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见鬼的人生》竟成

22、骨碟

　　吴敏次日一大早的就领着韩明宇和韩明科出门了，让两个小厮把两位公子前天的行程都走一遍。
　　可，都没什么发现。
　　吴敏坐在二楼，看着赵家的门前人来人往的。赵春晖走到家门口，身边的随从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赵春晖抬头就看到二楼的吴敏。
　　赵春晖转身就走了过来，到了二楼，吴敏站了起来。
　　虽然那个显影符他有点儿不太能接受，可他真的挺好奇，自家的老祖宗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到昨天晚上他把显影符贴在竹子上面，出现在他眼前的老祖宗，尤其是那老祖宗嘴角还叼着糕点的模样，真的是形象幻灭。
　　不过，不愧是赵家的老祖宗，赵家的医书记载有几处错的地方，他读的时候觉得不对，可父亲以及爷爷都说老祖宗就是如此做的。这一次能够亲自问问，体验也是绝了。
　　这一次见了老祖宗之后，询问了之后，总算是得到答案了，老祖宗当年对病因分析的不对。虽然那样开方子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耗时比较久，用的药材比较贵。其实用几样简单的、廉价的药材也能解决。
　　“多谢吴师傅，昨天老朽见到了老祖宗，受益匪浅。”赵春晖说着，就从袖笼里面拿出来一本医书。
　　“这是老祖宗答应您的东西。”这本医书是他们赵家的经典之作，许多赵家不传秘方上面都有。赵老头儿当初答应要给吴敏两本医书，可惜的是他现在魂力即将消散，根本就无力完成。
　　吴敏不客气的收下了，“多谢。”
　　“吴师傅客气了，这是我们赵家的谢礼。”赵春晖几张银票都放在桌子上面，昨天在见了自家老祖宗之后就下定决心要交好吴敏小师傅。毕竟，神鬼之道一向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样的人物，可交好可保持平常心，却万万不能得罪。
　　尤其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与吴敏交好百利无害。
　　吴敏知道赵春晖的心思，却还是拒绝了。师傅的身体现在正吃着赵家的老爷子开的药方，“多谢赵大人，这些都不用了。赵老爷子医术高明，还要多要老爷子费心给我师傅调养身体呢。”
　　“医者仁心，给慧静师傅调养身体，那都是我们身为医者该做的。”两人推拒了一番，吴敏坚决不受，赵春晖无奈，只能把银票收了起来。
　　韩明宇身边的小厮拎着一盒点心进来，正好和准备离开的赵春晖碰头。
　　“你们也喜欢这家的点心啊，老祖宗也喜欢吃这一家的点心。”赵春晖随口说道，吴敏看向那小厮手中连着的食盒。食盒上面还有着辉记的标志，目光疑惑的看着那小厮。
　　那小厮笑着说着，“两位公子都喜欢辉记的点心，知道我们今天随着姑娘出门就让我们给带回些。”
　　赵春晖也没多问，拱手行礼就下楼了。
　　吴敏在京城里面白逛了一天，虽然没发现什么问题，却对古代有着更深刻的了解。
　　虽然通州发生叛乱，河南河北两道干旱连年歉收，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京都人的生活。吴敏听着下面的叫卖声，趴在窗户上面叫了那大叔一声。
　　“馄饨，鲜虾馄饨。”吴敏听到馄饨的叫卖声，领着韩明科和韩明宇就蹬蹬的下楼了。这几天她没少在京城里面闲逛，暂时没什么发现，但对于京城里面的一些吃的了解的不少。可惜的是，师傅和师姐都吃素，没办法陪自己吃这些东西。
　　韩明宇和韩明科难得和母妃说通，跟着吴敏满大街的乱串。他们以前都是食不厌精，现在跟着吴敏也吃了不少小吃，老杨家的羊肉汤，还有街边的鸭血粉丝汤，还有小饭馆里面的家常菜，这是韩明科和韩明宇都不曾体验过的。
　　吴敏能吃辣椒，就要了清汤的馄饨，吃的也是满口香甜。
　　那小厮从食盒里面拿出来一碟玫瑰酥饼，玫瑰酥饼精致漂亮，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韩明宇和韩明科高兴的拿了点心，“敏姐姐，你也尝尝，辉记的点心可好吃了。”韩明宇口齿不清的称赞道，他们好几天没吃到辉记的点心了。却没注意到两人放在荷包里面的符纸，微微的发热发烫。
　　吴敏却是没有吃点心，而是给店家要了一个盘子把点心给放到旁边粗糙的盘子里面。
　　就算是这个盘子色彩艳丽，上面画着精致的花纹，也不能掩盖这个盘子上面的黑气。她拿起那盘子，仔细的摸索着，这么浓郁的阴气，莫不是用人的骨粉制成的？
　　韩明宇和韩明科都称赞道“敏姐姐，他家的点心好吃，就是碟子也漂亮吧。可惜母妃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喜欢这家的碟子，你看这上面的连理枝，放上上好的樱桃，是不是很漂亮。”
　　吴敏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那眼神看着的两人都心里惴惴的，敏姐姐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这个是辉记的点心，这碟子也是辉记提供的么？”
　　两个小伙计点了点头，倒是有点儿搞不懂吴小姐为何问这个？
　　吴敏让侍卫送他们两人回去，她准备去辉记酒楼看看。没错，辉记人家不是正经卖点心的，而是开酒楼的。辉记的菜味道在京城里面不算出色，但点心却是一绝。
　　韩明宇和韩明科两人回了庄子之后，神色很是抑郁。敏姐姐出去做什么事儿，都不带他们。
　　柳如是把两人招到身边，听吴敏对辉记的碟子很是好奇。心中一动，莫不是敏姐儿找到了源头？
