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1 恶作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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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八月。
莫里亚蒂路过10号大楼时，如同往常看见来往拍照的游客。由于是假期，很多暑校也开始进行，不少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眼中满怀艳羡的随自己的导师穿过麻省理工10号大楼前的草坪。
阳光正好。
莫里亚蒂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然后看见他的学生从10号大楼走出来。
皱了皱眉，卡西欧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总喜欢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但是他没有说话，只是等在原地。
抬头看见自己的导师，卡西欧下意识的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不过锁屏之前，她先退出了Facebook.
暂时，她还不希望自己的导师看见那个小组讨论。
走到导师面前，似乎察觉到了对方想要问她刚才在看什么，于是率先开口转移了话题：“先生，今天中午去哪里吃饭？”
莫里亚蒂看了一眼自己学生那只和手机一起放在衣兜里的手，没有揭破她的掩饰，随便说了一家校内的餐馆，之后就在聊着卡西欧最近那个实验的进展。
卡西欧不知道在想什么，兴致并不是很高，没事就想把手机拿出来看一两眼，却又不太敢。于是她只是说了实验数据记录没什么问题，就是接下来几天大概会比较忙。
他们说话的时候步伐并不快，夏日的阳光洒在有着旺盛生命力的枝叶上，映射下来一片碎金般的温暖光芒。卡西欧的头发又变长了些，有几缕总是会从耳后溜下来遮蔽视线，夏令时让每天仿佛都变少了一个小时，又或许是刚才太过沉迷讨论导致时间快速流逝，卡西欧总觉得现在不像是中午。
午餐时间也显得尴尬，卡西欧的注意力几乎全部被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占据了。在她第四次开锁准备回复消息时，莫里亚蒂至于忍不住了，他突然问道：“最近很闲？”
卡西欧立马摇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问题，她不能回答错误，不然，某些数学论文就会开始骚扰她了。
但这次即使卡西欧反应很快，还是没能逃过那句话：“周一把你们实验室电脑处理数据的算法整理一下交给我。”
“哦。”卡西欧闷闷不乐的从盘子里叉起一朵西兰花，皱眉吃了下去。
莫里亚蒂切着牛排，没有打算安慰她，而是问道：“想不想让我猜猜你在干什么？”
卡西欧在自己的牛排上再淋了一勺黑胡椒，嘴角有些许笑意：“你猜不到的。”
听见自己学生像是挑衅的回答，莫里亚蒂也没有生气，他喝了一口放在手边的蔓越莓汁——这是他学生点的——皱了皱眉，显然不是很习惯那个味道，随后说道：“http://hacks.mit.edu/”
这是一个二级域名，麻省理工历年恶作剧储存处。
一听到这个网址，卡西欧立马抬头，她的嘴巴里刚塞进一小块牛排，鼓囊囊的像是一只小松鼠。
莫里亚蒂笑了笑，突然觉得颇有成就感，问道：“我猜对了，对吗？”
卡西欧咽下嘴里那块牛排，皱着眉头说道：“先生，你的行为是挑衅。”
莫里亚蒂也吃了一块牛排，说道：“是你先挑衅我的，再说，是谁给你们这群小家伙自信，认为你们能够成功？”
卡西欧放下刀叉，毫不退让：“是往年一直成功了的先辈们。”
莫里亚蒂拿出手机，点开邮箱，给卡西欧看了自己今早收到的那封邮件，关于辞退自己的通知，语气带有遗憾：“可是已经有人把你们的计划暴露了，以系上名义发的辞退很不错，但错在不该群发。”
卡西欧喝了一口蔓越莓汁，心里责骂是哪个蠢货提前暴露了计划，但也不觉得尴尬，而是说道：“恶作剧是麻省理工的传统。”
比如去哈佛和耶鲁的橄榄球对抗赛捣乱啦；把警车放在10号大楼圆顶之上啦；用教学楼的灯光玩俄罗斯方块啦；偷走加州理工那个大炮然后穿越美国啦；黑了哈佛的新生系统啦；让新来的校长找不到自己的办公室啦之类的。
莫里亚蒂当然也知道这个传统，于是问道：“今年你们不针对哈佛了？”
卡西欧摇了摇头，大家还在群里讨论呢，怎么把哈佛和本校的导师一网打尽。
莫里亚蒂起了些兴趣，说道：“既然是MIT的传统，我作为MIT的老师，我觉得我也有义务参与这个游戏。”
