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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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广场，前方是一栋老旧的钟楼，夜幕降临后只有一两盏斑驳的路灯。
“砰——”
锥生零扣动扳机，level e的躯体在血色的十字中化成灰烬，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魅斗，“你疯了吗！”
转校生忽然放开那个level e，还毫无防备的朝他转身背对着她，要是他动作稍慢一些，那只反扑过来的level e就要伤到他了。
魅斗头也没回，反而是问他，“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锥生零不明所以：“什么感觉？”
“猎物让给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魅斗能感觉到气氛不对，不过并不心虚。他能感觉到锥生零的怒意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对他的关心，他并不觉得讨厌，这也是他愿意哄对方的原因。
当然就算锥生零不动手，那只level e也不可能伤到他，作为上位者自保必须是基本技能。
锥生零：“………”所以他这是被哄了？这是什么诡异的哄人方式啊？！
锥生零想很吐槽，不过火气好像真的莫名其妙下降了，就连后面那两个level b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
他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对劲。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那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这里？”还特意挑他不在的时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锥生零已经下意识将他纳入“伙伴”的范畴，甚至在最近隐约上升到了责任的高度。
魅斗有些纳闷：“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吸血鬼猎人这个设定？”
锥生零面上带着讥诮，“和吸血鬼出来狩猎吸血鬼？”
魅斗反问，“难道有规定说不行？”
这还真没有……锥生零被噎了一下，看向一条和支葵的眼神又变成了刀子。
一条拓麻一直笑眯眯的看两人怼，适时插-入一句，“是枢拜托丹羽同学，所以她才会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他故意在玖兰枢的名字加了重音。
果然锥生零原本就没回升多少的心情值再次下跌，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对了，“玖兰学长拜托的，你们很熟嘛。”
有一瞬间魅斗觉得像是听到了太宰的声音，阴阳怪气又欠揍。
不过眼前的锥生零，揍是不可能（？）揍的，于是他坦然道，“还好，能说上几句话。”
其实说起来这次应该算他拜托玖兰枢？一是他想要level e的样本，而是他不想浪费锥生零的血。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没差，反正锥生零就是不喜欢玖兰枢，不知是因为他纯血种的身份，还是因为他是得到养女青睐的吸血鬼玖兰枢。
他不是感觉不到他们三个人中有些微妙（？）的关系，只是这些跟他关系不大，只要玖兰枢没想着对他不利就成。
锥生零自然是一脸不相信。
玖兰枢那种善于伪装的家伙，就算他笑着跟你说话，骨子里也还是冷漠的，带着纯血种的傲慢。
可是对于转校生，他明显是另眼相待的。
锥生零无法忽略，无论是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时仿佛融合在一起的气质，还是那个微妙默契的对视，加上这次又为了玖兰枢猎杀level e，简直像在……
他觉得那个词放在丹羽身上不适合，只是优姬对是救命恩人的暗恋，丹羽龙叶，又是为了什么？那他又算什么？
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他有很多疑问，面对他时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不过老天也没给他犹豫的时间，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云密布，下起了雨。
雨一开始不算密集，但个大。四个人只好往钟楼的方向跑，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条提前联系了他的管家。
