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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   晚唐末年,中原一派战火缭乱,龙气不稳,妖孽横出,百姓亡苦,饿殍遍野。有一上古凶兽,名曰穷奇,借机扰乱天纲,不尊典章,大闹阴界,闯下祸事无数,被罚永守东岳帝座下,不得出。
      凶兽虽定,然阴界损伤大半。
      酆都城毁,十殿受创,更有转轮台服役之恶鬼四散,一时间,地府处处疏漏,人皆惶惶,自顾不暇。有兽名梼杌,显圣真君所擒者,借穷奇之乱,弃肉身,出元神,自血池地牢而脱,连吞数十鬼差,离华夏,径往东海深处奔去。

      极恶逃笼,血池奔涌,生灵再陷血火,不得安宁。
      东岳大帝性悲悯,遂密诏副官,遣其往。

      唐末,东岳大帝座下副官姜姒往东瀛,缉拿逃笼凶兽。

      史称,酆都事变。

      ++++++++++++++++++++++++++++++++++++++++++++++++++++++++++++

      日本,平安京

      新任的右少牟自左兵卫府家饮酒归来时,因醉酒而有些昏昏沉沉。
      右少牟家的仆人低声询问道:“大人,今日是否回五条坊门歇息,探望典子夫人?”
      右少牟闻言扶着车壁,撑着自己不太清醒的脑子,想了半晌,冷哼一声。
      右少牟刻薄道:“典子?她的哥哥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推选了兼家小儿,未免也太不将我放在眼中!若我今日去了,少不得还被以为我怕了藤原兼家,不去,回府!”
      仆人见主人家生气的模样,唯唯称诺,眼见着主人不再生气,方才小声的道了句:“典子夫人快要临盆,大人这般,恐怕会惹得源家不悦。”
      右少牟听见这话,先是将仆人大骂一顿,出了气后顶着夜间的凉风勉强算是能冷静思考。作为一个在家中并不受看重的存在,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不得不说多靠妻子娘家相助。更何况虽政见不和,但妻子的异母兄长却是从四位上的殿上人,着实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右少牟想了想,却终究是气不过今日妻兄的背弃,喝斥仆人道:“今日且去月下姑娘处!典子那里,我明日去!”
      仆人还欲劝阻,却被右少牟泛着血丝的凶恶眼神吓退,慌忙称是,不敢再多言一句。

      深夜的平安京十分寂静,牛车一路向前的轱辘声便像是巡夜人的梆子,滚动着向前,寂寂有些渗人。
      尤其是车自五条坊门咕咕而过时,这声音越发凄冷。仆人侧耳听了一会儿,便觉得心下不安,攥着手里自寺庙买来的禅语,加快了赶车的速度。不知为何,在经过源典子的院门前,见典子院中烛火明亮,声音繁杂,仆人只觉得一股凉风如同女鬼的指甲般刺痛他后劲的皮肤,耳畔更似从院内听见了女人的哭泣。
      仆人心里不安,不由得便停下了牛车。

      车内的右少牟惊觉牛车初停,以为是到了地方。掀开帘子,懒洋洋道:“今日怎么这么快。”他用醉眼扫了下周边昏暗的街景,勃然大怒:“混账,你驱车去了哪儿!”
      仆人觉得那渗骨的寒意还未退去,便苦口劝道:“大人,典子夫人毕竟——”

      仆人话未说完,右少牟先注意到五条坊院的奇怪。与坊间其他宅邸不同,源家烛火盏盏点亮,惊呼声与脚步声接替奏响。源典子喜静,五条坊院很少会如此喧闹,右少牟故愣在了当场。仆人怔怔的看向右少牟,显然又少牟也搞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良久,或许是夜间的冷风吹散了右少牟的醉意。他望着慌乱嘈杂的宅邸,在仆人慌乱无措的眼神下沉声道:“回去再扒你的皮!去看看,家里怎么了。”
      仆人应了声,急匆匆便敲门进了院子,好一会儿也未回来。右少牟正等得有些不耐,便下了车。他正欲往屋内走,仆人方匆匆赶回,面色慌张。

      右少牟脸色发黑,冷冷道:“怎么,家中出事了?这副丧脸!”

      仆人颤颤道:“大、大人,夫人生,生——”

      右少牟皱眉喝道:“典子临盆是喜事,你这副表情是要让人以为我不喜这孩子吗!”

      仆人一时语调错乱,半晌才在主人烦躁刺冷的目光中撸直了舌头。
      “大人,夫人难产,还请大人速遣人去寻僧人以求平安!”

      右少牟闻言大惊。典子的孩子毕竟是他的头胎,如今听闻婴儿遇险自是心慌,当即便下了车要往院内中。仆人不敢拦他,连连跟上,见右少牟一路赶去了典子的卧房。
      刚靠近卧房,便听见典子凄厉至极的哀嚎,像是把刀一声声割在右少牟心头。他左右烦躁,见侍女哭泣更觉晦气,正要大骂,卧室门忽被拉开,措手不及的右少牟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右少牟扶着门框稳了稳身子,咒骂道:“慌慌张张这是做什么!”

