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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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五爷叫来林管事，也没有多说，只是要求林管事将拟好的一份契约交给林源，契约上写着百草轩出售的通过林源提供的白糖方子的制取的白糖的一成收益免费赠送给林源，而且还说明了，林源提出的一些要求只要合理都可以答应。
林管事虽然得到了林五爷的授意，但在和林源谈要求时却不敢让价太多，谁知道林五爷说的合理要求是什么意思，万一觉得林源提的要求太过份了，虽然林府也可以答应下来，但是难免觉得自己办事不利。所以在和林源说话，各种高姿态，各种端着。
谁知道林源根本就没有提要求，而是直接放下狠话，一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瞬间把林管事打击的哑口无言，虽然林管事也心中隐隐觉得林源这话说的很有霸气，对于林源的勇气很有些佩服，但是想到潭州林家的权势，林管事又暗暗叹了口气，毕竟年轻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林管事交代了自家小舅子和胡掌柜几句，就匆匆赶回潭州。回到林府，茶也没有顾的喝一口，就去求见了林五爷。林五爷毕竟要掌控整个林家的生意，不可能没事做就等在林府等着处理这件事。
林管事在林府等了很久，林管事是上午赶到潭州的，结果一直等到傍晚，也没有等到林五爷。林管事也不敢先走，毕竟现在自己办事不利，只得偷偷给了些银子给小厮，让小厮给自己弄了几个馒头，就着壶小厮弄来的凉水，把馒头吃了下去。这大冷天的吃着冷馒头，喝着凉水，真心伤心，可惜没法。
如今已是深冬时节，申时（下午五点）刚过不久，天色就已经黝黑了，林管事从上午等到下午，晌午就吃了几个馒头，喝了壶凉水，如今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可是也没法，根本不敢离开，甚至如厕都不敢。谁知道林五爷什么时候回来，如果就在你在你蹲茅厕的时候回来，看到你不在，那就呵呵了。
凉风习习，好吧，应该是寒风凛冽，林管事又累又饿，终于等到了。不过不是林五爷，而是林五爷身边的贴身小厮。小厮交代，林五爷已经回来了，但是今天有事，不能见林管事，让林管事先回去吧。
虽然林管事等了这么久，虽然林管事等了这么久，林五爷也没有见他，但是这个时候林管事不能有任何怨念，唯一能做的就是谢恩。
第二天，林五爷派人将林管事叫到林府。
林管事见到林五爷的第一面是震惊，不为别的，只因为林五爷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当然这不是说林五爷平时不笑，只是林五爷平时真心很少笑，虽然没有到面瘫的程度，但是林五爷大多数时候的表情都是淡淡淡淡淡淡。虽然这样听高深莫测的，但是这也让人看不清林五爷的喜怒哀乐，做属下的大都表示压力很大。可是今天，从林管事进门开始，林五爷的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这确实是很少见，至少林管事跟着林五爷多年也没有见过。
林管事心情忐忑的将林源的事情禀告给了林五爷，林五爷只是最后在听到林源提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时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就继续恢复了笑容。
林管事不由泪奔，林五爷一直挂着笑容和一直淡淡表情其实没啥区别吧，都是分不出喜怒哀乐的高深莫测好吗？
林五爷听完了林管事此次交涉的全部过程后，问道：“林忠，你有什么想法？”
林管事想了想，最终咬咬牙说出了一番话来，“五爷，我觉得，林源他毕竟年轻气盛，没经历什么挫折，所以说话就有些……我想等他冷静下来，林源就会知道怎么做了。”林管事回来这一路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为林源说上一句话，不为别的，只为林源愿意为父报仇，即使知道敌人很强大。
林五爷说道：“他会知道怎么做？”
林管事愣了愣，只得说道：“林源会接受那些补偿，会，会好好过日子的。”毕竟差距实在太大，林源只是个普通人，最多几百两的身家，潭州林家确实潭州最大的人家，朝中有宰相撑腰，家中有万贯家财，等他身边的人和他说清楚两方实力悬殊，他总会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报仇念头。虽然放弃报仇很痛苦，但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林家碾死林源就像碾死一只蚂蚁罢了。
林五爷仍然是笑着看着林管事说道：“你觉得他会放弃？”
林管事想了一会说道：“是的，林源总会明白的，请五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的。”无论怎样，林管事还是想尽最后一份努力，能说服还是说服吧，毕竟自己小舅子目前还在建兴，如果林源愿意接受补偿，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了。
林五爷突然恢复之前的模样，收回笑容，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你是说服不了他的。”
见林五爷说的如此笃定，林管事不知道林五爷是真的认为林源不会改变主意，还是因为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是前者那还没有什么，如果是后者，林管事就很担心了。
