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发达之路》葬剑

24、大人们的秘密

　　——你其实是为了莱因·菲利克斯才离开光明神教的。

　　面对斯科菲尔德的说法，乔治挑了挑眉。
　　“我离开学校的时候薇薇安和彼得还刚刚订婚好吗？莱因根本连存在都还不存在呢！你该不会做了大主教记忆就不行了吧，老年痴呆要趁早治啊小乔乔——噗哈哈哈！”

　　“你离开学校的时候他们刚订婚不久。他们结婚的时候你已经从亡者墓碑结束学业，当莱因·菲利克斯出生的时候，你成为九级死灵法师。莱因觉醒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一个死灵法师就那么刚好在圣城，那么刚好用九级死灵法师才能够使用的亡灵系禁术压下他身上暴走的光元素，之后你就成了莱因·菲利克斯的教父，让他一直跟在你身边。”
　　斯科菲尔德缓缓说着。
　　“你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随便，但从来不会毫无理由地去做一件事，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你宁愿躺在床上虚度一天，这么多的巧合发生在你身上——我很难相信它们真的是巧合。”

　　当年十多岁的乔治·维克多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乔治·斯科菲尔德才看他不顺眼！
　　明明拥有无比的天赋，却对什么都不上心，做任何事都只是恰到好处。能出三分力气考到满分，他绝对不会多花半分。

　　“别这么说嘛小乔乔，我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从亡者墓碑毕业的好吗？”

　　乔治的插科打诨让大主教阁下从短暂的回忆中抽身。
　　斯科菲尔德盯着乔治的眼睛，缓缓地说：“对于以上那些，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感想要说了吗？”

　　乔治眯起眼看向过去的朋友，或许可以称为唯一的“好朋友”。
　　罗兰臭老头、薇薇安和彼得是亲人，莱因是他宝贝的教子，艾萨克他们是他亲爱的学生……然而其他人看到的都是教皇的儿子、天才的乔治、九级死灵法师的光环，只有这家伙敢拽着他的领子怒吼，每天敲着他的脑袋让他按时起床去上课——
　　乔治只是没想到，在所有人之中，偏偏是这个耿直的家伙一语道破了那段时光背后的秘密。

　　“……你真是爱我爱的深沉啊，小乔乔。”
　　大主教阁下头上爆出青筋。
　　“我爱的是丽莎娜！你不要随便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是是是，好好好，是我的错……”
　　“别岔开话题！”
　　“你可是那个‘没有八成以上把握绝对不会出手’的乔治·斯科菲尔德，既然拿这个问题来问我，根本就不是在向我征求答案吧？”
　　乔治双手背在脑后仰躺在宿舍的床上，睡惯白骨床的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圣职者学校柔软的床铺，但却从心底生出一股怀念。
　　——怀念那一段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所以小乔乔，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回来光明神教，大主教的位置是你的。”现任大主教秒答。

　　“噗！哈哈哈哈！”乔治忍不住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起来，“小乔乔你是在叫我回去夺下你的位置，替你当上大主教吗？啊哈哈哈哈哈！”

　　“大主教的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我不过是暂代。”乔治斯科菲尔德认真地说，“我没有那个资质。”

　　校长大人：……

　　“啊啊，我知道了，根本不是那个臭老头让我来的。”乔治突然说道，他眼珠子一转，看向依旧严肃认真和年轻时一样的大主教，“是丽莎娜——你还是真是娶了个好老婆啊，丽莎娜嫁给你真是浪费了。”

　　“你不准打丽莎娜的主意！”
　　斯科菲尔德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跟这个人心平气和地说上十句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回光明神教的——我可是九级的死灵法师，你这个大主教也不过是八级的裁决者。”
　　“如果你想的话——”
　　“我不想。”
　　“维克多！”

　　乔治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乔治·斯科菲尔德，这种话我一辈子只会说这一遍——”
　　“你比乔治·维克多，比任何人更适合大主教的位置，甚至将来也会比罗兰·维克多那只老狐狸更适合当一个光明教皇。”
　　“你坚定踏实有责任心够稳重又不乏冒险精神，也有虔诚的信仰和不屈的信念，光明神所钟爱的一切都在你身上，我也许比你更强更聪明，但你比我更适合带领光明神教走向辉煌。”
　　“我家臭老头选了你，就是知道你可以。放手去干吧，将来要是失败了就去怪臭老头选错了人！”
　　最后乔治拉高了嗓音，大声而果决地说道——
　　“你早就从这所学校毕业了——也该从‘乔治·维克多’那里毕业了！”

