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 渡》平沙消尽龙荒雪

2、路哥其人

　　《路哥其人》
　　我调出考古队出海前的照片再一次比对，没错，是文锦。她和闷油瓶一样没有变老，只是当年的英气勃发已然不再。同时，我慢慢想起了路哥是谁，冷汗当场浇了一地。
　　我不算道上人，对怎样的狠角色也只是耳闻而已。其次，路哥这个名字是三叔那一辈人叫的，轮到我，应该称路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是难免。但一反应过来，我就意识到整个局势的复杂已经超乎我的想象。
　　路哥的传奇要从他爷爷辈说起，他的爷爷……是光绪年间的一名太监。这也没什么奇怪，只要有权有钱，太监也可以养三五房小老婆，儿子什么的从同宗的穷苦亲戚家过继就是了。古人讲求的不是亲生不亲生的问题，而是传承香火，即在阴界享受一代代子孙的供奉。虽然强行拆散人家骨肉的行为很不人道，但自私的天性已在人类历史中流传了千年，权贵固然不以为意，更有利欲熏心人家渴求这种变态的机遇。
　　路哥的爹是如何跨进四九城的深宅大院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他非常聪明。因为在晚清政权倾覆后，他依然屹立不倒，和清臣，军阀，洋人做起了军火生意，甚至将老太监的家产翻了几倍。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路爹销声匿迹了几年，回来之后军火商人变成了情报贩子，跟《潜伏》里面那个结巴差不多，但阵势可不一样，基本是一代奸雄的性质。
　　改革开放后，路爹隐退，路哥登场。这家伙比他爹还摆谱，据说一年只接一单生意，而且给钱是卖不动他的。他要的，是军火，古董或女人。虽然此人品质低劣，但手段的确高明。他出道接的第一宗买卖是寻找仇人。当年那个黑老大是奔着路家的名声去的，但听了路哥的要求后还是降了雷霆之怒，发狠话路哥要是白拿报酬不成事就废他一对招子。谁料三天之后路哥送了黑老大一瓶陈年女儿红，那老大提鼻子一闻，脸色就变了，仰天大笑数声。当夜，那个人间蒸发十多年的仇家被他手刃。
　　这件事在当年影响非常之大。其一，那个仇家背景很深，据说和当时的高层还有联系，路哥能查到他并全身而退，绝非凡人；其二，路哥给黑老大的信息只有一瓶酒，别人不知所云，而当事人秒懂，也就是说，路哥这个信息源是绝对安全的，他的手段比现在的信息加密不知高明多少。
　　我这才体味到那张相片的高妙。
　　除去光线不说，照片上的人都穿着臃肿的棉衣，很难辨清男女，要让我特别注意到某人，构图就尤为关键。文锦恰好就位于一个很玄妙的位置上，让我潜意识里就多看了几眼。懂一点美术的人都知道黄金比例，遵循这个比例会让照片看起来很舒心。但这张图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实用，所以比例明显偏了，将所有人都收入圈中，为的是收件人能接受到全面的信息。
　　我长叹一声，心说每年求路哥的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三叔能请到这尊大佛不知献上了什么压箱底的货。他局中的博弈，不知道水深火热到什么程度。而且想来图中的隐情得是三叔亲自过目才能见分晓，我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心中不禁哀嚎起来。
　　这时，我的名字已经响遍了机场每一个角落。我一看表，特么已经迟了一刻钟了。于是我一边抓起行李往登机口冲一边衷心感谢机组人员的耐心与负责。
　　一通疯跑下来，检票小姐和蔼的笑容已在面前，我满脸赔笑正要出示登机牌，突然，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
　　于是，我就在检票小姐眼前生生定了下来，表情十分可观的扭曲着，就在她开口询问我是否不舒服时一转身，以来时同样的速度狂奔而去。
　　广播中我的名字在吉林冬季带冰碴的空气中无限回荡回荡回荡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