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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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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宝玉、贾环抑或是三春,在杨郁离眼里不过都是些孩子,她还是乐意多宠他们一些的。至于成才,不同的世界标准本就不同,来自修仙界的她对功名利禄实在不放在心里,因此对众人的前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想着只要不为非作歹顺其自然就好了。
贾政回来后先是夸奖了杨郁离一番,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听,想发火看对方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发不出来,尤其是想到老神仙更是没了志气。只好说贾环的事,杨郁离漫不经心地说贾环被赵姨娘管的不像样子,所以才亲自教导,又说待贾政请了先生来,正好交给先生管教。
贾政见杨郁离这样子知道事无可改,本想今日留宿正房的,现在心里存了气,又去找赵姨娘了。杨郁离自是乐得他走,虽然应对贾政只需略施手段,但不用动手更好。
冬日天短,金钏等着灯,坐在一旁做针线。杨郁离靠在榻上考虑还有什么需要马上做的。宁府那边暂时不需要她操心,她也懒得管那些细微琐事。她神识笼罩整个宁荣街不成问题,所以宁府那边的情况,只要她想知道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所以对贾敬的执行力还是很满意的,一天下来就撵了不少乌七八糟为虎作伥的下人,贾珍父子也给打了个半死。尤氏倒有心往这边求救来,可贾敬下了死令,这是老神仙的意思,要是尤氏敢违,就休了她。尤氏连贾珍都不敢管,何况是公爹,更别提得罪老神仙了。
看完宁府那边的情况,再看荣府这边,呵,贾赦还真是欠收拾啊,和三四个丫鬟滚做一堆,那副老不修的德行,让杨郁离真想结果他得了。
只不过,他死微不足惜,影响了整个格局就不好了。毕竟,爵位只能世袭三代,到了贾赦这里已经是最后一代了。贾珍那个,是由于贾敬不要了让给儿子的,要不然,贾珍也只能捐个官了。就像如今贾琏,捐了个虚职同知。
是夜,天降大雪万籁俱寂之际,贾赦被从被窝里拽出来,昏迷中被带到一个山洞。
杨郁离想的对付贾赦的招数很简单,在山洞里,弄了几处高台,高台上放着一些吃食,贾赦要想吃到上面的东西,就得自己搬砖搭成台阶,一天不停的搬,正好够吃三顿的。当然,想吃饱也是不可能的,勉强饿不死而已。
十天下来,荣府的那个贾赦已请了不知多少大夫,仍是不省人事。洞里的这个贾赦又累又饿又怕之下也几乎快断了气。
杨郁离这才收起人偶,把真的贾赦换了回去。病床上的贾赦渐渐有了起色,在刚能下床之后,贾赦便对着贾母声泪俱下,言明自己从前太过荒唐,一定重新做人,不让老母亲担心。并说到做到的打发了一众妾侍丫鬟,只留了贾琮他娘。
事实的真相他当然不敢说了,老神仙慈眉善目的笑容闪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每每梦回都吓得睡不着觉。
眼见这个方法不错,杨郁离微微一笑,觉得对付这种人果然要这样才行,正好山洞空着也是浪费,不如利用起来。
于是当夜,山洞里的人变成了薛蟠。
对于薛家的几个人,杨郁离是真看不上。薛蟠就不说了,一个凡人而已,还不把别人的性命不当回事。在很多修仙者看来,凡人不过是蝼蚁。而杨郁离却是怀有仁心的修仙者,对于心地善良的普通凡人她也是怀有善意,以前的几次红尘历练,都不吝于帮人一把。也因此她就格外看不上那些视人命为草芥的凡人。薛姨妈,典型欺软怕硬的小人。对于林黛玉,摆出一副就是欺负你心思单纯好哄骗的架势,表面上哄得黛玉跟她叫妈,心底里琢磨着坑死你没商量;对着夏金桂,横也没辙竖也没辙,光会哭,这也算恶人就需恶人磨;宝钗呢,好好的一个出色姑娘,偏偏去惦记一个有主儿的男人,还是视自己为知己的姑娘的男人,然后各种耍心眼,何必呢?同为女性,杨郁离实在很难理解这类女性的心理。做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子就这么难?