见林管事疑惑不解的样子，林五爷由于最近心情实在很好，就给这个对自己一向忠心的属下稍微解释了一番，“从你之前的报告可以看出，林源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可是在之前签契约时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这说明他是想过要找林家报仇，但并不是全冲着林家来。而且他既然早就知道了真相，而且他身边的那两人也应该知道的，如果要打消报仇的念头早就打消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他们不会劝说林源吗？既然他们劝不了，你觉得你能劝说的了吗？别说什么年少气盛，如果林源真年少气盛，他就不会跟百草轩签下那个契约了。他说那句话是认真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再说到最后一句时，林五爷突然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林管事此时心里很乱，其实林管事心里也隐隐知道，林源说那句话时很认真，但是总是忍不住想为林源在争取些什么，至少要说句好话什么的。然而林五爷此时已经给林源的行为定了性，林管事也不敢再多说。只得诺诺称是，“五爷说的对。是小人办事不利，不能为五爷分忧，请五爷责罚。”
林五爷说道：“我为什么要责罚你。你尽力去做了，林源没有接受，与你有什么干系。”
“是，是。”听到林五爷这般说，林管事也算放心了。
林五爷继续说道：“这次，你差事办的做不错，以后这事你就别管了。你的小舅子，是叫夏华吧。”
“是的，五爷。”林管事边应着，边思考着难道夏华又惹什么事了，还是说，五爷知道以前的事情，不满意自己将小舅子派到建兴去。
林五爷说道：“你是想让他接替建兴的老胡，做建兴县城的掌柜的，对吗？”
林管事立刻摇头否认，“不，小人只是让他跟着胡掌柜去学习一番罢了，没有，没有其他……”
林五爷摆手道：“如果他能做的好，那做个掌柜的也没有什么。”
林管事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瞒不过林五爷的，让自己小舅子去哪里学不好，偏偏去离潭州有一段距离的建兴，这番话谁听都不会信的。林管事只得咬咬牙，实话实说道：“小人只是……”
林五爷打断道：“你不用解释，我把百草轩交给了你，那么这些小事就不用向我禀报了，我只要百草轩不出差错，你明白吗？”
林管事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说道：“小人明白，谢谢五爷，谢谢五爷。”
林管事淡淡地说道：“我不要听你说，我只要看你做，做好你的事情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管。”
“小人明白。”
林五爷：“既然你已经派了那个夏华去建兴，那我也就不多派人了，让他在建兴好好做，有什么事就多禀报吧。”
林管事忍不住抬头，林五爷的意思是？林管事忍不住问道：“不知道五爷打算怎么对待林源？”
林五爷笑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待他？”
林管事立即低头不敢说话。
林五爷说道：“你跟那个林源相处不多，但是却挺为他着想的吗？”
“小人不敢。”
林五爷没有打算在深究，而是说道：“林源是个很有勇气的人，你是同情他了，还是佩服他了。”
林管事急了，“小人没有别的意思，小人只是……”
林五爷淡淡的一句，“我挺佩服他的。”
林管事整个人都懵了，忍不住抬头确认，这个人还是那个霸气测漏的林五爷吗？
林五爷也接着说道：“如果他能一直继续坚持下去的话。”
因为林五爷全程语气都很平淡，没啥起伏，林管事也吃不准，林五爷到底是想报复林源，报复林源，还是报复林源呢？可是林管事也不敢再多问，谁知道接下来，林五爷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看到林管事的忐忑不安，林五爷也不打算在吊人胃口了，毕竟林管事还要为自己好好打理百草轩的生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猜来猜去上也没有意思。
只听林五爷说道：“你也别想太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儿子为父亲报仇更是天经地义。”
林五爷这话并没有让林管事不再多想，反而让他更加纠结了，五爷啊，你到底是要报复了还是报复啊，能在说明白点吗？
正在林管事纠结不已的时候，林五爷又说了句，“你让夏华按时汇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管了。好了，你去吧。”林五爷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像这些小事林五爷也没打算多花心思。
林管事只得纠结的告退了。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林管事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林管事刚走不久，有个人走了进来，看到此人林五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人也笑着唤道：“五弟。”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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