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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突然黑化的该隐 ...

  •   麦子脱粒最后磨粉花了大半个月,我的羊都瘦了一圈。我没瘦,反而结实了不少。不知道人长身体的时候是不是就不大长脑子。总之,这段时间,该隐的中文是突飞猛进,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我的外语。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到了一个大家都不上学的地方,在还只有四个人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沦为一个学渣。
      不想成为一个学霸的学渣不是好学弱。古话说的好,勤能补拙。我决定发奋学习。
      该隐收完了麦子,整日没事,可能是无聊,不过我更愿意相信是我们一起干农活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他开始陪我放羊。应该算是陪我吧,总之就是我们俩一起躺在草地上,我对着天空念念有词,该隐在一边纠正我。
      不过基本的对话其实是这个样子的:“我这样说‘地面’对吗?”
      “‘天空’这样发音对不对?”
      “‘你好可爱’”。嘻嘻嘻……
      该隐点头或者摇头纠正我,或者干脆不理我,譬如我后面那句形容他外表的评语。
      我问一个词怎么说,通常是用中文问话,里面只有这个词是目前学习的外语,所以,这样练了一阵,该隐的中文越发好了。
      亚伯卒。这个故事结束了。
      王子和农夫没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JJ是会差评的。所以故事接下来其实是这样的,该隐的中文说得越发好了,我们就开始用中文进行日常对话了。
      你看,世界其实最后是由学渣统治的。这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我们如果常常这样一起干活,一起聊天,朝夕相处,再接下来就该日久生情了。作为一个还没确定性向的性别为男的人(我觉得要用辩证的目光看待性向,它是不断变化的,取决于你目前的恋人性别是同性还是异性,而我还没有恋人,所以我的性向自然还是不定的),我个人是不太萌兄弟恋的。。。我曾有幸被身边的某个妹子强迫普及过一本兄弟文的情节,至今印象深刻。兄弟在一起不仅虐心,还虐身。我自认心理素质一般,无论是虐还是被虐,我觉得我都不大承受得来。
      但是我觉得该隐目前是我最好的选择了,不然亚伯和亚当的故事,亚伯和夏娃的故事,哪一个听上去似乎都比亚伯和该隐的故事重口一百倍。
      正当我为我未来的感情生活忧虑不已的时候,该隐双手枕在脑后,突然转头盯着我看,目光幽深。
      我心头一跳,这难道就要表白了么??正犹豫要不要捂住该隐的嘴。。
      该隐开口道:“你是谁?”用的是这里的语言。
      这个日常对话我们没练习一百次,也练过九十九次了。我听到这个句子跟听到how are you一样,都形成条件反射了。这必须得回一个【I\'m fine,3Q。】啊。
      “我是亚伯。”我觉得自己的发音简直不能更赞。
      该隐用一种宽容的眼光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你不是亚伯,我知道。”
      “我真的是——根富啊!”诶,怎么改用中文了,这不是练习日常对话的节奏啊。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该隐笑了笑,仰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有些惬意地看着天空,“我只是想问一问。”
      “你为什么说我不是亚伯呢?”要是仔细找,我相信我身上可能有一万个破绽,但是即便如此,我毕竟顶着亚伯的壳子,那么所有的破绽就都不再是破绽了。连亚当和夏娃都没有问,我以为我早就过关了。
      “亚伯是我埋在那里的,我确定,他已经死了。”该隐无声地笑了笑,眼神堪称无邪。
      我愣是没出息地被这样一个小孩子吓出一身白毛汗,我干笑了两声:“原来是你把我埋在那里的啊。”
      该隐歪着头看我,认真道:“不是你,是亚伯。我把他埋在那里,把头留在地面上,慢慢地他就没有呼吸了。”
      “你也许只是看错了。既然头露在外面,怎么会窒息而死呢。”我强装镇定道。其实我心里已经认定该隐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真的做过,那么很少人会知道身体埋在土里,即便头露在外面,依然会窒息而死。因为人呼吸是靠着胸腔的收缩和扩张开实现的,胸腔没有了呼吸的空间,空气依然不会进入人的体内。
      “我曾做过许多次尝试,我把亚伯养的羊埋在土里,只露着头,那羊最后便死了。”该隐有些狡黠地看了我一眼,“你说我知不知道?”
      该隐的神态真是说不出的可爱,但是我不仅心里发毛了,我觉得我全身都长毛。我也顾不得丢脸,手脚并用爬出了五米外。
      该隐坐了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笑道:“你很好,我不会杀你的。过来,像之前一样,我们躺着聊天。”
      妈蛋,我都要吓尿了,就算是喝了雅哈咖啡也不能愉快地和你聊天好么?
      “你为什么要杀亚伯!你还是不是人啊!”我突然意识到我最近养得比该隐还强壮些,完全没必要向恶势力屈服。于是我斗着胆子开始声讨他,不过如果我的声音那么小的话应该会显得更有气势一些。
      “想杀便杀了。”该隐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亚当和夏娃的儿子,自然是人。杀死亚伯与我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呢?”
      因果关系如此明了,逻辑关系如此明确,我竟无言以对。我唯一能做的好像也只是感叹一下中文的博大精深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告诉该隐“不是人”和“不是人”之间有什么区别了。
      “你是什么,人,神,还是魔鬼,为什么可以住在死人得身体里?”该隐拾起我遗落在
      地上的小皮鞭,放在我手里,眼睛闪烁着一直一种隐秘的热切,但是也许是因为主人的年纪还小,这热切掩饰得并不太好。
      我站起身,冲着近处吃草的头羊轻轻甩了一鞭子:“这跟你没关系。从现在起,我希望我们能保持足够的距离,至少不要比现在近。”
      “你的意思是要我离你远点,是么?”该隐的神情有一点茫然,还有一点受伤,不过这种脆弱的表情很快从他脸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我最开始见到那张冷冰冰的脸,“为什么?”
      我简直不明白该隐的态度为什么可以这样无所谓,好像他不是杀了一个人,杀了自己的弟弟,而是杀了一只羊,踩死了一只蚂蚁。
      “我不习惯同杀人犯呆在一起。”我盯着该隐的脸一字一顿道。
      我猜我的眼睛里应该满满都是厌恶,因为该隐盯着我时眼神里最后一点热度也消失了,我们像是仇人一样互相瞪视着。
      “那么,如你所愿。”该隐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突然黑化的该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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