“或许你应该给你那些同学一些提示。”
卡西欧突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一个月后。
快上课了。
这是贾德的本科第一年，作为化学系的新生，他和自己身边很多同学一样，都志在四年后考上医学院。
此刻他的心还没有完全从那个一个月前的漂亮恶作剧中脱离出来，他们这一级新生可是花了不少心血，才让那个恶作剧成功的。
黑了学校系统的困难颇大，不过最后还是在官网放上了一张图片，告诉所有老师，麻省理工已经被迪士尼收购啦，劝他们去重新找工作。
虽然没人会信，但是能够侵入成功，并发送邮件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这里可是MIT，nerd的集中地。
此刻老师进来了，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教授。
贾德打开电脑，准备开始记笔记。
教授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莫里亚蒂”。
如同所有开始的课程一样，选课的权利还握在学生手里，所以老师需要做的是介绍该门课程的教学内容及结构。
但是这位莫里亚蒂教授并没有开门见山。
贾德看见他放下粉笔，听见教授问道：“这里有多少人，想上医学院？有这种想法的举手。”
贾德和班上大部分的同学一样，举起了手。
然后他听见教授继续问道：“举手的同学中，又有多少人，认为自己一定能被医学院录取？请有这样想法的同学站起来。”
贾德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但是他同时注意到这次站起来的人比刚刚举手的人少了一些。
然后他看见教授要求左边和中间的人都坐下，只有右边的十几个人还站着。他听见教授说道：“这个阶梯教室里有200多个人，绝大部分都在为了医学院而努力，但是四年后，能真正被录取的，最多就只有现在站起来的那么多。”
“我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恐怕很多人都不以为然，毕竟，你们可是麻省理工的学生。但是，这四年里，等你们修完所有的预科课程，准备考试的时候，就会明白我的话究竟对不对。”
“好了，站起来的同学可以坐下了。现在请大家翻开教案，就是摆放在你们左手边那本，翻到第九页。相信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第1-8页都是综述，我要求你们把那几页撕下来。”
闻言，贾德有些犹豫，毕竟他还没有看过。
不过他还是和绝大部分同学一样开始撕教案。
而此刻的走廊外。离上课时间还有几分钟。
卡西欧往教室走去，她本学期需要代化学系的一个物理课程。
她还没走进教室，就听见一阵撕书的声音，有些疑惑，于是加快了步伐。
之后，她看见讲台上有一个人，怎么回事，这不是自己的课程吗？
退了几步看了一下教室编号，她没有走错。
于是语气带有疑问，卡西欧问道：“你是谁？”
“我才是这节课的老师。”
然后她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自己的导师，然后对方听见她的声音后，没有理整个教室正一脸懵的学生们，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对面那个门的出口处时，莫里亚蒂停住脚步，对着学生们笑了笑：“欢迎来到麻省理工。”
卡西欧：......她突然想起，莫里亚蒂一个月前说，自己要参与恶作剧游戏。而这个教室里的学生，似乎就是FB上那个小组的绝大部分成员。
她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助教，问道：“这课是在edx上直播的吗？”
助教点了点头。
好的。
非常好。
卡西欧尽力保持微笑，向同学们解释道：“这是数学系的教授对你们一个月前那个恶作剧的反击。”
坐在下面的贾德恍然大悟，然后和自己身边一群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了教案的前九页，的确撕了也没太大妨碍，于是她接着说道：“我非常支持同学们去予以还击。”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化学系与数学系的学生，就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
——番外1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番外1 恶作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