不过,因为如今占据着王夫人的身份,和薛姨妈有着一份因果在,倒不好对他们不管不顾。杨郁离便想着把薛蟠管得没那么浑,给宝钗找个差不多的好人家,让薛姨妈安享晚年也就罢了。至于宝玉,就别肖想了。
转眼到了红楼世界已快两月,冬至过后,天渐渐长了起来,偶有几场大雪落下,天地间一片萧瑟,杨郁离坐在屋中烤着火,几个孩子在屋中玩耍,心中忽地生出一种特别的感觉。以前虽也有过历练,但不管哪次都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参与,均不曾像现在这样,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甚至是一群孩子依赖的家长。原先,她只是觉得是单纯在完成任务,现在模糊地感知到这次任务本身就是一次对心境的洗练。
薛蟠在山洞中锻炼了一个月,本性要改难了些,但基本上是老实下来了。薛姨妈在儿子“大病一场”后性子大变以为是生病所致,见儿子变得上进,只说是祖宗显灵了。
转眼到了年底,贾蓉大婚的日子到了。
有了贾敬这几个月的狠命收拾,贾珍贾蓉父子两个再不敢作恶,家中有问题的下人也被打发的差不多,剩下的都缩紧了脖子做鹌鹑,唯恐被贾敬逮到,这可是有老神仙指令的,谁敢违抗?尤氏一开始茫然无措,过了一段时间,就乐得拍手念佛了。
见贾敬如此上道,杨郁离便奖赏了他一本修仙界的大路功法,把个贾敬乐得险些没蹦高,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要把宁府管好。至此,管起府中人更上心了。至于在他死之前能不能进入练气期就不得而知了。
秦可卿的出身可谓之低,要贾敬来说自是万般看不上的。但这是早就定下的婚事了,他那儿子对孙媳妇可是万般满意。贾敬把贾珍大骂一通后,也只能迎娶秦可卿过门。
宁府的种种热闹杨郁离也不去理,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让宁府不要作恶而已,并不要求他们有多上进。通过红楼判词可知,贾家的罪过其实大部分都是宁府犯下的。荣府这边毕竟还有个贾母坐镇,子孙们不敢太过荒唐。
宁府不用杨郁离操心,她便琢磨着荣府这边还有什么要收拾的。贾赦不再荒淫作恶,贾政依旧假道学,贾琏虽然好色无能了些,心肠却不算多坏,如今已被自己下了精神暗示,那贪淫好色的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这几个人就暂且这样吧们,还是回来整顿后院。正好年底整账了,杨郁离便叫了凤姐来。
“跪下。”
凤姐见杨郁离脸色发沉,赶忙跪下,“太太,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千万别气着自己。”
杨郁离叹口气:“你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这才嫁过来几年,就敢做这样的事了。且不说这是让人抓着是大罪过,你一个国公府的当家奶奶干这种事,与那些下三流的高利贷有何不同?说出去,脸面又往哪里放?若是传出去,谁又能保得住你?别说贾家的名声,王家的名声也别想要了!还有,你竟敢私自拿了琏儿的帖子去给人了结官司,我竟不知我王家养出了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孩!”
凤姐这才真正吓住了,眼泪不住地掉,认错道:“太太,我知错了。只是,太太也知道如今这府里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没有办法,又怕太太说我无能,只好自己时常填补些,只是我的嫁妆再多也经不住折腾,这才……”
杨郁离也知道她说得多少有些实话,纵然她管着家也捞不到多少钱,不过如今贾府还未到省亲后那般真正的窘境,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多弄点钱。
等凤姐求了好久,杨郁离才说:“罢了,你到底是我亲侄女,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以后再不许犯。你也别想着瞒得严实别人不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做了,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倘若你执迷不悟,那我丑话说在前头,再别想我护着你了,到时候要是被休回家里去,你也别后悔。”
凤姐忙不迭地点头认错。
杨郁离又拿出两张银票:“这里有四万两,你拿一半,这几年替我管家也确实辛苦;另一半,年下用钱的地方多,钱不凑手的时候用吧。本想着给你妹妹们多做几件衣裳,打几件首饰,可姑太太今年才没了,到底不好,转过年来再说吧。”
凤姐简直不敢置信,这些年来什么时候见王夫人拿钱出来?就是宝玉,也没见着过什么。
这时候杨郁离又说:“还有,你那婆婆虽不是正经婆婆,名分在那里,你虽也尊重她,但她心中不满跟人说起来,倒显得你轻狂。她那个人,所认得不过是钱财,你就手松些,偶尔孝敬孝敬她,不过些许银子的事,全了你的名声,有什么不好。”
杨郁离要收拾邢夫人很容易,只是对方除了刻薄凉薄了些,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杨郁离虽是看不上她,却也不至于要害她。世界上本就什么性子的都有,只要不去害人杨郁离都不打算强加干涉。
凤姐忙不地的点头,拿着钱晕陶陶地走了,杨郁离命人灭了烛火,打坐修炼起来。这套问素还虚功修炼起来比她预想地还要顺利,短短数月,已经修炼到练气四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