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 渡》平沙消尽龙荒雪

5、空降瓶

　　《空降瓶》
　　浓烈的烟味在空气中弥散，我快速翻出包中的矿泉水，劈头浇了下来。不过火烧到这种程度，不一定灼伤致死，主要是防一氧化碳中毒。我大刀阔斧地用湿被子把自己像蛹一样裹起来，掩住口鼻，拿背包狂砸那扇老式雕花木窗。砸了几下，窗户纹丝不动，我心一紧，小太爷要死在这儿连个遗书都留不下来。凑热闹似的，一阵坍塌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什么鬼房子，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啊！我迅速退到床边做匍匐状，“三叔你害死亲戚上瘾了吗？老子做鬼也要找你问清楚！”随着我的怒吼，天花板噼里啪啦地塌了，还有一个不明物体落地的声音。
　　我正拼命蠕动想抖掉一身的碎瓦，突然有双手把我拖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站到我肩上，跳出去。”
　　这时候屋里注入新鲜空气，火苗腾的一下跳起来有一人高，我眉毛都被燎煳了。所以也不管面子不面子，在他肩上一借力就越过墙去。我正处于原来老子倒这么多斗真没白倒瞧这弹跳力就有很大提升的自我膨胀阶段，没有意识到并不是跳得越高越好，于是毫无准备地被摔得七荤八素。闷油瓶几乎与我同时着陆，打了个滚扑灭火星就跳将起来，朝一个方向狂奔过去。我悲愤地爬起来，还没追几步就被什么绊倒了，刚站起来又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面。我差点被自己的触觉吓得叫出来。
　　我踩到的是个死人！
　　闷油瓶似乎发现我没跟上来，于是放慢速度，回头看我。我也白痴一样盯着他，丫疯了吗？怎么在地上秒杀活人！找枪毙还是怎么着？我处于极其震撼的状态，根本一个字都讲不出来。他只好折回来拉我跑，轻声说：“只是打晕了。”
　　我松了一口气，尽力跟上他非人的节奏，暗暗嘲笑了下自己过分的心软。特么人家都要把你搞成碳烧排骨了，还在这儿滥发什么善心？
　　大概跑了半个小时，闷油瓶终于停了下来，从自己背包里取出防风矿灯。我奇怪的问：“这样不会被发现吗？”他摇摇头道：“不点火一样会死。”我这才发现跑出来时没穿厚衣服，当初浇了自己一身水，现在头上都结出了冰渣子，彻骨寒冷。我这趟出来各种不顺，刚刚小命都要交代了在这里，难道老天爷都不希望我查下去？
　　正在郁闷时，闷油瓶突然在我后面冷冰冰的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缩脖子，寒气逼人啊。
　　“我找我三叔……他……有个信息……”
　　“吴三省不在这里，你也不该来这个地方。”
　　我心里“啊”了一声，本以为村长是骗我的，或是三叔从另一个入口进去，看来我推的还是不对。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目测这家伙只是看我要死了才露下脸，一会儿又该云深不知处了。我得抓紧时间问几个问题。
　　据我的经验，跟闷油瓶提问题是个技术活。太一般的问题和太重要的问题他都不会回答，而且一旦他决定无视我，我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必须找个出奇制胜的方法。
　　“你是来找文锦的吗？”
　　他愣了一下，表情在跳动光焰的映照下变幻莫测，我不由得狂喜，心说这把赌对了。
　　“你怎么知道？”
　　没料到他会问回来，我痴呆了几秒钟。按说照片的事不应该让外人知道，但一想到差点儿被三叔害死我就来气，闷油瓶刚刚又救过我，于是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听完他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问胖子什么时候到，我说也就这两天吧。他点点头：“我们去镇上拦他。”
　　我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惊讶道：“小哥你要和我们一起走？”
　　闷油瓶不答，只是翻出睡袋给我：“还有几个小时天亮，先休息。”
　　“啊……你怎么办？”
　　“我还有事情做。这里很安全。”
　　当我弄明白这两句话的逻辑关系时，他已经走出去十多步了。我扯着嗓子大喊：“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进入青铜门，里面到底是什么？”
　　闷油瓶停下来，静默了许久，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清晰的说了两个字：“终极。”
　　抢在我追问之前，他又补充道：“吴邪，有些事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当夜无话。第二天我们收拾行装去镇上，先买了两套御寒的衣服，然后就在车站蹲守胖子。晚上太黑没注意到，闷油瓶情况比我严重，他来不及弄湿衣服就跳进火场，大衣烧成灰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让他先休息，反正盯人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我看着就好了。
　　关于终极，我虽不敢问，但也没死心。我琢磨着文锦既然是活下来的两个人之一，十有八九也进过青铜门，我是吴三省侄子，为了找她命都险些搭进去，她总不会也糊弄我吧。
　　至于那些村民，光天化日的估计也不会再找我麻烦，而且小哥在身边，我也不惧他们。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就丢了几个人，用得着灭我口吗？想想还真是不大对劲。天保佑胖子不要突发奇想徒步翻山过去，谁知道会不会被一顿锄头当场打死。
　　直到第三天我的焦虑才结束，我在缓缓入站的大巴里观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当即跳到车前大吼一声：“我艹胖子！这么鸟慢！你他娘的是骑猪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