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的正确用法》素雪尘

14、姬坊酒屋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只是光芒有时太盛，暗影比较难发现罢了。

　　-
　　寒假已开始四五天了，加藤砂借口说她晚上要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上晚班，于是天天光明正大地昼伏夜出。
　　而佐助则天天往演习场跑，早出晚归，早睡早起，也没心思和时间去深究加藤砂是不是真的是去便利店打工，更没想到过就加藤砂那样的个头，会有哪家便利店敢招收她来上夜班。

　　事实上，加藤砂是那种绝对不会去正当营业场所工作的人。
　　对于她来说，那种地方实在是既无聊又无趣，工作起来枯燥无味不说，工钱还不高。所以她最喜欢去那种人多且有热闹看，还有各种人往来，特别是有专门从事见不人工作的人来往，同时可少劳多得的地方工作。

　　在加藤砂和纲手静音四处漂泊的那段日子里，她听到过各种人对木叶忍者村的评论，综他们所述可以得到以下信息——
　　木叶忍者村是个拥有精锐忍者军团的最强忍者村，在火影的带领下，全体村民团结起来的力量及许多优秀的忍者让整个忍村变得非常繁荣。
　　木叶忍者村的忍者们虽活在严苛的忍者世界中，但都效忠于村子，而且还把村子里的居民当成自己的家人般喜爱与保护着。而在他国可能会受到迫害的拥有奇异能力之人，在这个村子里也不会受到差别待遇，这种自由的风俗造就了这个村子的繁荣。
　　当然，它的繁荣与火之国是五大国中最强盛的国家不无关系。
　　……

　　听到那些正面多于负面的评价，加藤砂总会忍不住唇角上扬，因为她觉得有光亮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黑暗存在。就算外面的人说木叶忍者村里的人都是正义的化身，她也坚信木叶里存在着那种干见不得人勾当的人存在。
　　而混迹在那种人中间，观望他们的言行举止，在增长见识和学以致用的同时，偶尔破坏他们的好事就是加藤砂的兴趣之一。
　　而风月场所是那种人最喜欢待的地方，因为做正当之事者多是三观端正之人，很少会去那种纵欲寻欢、以释放自身平日里所积之压的地方。
　　当然，加藤砂也不排除这两种人当中都有例外者存在，毕竟人性是最复杂的存在。

　　木叶忍者村里也有风月场所，只是这里的风月场所比起外面的要隐蔽低调得多，而且数量少规模也小。加藤砂寻遍了整个木叶忍者村，也就发现一家比较大型的。
　　那是她开始上学两周后的事情——
　　那日是周末，她的查克拉已恢复到可以长期维持变身术的程度了，蛮力也能如常使用。因此，为了满足自己那诡异的兴趣爱好，她变身后开始满村子地跑。
　　白天里她始终都没能找到，直至到了晚上，她循着灯火最亮堂的地方走，在深夜时才终于被她找到一家名叫“姬坊”的居酒屋。

　　加藤砂看着大门旁边的招人告示不禁喜上心头：招陪酒人，男女皆可，数量不限，年龄十八至三十岁……招“护花人”两名，要求战斗力有中忍以上，年龄十五岁以上，有意者请入内详谈……

　　所谓的“护花人”其实就是看守和护卫之类的，而实际上，加藤砂只需要负责问发酒疯的家伙要酒钱、并将他们扔到店外，或者保护店里的陪酒男女不被过分“骚扰”就可以了。
　　至于何为过分，那就要看那些陪酒人的矜持度了，矜持到那种摸摸手脚都不能忍受的，也完全可以向店长投诉，并叫护花人将那个动手动脚的酒客丢出门去；不大矜持的，你就是和酒客们开房来赚外快，护花人和店长也都不会管的。
　　“姬坊”就是这样的地方。

　　当时，加藤砂是变成以往经常维持的那副少年模样走进店里去的，她可以称之为熟门熟路地走到柜台前对一位看似是店主的中年妖艳女人说道：“我是来应征‘护花人’的。”
　　中年女人由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裹着斗篷的加藤砂，随即扬起一抹玩味之极的笑意：“我觉得你当陪酒人更适合，也更赚钱。”
　　“其实我也想当陪酒人，可惜我不会喝酒。”加藤砂无奈地耸耸肩，“而且我的年龄还不够，而‘护花人’只需要十五岁以上就行。”
　　“但你需要有超过中忍的战斗能力。”中年女人看着加藤砂的眼神里满是怀疑，“你有吗？”
　　“我要怎样证明自己的实力？”面对质疑，加藤砂满脸无所谓，因为她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

　　“你看到那边那个胖胖的酒客了吗？他已经欠我三天的酒钱了，总是用各种理由来推托，就是不愿付钱。我看他是熟客也就赊了他几次账，可我刚刚问他要钱时，他居然还是以‘明天再一起给’来赖账，你能帮我问他要到酒钱，我就招你为护花人。”
　　“就那么简单？”
　　“嗯，提前声明，他可是个中忍哦。”
　　“你不怕我得罪了熟客？”
　　“这样的熟客不要也罢。”
　　“了解。”说着，加藤砂的眼神就为之一凛，看得中年女人只觉背脊一寒。