从上车开始，锥生零就沉默了，和同样处于省点模式的支葵千里大眼瞪小眼。
一路上都是一条和魅斗在交谈。一条拓麻不光是健谈，还聪明，和这样的人聊天最精准，最不费劲。
支葵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话题，不由得打了个呵欠。天知道这个转校生为什么会忽然对一条家的产业的经营管理感兴趣，一条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是会停不下来的呀……
继玖兰寮长，这次又轮到一条了吗？真是个可怕的人，蓝堂说的对，还是不要离她太近吧。
不过平时一上课就喜欢盯着她的好像……也是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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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谢过一条后，魅斗和锥生零一起往日之寮男生宿舍走。
校园舞会的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为了烘托气氛，整个校园都增加了一些别有心裁的装扮和宣传，连魅斗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锥生零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看起来完全没兴趣的样子。
虽然这小子平时就是一副老子什么都没兴趣的拽样，不过脾气也没这么大吧？果然还是因为一条拓麻故意提了玖兰枢吗？
魅斗无奈，叛逆期的少年还真是阴晴不定，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晚期中二的芥川比较可爱，关键时刻一个称呼就能搞定。
好在锥生零这个大朋友的个性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其实这种人就是死犟，说他不会说话也不对，毒舌起来一套一套的，但有些时候又能把自己闷死。
他估计着这小子就是不满自己背着他，忽然跟他视为敌人的玖兰枢走近了。就跟幼稚园小朋友忽然发现自己的朋友多了个新朋友的反应差不多，还是个犟嘴的，喜欢把很多东西悄悄记在心里的小朋友。
回想起来，上次的示弱简直是奇迹。
两人站在各自的房间门前，魅斗叫住了锥生零。毕竟是个闷葫芦，也不指望他开口了，只好由他主动出击了。
要是他那些下属看到他们的丹羽先生这么的善解人意，怕是要哭出来，当然有一部分可能是吓哭。
锥生零依然不说话，不过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乎在等他开口。
魅斗：“我今天跟一条他们出去了，但你也故意避开我离开学校了吧，所以今天的事扯平，不准不高兴。”
他不提还好一提，锥生零就想暴起，“这怎么能混为一谈，你难道不知道玖兰枢跟一般的吸血鬼不一样吗！”隐隐作痛印记不断提醒他被绯樱闲吸血的痛苦，被变成吸血鬼的痛苦。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魅斗直接吼回去。
锥生零懵了，这也是为了我？
“你只要清楚，我知道他是纯血种，但是他不会对我怎样。”丹羽龙叶看他的双眼一如初见时的冷冽，宛如高悬的明月，“就算你信不过他，可以试着相信一下我实力。”
说完魅斗拍拍锥生零的肩膀，想推门进去，给他刚才的主动做一个完美的结束，摸到把手才想起，开门需要钥匙……
这他妈就尴尬了。
说起来他就没带过钥匙。
锥生零早习惯了他的回房方式，打开自己的房门后还靠边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明显带着调侃的意思，能调侃就说明没事了。
魅斗淡然的走进去，丝毫不别扭。
在他走出阳台的时候，锥生零忽然叫住他，“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复仇也不需要，我只要……”只要什么？只要你安静的待在我身边……看着就好？
因为丹羽喜欢他，就更无法说出口。既然已经选择了复仇，就更不能卑鄙的留下这种带着暧昧和希望话语。
魅斗不懂他突如其来的伤感，却读懂了他的欲言又止，“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锥生君，”说完有些淘气的跳上阳台，“晚安了，锥生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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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在一天天接近，不只是学生，老师们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基本上学年考试结束第二天，就直接出了学年成绩的平均分以及班级排名。