      冲撞了右少牟的侍女伏地,浑身颤抖,语调破碎,失了魂似得半晌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只知伏地磕头,像是大祸降临了般。
      右少牟知妻子的贴身侍女出自源家,惯来沉稳谨慎,如今见她如此失措,心下也不安稳。只能耐着性子沉声道:“夫人怎么了!?”

      那侍女还未能说出一句,屋内便忽得传来一声惊吓至极的尖叫!
      右少牟一惊,踢开侍女便过门而入,刺鼻的血腥之气铺面而来。男人颇为嫌恶的捂住鼻端,抬抬眼往混乱的产房扫了一眼,便见原本该随侍在典子身侧的婢女全都如同见鬼一般,躲在殿边一角瑟瑟发抖。而请来的产婆愣在床边,面白如纸、抖似筛糠,若不是典子还咬着软木,双手勾爪在被褥上撕抓,右少牟几乎都看不出这是在生产了。

      右少牟正要叱骂,却忽得看见附在妻子腹部的薄被一阵翻动。他初以为是典子挣扎而为,后又觉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撑起了典子的腹部。
      平安京妖鬼横行,右少牟当下便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身冷汗。再见周围侍女神魂尽散的模样,男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方没有夺门而逃,反是掀开了妻子身上盖着的薄被。

      薄被一被掀开,典子大如抱瓜的腹部便现了出来,原本穿在身上的单衣已被褪去,皮肤薄薄地附在血肉之上,撑到极限的腹部有柱状肉瘤诡异凸出,吓得右少牟当场跌坐在地!
      源典子的腹部已经全然变了样!猩红的血管狰狞扩张,遍布在已经被撑裂的皮肤上!孕妇整个人就如一颗圆鼓鼓的皮球,四肢如同麻杆一般插在球上,双眼失神,无力地□□哀嚎。

      “典、典子?”

      源典子显然已经听不见右少牟的声音。然而她腹中凸出的肉瘤却像是能听见一般,忽然间变了方向往右少牟而来。凑近了看,这肉瘤根本不似肉瘤,反倒更像是尚在源典子怀中的婴儿支起了自己的小手,在向右少牟打招呼。

      右少牟被蛊惑向前,伸出手碰了碰那块小肉瘤,肉瘤就像是被安抚了一样,反而蹭了蹭右少牟递出的食指。下一秒,源典子突然惨叫出声,右少牟尚未有反应,指尖忽得一亮,接着便满面满眼都是鲜血。
      他愣了几秒,指尖传来锥心疼痛,让他抱着右手大叫出声,痛得仪态全失,恨不得满地打滚!

      “手,我的手!!”

      右少牟满地打滚,侍女早在肉瘤破开的一刻便尖叫着推搡离去。哭号与恐惧如黑雾般快速扩散,一时间,宅院内都是尖叫声,仆人奔逃主人嘶喊乱成一团。
      右少牟吓得腿软,跌在门边,思绪刚从极致恐慌的空白中抽回片缕,挣扎着便四肢并用地往屋外爬。

      源典子已经没了气息,脸色发青,面如恶鬼。她的肚子不知何时破开了一个小洞,洞里伸出一只小小的畸形鬼爪。似是不满意血洞的大小,这只鬼爪伸出锋利的指头撕拉着洞口,噗凸一下,便将血淋淋的大脑袋扯了出来。怪物血色的脑袋上布满着凸出的血管,那颗从源典子肚中挣出的肉球,睁着只有瞳仁没有眼白的黑眼珠转了一圈,对上了门外的右少牟。

      “咯咯,咯咯——”

      鬼婴从源典子的肚子里爬出半个身子,冲右少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这样的怪物比起婴儿,更像是一团肉块长出了头和一只胳膊,它冲着右少牟的胸脯几下呼吸后,乍然裂开,露出一排贝齿,牙齿已被源典子的血染得通红,齿缝间更满是似是内脏的肉块。这排利齿同鬼婴一样,冲着屋外面色如纸的右少牟,似少女般咯咯咯笑出了声,轻声唱诵。
      那张诡异的长在因而身上的牙齿发出温和眷恋的女声,连用词的习惯都和刚刚死去的源典子一模一样。右少牟惊然向源典子看去,便见她面颊上果然凹下一块,像是被人活生生拔了牙齿。

      鬼婴见右少牟并不理他,忽得又哇哇叫起来,它的爪子里正死死的握着一小截指头,冲着右少牟挥舞。右少牟大骇,当下急退,转身逃走,命人在这只怪物完全自源典子身体内出来前,封死屋子!血淋淋的畸形婴儿见着生父嗖然消失在眼前,并指挥仆人死死将房门封住,将之丢弃,当下眼睛血红,用一只手挣扎着便要完全自源典子肚中脱出!

      “僧侣呢!僧侣们怎么还不到!”

      右少牟大吼,背脊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眼睛发红,视角扫见了仆人们手里举着的一盏盏蜡烛,心下一横——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种人啊,就不能存稿,一旦存稿还真是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嗯,这个作为开坑理由,真是完美无缺[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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