　　对于以往经常与纲手和静音进行实战训练的加藤砂来说，中忍的战斗力在她看来也就是“与之玩玩”的程度。你说为什么不是“与之较量”或“与之战斗”？——拜托，那是实力相当的人之间用的形容词好吗？
　　即使加藤砂体内的查克拉还没恢复如初，她也有一刀就能把那人废了的自信。毕竟，她可是有着让纲手都为之头痛的战斗天赋。

　　只见，加藤砂缓步走到那个肥胖的酒客身前，先是礼貌地鞠身笑道：“你好，我是新来的护花人，店长叫我问你要这几天的酒钱，能否请你合作一点？”
　　那个本来正在和身边的和服美女聊天的酒客看见加藤砂时明显愣了一瞬，随即上下审视了加藤砂一会，随即淫邪地笑开了：“如果是你来陪我喝酒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那么，我可否理解为你不愿意合作？”加藤砂依旧假笑着，但眼神却已凌厉了几分，“还是说…你很期待我动用到武力来问你要？”
　　“哦，原来你还会用武力啊？那我还真是期待你会用哪种‘武力’来逼我付钱。”酒客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加藤砂的目光愈加肆意起来。

　　加藤砂终于慢慢收起假笑，其后毫无预警地一脚踏上她身前的那张矮酒桌，再猛地往前一倾身，单手迅如闪电般抓向那个酒客的头顶，然后揪紧手中的头发，瞬间将酒客的头往前一捞、再往下一摁——
　　“啪！”
　　坐在酒客身旁的两位陪酒女，只听见一声清脆木板断裂声，在看清眼前的境况后，立即就尖叫着快步跑开了，一时引来无数酒客的引颈侧目。

　　“喂，还没死吧？没死就给我付钱，否则……下次就按着你的头磕地板好了。”
　　加藤砂边声色俱厉地说着，边把按住酒客后脑的手改为揪住他的头发，并将他下伏着的上半身从地上提起，脸上隐隐带着肆虐过后欢快的笑意。
　　“别，别，我这就给钱！这就给钱！”头破血流的肥胖酒客把手举起做投降状，“但我今天带来的钱只够付一次账……”
　　“那就拿值钱的东西来抵押好了。我看……用你的一根手指来抵押就不错。”加藤砂笑得就像一个天真无害的孩子，可搭配上她所说的话，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不要！不、不要，我、我……”酒客开始惊惶失措地四下张望起来，最后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柜台那边的中年女人，“千叶大姐，求求你再宽限我一次吧，我待会就回去拿钱来付清我欠你的所有酒账…真、真的，求求你叫他放了我吧。”

　　“哎…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但是别再耍什么花样，你家住在哪里我可清楚得很。”被叫做“千叶大姐”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来瞄了眼酒客后把视线转向加藤砂，“放了他吧，你的能力及格了。但是，被你弄坏的这张酒桌，赔偿费要从你的工钱里扣。”
　　“呃，为什么只从我的工钱里扣？磕坏桌子的是他的头，起码他也要付一半。”加藤砂边抱怨着边松开肥胖酒客的头发，然后心生提防地往旁边退开了两步。
　　“…算了吧，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要是下次你再弄坏店里的东西，赔偿费我就从你的工钱里扣，而且没得商量。”
　　“知道了。”……

　　至今，加藤砂已在姬坊里待了三个多月了。因为她不能天天都去那儿，所以工钱都是按工作的天数来结算的。但即便是这样，那些工钱也足够她天天去一乐吃个饱和时常去书店买喜欢的书了。所以，加藤砂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在姬坊呆久了，加藤砂虽然没遇到多少个感兴趣的“黑暗中人”，但她还是知道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店长千叶华曾经是个中忍；店长之上还有一个似乎是暗部精英的厉害男人做后台；这家店很有可能是木叶上层某个部门的据点之一……

　　-
　　在将近新年的一周里，佐助注意到加藤砂最近似乎有些反常——
　　早晚都呆在家里看书，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喂，你最近不用去工作吗？”吃晚饭时，佐助终于忍不住把问题提了出来。
　　“要，但是不想去。”正在专心吃饭的加藤砂心不在焉地答道。
　　“为什么？”
　　“被危险人物盯上了。”
　　“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快过年了，人懒，不太想去干活而已。”回过神来的加藤砂慌忙掩饰道。
　　“是吗？”
　　佐助看着低头猛扒饭的加藤砂不禁皱起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她绝对隐瞒了什么。
　　“嗯。”加藤砂闷闷地应着，对佐助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你不用管我啦，专心修炼就好。我明晚会再去上一晚班，然后让店长把工钱结算好我就不干了。”
　　“……”
　　不大能言善辩的佐助无言以对，一会后，他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晚上睡觉时，佐助终于想到了一个非常困惑人的问题：木叶忍者村里，有哪家便利店会招一个身高比柜台高不了多少的女孩当童工？
　　……还是说，加藤砂一直在骗他？
　　………完全想不通。
　　因此，佐助当晚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