同学们看着广告栏上哪密密麻麻的数字，表示他们看到的不是成绩，而是老师们一根根脱落的秀发。
二年1班虽然逃脱了作为垫底的命运，不过活是要干的。
而且今年的舞会还多了个新花样，日间部和夜间部将会各票选出一个人气最高的学生，跳开场舞。
夜间部毋庸置疑是纯血君王玖兰枢，至于日间部……作为转学生的魅斗以绝对的优势成为了舞会的女神。
当然这个消息此时还在数票的学生会里，还没有完全扩散开。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锥生零有点怪异，偶尔还会看着他们发呆，不但掌厨还会给他们做点心，沉默又温和，连毒舌都少了。
优姬觉得这是作为他们考完试的犒劳，魅斗不觉得会那么简单。
试问怎么让一个犟嘴少年变得坦率，百分之五的可能是开窍，百分之九十五是——不表达就没有机会了。
魅斗放下手里的叉子，用纸巾擦了擦唇上沾的奶油，对优姬说：“我先出去一下。”
看来给优姬拿东西只是借口。
路上碰上了一个日间部的学生，随口一问得知锥生零竟然是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魅斗还以为他要直接去找红玛利亚。
他知道红玛利亚住在哪里，他曾想直接探查，被动从来不是他的性格，当时是被玖兰枢拦住了。
玖兰枢当时说的是，真正的绯樱闲还没复苏，不知现在是不是到了那个时候。
锥生零确实是去找红玛利亚，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羁绊，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最后的完全确定。
时隔四年，他终于见到了他的仇人。
“应该就在这里了吧。”每走一段路，就会碰上在外游荡的日间部学生，简直像是特地为他指路一般。
魅斗推开了那间废弃教室的门，一道寒光闪过，魅斗后仰避开的同时手一晃，压缩的气流像子弹从他指尖弹射出去。
没打中，不过对方应该是用武-士-刀之类的武器挡了一下，除了气流的震动，还能听到刀刃的嗡鸣。
确定敌人的方位，魅斗身形一晃，在对方攻过来前，卡住对方挥刀的手，抬腿给了他一个膝击。
“嘭——”那个人飞出去后重重撞到了后方的墙壁。
她的动作太快了，力道强劲，他只能勉强用手臂隔档，却撑不住身体被强大的惯性带走。
“你果然很强啊，怪不得闲大人她那么在意你。”锥生一缕拍掉身上的尘屑站起身，动了动刚才隔档的左手。要不是因为闲大人给他的力量，他的骨头大概会碎掉吧。
“确实比你强一点。”魅斗趁着对方起身的时间，打开了这间教室的灯。
在尘嚣中，一个手执长-刀，一头银发，带着面具的男人缓缓走了上来，乍一看就是个普通敌人的样子。
偏偏这个男人身材高挑，目测一米八往上，穿着件颜色有些眼熟的长风衣就算了，还和某个人有着同样的音色！
有一瞬间，魅斗甚至怀疑是不是太宰忽然套着假发耍他来了。
当然这种想法只有一瞬间，毕竟对方说了“闲大人”。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决定给予这个和太宰相似的敌人，另类的优待。
魅斗收回虚空，双手交叉着压了下的手指。
正好在干掉你的主人之前，拿你松松筋骨。
……
接下来的战斗，可能是锥生一缕喝了纯血女王绯樱闲的血，得到健康身体之后，历史黑暗之最。
有句话说得好，当双方差距过大，一瞬间的胜负反而是种仁慈。
他的老师中原中也就是这样的人，而作为他学生的魅斗却是——看心情。
他好像手下留情了，好像又没留情，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让锥生一缕恼火，又无可奈何。
被弹开的长刀在空中回旋着落到了地面，对方竟然也收起了武器，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锥生一缕觉得愤怒，这种满不在乎的退让，让他仿佛回到了总是被人怜悯轻视的曾经。
当时锥生一缕还不知道，转校生赤手空拳的时候，才是他真正的怀疑人生的时刻。
对方仿佛行走于黑暗中的幻影鬼魅，每次出手，动作都近乎完美，没有一丝多余，利落漂亮，精准要害。
这分明是单方面的“殴打”！
明明是同龄人，却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到底是怎么样的环境和天赋，才训练出了如此强大的杀器？
当他再一次被打下，魅斗也终于失去再出手的兴趣。
他甩了甩出拳的手，因为他的皮肤很容易留下印子，一般战斗时都会带上手套，而且不会尽全力。
“用你来试探我，你家主人未免心也太大了。”
一脚踢开那把武-士-刀，魅斗来到他跟前，“现在我们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再顺便听听你的目的。”说着，他动了一下手指，面具被锋利的气流从中切开，落到了地板上。
忽略脸上的伤，那是一张，和锥生零一模一样的脸。
“………”
有一瞬间，魅斗以为自己打错了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20
，还差 