　　吴敏到了辉记，就算是穿着一身朴素的道袍，辉记的伙计被培训的不错，很是热情的迎接她进门。
　　“客官，楼上有雅间后面还有清净的厢房，您看您是坐那里？”小二热情洋溢的招呼着，吴敏随手摸了一串铜板放到小二手中。
　　“把你们的招牌点心小食给我送上来三四个，再来一壶茶就行。”吴敏随意的挑了一个大堂的地方，坐下了。
　　那小二摸着手里的铜板，大概有一百个，脸上的笑就更加真诚了。原本就想着是一个漂亮的小道士，却没想到出手还挺大方。
　　这会儿大堂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客人，人不太多。大堂的舞台上面，有着女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南方的曲子。
　　陆晋轩刚从二楼的厢房里面出来，就看到大堂里面坐着的吴敏。眯了眯眼睛，这个小道姑不是在通州么？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韩广林从屋子里出来顺着陆晋轩的目光就看到大堂里面坐着的小道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没想到道姑之中竟然有如此绝色，也难怪自己那个嫡母把这个小道姑给藏在自己道观里。
　　“怎么？你认识？”韩广林是睿王世子，母妃是褚侧妃，外公更是开国功臣，柳如是一个宫婢出身的婢女，竟然是自己的嫡母，真是笑话。
　　陆晋轩摇了摇头，“就是看着眼熟，怎么你认识？”
　　韩广林的眼神不对，陆晋轩对别人的情绪很是敏感，韩广林明显看着吴敏的眼神不对。
　　“我那个好嫡母养的小美人，前几天还见到那两个小兔崽子和这个小道姑一起出门。”不过那个时候那个小道姑出门，穿的是寻常的衣服，倒是没想到竟然是道姑。
　　陆晋轩也没多问，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在堂下吃点心的吴敏，就收回了目光。
　　吴敏把那几样点心都放在旁边的盘子里面，拿着那几个碟子一个一个的摸索，没有一个像是自己看到的那种用人骨做成的骨碟。
　　吴敏没有等多久，小二就端了几样小点心上来，“这几样都是我们的招牌点心，桂花糕、马蹄糕，桃花酥、栗子酥、凤梨酥。”
　　吴敏随意的捏了一块儿，放进嘴里，的确是很好吃。不过，她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碟子看着正常无比，没有自己见到的那种沾染这怨气的黑雾。
　　吴敏对着那伙计招了招手，“我看这碟子怎么和打包带回去的不一样呀？”
　　那小二疑惑的看着吴敏，“客人打包的话，我们很少用碟子。这些点心都比较酥，打包不好的话，容易变形。”
　　“只有一些客人要求的话，我们才会用食盒和碟子。客官您要是需要的话，需要加一两银子。”吴敏一听，竟然要一两银子，忍不住嘶了一声。真贵啊，一两银子都够他们师徒吃一个月了。
　　“给我加”吴敏咬了咬牙，赵家给她的银票都没收，就收了赵掌柜二十两银子的谢礼，给了师傅十五两，身上就剩下五两银子。结果进了一个辉记，就剩下一两银子了。
　　那小二已经提醒过了，既然客人要，他也不能阻拦不是。尤其是这碟子的确漂亮，他们酒楼帮忙卖出去一个，还能拿到三百文的提成呢。
　　“你把你们后面的那种碟子都拿过来一样，我看看我这一次选哪一个。”
　　小二抽了抽嘴角，那不成真的是想要买碟子不成？还是以言去了后厨拿了一叠碟子过来。
　　“客官，一共十六样的花色，不过有两样已经没了，现在剩下的就这十四样了，您慢慢看。”
　　单独一个碟子还能看的出来原本的花色，可十几个碟子放在一起，浓郁的黑雾已经掩盖了那碟子的模样。
　　吴敏一个碟子一个碟子摸过去，“你去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我有话要对你们掌柜的说。”
　　“客官您稍等，我去后面叫我们掌柜的。”不过就是几个碟子，但京城里面藏龙卧虎，稍不注意可能就得罪的不知道是那路祖宗。
　　掌柜的正在盘账，听到有客人要见自己，很不耐烦。
　　那伙计也是好脾气，“我看那女道士很是喜欢那碟子，说不得是要买许多碟子。”
　　掌柜把数字记在账本上，才起身往前面走去。那碟子是一位客商放在自己酒楼让他们试用的，不过那些碟子太过漂亮，若是用来放菜倒是浪费了那么好看的碟子，后来灵机一动就用来装点心了。
　　那掌柜的一出来，吴敏就看到了。伙计身上虽然也沾染了一些怨气，却因为这几天天气好，能够保持着整个身体的阴阳平衡，倒是掌柜的，怕是没怎么活动和晒过太阳吧？
　　人身上沾少许的怨气，晒晒太阳也就过了，可这个掌柜的整个人都快被包围了。
　　“客官，您可是要购买我们这里的瓷碟？若是想要大量购买，我们这里也没有许多，不过我们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吴敏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让那掌柜的坐下。手指在桌子上面敲了敲，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说。
　　“我不买你的碟子，而且你的碟子也不能卖给别人了。”掌柜的刚要发怒，吴敏赶紧让他冷静。
　　“你知道这碟子是用什么骨头的粉做的么？”一些上好的碟子里面会掺杂一些动物的骨灰，形状会更漂亮，更剔透。若是单纯的只用土，那不是瓷器，是瓦罐。
　　“能有什么？不就是一个动物的骨头或者是鱼的骨头么？”掌柜的被吴敏的话给问懵了，难不成里面还有人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