　　乔治说了一连串死对头的好话，原本不想面对过去不太对付的小伙伴。但他说完之后半天半天没听到回响，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大主教阁下竟然默默地坐在对床掉眼泪。

　　“喂喂喂！你多大了小乔乔，说哭就哭啊你！”乔治忍不住压低声音，“要是让丽莎娜看到我就完蛋了！你知道你老婆其实切开是黑的吗？！”

　　“……我知道。”斯科菲尔德阁下声音还带着一点哽咽。

　　乔治：“……爱情真是伟大。”

　　等到大主教阁下经过“停止掉眼泪——努力忘掉自己竟然因为那个乔治而感动这个事实——终于重新板起脸”这样的过程，夜色已深，窗外聚集起来拜男神和揍渣男的学生团体也三三两两的打算散去。

　　“维克多。”斯科菲尔德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突然开口，“魔瓶里究竟有什么？”
　　看见乔治微微睁大的眼睛，大主教阁下露出“抓住你了”的胜利笑容。
　　“我就知道是你打开的。”

　　“啧。”乔治翻了个身，背对着昔日室友——这家伙真是让人大意不得。

　　“你打算怎么对罗兰阁下交代这次的任务？”斯科菲尔德很清楚乔治的弱点在哪里，“他可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如果知道是魔瓶的问题我根本不会来好吗？谁知道他们会过了将近二十年才发现那个瓶子已经空了！”乔治面朝墙壁愤愤不平地说，“还不都是你的亲亲老婆为了你才扯出这么个任务让我大老远的跑来——如果我的学校因此不能在规定时限内达到联合会的要求我绝对要从圣职者学校直接绑一个学生去填坑！”

　　“丽莎娜同意的话你随意。”
　　斯科菲尔德先生非常光棍地说，明明裁决者才是偏向攻击的职业，牧师一向救死扶伤、治愈他人，但所有神圣系职业的男性都是“怕老婆同好会”的资深会员。
　　“还有不要扯开话题，魔瓶里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斯科菲尔德对这个问题求追不舍的时候，窗外突然爆发出一阵充满恐惧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兽啊！！！”

　　※※※

　　尖叫声传来之前，艾萨克体内的地狱之息就蠢蠢欲动地感受到了相近的气息，以至于他举着叉子还没来得及开吃，心里就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悲伤。

　　——莱因亲手制作的（爱心）晚餐啊啊啊啊啊。

　　艾萨克化悲愤为速度，开始拼命往自己肚子里填充美味的食物。
　　——此等美食绝对不能随便浪费！

　　“艾、艾萨克，你可以吃慢点，厨房里还有。”
　　“我很饿……稀里……非常非常饿……呼噜……好吃……”
　　莱因看着室友豪迈地吃相，只能无奈地说：“吃饭的时候别说话，小心呛到。”

　　在莱因听到尖叫的瞬间，温柔正直的青年立刻站起身：“我去看看情况你——”先吃完。

　　然而艾萨克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黑发青年正拿着莱因和餐点一起带回来的餐巾擦嘴。

　　莱因：……
　　金发青年盯着锃亮的盘子，忍不住无语地想：你的胃还好么，艾萨克？

　　这时莱因感觉到脸上被什么拂过——白色的面具重新被带回他的脸上。艾萨克的手法迅速而轻巧，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收回了手。
　　“谢、谢谢。”
　　“顺手、顺手。”艾萨克干笑着说道，想到莱因白天的时候谈到圣职者学校时的苦笑，他就手先于大脑地动作起来。
　　在头脑中告诫（精分的）自己要控制自己的行为，艾萨克反手将黑色面具堪称粗暴地扣在脸上。

　　难为莱因看着他满脸奇怪的花纹都神色不变，他刚刚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第二眼。

　　“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我们快下去看看吧！”艾萨克主动拉住莱因的手，扒上窗子就跳了下去，“下面人多，别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