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尖叫着跑出来,打车去了一家酒店开了房,即使在酒店里她都感觉那个东西无处不在,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它就会出现。

      一连过了三天,陶媛媛吃也吃不好,睡也不敢睡,整个人变得十分憔悴,她终于受不了跑回了家,正巧遇上了在家门外等候的欢姨。
      不管是谁,只要能陪着她,陶媛媛就会心安许多。

      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时常会听见女人的笑声、哭声、走路的沙沙声,锅碗瓢盆砸在地上的声音,可每次她让欢姨去看,厨房里一切如常,慢慢的她看谁都有问题。

      —— ——

      季广明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眉头紧蹙,眯着眼睛看着苏泠,说:“就是这样了,我们实在没别的办法了,佛也拜过,符也求过,什么红布、柳条都试过,就是没办法,我们夫妻俩都快被弄疯了。”
      宋笙看了看沉睡中的季太太,就算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一副睡不安稳的样子,也是可怜啊。
      “王小姐,你可一定要帮我们。”

      苏泠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拿钱办事。”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季广明来说就不叫问题,他松了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说:“那,今晚,王小姐是?”

      “今晚借用一下客厅。”
      “好的好的好的,这家里的东西你用得上的,只管用,别说借不借的。”见苏泠会留下,季广明自然是喜得心花怒放,他见识了苏泠的本事,对她服气得很。

      苏泠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陶媛媛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夹起她的右手臂,疑惑地“咦”了一声,季广明立马站了起来,急忙问:“王小姐,我太太她怎么了?”

      苏泠没有回话,她抓住陶媛媛的右手,在她雪白的手臂上从上到下用力搓了几下,翻过手臂,在手背上猛拍一掌,然后将她的手臂放了下来。

      “王小姐,我太太怎么了?”
      苏泠摊开左手,说:“自己看吧。”

      宋笙凑了过去,在苏泠手心上躺着一条有小拇指那么长的细虫,还在不断地蠕动。
      “我……我太太身体里有虫?!”

      苏泠瞥了他一眼,说:“这不是普通的虫,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什么地方?”宋笙和季广明异口同声地问。

      “离岸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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